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请别为我哭泣！》辉夜姬

5、第 5 章

　　“倩倩怎么了？”闻敬天敢到医院时，闻倩刚刚睡着。闻夫人示意他们出去说话，蒋冬阳静静坐在病床的旁边，他不知道闻夫人会怎样形容今天的事情，可是，他真的不想再陷进这样的事情里。
　　“是柯岚，柯岚把闻倩气得发病的。”闻夫人说着，眼中有着心痛：“她明明知道闻倩有病，还故意说那种气人的话，还出手打了闻倩两巴掌。”
　　“什么！”闻敬天站了起来：“你说她打了倩倩！”
　　闻夫人点点头：“敬天，我不想多说什么，再怎么说柯岚也是你的女儿，可是，倩倩经不起她这么折磨。如果，如果再发病几次，不用等那个心脏，她就要……”
　　“到底是怎么回事？柯岚为什么会打倩倩？她们是怎么交集的？”闻敬天问道。
　　闻夫人吱吱唔唔的把头转过去：“算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敬天，你还是少见柯岚好吗？至少在闻倩病着这段时间，少见她。这样对倩倩比较好。”
　　闻敬天没说话。
　　他直觉柯岚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孩子。
　　他和柯岚的校长是多年的好友，校长也暗地里观察过柯岚，她不是一个不能情理的孩子。除了这点，也许出于血缘的天性，他对现在很愤恨自己的柯岚依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感。
　　闻夫人摇着他的手臂：“难道为了倩倩，你连这个保证都不能做吗？非要等我们的女儿去世了，你才甘心吗？”
　　“你说的什么话！”闻敬天转过头：“好吧，我会在这段时间暂时不见她。”

　　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我翻了翻包里的钥匙……没有，弄丢了？看来连家都回不去了。看着不远处的家，我拿着包包，转身刚要走人，一个人影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柯岚。”清清淡淡的声音，虽然不常听到，还中听出来人是谁。
　　墨歌站在门前，看着我时皱皱眉，然后他伸出手：“你钥匙掉在医院的休息室了，这两天你都没回家吗？”
　　“啊……嗯。”我接过钥匙，墨歌双手挺在风衣的兜里：“吃饭没有。”他问。
　　“没有。”
　　我说完，看到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八点了，你还没吃饭？”
　　“不想吃。”
　　空气里一阵寂静。
　　我拿着钥匙把门打开：“进来坐吗？”我挑挑眉头道。
　　墨歌犹豫了一下，看到我要关门的样子，他伸出手，还是把门推开，然后大步的踏进来。我嘀咕一句怪人。
　　墨歌站在门前，我看他一眼：“怎么不过来坐。”
　　“拖鞋呢？”他问。
　　“没有，不用换。”说完，我整个人偎进沙发里。墨歌静静的呆立三秒钟，以前柯阿姨是最爱干净的，他还记得小时候每次来时，柯阿姨第一件做的事情一定是为他找一双很漂亮的拖鞋。可是看看现在的这个家……冷清的要命。
　　我随手打开一袋薯片和两罐啤酒，一罐扔给他。
　　他拿着啤酒，却没喝。
　　“屋子不是很乱，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墨歌突然说道。
　　我瞄他一眼：“没人住的屋子当然不会很乱。”
　　“……你平时不回来？”墨歌见我打开啤酒要喝的样子，一手抢过来，自己先喝了一口，没有要还我的意思，我皱皱眉，想要去拿他放到一旁的另一罐，他伸手，握住另一罐不放：“你是病人，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麻烦！”我瞪他。
　　墨歌喝了一大口啤酒：“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啤酒。”我说。
　　“我说吃的，不是喝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指了提一旁的薯片：“还有前天剩下我汉堡，你要吗？”
　　墨歌没说话。
　　粥的香味充满着整个屋子。
　　我看着墨歌站在厨房煮粥的样子，觉得很怪异。
　　垃圾箱里被塞满了。
　　过期的汉堡、薯片、啤酒……还有一些早已经发霉的牛肉。
　　墨歌清理这些的时候，说我上辈子一定是只老鼠。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只要不是被你拿去做试验的白老鼠就OK了。”
　　我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粥好了。
　　我一口一口的喝着，没说话。
　　墨歌看了看手表：“十点了，我先回去了。”
　　“嗯。”我随口答应着。
　　墨歌静静的看着我吃粥的样子：“喂。”
　　“嗯？”我吹吹粥，眼睛还是没看他。
　　“你自己会洗碗吧？”他的口气很认真。
　　“嗯。”我点头。
　　洗碗，我当然会，砸盘子的事情只有蠢货能做出来，我只是懒得去做。
　　墨歌站在门口：“后天，来医院，我爸给你安排了时间检查和治疗的时间。”
　　“……”我吃着粥，眼睛瞄了他一眼。
　　他挑了挑眉，眼睛盯着我。
　　受不了。
　　这家伙真是个罗嗦的家伙。超级难缠。我点点头：“好，我去。”
　　墨歌走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胃部里一阵翻腾，我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

　　墨歌走在大街上，柯岚的身影不期然又闪进脑子里。
　　小时候他就知道她的个性有多好强，还记得和她小时候的每一次争吵，他尽量的让着她，躲着她。可是要强的她，每次都在逼他发火，好像看他发火，她就感到满足似的。慢慢的，他明白，柯岚只是不喜欢虚伪，他的忍让在她的眼里是虚伪的表现。所以她故意让他生气，故意的让他暴发……
　　现在呢？那个倔强的小女孩……眼里，手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那样绝望的气息，那么的绝望……不适合她啊！
　　才几天而以，柯岚又瘦了……
　　手机的铃声响起。
　　他没看号码就接起来。
　　苏媛媛的笑声从那边传来：“亲爱的，猜猜我是谁？”
　　“……”他很想说无聊。可是又怕这样会伤到苏媛媛，毕竟，他们曾经是恋人。
　　“喂，怎么不说话呢？我好想你呢！”苏嫒嫒笑着说。
　　“有事吗？”墨歌问道。
　　“有啊，我说：我想你了！这可是件很重要的事呢！”苏媛媛说着，轻笑起来。
　　她似乎很爱笑。
　　他也曾经爱上过她的笑容。
　　而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敢给苏媛媛任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墨歌竟然又想起了柯岚，然后他沉默的把电话挂掉。
　　停下脚步，他回头，向柯岚家里的方向走去。

　　胃这次痛的要命。
　　我趴在卫生间，痛里纠缠得一片疼痛，又来了，又开始了吗？
　　握紧手心，疼痛未减。
　　为什么不这样的死掉呢？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的折磨着我！
　　胃里疼痛的部分蔓延到四周，腰似乎也痛，腹部似乎也痛……
　　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我好痛……妈妈，怎么办，我好痛……
　　妈妈……
　　妈妈，救救我！
　　妈妈，我不想死！
　　妈妈，我害怕！
　　妈妈……你在哪……
　　妈妈……妈妈……
　　泪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我恍忽中看到了妈妈的脸……
　　“妈妈……妈妈……我好痛，怎么办……妈妈，教教我该怎么办……”泪水顺着眼角，流到嘴里，咸的，咸到心里的痛！
　　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我。
　　我像在海洋里无助的抓着一根浮木：“……我……妈妈……我好痛……妈妈……妈妈……”我闭着眼睛，泪水大滴的落下，我紧紧的抱住那根浮木，神志越来越模糊……只感觉那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拥着我：“岚岚，岚岚没事，没事了……”

　　再次醒来。
　　四周是耀眼的白色。
　　刺鼻的药水味道让我立刻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哪里。
　　我挣扎着起来，手却被人按住：“你在打针，别动。”
　　墨歌穿着他的白色制服，拿着笔记在记什么，看到我醒过来，急忙按住我不安份正在注射药物的手。
　　我看着他：“我怎么在这！”
　　我的口气是急切的，我讨厌这里，宁愿死在家里，我也不要呆在医院里！
　　“你昨天晕倒在家里。”墨歌放下笔记，眼睛看着我：“我帮你安排了住院手续，现在开始，你必须在医院里进行治疗！否则连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都要被你玩没了！”
　　“我要回家，”我起身，手又被墨歌按住，他几乎用愤怒的眼睛瞪着我：“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些？能不能不要任性的像个孩子！”
　　我抬头，瞪着墨歌：“你好奇怪！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种可以互相关心的关系了？你不是一直恨我吗？不是一直认为我抢走了属于你和墨蓝的父亲吗？我早些死了不就好了吗？你的父亲我就可以还给你们了，你不觉得应该高兴吗——”
　　啪！
　　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很奇怪，声音很大，却不疼。
　　墨歌紧抿着薄唇，冷冷的看着我：“你——”
　　他转过头，冷冷的继续说道：“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妈吗！你的生命，是她的所有的寄托和希望！你……配当一个女儿吗！”
　　墨歌走了。
　　留下几个子目瞪口呆的护士，和静静望着门前的我。

　　墨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把门紧紧的关上，笔记本也丢到桌上。
　　拳头紧紧的握着，她为什么可以那么不在乎，她为什么可以那么不在乎！那是她的生命啊！一旦消失了，就再也没有第二次的生命啊！还有机会的，为什么她不肯把握！
　　当当当——
　　门被敲响。
　　墨歌吸口气，平静了一下气息：“请进。”他又坐回自己的座位。进来的人是苏媛媛，她看着墨歌略显怒气的样子，浅笑一下：“听说你对209房的病人发火了，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墨歌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那笑太刺眼。
　　苏媛媛轻轻的坐到一旁：“喂，墨歌，为什么昨晚挂我电话又关机？”
　　“你就是来问这个？”墨歌打开资料夹，头也不抬：“如果没别的事情，请你先出去。”
　　苏媛媛的笑容僵住。
　　她静静的盯着墨歌：“为什么？”
　　“什么？”墨歌还是不抬头。
　　“为什么非得用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对我，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苏媛媛简直是怒不可竭的喊道。
　　墨歌抬起头，他放下笔，几乎是有些头疼的把手插在黑发里：“媛媛。”
　　他轻声的开口：“你能不能让我冷静下。”
　　苏媛媛怔住。
　　这么久了，重逢后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没再说话，苏媛媛站起来，转身离开。
　　墨歌在想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猜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