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视感（回转企鹅罐同人）》kooooh

13、第 12 章

　　十二

　　一个很大的不知名的室内，窗外星光璀璨。在星星的辉映之中，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战斗——从之前的拔河战变成现在的近身攻防战。
　　这防身术是荻野目教的吗……还别说，阳毬这种程度出门绝不会吃亏，嗯放心了——冠叶一边躲着，一边在心里发出无用的感想。
　　“小冠你躲什么啊！”阳毬边打边喊。
　　“你先说明好好的干嘛动手啊！”冠叶险险地躲过一记右勾拳。是阳毬长大的缘故吗，自己和她说话没有了长兄的那种包容，更接近于——一个男孩对一个在意的女孩，所发出的疑问。
　　“因为……你先别管那么多了让我打一拳！”
　　“为什么啊？你说的好不容易见面，却只是为了打我？”他没发觉自己语气里猛烈的别扭情绪。
　　“对啊就是为了这个！”
　　哈？！——从没对妹妹发过脾气的冠叶，心里腾地蹿出一股无名火。
　　之前没有还手，躲开对方的拳头也全是让着。现在他终于动真格的，双手轻松捉住阳毬的手腕，阳毬被他钳制住，不能往前一步。
　　之前跑得太久加上刚才拽拉太用力，女孩的体力也差不多耗尽了。她低头喘着气，有些凌乱的浅亚麻色头发，随着她的喘息而一颤一颤。
　　“你把话说清楚。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哥哥了，没有无缘无故被你打的义务吧。”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原来你是讨厌我的么。“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哥哥”，所以才把平时积攒的讨厌一股脑发泄出来了么。

　　“…………一直。一直都想打你。”
　　看吧冠叶，她一直讨厌你。他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
　　“一开始发觉治疗费来源不对劲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你们装出若无其事的笑脸……笑吧，笑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吼着。那时候……我不敢看你手上的绷带，我害怕一看我就忍不住，一忍不住，这个家就没了……”
　　“……”
　　“后来我拜访了夏芽小姐……才知道夏芽小姐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她才是你的妹妹。她和她的弟弟……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很冷吧……回来的时候我试着想，假如你走掉了，和别的人组建了家庭，然后不认我这个妹妹，那我该多害怕，我该有多害怕……我什么都不如夏芽小姐强，我永远都不如她，可是这样的我，却抢走了她最爱的哥哥……而且我就这么厚颜无耻到最后，卑鄙到最后……”
　　“阳毬。……别说了。”
　　“那一晚你就走了。小晶让我也走，我必须……我必须找到你，我必须在你身旁装作笑着，装作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你知道么，那时候的你眼神，就跟……我形容不出来，就是杀红了眼的罪犯那样的眼神，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每次你出门我都胡思乱想害怕这就是最后一面，看着那样的你，好像有无数个声音都对我说，看吧高仓阳毬，是你抢走了别人的哥哥，是你把他变成这个样子，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我死掉就好了，可是用死是没法阻止你的……”
　　她无力的踹了他一脚，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那样往下掉。
　　“那时候我是笑着的吧，是吧……其实我恨死你了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凭什么要我活下来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凭什么让我忘了你高高兴兴的活下去？你救我救上瘾了吗你？你觉得阳毬就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地笑着才最好吗你知不知道看着你碎掉的样子我是什么感觉，那时陪着你在企鹅会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揍一顿就好了，让你再也不理我，永远都别理我，让你回到夏芽小姐的身边，这样……这样就……”
　　“阳毬……”

　　“……可我做不到啊，冠叶。”
　　她终于呜咽出声。
　　我还是贪恋你给我的温暖。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回家。

　　“我要你好好活下去，你怎么就是不懂怎么好好活下去……”

　　依然握着她手腕的男孩，目光低垂。
　　“阳毬。”
　　良久他终于开口。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他扳过阳毬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缓缓呼一口气。
　　“看着我。”他有点紧张，不过好像已经和她要不要离开没有关系了。“阳毬，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救你，即便你会恨我，我也会选择让你活下去。”
　　因为我……
　　“因为我——”

　　“——阳毬？你怎么会在这里？”
　　“咦？”阳毬被这一声转移了注意力。
　　冠叶望天。当初，怎么没有直接把这小子一枪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