《即视感（回转企鹅罐同人）》kooooh

17、By your Side

　　BY YOUR SIDE

　　Takakura shouma
　　有记忆并且一直有记忆的，是晶马自己。
　　五短身材的蓝发小男孩，抱着2号，脚边跟着3号——那个被兄弟俩起名“4号”的黑企鹅，一般是跟在大哥和1号后面的——在一栋公寓前面的台阶上，坐着发呆。
　　时间是早上。公寓的自动门开启，一个穿着水手服，栗色短发的女孩子步履虚浮地挪了出来。
　　好像没睡醒，像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
　　小男孩叹了一口气。
　　“要迟到了哦，荻野目。”
　　女孩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
　　“糟！”
　　女孩一改刚才的颓废样，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冲向地铁站。
　　小男孩把正在悠闲打毛衣的3号也抱起来，和女孩一起跑远。

　　这样，一天开始了。

　　和以前的朋友山下天天意淫的不一样，女高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姿多彩。
　　比如她们一大早就有例行测验。
　　小男孩站在女孩的椅子旁边急得不行，因为女孩她……趴在试卷上，大喇喇地睡着了。
　　“你给我醒过来啊喂！”他拿手里的2号砸她，她纹丝不动。小男孩着急地看向监考老师，发现监考老师也睡着了。“这是哪门子的老师啊！”小男孩发出怒吼。可是没人理他，没人听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着急渐渐战胜了道德感。
　　没办法。他试着抽出一点卷子，拿起苹果的笔——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和苹果在一起上课的时候，他也听了——尽量模仿她的字迹，写了起来。
　　刚填了几个数字，苹果哼哼了一声。
　　小男孩吓得把笔一扔，就在这时候苹果醒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卷子上的内容。大概是睡着前写的吧——她打起精神，开始答题。
　　不过当然，到交卷子的时候，苹果还是空了好几道题。她郁闷地趴在桌子上，小男孩在她身旁，一边注意有没有同学看过来，一边为她整理课本。
　　她什么都不知道。

　　课间。
　　“荻野目，今天一大早就很没精神呢。”
　　“糟透了。睡过头差点迟到，早上测验又睡过去了没写完，刚才才发现便当也没带……你的便当能分我一点么？”
　　“没问题。……昨天忙很晚么？”
　　“倒也不是，就是莫名奇妙地睡不着……”
　　小男孩坐在教室的一角看着苹果，2号在他怀里啃香肠，3号靠着他睡着了。
　　同学走了以后，女孩所做的一连贯动作——趴桌上，拿脑袋蹭胳膊，蹭着蹭着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又瞬间爆发，“差点又睡了可恶洗脸去！”，狂奔向洗手间——都被他默默收进眼底。
　　以前，她在学校是什么样子，他从来不知道。
　　从发觉自己还可以在这个世界走动时，他就想着她过得好不好，然后他找到了她，一个没有跟踪过多蕗老师，不会施猎奇的黑魔法，也没遇见过高仓晶马的，荻野目苹果。
　　……真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可爱的高中女生。
　　一举一动都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美好，让他移不开视线。
　　……移不开视线。
　　“我、我才不是跟踪狂呢。”
　　似乎幻听到大哥的揶揄，小男孩低声嘟囔着。
　　当荻野目苹果风风火火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有关荻野目，晶马发现自己了解的实在太少。
　　这有点讽刺——在晶马说完我爱你以后，在晶马没有活着的现在，他才知道荻野目——嗯，没有跟踪狂属性的荻野目，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
　　国文，英语，数学都很普通，唯独生物一门，堪称樱花苑女子高中一霸，甚至是学校生物竞赛代表，因此获准不用参加社团。物理化学也是中上水平——女生中的中上，放在晶马学校就不一定了。喜欢买海洋周边，志愿是去攻读海洋学，大学备考中，所以每一天每一天过得都及其紧张。
　　“但是！再这样下去！荻野目苹果你就失去了身为一个女孩子上高中最重要的意义！”
　　午饭时间，荻野目苹果接过同学的饭团，皱起眉头。
　　“……没有男朋友是吧。”
　　“正是如此！”
　　……每一个单身的高中生周围都有一个撺掇着处对象的朋友吗。
　　想到以前的山下，小男孩有点哭笑不得——同时协同3号死死按住要扑到饭团跟前的2号。
　　“要说多少遍啊——我真的真的无所谓啦。”
　　“怎么可能！‘春宵苦短，少女啊前进吧！’没听说过这句话吗，现在正是我们少女最美好最青春的时刻，怎么能不好好谈一场恋爱！”
　　“我记得不是‘春宵苦短’……”
　　“可是苹果！你明明长得这么可爱，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男人缘呢！你都找不到男朋友，我们不是压力很大么！”
　　“……搞了半天是这个原因。”
　　苹果将最后一点饭团塞进嘴里，还沾着米粒的嘴角挑起一丝坏笑。
　　“其实吧。我喜欢女生来着。”
　　朋友呆住了。
　　晶马也呆住了。
　　2号顺势挣脱束缚，“kyu——”一声气贯长虹地扑向女生的便当盒。
　　“诶诶诶诶诶！”两声惊叫同时发出（其中一声是听不到的）——朋友受惊吓地举起便当，2号扑空了。
　　“你看。”苹果顺手把便当甩出去的饭团接住，平静地咬下去，“本来到了这个学校我还指望有‘在樱花树下遇到美丽的学姐并一见钟情’这样的浪漫情节呢，结果没有。”
　　“……不会吧。”
　　“后来还在学校里寻找美丽的女老师，结果也没有。连校保健室的老师都不是温柔大姐姐而是欧巴桑，没天理啊。”
　　“……”
　　“还希望下一届有可爱的学妹结果一届不如一届……我只好去校外找咯。”
　　“…………”
　　“你看有时候我会和一个亚麻色长发的可爱国中生走在一起吧？那是我女朋友哦。”
　　“……你骗人。”
　　“对。我骗你的。”
　　“你就这么不想交男朋友吗苹果。”朋友有点不爽地皱起眉头——她们都不知道有个小男孩在角落暗自抚胸松气，因为前一秒该男孩还在思考“换乘命运=换乘性向”的可能性，“真不知道你在在意些什么。”
　　“所谓‘命运之人’，不急于一时，不须挥霍青春。”苹果回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正因是命运之人，才会在正确的时间见到最好的我，我用剩下的年华伴他一起呜唔嗯……吼吃。”
　　“……嚼慢点，把东西咽下去再讲话。”
　　苹果费力地把剩下的饭团咽下去，一脸幸福。
　　“总之现在的我，有你做的饭团和阳毬做的煎蛋，就青春无悔了。”

　　女生吃得真少。
　　哪怕是晶马这么柔弱的人（大哥语），两个那么大的饭团也是绝对不够吃的。可是苹果居然就靠着那两个饭团满血复活，整个下午的课程都两眼放光坐在座位上（不排除有走神可能）。
　　反而是小男孩自己，坐在教室后方，睡着了。
　　3号示意2号把吃起来会响的炸仙贝收起来，2号就换了一袋关东煮，安静地嚼嚼嚼。

　　小男孩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其实他和苹果在一个学校一个班，老师还是多蕗。
　　他坐倒数第三排，苹果坐他后面。他个子高，苹果总是踹他凳子让他趴下，否则她看不到黑板。
　　中午苹果没带饭，她说被青蛙吃掉了。自己把便当让给她，女孩子将煎蛋一整个放进嘴里，很开心的样子。
　　后来阳毬不知怎么也来了。在教室里，自己，苹果，大哥，阳毬，四个人坐的很近。于是大哥上课也没法睡觉了。放学以后，大家一起回家吃火锅。
　　自己负责采购，超市里却是空的。自己一回头，一个眼熟的长卷发吊梢眼女孩拎着大包小包，皱眉示意自己已经买好了，快回家。

　　那就回家吧。梦里的夕阳是暖暖的橙红。
　　那就回家吧。梦里的家没有愁人的房租，没有吱吱呀呀的声音，没有永远修不好的水管，就像真正的美嘉小屋一样可爱。
　　回家吧。
　　家里还有大哥，还有阳毬，还有她，在饥肠辘辘地等着呢。

　　下课铃响。小男孩被惊醒。
　　同学们起立，鞠躬，放学。教室立即被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占据，十分钟以后安静无声。
　　苹果留在教室，她还有几道题没做完。
　　小男孩起身，坐在苹果前面那个已经空着的座位上，看她写题。
　　夕阳斜照进教室，同小男孩的梦一样是暖暖的橙红。
　　小男孩也像梦里那样坐在她前面，两人一起为一道积分题纠结着。

　　最后那道题也没解出来。时间不早了，苹果估摸着已经过了地铁高峰期，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去。
　　坐在人不多的地铁上，苹果（和对面的晶马）满脑子还是那道题到底怎么解，没注意到自己前方来了一个男生。
　　“这么突然实在很抱歉但是请、请收下这个！”
　　“啊烦死了刚刚才想到一点思路你喊什——咦？”
　　——啊。
　　传说中的洁白信封。传说中的鞠躬双手奉上姿势。传说中的大红脸。这一切都预示着，这是传说中的——好吧，看同车厢乘客看好戏的表情就知道那是什么。
　　小男孩一下紧张起来，怀里的2号因为主人骤然收紧的手臂把刚吞下的栗子吐了出来。
　　“……我认识你吗？”苹果问。
　　男生身体像被打了一样抖了一下，“那个……因、因为，每天我坐地铁都会遇到你，久、久而久之……！”

　　——对哦，也有这样就认定那是自己命运之人的。
　　——啊啊，就是这种随便的人太多我才找不到自己的那个。

　　“实在很抱歉，这封信我不能收。”
　　男生和围观乘客一起震惊了。
　　“我、我知道这很突然！可……啊，你有男朋友？”
　　“没有。”
　　“那么至少……！”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苹果摇摇头，微笑，“我们只是一起坐地铁而已，除此之外你对我什么都不了解，为何要这样做？”
　　“那、那至少给我一个了解的机会！”男生涨红着脸提高声音。
　　——至少给我一个了解的机会。
　　女生对面的小男孩垂下眼帘。对啊，这个男生至少还有了解她，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可当小男孩再抬起头时，他睁大了眼睛。

　　女生在看他。
　　直直地，看着，小男孩。高仓晶马。

　　……不，她应该看不到才对。
　　就算理性明确地这样告诉自己，小男孩的心跳还是加快又加快。
　　女生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起身，对着面前的高个男生，呈九十度鞠躬。
　　“我知道你会很伤心。但我不能让你更伤心，所以——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能收。”
　　“……”
　　良久，男生大概明白苹果的意思，苦笑着收回那封情书。
　　“能要个电话么？”
　　“算了吧。”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嗳，算了。”
　　“那我的名字你也没兴趣？”男生说话流畅了许多。
　　“对不起哈。”
　　“没关系。”男生反而笑了，“这样的你也很可爱。”
　　苹果也呵呵地笑。“女生相信很多有的没的的东西，可是很麻烦的。”

　　对面的小男孩，红着脸把头埋到2号背后。
　　3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苹果妈妈今天依然加班。回到家的苹果，把刚才在便利店买的快餐打开，安静地吃起来。
　　小男孩依然坐在她对面。2号对快餐表示没兴趣，乖巧地吃自己那份章鱼丸。3号大概在苹果房间吧，阳毬又织新东西给苹果了，3号想看看旧主人的作品。
　　今天她又是独自一人。
　　从小就在有家人吵吵闹闹的房子里长大的男孩，感觉这样的她分外孤独。
　　每天对又大又空的屋子喊“我回来了”，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每天一个人做题，做饭，看电视，很晚才等到家人的回归，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看着默默动筷子的荻野目苹果，他突然想摸摸她那毛茸茸的栗色脑袋。

　　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你知道我在陪着你吗？

　　“荻野目？”
　　苹果不做声。
　　“我叫晶马。是发音很像乔班尼的那个晶马。我一直陪着你哦。”
　　苹果把快餐包装盒丢进垃圾桶，开始洗餐具。
　　“直到你遇见属于你的命运之人。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苹果的动作停下，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一脸惊异地回头看。
　　当然……她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苹果猛然加快了洗筷子的速度，脸色大变高声大喊：“我！刚才才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这房间没有除了我荻野目苹果以外的人！”
　　……居然让她听到了。
　　“我刚才一定是幻听！一定是我扔包装盒的方法不对！”
　　……好吧。以后还是别吓她了。

　　然后就是辛苦的做题生涯。
　　仔细想想，初结识的荻野目苹果课余不是在跟踪多蕗就是在准备跟踪多蕗，好像也不清楚她晚上还干什么。
　　……所以真的不知道，为了考大学，课余时间全部用来复习做题的荻野目苹果是什么样子的。
　　这就是换乘命运带来的吗。晶马坐在苹果旁边，看着她连头都不抬，全身心投入学习的样子,好像也不错。
　　有梦想的她，很耀眼。
　　比起像他这样被命运束缚着走下来的人，她是那么耀眼。
　　阳毬也一定在为她加油吧。不过阳毬最近也在忙升学，两个人的联络次数大大减少了。
　　一定要坚持下来啊。晶马凑近女孩子，也和她一起看书。
　　还是那道题。
　　苹果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于是苹果改复习别的科目。生物做完了，看那道题，写不出来。英语背完了，看那道题，写不出来。物理复习了，看那道题，写不出来。
　　所有一切都已就绪，唯有那道题写不出来。

　　那就算了，小男孩想。想不出来就算了，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他看看苹果。
　　苹果哭了。

　　男生和一部分女生可能不会理解因为一道题解不出来而哭的心情，尤其是荻野目苹果这样的元气少女。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确是哭了，放下笔，胡乱抹着眼泪。
　　可能是备考压力太大，可能是早上那没写完的卷子，可能是拒绝了示好的男生只为了等一个虚无缥缈的命运之人，可能以上皆无。也许这样的眼泪也是让人欣慰的——它失去了她原本的命运所赋予的沉重意义，她仅仅是为一个可无可有的理由来哭泣宣泄，而不是为他，不是为残酷的命运。
　　但是。即使是这样。
　　小男孩想伸出手为她拭去眼泪，但这样做只会吓到女孩，于是小手又默默地收回去。
　　他很想为她擦干眼泪，告诉她，这一次是他陪着她。
　　小男孩心里已经解出了这道题。他看看开着的窗户，夜风正在微微吹拂女生的头发，替他拭干她的泪水。
　　趁苹果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悄悄把摊在面前的教科书翻了几页，到可以看出解法的那道例题，好像那是风在帮她翻页。
　　苹果重新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一页。她先是怀疑地皱了皱眉头，把教科书拿起来仔细地一边看一边写，最后恍然大悟地开始做刚才的题，写出完美的解答并验算无误的时候，她将身体往后一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是嘛。我哭什么啊。”她笑自己。

　　这是今天不知第几次晶马想摸她的头了。
　　他早已为她停留，而她全然不知。

　　加班的苹果妈妈也回到家里。苹果做饭给她，两个人又就苹果妈妈该不该再找一个男朋友的问题争论了一番。苹果觉得她也快要上大学了，妈妈有个伴也让她放心；而苹果妈妈可能就多想一些。
　　“你是不是不想养我啊。”
　　“什么啊……”苹果扶额，“我是害怕妈妈在这样除了同事之外不跟人打交道。老了会变成怪婆婆哦。”
　　“切，什么老不老的，你妈妈还年轻着呢！”
　　“那就趁年轻找一个啊，我要求很低的，不要跟我差不多年龄就行。”
　　“你呀……”
　　“妈妈年轻貌美所以我才担心嘛。”
　　母女俩相视一笑。女孩的脸，再也没有一丝阴霾。

　　给妈妈做完饭以后，再加把劲背一会公式，就是上床睡觉的时间。
　　苹果前一天失眠，所以躺在床困乏加倍，一挨枕头就着了。
　　同样睡着的还有3号，以及刚刚被3号揪出去刷牙（？）的2号。两只企鹅挨在一起，2号还打着呼噜。
　　晶马坐在苹果的床头，每天都没有厌烦地凝视女孩的睡脸。

　　“你……”
　　“！”
　　晶马吓了一跳，原来是女孩在说梦话。
　　“我会……好好努力……”
　　睡梦中的女孩，迷迷糊糊地微笑。
　　“所以……请等着我……”
　　“我知道，我一直都等着你。”
　　我会一直在你身旁，陪伴你。

　　一直到什么时候呢？
　　到你嫁人，到我消失，到你死去，还是……
　　那都不重要。
　　明天是明天，只要现在能让我在你身旁，就已经足够。
　　“晚安，苹果。”
　　小男孩在女孩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轻握住女孩的手，也睡了。

　　也许此刻发生了一个奇迹，但两人都不知道。

　　他和她做了同样的梦。
　　是那个梦的延续。
　　回家吧。于是他和那个眼熟的吊梢眼女生一起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妹妹跑出来迎接并表示太慢了，大哥淡定地看电视，她趴在桌上肚子发出一阵又一阵可疑的声响，显然快不行了。
　　吓得他来不及换衣服就马不停蹄地准备火锅料，和妹妹及基本上呈场外救援状的大哥一起手忙脚乱地做菜摆火锅。吊梢眼女生在客厅姿态优雅地喝红茶。
　　就这样夜幕降临，热腾腾的火锅，终于将挣扎在饿死边缘的她救了回来。四个人各显其能争抢着高级牛肉，吊梢眼女生夹起一片萝卜，斜眼看这帮穷人。
　　干杯。
　　他偷偷看一眼她，她端着果汁笑得开怀。
　　“晶马君，以后也要多多关照呀！”
　　于是他也笑。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梦，但他明白，此时此刻的心情，此时此刻的爱，无论命运改变多少次，都不会有半分虚假。
　　她早已乘上命运列车继续疾走人生，而他留在了站台目送她的远去；她看不到曾经最喜欢的男生是什么样的表情，时间如流水，也许多年后，她再也想不起那些仿佛有人陪伴的奇妙夜晚，她再也想不起自己曾多么固执地等待自己的命运之人，她再也想不起自己曾经孤独、曾经疯狂、曾经释然、曾经奋不顾身，而那个早已为了她停留的男孩，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永远守望着，永远微笑着，永远祝福着。

　　I love you.
　　You are always the apple in my eyes.

　　Fin.

　　“阳毬，我梦到我和你，还有一对不认识的兄弟俩，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女生一起吃火锅呢。
　　“不知为何，感觉超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