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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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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吃的太饱,止不住的打嗝。
我出来时间也不短了,竟然没有个出来找我,真是令人心寒呐。反正我吃也吃饱了,还不如一个人逛逛,消化下我的小肚肚。
世家大族的通病,就是大多景色虽然精致但太过古板,幸儿即墨府还有些景儿是比较特别的,比如这浮里亭,就是别具一格。照即墨的话说,都是她那个古怪的母亲的功劳,那时他说这话时虽是明贬,嘴角噙有笑意,那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由衷的喜爱。在我还未曾结识他母亲的时候,看他这样,我就觉得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想要见上一见,那股子冲动,就如同我初次来这儿,不知怎得一下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说不出的莫名。
浮里亭从真正意义上来说,是二个亭子的名称。这二个亭子,凭空地出现在了水中央,周围一平的湖水,无所依傍,视野十分的开阔,乍看上去,周围也似乎也没什么借助可以到达亭子的东西。
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南荣锦欺骗我,说这个需要御风术才能到达,那时我还小,也一如既往地不喜修炼,是以这御风术学的很差劲。可是我非常喜欢这个亭子,一心想试上一试,结果,学艺不精,落水弄了一身湿,狼狈不已。此时正巧刚落在后面的即墨他们赶了过来,南荣锦邀功般一下子把事情原由,全都倒了出来,惹得众人大笑,就连即墨也隐忍的很辛苦。这才知,要入这个亭子,那需要什么御风术,这看似平常的湖中有玄机,只要步伐走对,自然能走入亭子中。
虽然知道是南荣和我开了个玩笑,但是如今我这般,当即只觉得丢人,眼泪止不住想往外流,受也不住地匆匆跑开了去。那天也是不幸,心情不好,一个人跑到后山,天就噼里啪啦下起雨来。这后山属于即墨家,并未有其他人家在此落脚,更无地方避雨。我只得找一颗云盖比较大的树下躲着,但还是止不住豆大的雨滴从叶缝中落下,待到他们找到我时,自觉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他们见状,便安排我在即墨府住下一夜。
是夜,喝完了暖伯送来的姜汤,看时候还早,我就又开始惦记上了今天未曾能到达的亭子,玄妙的池水,想亲自去体会一番,便打开了房门,却不知即墨何时站在了我门口。
“你。。。。”
“想要去浮里亭吗?”想啊,即墨正中我心,我点了点头,说完这句,他就背过身去先走了,我在后面正不知怎么办,他却又在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我一眼。那意思,我灵光一现,便偷乐地跟在了他后头。
静谧,连个风声都能分辨的出,月亮却大咧咧地尽撒她的光亮,毫不吝啬。我跟着即墨站到了池水边,自己脚又试探了下,就是水啊,我这么沾下去,鞋尖已经湿了,这南荣锦不是又在继续骗我吧,将脚收了回来,偷瞄了一眼即墨,被他逮到,将我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先一步踏入水中,我神奇地看着,那汪碧清的水,在他踏下去的时刻,就这么化如同石头一般,他向我伸出了手,就这么停放在空中,却也不催我,
“是要我拉着么?”(某女。。。你不废话嘛)
“嗯”(花子:你看即墨比你有耐心!~~~)
我也不好意思将他晾在那儿太久,稍稍忸怩了下,也就顺势搭住了他的手,又觉得自己太不矜持,手上松了松,他却反倒抓紧了我的手
“跟着我走”
他在前面走一步,我跟一步。对这个体验,感到十分新奇,明明是水啊,踏上去的时候却是落在陆地上的感觉,停停顿顿,也就到亭子了。
“记住没”
我模棱两可地应了声,直想进亭子里看看,没想到即墨见我这般,立马又转身,拉着我的手,原路返回了过去。那天可能是月色将我惹笨了,我们来回走了好几遍,直到我确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才肯罢休。
这水中的形成的路,实为一个特殊的光法,若是没踏对,人也会落入水中,我一步步地踩着,如今其实可以用御风术,可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执着的一步步走着,也许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此刻的真实,多年后的今天,同样的日子,我又站在了这里。
踏入亭子回望,平静的池水,连波纹都荡然无存,仿佛昭示着这里的一切,都能被这水,被这时间,抹平。我向右边的亭子走去,可能是今儿即墨过生辰的缘故,庭中都挂上了花盏,映入水中,粼粼闪烁。
“叮”一串铃声响起,这会儿连丝风儿都没有,哪儿来的风铃声?“叮”又响起一声,奇怪,我循着陆陆续续的风铃声儿,想是从右边来的?
离开栏杆,退后三步,银色的头发,再后退一步,黑色的纱衣,连续后蹭两步,那个拥有完美侧颜,拨弄着风铃的,不是即墨是谁!?
敏锐的洞悉力,他放下拨弄铃儿的手,就这么慢慢地,慢慢地,对上了我的眼,花盏灯微微颤动着,映着他的面容,人比花娇,人比花美,怎抵过面前这人灯火阑珊处的相映红。
“你。。”安宁的夜,两端的人,牵引,靠近,连公子的称呼都忘了提。
“怎么一个人?”
“这儿清静”
“呆这儿这是?”我呸,恨不得抽自己一记,又一句废话,人家都说了这儿清静。
“办完事儿了?”
办事?怎么没头没脑这么一句,办事办事。。。即墨真是毫不吝啬,将原本碰铃的手转向我的肚子,指了指:“不是肚子不舒服么。”
脸烧了吧,肯定烧了,我刚干嘛扯这个破借口,这回坑了自己,硬着头皮答道:“嗯,办完事了。”
轻轻一个哼气声,却被我捕捉到了,他这是,笑了?这一笑也笑没了些许我的尴尬,每次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不论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没出息的紧张,可偏偏最近两人碰面的次数不断增加,一不留神儿,便如这会儿。
“那个,那个”
“嗯?”即墨式哼吟,今儿他显得特别有耐心
“今天那个白天谢谢你”
“哦?”他一挑眉“你准备怎么谢我?”
我揪了揪怀里的香囊,还是拿了出来:“我只有这个。”
左右两个亭子,中间还有一条说长不长的道儿,是我过去,还是我过去?即墨却先动身过来了,趁我发呆的时候,已经站在我面前,形成了我一手攥着不放,他轻轻用拇指就着我的手,摩挲上面的青竹的绣线的情形,时间很长,让我有些忐忑,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吧。
突然周围一下亮起,随着“嘣”的一声,岸边响起一阵欢呼声。原来为了庆祝即墨的生辰,这浮里亭两个顶端,被安上了定制的烟火,可通过两根长长的引线,由岸处点燃,刚就是不知谁,引燃了烟火,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亭内。
“咦,亭内有人!”不知是哪个宾客大喊了一声,
见众人被这一声吸引,往这亭内看来,我一个害怕,将香囊往即墨手里一塞,连御风术都忘了施展,捂着脑袋,飞也似的跑开了。
众人应是没看见我,我也没看见,后背即墨深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