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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叮铃——
      保姆张打开门:“咦?不是小姐……你是?”
      “闻敬天在吗?”我站在门前静静地问。保姆张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对不起,先生今天不见客。”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我伸出,一手倚着门,明显看到保姆张有些生气的样子。
      “告诉他,我是医生。他的宝贝女儿病了,他不会不知道吧?”我说完,看到保姆张一脸怀疑的样子:“你是医生?”
      “你去告诉他就是了。”我一手推开门,保姆张的脸上有些紧张:“你干什么,你这丫头快出去!天啊,你还没换鞋——”
      客厅很大。
      欧洲的装饰风格,在墙壁的摆设的工艺品中,偶尔会看到中国风的几样东西,比如花瓶,比如盘子。我的目光很仔细的打量着这间房子,纯白色的大理石,深绿色的毛茸茸的地毯,水晶宫般的装饰,一阵脚步声从二楼传来,那金碧辉煌的楼梯上,一个身着家居服的男人正缓缓的走下来,看到我时,微几天皱眉:“你是?”
      “我姓柯。”我回视他,没等他思考过来,我继续说:“我叫柯岚。”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张嫂,送客。”他有些不悦,甚至是生气地喊着。保姆张也跑过来,瞪着我:“快出去,快出去……”说着,伸手要来拉我。我后退一步,静静的看着闻敬天:“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姓柯的人吗?”
      如一句炸弹。
      我看到他呆立不动的样子。
      我残忍的笑了。
      妈妈,你可知道,每当你说一句: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是一家人时,我就对现在的情况越加的感兴趣。
      他转过头,刚才那冷漠的,盛气凌人的架势没有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静静的看着,仿佛我是他那摆设在大厅中的古董一样,很值得他研究。
      我只是冷笑一下:“闻先生记忆力真好,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
      不等他说话,我继续在周围看着:“我呢,二十一岁,六月二十四出生,属虎的,我妈妈常说属虎的好,虎虎生风,有精神,闻先生你觉得呢?”
      我看见他呆立不动的样子,许久,他说:“张嫂,你先忙去吧。”然后他转过头,咽了咽口水,然后拿着水杯接了一杯水放到我面前,手不稳,水洒出一些。
      “你……”他开口,声音却是沙哑的:“你妈妈好吗?”
      我挑挑眉毛,冷笑一下:“她很好,佛祖应该很照顾她,谁让她那么善良。”我说完,大口的喝了口水。我看到他的眼中明显的闪过某种疼痛:“你说她……”
      “死了。”
      声音不像我的,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他的眼镜拿下来,我看到他眼中滚滚而下的泪水。
      我只是浅笑。
      “闻先生,你哭什么?”我放下水杯,一手倚着头:“这么哭,让你的夫人,或者宝贝女儿知道了可怎么办?你们可是一家人呢!”
      我看到他惊讶的看着我,眼中闪着那样深那样深的内疚。
      真高兴。
      好开心。
      我倚在沙发上,多久没这样快乐过了?
      我竟然真的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答案好可怕,好像……我从未快乐过。

      “小姐回来了?”闻夫人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门口经过的保姆张问道。
      “没有,先生在和楼下一个奇怪的女孩子聊天。”保姆张的眼前闪过柯岚的身影,莫明的感觉有点害怕。
      “奇怪的女孩子?”闻夫人将头发弄好,起身向楼下走去:“是不是海先生的女儿又来找闻倩了?”
      保姆张摇摇头:“没见过那女孩子。”

      “柯云……我爱柯云……”闻敬天倚着头,喃喃地说道。
      我看到站在楼梯前的闻夫人听到这句话如遭电击一样,呆立在那,然后她回过神,瞪着我:“你是谁?和姓柯的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关系!”
      我冷笑着,目光看到闻敬天有些措手不及的样子。
      我笑出声。
      笑得眼泪都滑落下来。
      门开了,闻倩和蒋冬阳走进大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爸,妈,你们在干嘛?”闻倩看着室内奇怪的气氛,目光望着我:“你是?”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闻敬天:“听说你病了,是吗?”我的目光慢慢望向闻倩。她呆了一下,然后眼睛似乎一瞬间黯然起来。
      我的目光透过她看到那静静站在门前的蒋冬阳。
      他看着我,目光中有着惊讶,有着不解,还有着我不懂的神情。

      “柯岚。”
      闻敬天叫我的名字:“闻倩的身体不好,你……你别……”他没多说什么,我听懂了。我只是笑:“心脏病嘛,激动不得,这我知道。”
      “敬天,她是谁?她是谁!”闻夫人发疯一样的指着我问。
      我只是很好笑的看着闻敬天。
      恶魔的气息将我笼罩一样。
      闻倩会死,我呢?
      我看着闻敬天:“闻先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的确不好受,难受吧?更难受的是你百年之后,后继无人。闻家这么大的事业,没人继承太可惜了。”我字字如刀,刺得闻敬天的脸色一阵阵的苍白起来。
      “别,别说了,柯岚,你妈妈是那么一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人,你怎么能说这些话!”他痛苦地看着我问道。
      我的目光慢慢冰冷:“闻敬天,你听清楚,知道我妈妈为什么的一生为什么要那么悲哀吗?就是因为她的善良,就是因为她的温柔!她被你逼到什么样的地步,你知道吗!”我的话让室内静了下来,我瞪着闻敬天:“知道她生前告诉我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柯岚,别打扰他们,他们是一家人!狗屁的一家人,我呢?我他妈的算什么?你和我妈妈之间的不良产物?既然我是那么不受欢迎的出世,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为什么不在我出生的时候把我活活掐死!”
      闻敬天后退一步,他看着我:“你是来算帐的吗?你是来为你妈妈算帐的吧?不要再说了,请看在闻倩是个病人的份上,不要再说了!”
      我转过头,看着闻倩呆立的样子,她柔弱的倚在蒋冬阳的怀里,不可思议的看着闻敬天:“爸爸,你……你竟背着我和妈妈有别的女人!”
      闻夫人坐在沙发上,瞪着我,恨不得把在我身上扎几个洞一样。
      我喝口水,慢慢的靠在沙发上:“这么紧张做什么?闻敬天,我妈妈已经死了,知道她离开前说了什么吗?柯岚,别去打扰他们,他们是一家人……”我喃喃地说着这句话,然后笑了:“你想不到吧?我唯一的妈妈,她最在乎的不是我,是你,甚至是你们一家人!你的宝贝女儿会死,至少会死一个……”我说完,感觉一个玻璃杯扔过来,我微微侧过头,躲开了,闻夫人气得发抖:“滚,滚出我们家,你这个恶魔,你这个野丫头,你这个贱种!”
      我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眼睛邪恶的瞪着闻夫人:“你会跪着求我!”
      她似乎是被我的眼神吓到:“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站起身,没有回头:“你会跪着求我!”
      没有回头,我走向门前,拉开门的一瞬间,一个手帕递过来,蒋冬阳的目光静静的望着我,我冷笑一下,没有接过他的手帕,却看到闻倩用力的拽回蒋冬阳的手臂,眼睛盯着我,和她母亲一样的狠毒目光。我回视她,凝视片刻,我笑了,似乎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去折磨这一家子人。
      我从何处来,我要到何处去。
      我迷茫的走在大街上,手机里N条未接电话的信息,都是墨医生的。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吧?
      也不对,他关心我,也只是因为他深爱我的妈妈。
      是的,深爱。
      我快乐吗?
      当然快乐!
      多美丽的计划,多美丽的身份。
      复仇的公主?
      我靠在路边的街椅上,目光怔怔的望着天空,多奇怪的世界啊,多奇怪的人啊,多奇怪的人……我笑着,拿着KFC套餐一口一口的吃着,吃得急了,喝口可乐,喝得猛了,想吐。
      吐得眼泪都流出来,我倚在桌椅边上,脑子里忽然在想,为什么当时没有接过蒋冬阳的手帕……
      胃里又隐隐的痛着,我不理会。
      迟早会死,迟一些有什么,早一些又有什么……只是妈妈,你会怪我吗?会吗?不会吧,至少,我会把心脏交给他们,不是吗?哈哈哈!
      “起来。”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睛。
      蒋冬阳拿着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清醒了。
      自己在路边的街椅上睡着了。
      “拿走。”我把外套拿下去还给他。然后起身,腰有些酸,胃却不痛了。
      蒋冬阳的目光看向一旁的KFC套餐:“你就吃这个?”
      “嗯。”我懒懒地回答,看着蒋冬阳不太理解的目光,我把屈起双腿,抱着双膝,双脚也踩在椅子上,背向后面靠着:“你找我什么事?”
      “我不太清楚你的事情……”蒋冬阳静静的坐在我旁边:“可是,至少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好吗?闻倩的病很严重,她在等另一个人的心脏,她的身体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所以,我希望你……”
      “哈哈哈哈……”我笑了,笑得止不住。
      蒋冬阳唇间的话僵在那里。
      我看着他,好笑的,讽刺的:“蒋冬阳,你的钢琴弹的不错,可是话就不怎么会说。”我起身,站在他面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说吗?”
      他的目光中迷茫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走到蒋冬阳面前,微微的跪着,抬起头,目光中泪光闪闪:“请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吗?闻倩是我深爱的女人,她现在已经弱不禁风的病人了,如果你要复仇,请过一些时间好吗?请你看在我这样深爱她的份上,拜托你,请你把复仇的脚步放慢些好吗?否则,你不止扼杀了她的生命,也杀死了我去爱人的一颗心。”我说完,看着蒋冬阳呆立不动,只是静静的望着我,我似乎都看得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垂,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时间似乎停止一样,许久,我站起来,又恢复成掉二啷当的样子:“要这样知道吗?男人只有深情的时候才能打动人!特别是女人。”
      他没开口。
      许久,他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对不起。”他说。
      我没开口,他拿起外套,转身之时又停下脚步:“早点回去,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然后他慢慢的走了。
      我还是懒散的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看着天空。
      真的很晚了,因为天空中已经变成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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