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红药》谭立浩

2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虽然我迫切的想知道背后隐藏的真相，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假设，傻妮不想说我不会追问更不会逼问。这些事她不愿说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谁能够将自己所受的伤害不加避讳的侃侃而谈？除非当说出这些故事的时候那些记忆能够被抽离那些伤害能随之烟消云散。
　　最终傻妮还是选择告诉了我们，不仅是这些事有关于我们，还因为她确信作为她所倾诉对象的我们想知道故事的原委并非是出于好奇而是同情与怜悯！在我看来，因为我们爱一个人，当她受了伤害，那就不止她自己是受害人我们同样也是受害人！
　　傻妮拿出来一张褶皱的纸，看那破烂的程度她曾试图把她撕掉，我接过来感觉无比的厚重，因为我清楚一定是这张纸上文字的指引把傻妮带入了深渊。当那些字映入眼帘的时候我不禁一抖，一旁的晚静也为之一震，因为那字体竟与我的字体毫无二异。只见上面以信的格式写道：
　　晚静：
　　我有太久没有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想你现在文字已无法表达。现在我想见你，当你看到我因思念而憔悴的面容所有的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这样说未免冠冕堂皇，其实我就是想见你！今晚狼爷的小木屋，我在那儿等你，不见不散。
　　爱你的
　　朱扬帆
　　这字虽然和我的如出一辙，只是末尾的落款处缺少了我与晚静通信中一贯的笑脸，而且那是我与晚静的约定，我和晚静一眼就能识破这是赝品，字里行间所透露的阴谋也昭然若揭！所以即便是傻妮没看这封信而是直接交给了晚静，晚静她也一定会拆穿这其中的阴谋。只是傻妮并不之情！我奇怪的是傻妮怎么识得上面的字，原是她把其中的内容分成了几部分拿给村里识字的人让他们给解读，然后综合起来她知道了这封信所表达的意思，难怪祥林嫂说那天她看起来非常兴奋，也就是那天我清楚的知道了傻妮对我的情意。
　　傻妮自责说：“都怪我自己，我这是自食其果，我活该！”我知道是她对我的那份爱害了她，不是，应该是这封信，我痛恨的想这封信是严东对我们所有人下的诅咒，那文字就是咒语，谁读了都会中毒。晚静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严东，更不怪丹丹，爱一个没有错，要怪只能怪我们，当初我们就不应该让她给我们传信，即便是丹丹给我们送信是心甘情愿，我们也不该这样理所当然，是我们的自私害了她！”
　　当晚静哭着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抱着她，对于她心里的内疚我感同身受。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要她自责，自己却止不住的流泪。
　　晚静说的对，傻妮受到伤害不是因为她的善良不是因为她对我的爱慕，而是因为我不堪寂寞的非要写信，若是没有信就不会给严东以可乘之机。那信原是把双刃剑，慰藉了我心灵的苦楚，却也割伤了傻妮，刺痛了晚静！我才是罪魁祸首！我忽的发现对于晚静离开我不应该埋怨她，她的离开多多少少的受了这件事的影响，她是把罪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不是不应该埋怨她而是没有权利，我可以埋怨的只能是我自己！
　　对于傻妮多年来我一直在努力的做着补偿，但是我不能因为要补偿她就要跟她在一起，不是不愿意是不能够，因为我的心不在她那儿，那对她不公平。我能做的就是当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把那个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就是虎子，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这样会让他饱受世俗冷眼，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我想等虎子长大后我会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叫顾严东。
　　这件事林爸爸并不知情，我们是打算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的，但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能想象他知道这件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样，我去镇上的医院打听过风湿病在病理上若是严重可引发心脏病，把实情说与他听无疑会使他怒火攻心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林爸爸的病情更特殊的地方在于他还有哮喘，这两者的密切配合就像是黑白无常掳去人的性命那是轻而易举。
　　考虑到种种我和晚静决定当他病情好转的时候在告诉他，只是事实上林爸爸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有次他避着我们吐了血，晚静知道了在我怀里失声痛哭。我劝他去镇上县里瞧瞧西医他却是变得比以前固执，说：“我是中国人就是死也不会看西医。”其实我们都知道是由于没钱的缘故。我说瞧中医，他就说：“我自己就是中医，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你是不是怀疑我的水平。”
　　中医西医不愿瞧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记得在书里看到过说雪莲对风湿有特殊的疗效，我就打算去找雪莲来给林爸爸治病。雪莲可是稀有的东西，在我们这一带要想找到雪莲那只能去爬海拔最高的山峰玉女峰。
　　玉女峰海拔高度在六千米以上，从小到大我所走的离家最远的地方，玉女峰也还是会在我的视线里。它常年顶着雪冠。夏季的时候从山脚到山顶，春夏秋冬依次排开整个四季的装束都有呈现格外壮丽，现在冬季的时候那就是一袭白色长袍单调却也单纯。雪莲的生长条件极为挑剔就在雪线附近，我们这儿符合条件的也就只有玉女峰。
　　当我把这打算背着林爸爸说与晚静听的时候，她反对说：“我不同意，那山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野狼，雪豹出没的，去那里的人从来都是只进不出。”我知道她担心我，不过她担心的也不无道理。玉女峰就像是一扇门只能从外面打开里面却打不开，除非能拿到门的钥匙，只是那门的钥匙掌握在狼豺虎豹的手里。许多年前我们这里流传那么一个说法说玉女峰上面藏有宝藏，于是许多觊觎宝藏的人都纷纷前往，结果都丧命在那里。有人侥幸逃回来也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当他们听到玉女峰三个字就会莫名的恐惧，也就是所谓的谈虎色变吧，想到此行白雪下面可能就是一层白骨我就会一身冷汗。
　　只是为你爱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注解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用担心我，不是狼爷留给我的那把手枪吗？还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的祖父是个风水先生，他当年用来看风水的家伙什都还留着，其中就有指南针，迷路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干粮，火石，刀具什么的，探险寻要的我一应俱全，所以。。。”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担心爸爸离开我们，可你这样做我会担心你离开我？你是让我做选择吗？我知道你做了充足的准备，可你要知道你做的准备只能应付你能想象到的困难，实际的困难远非想象!”她打断我，“再说，雪莲据记载在我国也只在青，藏，新那一带有发现，玉女峰上面有只是传说罢了！”
　　的确，玉女峰上长有雪莲是个传说！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下来的，当年玉帝的女儿八公主下凡与凡间男子相恋，最后被惩罚，八公主被打入天牢，从此她和夫君天上地下不得相见。玉帝对那男子的惩罚是把他们原本生活的小型盆地的那个地方本来抬高成了最高的山，也就是成了现在的玉女峰，在那里他将会遭受人间极寒！玉帝并没有派天兵把守，那男子本有机会下山，可他并没有，他说了我认为能够感动三界的话：“我不会离开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更重要的是在这山上，会与在天上的妻子离得更近！”他的坚持并没有打动玉帝王母换来的唯有一身的病痛，八公主的妹妹九公主把这消息带给了八公主，她想下凡去看她却不被允许，九公主告诉她说有个机会能够带她去凡间，王母娘娘让百花仙子去凡间带去天界的礼物那就是百花的种子撒拨人间，八公主于是就化身雪莲的种子，只是这一转化是不可逆转的，八公主何尝不知？但她也知花开之日就是她们相见之期！那个男子吃了雪莲后身体恢复如初，后来他知道那是她的妻子，是她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他难过亦后悔万分，于是他不远万里去天山，移来雪莲花在玉女峰上垦种，因为他说看到雪莲就像看到自己的妻子。雪莲花有灵性，为这男子的深情所感动，改了挑剔的脾性在这山上也开了花。听故事的我们也都明白他的苦心，雪莲，他，还有玉女峰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传说越唯美于是现实就越加的残酷，因为越美好的东西越让人怀疑，越不真实。
　　“你要去我也要去，我要和你一起，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我一个人可以，你在家照看爸爸！我走了，你也走了，爸爸谁来照看，再说爸爸会怀疑的。”
　　她却是如何不肯，于是我就采用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明着答应她不去，回家做了准备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前行，因为我觉得即便是传说也应该试试。
　　那年冬天感觉最温暖的事就是母亲在离家两个月有余的时候回到了家里，那是在第二场雪来临之前，竹湘一个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母亲离家太久放心不下我所以就回来了。
　　对于家里发生的一切母亲深感惋惜，我把要去玉女峰的打算也告诉了她，起初她也反对，我也理解，毕竟我是她唯一的儿子。我告诉她：“我不想因此后悔一辈子。”母亲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最后她也默许了，临行前母亲问我：“不去跟晚静道个别吗？”
　　“不去了，我怕到时候忍不下心来。”我看着晚静家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
　　第一场雪还裹着群山，第二场雪就迫不及待的下了下来，前赴后继的像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般，落在山里枝叶上村落里，也落进我的心里。只是林爸爸的病情已经刻不容缓，我冒雪前往玉女峰，玉女峰在我家的北面，指南针的指针方向，在这样的雪天里白天不能靠太阳晚上不能靠北斗七星，唯一不让自己迷失方向的方法就只有依靠这个指南针。
　　若是在平原一路向北就好了，山里却不得不绕来绕去寻找相对的坦途，坦途说得直白点其实就是前人的足迹。行走了一天玉女峰还是在前方，我所达到的地方找个地方借居都已经不可能了，这个地方不仅荒无人烟而且人迹罕至，天已经擦黑，加上大雪的缘故，玉女峰变得若隐若现，翘棱棱的万千针叶林在风雪里摇摆，像张牙舞爪的魔鬼，让我望而生畏。走了一天也累了，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还好找到了个洞穴，这个洞穴前面有个水潭已经被冰封。我踏过冰面后站在洞口却不得不收住脚步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里面竟有火光，鬼火？骨头里含有的白磷的成分着火点虽低但也只是在夏天才有可能自燃，现在可是冬天，所以鬼火被排除。也一定不是野禽猛兽，会使用工具这是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先于我到了这里。我环视四周附近也没有合适的地方，这里是唯一能够过夜的地方，要是有人我想在这里共居一下应该可以，可是警觉性还是让我的手握在那把手枪上：“有人吗？有人。。。”还没说完岩石后面就闪出一个人影，我吃了一棍子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毕竟是没有看过香港警匪片，戒备心没那么高。我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掏枪，却听见：“扬帆？”
　　我扭过脸看那人只听她说：“扬帆，真的是你。”竟喜极而泣。晚静？一定是她！晚静不让我来她却一个人来了！我心猛的一阵绞痛，我站起来：“晚静，你怎么那么傻？一个人出来，多危险。”我抱紧她流着泪！
　　“你不也是，还答应我不来的，根本就是在骗我！”虽气却也掩不住喜悦。
　　“我不想骗你。。也是我情非得已，因为我怕。。”转而：“可你说那只是一个传说啊？”
　　“我知道啊。。那是传说！可是我真的不愿爸爸离开我们，不愿我离开你们！即便只是传说我也宁可信其有，要赌一把！”
　　这个传说寄托了我们太多的期望，最终我和晚静决定一块去探寻那个传说，我知道前方的路坎坷崎岖布满荆棘，但只要我们在彼此身边相互扶持所有的苦难就都会变得微不足道。那夜晚静躺在我怀里睡着了，我看着她冻得有点皴裂的脸，心一酸差点落了泪。面前的柴火忽明忽暗，映着她的脸微微发红，她睡得很香，酒窝都开出了花，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雪莲，那刻我方知道只要晚静在我身边，无论生活怎么苦我总能看到希望，这就是晚静给予我的无可替代！
　　到达玉女峰又让我们耗时一天的时间，天空依旧是彤云密布，雪花依旧洋洋洒洒，很顺利一路上并没有遇到狼还有雪豹，玉女峰主峰山脚下的时候海拔已经有2000多米，根据纬度判断玉女峰的雪线我们只需再向上攀爬1000多米。
　　我们是等到黎明到来的时候向上继续向上攀登的，爬了有五个小时，估摸着到了雪线附近。这里植被稀少，大多都是枯死的灌木，矮一点的都被大雪淹没。站的高看的远在这种天气条件下是不成立的，我们的视野非常狭小，而且方向感已经全无，那个指南针在这儿丧失了作用，不知为何每当我拿出看时它总是左右摇摆好像也是被寒冷冻得丧失了方向。东南西北虽然不能辨别，但是上下还是非常清楚也就目标非常清楚，我们俩相搀着向上攀爬，雪线就在附近了，也就是雪莲也就快出现了，我们俩走的非常慢，一是雪的缘故，这里雪的深度深不可测可是常年的集结已经非常厚实就是这样也还是浸没了脚腕。不过更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是绕着山前行的，不是因为这样省力，而是我们不想错过山的任何角落不想与雪莲擦肩而过。
　　只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越向上攀爬空气变得越稀薄，我们变得呼吸困难，要说渴了我们可以抓把雪吃了以解燃眉之急。可是空气却如何的抓不住，就算周身的空气全是氧气也难以维持我们身体的需要，晚静因为这高原反应脸色变得发紫，嘴唇也像是成了紫葡萄，她呼吸急促，我比她好点那段做木匠的日子锻炼了我的体质。看她的样子我于心不忍：“静，我把你向下送送，你在那儿等着我，我一个人找到雪莲就回去找你。”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她手抓着肺部，像是如此就能更多的吸进些空气。
　　“可是你现在有生命危险，再这样继续下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自己。”其实把她一个人放在那边我也不放心，万一遇到了狼该怎么办。我扶着她向下看向上看明白这里其实已经到了超过了雪线，我们都清楚找到雪莲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可我们还心怀期望不愿放弃。
　　“我太不争气了，我就是想。。”我看她眼角流下了泪，紧接着就昏厥过去，我把她的行李解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背着，紧接着抱起她把眼角的泪抹掉我怕这寒冷会把那泪凝结成冰，：“晚静，你醒醒。。”艰难向下迈着步子：“晚静，你醒醒，醒醒，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怎么办，怎么跟爸爸交待。。。”我这才注意到这周围已经连灌木都没有了，没了生命的体征，就像北极冰原。不过我相信冰雪覆盖的下面一定会有一层苔藓，因为那会给我信念，晚静只是昏厥过去了，她会醒来。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抱着晚静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栖的洞穴，我把她放下来，把外套脱下来垫在地上，升起火，温度渐渐的升起来，我给她摸了摸脉，脉相趋于正常，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孔处晚静的呼吸已经正常了好多，只是还没有醒过来。我掏出小锅在外面乘满了雪，待我回转身的时候，我感觉身上落下了两个光斑，一阵冰凉，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处在峡谷里来到了玉女峰山脚下，我是迷了向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儿。对面不足三百米的地方在被雪覆盖的岩石上有一只狼正注视着我，那双死亡之眼我一定不会判断错是头狼。我身上的光斑就像是狙击枪红外线瞄准器发出的红外线落在我身上，我不做点什么，必死无疑，不止如此还有晚静。我闪身进了山洞，这个山洞的门口非常狭窄，刚才怎么就没意识到，这是地理优势。而且洞里碎石很多，块头大的高度能到我脖子的位置，还是滚石，更为关键的是洞的里面到洞口有一定的坡度，而且有水冲刷过的痕迹，这些滚石的存在我想是因地质运动从里面滚落出来的，这样就给我更多的便利，不得不感叹天不亡我。我把那些石头纷纷滚向洞口，堵好后，我瘫倒在地，歇了一阵，用两块石头架起锅来熬煮了起来，当化成水后又向里面加了点米。我坐在地上把晚静放在我的腿上坐在火堆旁，我看着她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在火光中那些泪闪现出一朵朵的雪莲却转瞬即逝，恰似希望的破灭。洞口处传来拨动石头发出的声音，还有狼的呼吸声，我已无暇伤感，一手揽着晚静一手握着枪把，这枪是我最后的防线，由于紧张已经出了一手的汗，过了一会没了动静，它应该放弃了，我松了口气，我一时盯着洞口不知晚静已经醒来了，她用手抹着我脸颊上的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怎么了？这是哪儿？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你只需知道这里很安全就好了。”煮的粥发出咕咕的响声我转移话题：“饿了吧，来粥我煮好了。”我把她放下，她环视了下四周扭了扭脖子，看着身下的我的外套，我把锅里的东西倒进碗里端到她面前：“来趁热喝，慢点，可能有点烫。”她还没缓过来，我又说道：“要不我喂你？”
　　“没那么矫情，自己来吧！”她端过去，她吹了吹喝了起来，能够这样看着她我觉得很幸福：“感觉怎么样？”
　　“嗯，真香！”她点点头。
　　“也就是没食材，要不我给你整个满汉全席。”
　　“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吧！你还别说你围上围巾还真有那巧妇的派头。”巧妇字眼她咬的很重，这巧妇变了味，我明白她是在开我玩笑，我用伸出手指刮她鼻梁：“是巧夫，不是巧妇。夫。。。第一声。”她躲着我：“别闹了，别闹了。”喘着粗气：“我不行了。”我抚着她后背，她道：“你也喝啊！”
　　“刚才我吃过东西了，这会儿不饿！”方向辩不清雪莲也没着落，现下干粮也不多了，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你刚才熬的粥啊，说实话吧，不怎么样，也就是骗骗你高兴高兴，你还当真了。”说着起身要去给我倒饭，只是这时门口的岩石又发出声响，那只狼没走，它还真是坚持不懈，它的坚持给我们带来的无疑就是恐慌，晚静意识到是狼：“狼？”说着退后跑过来，我说：“别怕，有我呢，我们有刀，具还有枪，。再说那石墙足够结实。”声音里颤抖。晚静从后面捡起一根木棍来防身，攥在手心拿过来才发现那竟是一根白骨，是人的腿骨，当她看清那跟木棍的真实面目的时候，吓得大叫一声：“啊！”丢开扎进我的怀里，我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说着看向那荒草丛里面一堆白骨，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却不得不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把晚静抱的紧紧的，很显然有人来过这里，而且丧命在此。
　　晚静吓坏了，我捏着她的胳膊舒缓她的情绪，刚才由于晚静昏迷我精神全都集中在她身上，现在才想起来看看我们所处的环境，我在心里责备自己的莽撞，万一这山洞里有雪豹野狼呢？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而且那树枝木材怎么会是现成的呢？
　　那狼在外面的嗷叫让我无暇多想，那上面我堆砌的小的石块已经滚落下来，它在攀爬，已经探出脑袋，那可是滚石，求生的不能让它做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我掏出枪对准了它，大声吼叫，我试图把他恐吓回去，同时让晚静晚静向山洞深处走，晚静掏出刀具后退着。我也撤着身子，那狼缓慢的向里探着身子，像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对枪狼显然见识过它的威力所以看的出它有所畏惧。我额头已经冒出了一身汗：“我会开枪的，别逼我！”它已经整个身子进来了，跟我对峙着，摇动着它的尾巴。就在这时，那个“石门”的缺口出又站了一头狼，我始料不及，枪来回轮流的指着两头狼：“晚静，退后，快，退后，我有枪它们胆敢来犯，让它们有来无回。”又对那两只狼喊道：“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的，是吗？停下来好吗，停下来，就当你同意了，拿出点诚意来。”
　　那狼却不听我的和平倡议恶狠狠的盯着我继续向我们靠近，我要证明它们是在铤而走险而且为此会付出惨痛代价，那个洞的深处黑暗无比，我开了一枪，那瞬间狼爷的影像在我心里一闪，只听啪的一声响打在山洞上了，没想到因为误杀狼爷让我有了阴影。这么近的距离竟没有打中。不过虽没打中，那头刚探出脑袋的狼退了回去，在里面的也是退闪，由于阴影加恐惧我又扣了扳机，这次却误打误撞的打到了那头狼的后腿，就这样它退了回去，紧接着我一下子瘫倒在地。
　　晚静并没有离开而是紧挨着我，她虽恐惧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愿逃离，她愿意与我同生死，她搀扶我：“扬帆，你怎么了？”狼爷倒地的影像挥之不去，一直萦绕着我的大脑，我陷入了自责中：“都怪我，是我误杀了狼爷，是我不好！晚静，都怪我！狼爷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害了他。。。”我手变得冰凉，她紧握着的手给我传递热量，给我安慰：“都过去了，也不怪你，那种情况下你别无选择，狼爷明白你是想救他，所以最后他才会补那一枪，他是不想你内疚，你要明白他的苦心。”
　　感觉好冷，她抱着我，我竟睡着了。还好狼一夜没有再惊扰我们，我醒来后已经是白天了，我舒展了一下身子看到疲惫的晚静，自责万分，她正在给那粥加热：“你醒了，正好，来喝了吧！”说着端了过来，我接过来没有喝，问她：“晚上狼没再来吧！”
　　她拿着小锅向外走着，是想去外面盛些雪烧些开水：“没有，你的勇敢，让它们落荒而逃了！”这话安慰我但显然保护她我做的并不好不像个男子汉。她刚探出头就捂住嘴巴退了回来：“那两头狼还没走！”我登时站起来，举着枪走过去探出头看了看，只见那两头狼还在岩壁上没有离开的样子，那样子像是要与我们死抗到底一样，我这才想到昨晚它们的退守应该是权宜之计，依它们的野性完全会扑咬过来，那样它们也会受到伤害，而打持久战我们则必败无疑，若真如我所想狼就更加的可怕了，难道这些狼都看过姜戎的《狼图腾》吗？那头被我击中的狼显然没有大碍，它好像看到我了先是舔舐了几下伤口然后起身来回走动像是对我枪法的嘲笑，摇动着尾巴像是在挑衅。枪里只有两颗子弹，凭我的水平，不可能一枪击毙一头，硬拼后果只能是我俩丧命于狼口！雪莲没找到，又命悬一线，心里有点绝望。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还有晚静，我不可能不顾及我爱的这个人。我抖擞了下精神，得想个办法离开，在里面跟这经验丰富的饿狼耗它们是以逸待劳我们是坐以待毙，可是能怎么办呢？这是唯一的出口，晚静明白一切：“我看这洞很深，或许还有一个出口。”
　　她这句话倒提醒了我：“嗯，现下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不行的话就再想办法。”
　　我们整理了行李，那碗粥折中一人一半，不然我们俩能耗到老死。我举着火把，晚静不时的向里面投着石子，投石问路。碰石子发出的声响不时传来，这洞似乎没有尽头般，而且愈向里走温度越高，当晚静投出的石子发出“叮咚”声音的时候，那像是希望。我们停了一下，相视一笑，明白彼此的想法，“无源之水，无本之末”是不存在的，找到水源一定能找到出口。后面狼并没有跟来，我们不由的加快脚步。
　　温度高的已经接近春天了，我们不得不脱下厚厚的棉袄，还有棉裤。空气湿度也不断的加大，我们继续前进，时间流转到了夏天，我们一路走衣服不断的往下脱此行就像是准备去洗澡泡温泉，啪嗒啪嗒的滴水声越来越急促。路突然宽阔了起来，那浅浅的潭水也已经在我们面前，冒着热汽，一定是地热的原因使水不停的蒸腾。水汽遇到上面的冷高的上岩壁凝结成水又滴落下来，大自然的神奇再一次征服了我们两个。只是我们俩并没有太久的逗留，就沿着岩壁前行。偶尔不得已，只能脱了鞋袜涉水前行，还好水温特舒适。继续往前走，温度又逐渐降低我们只好不停的加衣，前面有团光亮像太阳般大小，水流也成了涓涓细流，地表温度使得水没有结冰，而且有点向下倾斜，所以水不断的向下流汇入那潭水池。上面的岩壁是逐渐的由里向外倾斜，现在想想剖截面应该是个弧，因此形成了一大奇观，里面的蒸腾的热汽凝结在上面的水未来得及落下的都顺着上岩壁的弧度前进，不细瞧岩壁会有一种股细小水流贴着上壁流动的错觉。到了洞口我们只能俯身出去，上面的水落在下面的细流里形成了一个小型水循环。
　　出了洞口我们松了口气，我们显然到了玉女峰的另一面，看着洞口不得不去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远非想象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里竟别有天地。在那个山洞里水一定是有损耗的，我想这个小型的水循环现在一定处在枯水期，到了春天水量由于雪的融化一定会得到补充的。它因此一定会一直存在，不会消失。我也希望她不会消失，因为它也是我和晚静来过的见证，我们在一起的见证。
　　不过我们又遇到了困难，这边山势比较陡峭，而且距离山脚有一段距离，下面是一个大峡谷，有一条河在峡谷里流动着，爬山的时候也见到过，河的走向由于方向感的迷乱已经判断不出。看他的流向上游并未结冰，下游却渐次的结了冰，我想河流的源头处一定存在着储量丰富的地热资源，这是这条河在冬日里依旧那么有生机的根本动力所在。
　　继续去寻找雪莲从这里向上攀爬困难不亚于徒手攀岩，而且雪的原因使之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不打算放弃却不得不被迫放弃，因为那头狼又出现了，原是我们只是在山洞里转了一个九十度直角弯，并非是到达了玉女峰的对面。我不得不去怀疑这狼会是雪莲训练有素的保镖亦或是它派来的职业杀手，我和晚静因此不得不亡命天涯！
　　只出现了一头狼，另一头狼呢？很显然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那头狼难道会是从山洞里向这边赶吗？这两头狼没读过《狼图腾》也读过《孙子兵法》，这么想背后的洞口好像“嗖”的传出来一阵阴风。我倒吸口凉气：“晚静，我们要想再去寻找雪莲恐怕只能采取迂回策略了。”要用相对比较专业的名词，让它们知道我可是军事学院毕业的。
　　“嗯，我有点怕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可是爸爸。。。”说着倚靠在我身上，眼里噙满了泪，我揽过她：“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已经尽力了，爸爸一定不会责怪我们的。”
　　果然身后传来涉水的声音，那头狼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不能再耽搁了，我看这边山势虽相对陡峭倒也平滑，若是把这带山脉比作一个大型游乐场这里就是天然滑雪场，而且不需改造。摆脱这两头狼的两面夹击现在我们就只能靠速度取胜，没有滑雪板可我们身穿的蓑衣是用竹片编织的我们就用这个替代。
　　事不宜迟，解开行李蓑衣，然后仰躺着用蓑衣包裹住臀部大腿处同时把行李兜在里面用麻绳系上后抬起脚，一开始晚静难免害怕，我对她说：“我会拉着你的手，掌握好方向，要减速的时候我们就用脚压雪，增大摩擦。放心吧，一定会没事。就因为我们的孝心，老天爷也不会为难我们的。”
　　在关键时刻不论我说什么话她总是会毫不犹疑的相信，她点了点头，我抓着她的手，我们看着彼此给对方鼓励和勇气：“抬脚，出发了。”我们抬起脚的那瞬间就向下冲了过去，风在耳边呼啸，我看着她，我们都笑着，我想就算是现在是去赴死我们也会带着笑，有她在身边任何时候我都会表现的很从容。
　　由于高度够高摩擦阻力够小快到山脚下的时候速度已经非常之快了，要是不减速怕是会冲进峡谷的那条流淌的河里，那里可没有冰面。我提醒晚静：“”该刹车了，把脚放下，压着雪，用力！”还好下面的坡度较大就这样我们的速度骤减，到了山脚下，要不是刹车及时我和晚静恐怕已经参加冬泳比赛了，就是这样我们的前脚已经沾到了河水。我们用手撑着地退了几步我们俩把行李卸下来用手捶着胸脯，劫后余生的感觉。我们就那样仰躺着看着彤云密布的天空，这一刻十分享受。
　　不过还是不应该放松警惕，我回头向上看了看，那头狼正沿着山谷如履薄冰的前进着，它依旧没有放弃，在它心里似乎明白只要耗下去它们的胜算就越大。而另一头狼果然是从那山洞里出来了，看它伸出脚又收回，一不小心整个划了下来，它收着结果身子倒了过来，头向上在挣扎不过还是下滑着四条腿都收起来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它要是划下来可是必死无疑的，按照我们的速度下滑一定会一命呜呼。
　　那头狼正不断的靠近，不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机会。它们涉猎真够广泛的，美国作家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也读过？我在心里明白只要有枪那聪明的狼一定会适当的和我们保持些距离，我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说与晚静听，晚静开始怀疑，不过她也明白我们只有一搏才有可能活下去。
　　我们整理好行李，沿着河岸向下游走。指南针还是像喝多了的酒鬼晕头转向，不过好在凭借山上针叶林南北差异我们判断出现在是向北这是远离家的方向，不过为了活下去我们别无选择，我只能说有时候南辕北辙其实是一种策略。
　　我们一直走，那两头狼已经在我们身后了，它们已经比原来更靠近我们了，一定是枪成了假把式使得它们气焰更加嚣张，我试了试已经刚好可以沿着冰面走到对岸了，越往下游走冰面就越厚。于是我们就沿着冰面走到了对岸，那两头狼也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我们爬上小山头，躲避着它们的视线，然后向上游走了一段路，开始为冲刺做准备，我们故技重施，像原来一样我们利用冲力冲到对岸去，这样做很冒险却也值得一试，我们靠冲力以躺着的姿势冲过去压力将会大大减少一定不会使冰面塌陷，只要冲过河中心就成功了。这时我把枪丢了下来，两头狼随之跑了过来嗅了嗅枪，因此越发的肆无忌惮，当我们准备好一切的时候那两头狼距我们不过十米有余。之所以向上游走一段路是因为这里的冰面与刚才的相比相对薄点，所以不足以支撑狼的重量。而我们冲刺的时候，那两头狼也会狂追，因为我们给它们造成了我们已经没了筹码的假象，而且看现在的势头它们显然相信了，它们的撞击力在河中心定会使冰面坍塌。
　　我握紧晚静的手，冲了过去：“啊。。。。。！”
　　那两头狼果然疯一般的追了过来，我们越过了河中心，听到了冰面裂的声响，这时我们的速度变慢了很多，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跨过，狼就在我们后面了，就在它扑过来的时侯，我们由于缓冲滑了过去，它不仅扑了个空，而且前脚掌落地的那瞬间冰面破了个洞，它头穿了进去，那冰窟窿就在我们身后，水溅了我们一身。它挣扎着整个身子就落了进去，一旦到了水里力气再大也被水的柔和性给化为了无影，那头狼显然在冰下面挣扎，可是却顶不破相对脆弱的冰面，我想时间久了它不冻死也会憋死。而另一头狼在那头狼砸破冰的那瞬间紧急刹车却也是陷入了破掉的冰面里落在了水里，它极力的用前爪扒着冰面，只是那冰面无法承受那力量，它只能不停的扒着冰，于是只见冰窟窿不断加大，那个冰窟窿像个牢笼似得把它牢牢困在了里面。
　　我和晚静虽然免于落水，不过未到岸边就停止了前进，为了不是自己也落水我们只有选择趴在冰面上匍匐前进，到岸边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而且由于饥饿已经头晕眼花，我们躺在岸边，眩晕感使我们只能够影影绰绰的看到两只狼在水里挣扎。那头扎进水里头部陷入冰面下的狼显然已经没了力气，不再折腾，时间久了没呼吸所以它丧命在了里面。而另一头狼还在努力的想要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不停流逝久了它就没了力气，当冰面足以支撑它的时候，它却是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冰面上，不再动弹，它毛上的水珠不再流动而是结了冰。环视了下四周暂时没有危险于是我让晚静在这边先歇着等着我，我去把那把枪捡回来，此行我走了一个字母C的形状，回来后歇了会就整理了下准备再出发。沿着河岸向上游前行，峡谷里风大的厉害，呼呼的响声震耳欲聋，又下起了雪，天色也黯淡下来，我们需要的是找个可以栖息的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要不然天黑下来，我们的命运就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了，这么大的风雪一定会把我们埋葬。
　　晚静已经迈不开了步子，我给她鼓舞虽然自己已是晕头转向，我告诉她：“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下就好了。”只见她右手绕过胸部在努力的捏着左肩靠下的位置表情异常痛苦。
　　为了对付那两只狼我四渡结了冰的“赤水”，也正是因此忽略了对晚静的关心，她左肩靠下部位在下滑过程中被山谷里凸起的锋利岩石戳烂厚厚的棉袄划了一道伤口，直到她将要晕倒我才发觉她的异样，虽然是她不想让我担心早早的穿上了蓑衣遮盖住那道口子，可我还是为自己的粗心内疚自责，若是内疚自责是把刀我的心也被已被划割出了千沟万壑。
　　为了避免碰到她的伤口我一改抱的方式背着她去找歇脚的地方，还好拐进另一个山谷后就有一个山洞。把她先安顿好，就急匆匆的去砍柴，因为心急划伤了手指，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回到山洞后我生了火，在火堆旁晚静渐渐苏醒，她的嘴唇由于失血的原因已经发干，我烧了开水喂给她：“都怪我不好，是我当初的一意孤行害了你，看你这个样子我是真心疼。”
　　“又流泪，我没事，至少暂时还死不了。因为我还有个心愿需要我自己完成，在此之前我。。。”努力微笑着，看到我的手指上的血迹：“你的手指怎么了？”
　　“奥，是不小心擦破的，没什么大碍，你看它凝结了，这也证明我的身体很健康，在医院做个血常规可是要花不少钱的。来，这是敷伤口的药膏，爸爸配制的，我给你涂上就会好了。”从包里拿出药膏，当我想去给她涂抹伤口的时候才想到她的伤口在背部，需要脱了上衣才好上药缠绷带。这个山洞空间很小在堵住洞门升起火后已经变得很温暖，寒冷不是问题。只是毕竟男女有别，我们这儿的传统女孩未嫁之前是不能够被男孩看身子的这样做会被看做出格，有违妇德，因此会遭人歧视。还因为有这样的说法婚前愿意让男人看了身子或者偷吃了禁果的女人，老天爷会剥夺去她生孩子做妈妈的权利。
　　有了这么一个禁忌我变得畏手畏脚，只是现在晚静性命攸关，我在心里确定我不会有半点的非分之想不会给她带来伤害，所以我应该拿出点勇气，她也看出了我的犹疑，我先于她说出了口：“晚静，恐怕你要。。。”那几个字实在难以启齿，不过她一定理解我的意思。这也是征求她的意见，我等着她的回应。
　　“你要我干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不愿意。。我爱你，但我要尊重传统，婚前。。。。。”她说的决绝，我心里竟说不出的难过，晚静她在心里并不信任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一时不知所措，她转而又说：“你不也受伤了吗？来我先给你敷上。”敷好后拉住我的手：“刚才我不是说我有个心愿吗？你愿意听吗？你知道吗？我怕我活不久了，我不想留有遗憾。”她表情痛苦，我不让她说让她省点力气，她接着说：“我的心愿就是做你的妻子。。”她眼角划下泪水：“我知道不久的将来你会娶我，可我。。可我怕来不及。。。”
　　我禁不住眼泪流个不停：“傻丫头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就只是受了点伤，不要想这些东西，有我在呢，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事。”
　　“你愿不愿意娶我，就在今晚。”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吻：“我愿意！”当我说完我看到她笑了脸颊没有了血丝却也是微微的泛着红光，那是幸福的颜色晕染的。她的眼泪划过那红光划到她两颊的酒窝里就像是盛满了喜庆酒。她动了动身子，我看她是要坐起来，就扶着她，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怎么了？现在可以让我。。。”我始终放心不下她的伤口。
　　“口说无凭，我们来个简单的仪式吧！请老天爷做个见证！”跪在那里面对着墙壁。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拜堂成亲，没有大红喜字，没有父母见证，没有众人祝福，没有红蜡烛，没有喜酒，没有红盖头，没有嫁衣。我不愿意委屈她，凤冠霞帔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我不想这样草草了事。她说那都是表面形式，爱会抵过一切。
　　那晚我们拜了天地，因为虔诚我相信老天爷会为我们祝福的。我把火围绕我们一圈因为这样会很温暖。紧接着我就为她敷了伤痛膏药，并用我里面的一件衬衫做成了绷带给她系在身上。当我脱自己的上衣的时候，晚静看的出有点害怕，我说：“你别害怕，我不是。。。虽然拜过堂流程上紧接着就是入洞房了，但现在条件不允许，我只是要给你做个绷带。”因为我怕耽误时间冻着她，所以我是先于她露出上身的时候就做好了绷带，我坐在她背后，她褪下了上衣：“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在为她敷膏药的时候我的心比任何时候跳的都快。她的衣服破了所以在穿衣服的时候我把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那瞬间她转过身抱住我哭的歇斯底里：“扬帆，我不想离开你，对不起，对不起，无论我做了什么都请你原谅我！”
　　我的手颤抖着摸住她的后背：“丫头说什么傻话，你会没事的。”后来我才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含义，只是那刻由于紧张激动来不及考虑，以至于理解的太过浅显而且没有追问下去，也是心跳的太快大脑短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她身体传来的温度融解了世间万千的所有冰冷。那在燃烧的柴火都变成了红蜡烛，人生最美的事“洞房花烛”夜。正因为那火焰的美好后来我才明白火焰也会流泪，那泪沾湿了晚静离开以后的所有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