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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生若只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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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立浩原创作品
2014年12月6日始更
序
我想我就以这种方式留在你的记忆里吧,一个文学爱好者,或者说是工科生里的一朵奇葩。海子说:我从没被人记起,所以从未被人忘记,活在别人的记忆里并不是我的目的。但我想那些我们共同经历的算不得刻骨铭心的经历,我和你一块经历过的,悲伤的亦或是快乐的,我都希望我们彼此牢牢记住。多年后,她依旧有着鲜活的生命力。原谅我的自私与文字表达的幼稚,这只是我对青春纪念的一种方式。可能是我对生活的一种期望与向往吧,它不是现实,是一种理想与寄托,一个渺茫的梦想但并不卑微。
愿君在以后的日子里:
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希望我们彼此的名字不要荒废在无情时光里,不要随季节变迁而更迭。希望彼此长青在彼此生命里,要知道不论时间如何的无情也抵不过我们内心的坚定。
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诉离殇。。。。。。
正文
接连下了几日的雪,一直到今早天空依然是彤云密布没有放晴的迹象,雪花不见颓势依旧纷纷扬扬像撕碎了的棉花铺天盖地而来。虽说是到了年关可是距放假还是有段时日,只是这雪的到来使得假期提前来临,学校停了课,这样我也就只能赋闲在家。
雪的缘故使我不得外出,这几日隐隐作痛的腿让我在夜里睡眠质量总是差到几近失眠,今儿个苦捱到黎明的时候眼睛终是败给时间缴械投降,醒来后我竟不免自责起来,因为我的读书计划怕是要被耽搁了,起来后简单的吃了饭就坐在炉前看起了书。
外面寒风气势正盛,吹得万物铮铮作响。冬天山里风野见缝插针,单薄的衣物可以说形同虚设。我只好起身关了门,就是这样风还是从门的缝隙里挣扎着涌进来像是怕与我生分了似的一刻也不愿分开。可关了门,虽说是白天屋里还是骤然间就昏暗了下来,摸黑点燃了油灯,油灯的灯焰借机左右摇摆手舞足蹈使尽浑身解数吸引我的注目。我放下书,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灯焰,并不是不忍辜负摇曳灯光的苦心安排而是透过糊纸窗子烂掉的一角我看到了屋檐上厚厚的积雪使我想起了那座桥,不由得心生不安。
我端起油灯去了里间,穿过几排书架,那里相当于我的工具间,我翻箱倒柜只是为了寻找一块相对平整的木板,还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用不灵活接近残废的右手清理干净上面缠绕的蛛丝,端着油灯就又折了回来,整理了一下书桌台,书桌台上除了几本书外大多都是这几日村里乡亲托我写的春联还有没裁剪好的红纸。我把木板放在桌上,取过笔墨,砚台上的墨汁由于寒冷已经冻结了起来,我只好又用热水化开了来,一切准备就绪我用左手工整的在上面写下了两个簪花小楷“危桥”,墨渍干掉后在背面同样写下了“危桥”二字,又“缝缝补补”费了一番功夫做成了路标状。然后披上军绿大衣,左臂夹着木板,右臂夹着一把扫帚冒着雪就去看那座桥了。
那座桥我在心底唤作“静桥”,只有我知道她被称作静桥的意义且仅对于我而言的意义。她离我现在住的院子不算太远,就只是隔了有一座山。虽说路程是近不过是下了雪我走的小心翼翼所以还是比平日里多耗去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
今年是寒冬比以往的冬天都要冷,这雪也是格外的稀有罕见。有好些年了冬天山里就是荒芜的黯黄浅灰色,单调缺乏韵味。就是下了点雪的银白也只是充当配角,而现在看来是翻身做了主人,视野所及处皆是白茫茫的。较之以往的“略施粉黛”当下的“浓妆素裹”久别重逢倒令我生出些许的陌生感,不过这浓妆不是妖艳而是纯洁的别有风致,到底使我忘却了寒冷嘴角缓缓晕出一抹欣然的笑意。我知道无论何时,这片我深爱的土地都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是喜欢雪的,因为她的圣洁。她的大胆、热情、奔放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亲吻足以证明此刻绝非我的一厢情愿。我回过头望去白茫茫的山野唯有自己留下的两行脚印,那是一向含蓄内敛的我面对那份炽热做出的露骨的附庸风雅的回应: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你看,
那落在掌心的雪融水痕,
是雪之吻,
在我心底烙下的深深唇印。
我也是爱你的,
不信你瞧,
我身后留下的长长的脚步深深,
那是我在将你的心找寻,
我想与它靠的更近。
越过山头静桥就映入眼帘了,她是一座简易的吊桥,佝偻着身子横亘在河的两岸,身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像是上天感动于她的功德恩赐于她的润肤膏正滋润她那饱经沧桑的容颜。看到她的样子,不禁眼睛一阵酸涩,她是老了,那雪此刻看起来更像是经岁月洗礼后滋生的白发。
随着南北交流的加强这座离河南北唯一的通道几年前就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村里掌事的人商议要把她拆了并在原有的基础上搭建一座更宽的吊桥,这里是河的最窄处建起来要省事省力许多,是在我的极力争取下她才在这儿得以生命的延续,村里人都明白我的想法也就没有为难我,作为补偿我自己建了一座铁索吊桥,那座吊桥距这座桥有二百米,那座桥建好后这座桥的压力就大大的减轻了,其实另建吊桥缓解这座桥的压力的念头多年前就已萌生,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拖延至今,想想自己其实挺对不住她的。
我走了过去,把那个做好的“危桥”标志弄好,就用扫帚把上面的积雪打扫干净,给她减轻负重,毕竟岁月不饶人。雪扫除后桥面上面是薄薄的一层冰而下面竟是生机勃勃的一层苔藓,吊索靠下的木护栏上也布满了一层青苔,那是蛰伏着蓄势待发的春天的痕迹。
在桥上我不敢有太久的逗留,我怕往事像眼前的大雪一样席卷而来。回去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院子里有炊烟升起,每次看到升起的炊烟我总是会想起母亲还在时在灶台前忙前忙后的身影,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那些年物质生活的匮乏却因母亲的心思独到而变得丰实,如今回想起那味道诱惑的不只是我的味觉而更多的是我的眼泪。
我知道是丹丹来了,院子门前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进了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已经成了型的雪人,一定是调皮的虎子堆得,只是却不见虎子身影,就在这时虎子拿着一个红辣椒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本来是跑向雪人的,看到了我就向我扑来:“爸爸,你去哪儿了?”
我放下扫帚弯下身想要把他抱起来,一看到身上的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爸出去有事,儿子这雪人你堆得?”说着掸了掸衣袖上的雪。虎子跳着,拉着我的手向雪人走去,答应着:“恩,是我堆得,好不好看爸爸?”
“好看!”他松开我的手,把拿在手里的辣椒插在了为雪人预留的鼻子处:“爸爸,骗人,这样才好看呢!”他又盯着我看双手交叉在胸前上下打量着我:“爸爸,你再晚点回来,你就成雪人了!”我被他逗笑了,虎子从来都是人小鬼大。
这时丹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虎子,别玩了,去把手洗洗,你看你弄得,看我一会不打你!”又看了看我说:“扬帆哥,你也是洗洗该吃饭了!”她看到我又拿起的扫帚似乎明白我去做了什么,所以就没有问,我的事丹丹从来都不过问,并非是不关心,而是她知道我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抖落身上的雪进屋摘掉帽子脱掉大衣:“下那么大雪怎么还过来啊?”这时虎子让我弯身他是看到我发丝还有残留的雪,想给我拍掉。
丹丹解下围巾:“心想着你图省事不吃饭,我也是闲着没事,再说虎子也想你,就过来了。”我坐下来,刺骨的疼从关节处传来,似乎是有一条钢筋贯穿着大腿与小腿使我弯不下身来,我忍着不让丹丹看出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腿又疼了,腿疼还到处跑,也难得有时间休息,你就在家将养着呗!”她过来扶我,虎子眼疾手快的去给我搬来了一把椅子。
我笑着装作若无其事:“老毛病了,不碍事!”不想让她担心。
吃了饭,丹丹说:“把你扶床上吧!”我笑着叹了口气:“嗨,你看我人还没三十竟这般没用了,这些年也得亏有你了,我欠你的!”她给我整了整被子:“说这些干啥,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好生歇着吧。我和虎子晚上再过来瞧你,给你烧水敷敷!虎子,过来,给你爸说再见!”虎子过来说自己不想走想跟我一块睡,我应允,丹丹却以我的腿不便为由不让他住下来,虎子懂事就跟她回去了。走之前我说不让她们过来,天黑路滑,饭自己能够解决,这冬天里能量需求少凑合凑合就行。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丹丹才默许了我这么做,对我丹丹从来不强求甚至从来没有过要求,就因为是这样我心里就更觉得有愧于她。
临走前又嘱咐我一遍:“一定不要忘记烧水敷敷。”这里烧的水不是取自家门前的井水而是丹丹从镜湖温泉取来的,听闻镜湖温泉水有活血化瘀之效,于是这几年每天在镜湖取水就成了丹丹生活的一种习惯,可以说镜湖边的奇闻异事她如数家珍。
躺在床上许久腿才暖过来,由于昨天夜里睡眠差我竟又睡着了。待我醒来时,已到了黄昏时分,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我躺在床上慵懒着不想起床,想再次入梦,我从来没有如此贪心的想要多点时间懒在床上拥有更多的睡眠时间,除非是梦到她了!
这时有人推开了门,我侧过脸去瞧见是林家铺子村长陈良旭,这里的林家铺子并非矛盾先生笔下的林家铺子,林家铺子的由来顾名思义是由于村子里人大多数都姓林。我忙的抹掉眼角的泪,穿起衣服:“陈叔你过来了。”
陈叔关上门向这边赶过来:“雪下那么大我估摸着你应该在家,就进来了。”
“是啊!下那么大的雪哪儿也去不了。叔,你把油灯给点着了吧,就在那桌子上。”陈叔点亮了灯,顿时亮堂了不少,又折回正屋围在炉旁拎下水壶看了看炭火:“扬帆,我看这炉子该换炭了,你不便我就给你换上。”
我已经起来了:“叔,你是来拿对联的吧?昨儿个就给写好了,本打算给你送过去的,这两日腿又折腾的厉害再加上雪那么大,我想着还有几日才过年,不着急就没给你们送过去。坐啊,有凳子。”我指着炉旁的一凳子。
陈叔拿着竹杖倒腾着刚放进炉子的炭火想让它尽快焕发生机:“奥,就不坐了,我来是跟你说个事的。这不学校要新建,我们这也折腾了好久要建,只是钱的问题一直就耗着,现下好了是上面拨款捐建。捐建的呢,要动工,这不你是学校的负责人,需要你签字。”
我这才注意到陈叔手里拿着的文件,他递给我让我瞧,我拿过来,看了看是注意事项,上面大体意思是若无异议明年开春就开始修建,我把灯端到书桌台上,先把陈叔家的对联给他收拾好:“陈叔,对联给你裁剪好了,回去就等年三十贴上了。”然后取过林爸爸留给我的钢笔,先找废弃的纸试了一下笔,就在签字处签了名字,写好了要递给陈叔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写的并非自己的名字,而是“林晚静”三个字,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也是我太过思念她了,以至于自己的名字都给忘记了,心中惦念的牵挂的全是她。在一旁的陈叔看到了头一扭,我眼角又有点湿润了,差点又掉了泪,陈叔犹豫着还是说:“又想晚静了!”
我没有说话,涂掉她的名字,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我想写在纸上的晚静的名字是容易涂掉的只是在心里的、那些往事、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没有那么容易擦涂掉,不然自己也不会那么辛苦的一个人走过那么多年!
陈叔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送他出了门回了屋里又关上门,坐在了书桌台前,每个夜晚当我坐在这里看书的时候,心里总是不能平静,因为晚静在我的脑海里是那么的活跃。这两年我开始尝试着给她写信,把心里的话说给她听,这样我就能够找到倾诉的对象。只是这些信我从来都没有寄出过,因为我只是知道这信是写给谁的却不知该寄往何处?
我想我该忘记她了,答应她的我做到了,可是她答应我的却没有做到,她说过她会回来可是她没有!我不是坚持不下去了,而是丹丹对我的坚持实在让我于心不忍。我打开抽屉去把那些信取出来,然后烧掉化为灰烬,打算与过去一笔勾销。只是那些信我却怎么都找不到了,我嘴里念叨:“明明就是放这儿的,怎么就找不到呢?”那刻我慌了,不是找不到那些信而产生的慌乱而是我怕如果这刻晚静若是回来了,我该如何让她知道这些年我是如何的想念她?那些信似乎是凭证,不仅是我思念她的凭证更是我用来埋怨她的凭证!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我放不下她,即便是我渐渐觉得“黄金屋,颜如玉”只是林爸爸给我的一个完美构想抑或是让我活下去的寄托,我还是放不下她!
我找了好久,直到翻出那枝夹在书里多年未见阳光的并不是芍药花的芍药花,就像是晚静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枝花,在摇晃的灯焰下细细的端详起来,恍然间那花又绽放开来,我竟又泪眼朦胧我拿捏着那花就像是牵着晚静的手走回了那座桥,桥上的积雪在温暖的记忆里慢慢的融化,我撑着那枝花化作的长篙在时间的长河里向上游漫溯过七年,那儿是记忆的源头,那儿阳光正好、春暖花开。
记忆历久弥新从未褪色,回忆绵长的像条河,她就像是河里的鹅卵石,每次流过这里总是会激起无数涟漪。那时的阳光还是那么的灿烂,那时桥边的芍药花还是开的那么热烈,那时芍药花上边轻落的紫色蝴蝶还在挥动翅膀。
我和晚静就是在那座吊桥上相识的,印象中她身材娇小,用红头绳扎了两条马尾辫,风偶然间掠过都放慢了脚步,生怕缠绕了发丝,与之一生纠缠。明媚的双眸如桥下缓缓流过的山泉般清澈,两颊有浅浅的酒窝,笑起来仿佛徐志摩笔下康河里的柔波。她手里是一本书页发黄的宋词选集,手紧握着,坐在木桥上,两腿透过木护栏在空中摇摆着,在琴箱外还放着一把很有年岁的小提琴,上面的油漆已经被岁月剥蚀褪却了光鲜,却一尘不染,四根弦不知为何断了两根。她坐在那里,和着远处的渐翠的群岚,天空偶有鸽子飞过,安静、温暖、从容、如诗如歌。
我走上木桥,虽然留恋却也不敢有所逗留,只是放慢了脚步。虽然我脚步轻轻,可还是惊起木桥的吱呀埋怨,可晚静还是安静如初像是山中的景一般不受影响。我走过桥只是一个停顿就跑去山里砍柴,砍柴一是弥补家用再者就是卖些钱用来帮家里减轻点负担,想起刚才的情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不小心斧子划过手指,血霎时流了出来,真庆幸只是擦破点皮,所以只需稍做处理。
远处的山峦在夕阳下轮廓渐渐模糊,成群的鸟雀叽叽喳喳从天空飞过,向山林赶去,他们是玩闹了一天该回家了,那本来嘈杂的鸟鸣此刻我却感觉象是上演的温馨的话剧,他们此时一定是在分享彼此的喜悦,一天的所见所闻。闲言碎语间还听到他们戏说我的心事,于是瞬间那美好的音乐就成了聒噪,我只好捆好砍下的木柴就往家赶。
路过桥时,那个女孩子刚好起身也要回去,背起起提琴箱手里握着宋词选集,嘴里还念着宋词语句,沉醉其间。那时对于没接受过正规教育的我根本听不懂,不过那声音很甜很美像桥下淙淙的流水声,我不敢正眼瞧她一眼,怕撞见她目光,想看却不敢看,脑袋里像是装了团棉花弹出的都是乱麻。她走了过去,我回转头看了看她,心有不舍,然后就匆忙向家赶去。那刻山水都是多情的,西边天空的云霞红红的一片一片像女子摺叠的裙摆,如今想起总是会错觉的以为那是上天的苦心安排,因为那是山里婚嫁时才有的大红喜色,总是让人联想到庭门前悬挂的红灯笼,飘着的红飘带,新娘的红盖头。
我家住在河的北面,这条被称作离河的河并不算特别宽,但很深,东西流向,随山而转,河的源头与归宿无人知晓,它的长度也无从丈量与考察,不过确定一点的是沿着河岸走你的视线永远不及它的长度之长。听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条河很久以前是没有的,是南北两座相连被称作夫妻山的山分手后划的界限,是大地裂开的伤痕!这或许也就是这条河被称作离河的原因。
那座桥可以说是连接南北的唯一纽带,建在河的最窄处。吊桥没有建起的那些年离河南北的交流几乎是没有的,去对岸的办法就是撑竹筏子,但是由于河水湍急,技术不好的往往会在那里丧命,所以很少有人冒这个风险,况且我们这里那些年几乎还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说得夸张点就是与世隔绝,除非是要出山购置家用。记得听母亲说起过,很多年前有一个专门摆渡的老人在那里为山里人提供方便,那个老人的老伴年轻时就是在那里丧命的,所以他默默在那里奉献了一生,我想那是对他妻子最好的怀念吧。据说这座吊桥还是当年一位地主强娶对岸民女而迫不得已修建的,这桥为后人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也算是弥补了他良心上的亏欠。
那座桥离我家所在的竹石港村很远,目不能及。我的家里只有我和母亲相依为命,父亲是在我两岁的时候,被一场泥石流夺去生命的,所以对父亲我没有一点印象。我家后面就是山,山后面还是山,绵延百里,家里一贫如洗,平常的日子要是没有乡亲的帮衬,正常的生计都难维持,所以更别说是上学了,那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我每天要做的就是帮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这其中的多数时间是去附近山里和伙伴一起砍柴、放牛放羊。
去那里是因为和伙伴闹了点小矛盾就只好舍近求远的去了那边。自从那次遇到晚静后,那座桥就成了我魂牵梦萦的地方。于是每天我都绕好远好远的路,经过那座桥,期待能够再次遇到她,可是她没有再次出现过,我坐在她坐过的地方以相同地姿势做着相同的事,乐此不疲。桥下的水,远处的山,随时间推移春容换夏颜,秋装换冬袍,而我还是如此每天绕好远的路走过那座桥逗留一会,到对面山里砍柴路过那座桥时再逗留一会,然后回家。长此以往竟形成了一种习惯,有时候下雨天不方便外出的时候,不能去那座桥的时候,心里总是惶惶的,觉得日子不完整。
清楚地记得有次母亲问我:“你知道那座桥上谁走过的脚步最多吗?”那时候我还没有认识林爸爸还有晚静,我摇摇头。
母亲说:“离河南岸的教书先生林长青。”
那时我并没有深究母亲话里蕴藏的含义,直到后来才明白母亲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林爸爸在世的时候每天都会本着教书育人与救死扶伤的目的来回奔走于离河两岸。母亲生前寄予我的最大的厚望就是希望我能做一个像林爸爸那样的人,这几年因为对晚静的眷念林爸爸的嘱托,这里是除了家与学校之外我来的最多的地方,除此之外,这也是母亲希望我走的那条路,我想如果可以用谁在这座桥上留下的脚印最多来回答母亲我是否已经做到?此刻,母亲泉下有知,一定能够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