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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谁是男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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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又是一个月亮高挂照人心的夜晚,西陵五殿下的风王府本应乃是平安宁静。但此时,风王府对面的高楼站了个裙衣伴著风起舞的女子--慕容雪。她其实一早便已熟知了风王府的位置,但此时高高的俯视著这风王府,却觉得这府第虽大,但衬在西陵风身上,还是平凡了一点。
慕容雪看准了她曾住的那个院子,再看看没有其他人在了,就飞身下去。当然,就算是有人在,她也不怕,论武功的话就算她不复从前的也能打得过区区的守卫。只是被人发现了的话,她当天离去的事当必是会给西陵风狠狠的駡一回,所以还是不碰著比较好。
她轻轻的落在房前,准备推门时,竟被人看现了,可她转背又没看到有什么人。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推门而入,怎料竟有人在房内埋伏。门被推开,同时地迎来一阵剑风,慕容雪旋身而避,但手也被剑弄出个伤口。慕容雪与埋伏的黑衣人打了几招,发现对方亦非弱手,为了不引起哄动,只好离去。
她转头亦未见黑衣人追过来,但她实在想不出为何房内会藏著人。是西陵风安排的,还是不速之客?如果是西陵风安排的,她可是要怒了,他竟害她偷衣未成还受了伤。早知如此,当初便把衣服都带走,那就不必要做此等事情了。
“五弟,听说你把唐家的亲事又再推了推。人家唐二小姐啊,自及笄之年起就说要嫁你了,现在都被你拖得快桃李的年华了,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啊!”西陵瞬开玩笑的说著,还不时看那聚玉楼的大门。西陵风似是被开玩笑惯了,也是微微笑著的回答:“话可不可这样说,父王都不曾下过旨,只是唐相一直不肯把她给别人而已。”
西陵瞬没打算放过他说:“哦?我听回来的可不是这样的啊,而且那二小姐死活也不肯跟别人,只一心的等著你。”说完还向西陵风投了个笑,寒得西陵风差点把口中的茶给吐出来了。西陵风见自家哥哥总是盯著大门,便忍不住说:“不知三哥此次又是看上哪家姑娘,竟能让二哥专注如此,自到这聚玉楼,二哥的眼就没再看过自家弟弟了。”啊?这西陵家兄弟竟相处如此,竟到了会为哥哥争风吃醋的地步?
西陵瞬见他问起,就有与致起来说:“此女子可是特别得很,让人一见难忘。倒是要介绍给五弟你。”西陵风立即接口道:“不必了,你介绍来的女子无一不特别,我可无福消受。”西陵瞬终於把眼光放回他身上,正式的道:“这次是不同的!真的特别。”
西陵风懒得理他的说:“那你就自己要了吧!”西陵腱可没有理会他,只听西陵瞬向著前方招手喊道:“慕容姑……娘?”见慕容雪一身男装的走过来,西陵瞬虽是惊讶,却很快平伏。但一旁的西陵风却愣住了。
慕容雪自然的坐下,招手叫来了小二,点了几款菜。点完了,就见西陵风还是愣著,不禁白了他一眼。只听西陵瞬说:“慕容姑娘何以换了男装?”虽说是换了男装,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个女子,哪有男子生得这样白。慕容雪想起昨晚的偷衣事件,就恼眼了西陵风一下说:“偷衣不成,又不要穿其他女衣,只好换个男装的。”又是说得委屈起来,可是明明就是她的错。
西陵瞬以为自己是著了她的魔,她的一言一行,就算只有一个字从她口中出来的却美得很,特别的很。但著魔的人可不只他一个,还有打从见著她开始就不曾说话,到现在还在愣神的西陵风。西陵风指著她,有点恼的说:“哼,以为换了个男装就认不得你了吗?怎的来了华都却不找我?为什么每次再见也是看到你跟男子在一起的!你就这么离不开男子吗?”
西陵瞬望著自家弟弟竟这般动怒,真是不能常见啊!但又见对面的慕容雪摆出一副不太著紧,任由他駡著的就觉得有趣了。这样看来,怕是这慕容雪也是知道他身份的,但却没有道破,也没有行什么恭恭敬敬的礼,她的态度就是明罢著“不论你是谁,本小姐也不卖情面”这个说法。
小二把菜上来了,慕容雪率先拿起筷子,看著目标炎子牛肉夹去。然后把牛肉放在对面西陵瞬的碗里,甜甜的笑著说:“瞬大哥,这好吃,吃吧!”西陵瞬也回她一笑,然后转头看看自家弟弟。只见西陵风原本已经怒了,现在看她这样可是想把她杀了似的。呵,这真有趣。美人把菜送,西陵瞬亦不拒绝的说:“雪儿也多吃点。”
慕容雪欢欢乐乐的笑著,看了看西陵风,边吃边说:“你不吃吗?”她问得也不算无礼,可西陵风就是不应她,也不再駡了。她也没趣再跟他说话,只是说:“不吃你也是要付钱的。”西陵风想著,为什么这女人总是在说钱,别人不知还以为她是没钱,在贪钱的,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慕容雪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没什么的。我的钱我舍不得花,瞬大哥的钱花钱我都觉心痛,能花的就只有你。”什么鬼理由,要气死他了。他正要开口,就见远处有暗器飞来,他眼明手快的,伸出两指把暗器夹住。同时伸出的手不只他,还有慕容雪。他看著慕容雪抬起的手,有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痕在,是剑痕。
他看著这剑痕,什么气也消了,只是关心的问:“这是怎么弄的。”依她而言,应该是没什么人能在她身上留痕吧。慕容雪看了看那剑痕,狠狠的眼了他一眼说:“哼!这伤痕啊……就是昨天到了这华都,本著有义必伸之意,结果把衣服弄脏了。晚上就去偷啊,结果偷不成,还被人暗算了。最后就变成这个样子啊。”说完,张开双手,扬了扬那宽大男袍。
啊!西陵风又是张开口不懂说话,良久才说:“原来昨天说有人闯进府来,那就是你。”慕容雪看他说得好似不关他事似的,就很是不满。算起来还是他的人伤她的呢。她说:“哎,你怎么一点歉意也没有,是你把我弄伤的呢。又怪我不找你,是不是都是你怪错了啊。”
西陵风已经回复平常的态度,缓缓的道:“一,你可不是回来找我,是来偷衣的。二,我的人当然是为我做事,你又没表明身份,没死在刀下已经算好。”说得一本正经的,好似一点都不关他事。可慕容雪亦自知理亏,她的确没心找他,若非逼不得已也不会回去。最后,她也只是心有不甘的哼了一声,便埋头吃东西了。
静静的环境被楼梯传来的一声打破:“二哥,五哥。听说北边那夷族要打过来,三哥今天早早便跑去见父王了。我们该怎样。”慕容雪想上来的应该也是个西陵王子吧。但应该不是像西陵风这样细心的了,都没有看清有没有其他人在就直接把话说出来。而且还是关系到党争的。
那人上到二楼,终於看到是有别的人在了。样子立时变得有点青,还好西陵瞬在旁说:“不急,坐著说。”见著西陵瞬没什么异样,他的心才安了安。他打量著眼前这个男子,身型细小的,没一点男子气魄,也没有书生气息,怎的会和他两个哥哥一起坐著啊。
西陵风开口道:“不著紧,父王一向不太满意太子,三哥又是明罢著跟太子一党,父王应该不会随便派人。理应会找著我们一谈。”西解瞬亦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天朝皇帝不喜太子乃是人所惜知的了。闻说是因这太子虽是皇后所生,但皇后却非皇帝最爱,而且还毒害了他最爱的妃子。因此,太子之位虽是坐上了,但却坐得不稳。但这太子亦好像是不太在意皇恩这回事,终日就是沉迷研究著什么天文,地理的知识。对著朝上的争名夺利也没多兴致。
“在下西陵,不知公子大名。”西陵弦乃是当朝八王子,从小与五殿下同住一宫,跟著同一个妃子,乃西陵风的母妃。慕容雪放下手中筷子,抬头看了看他,笑笑的说著:“啊?他们说他们是姓陵的,可不是西陵。但你却说自己是姓西陵,那到底是他们骗我,还是你骗我呢?”
西陵弦又一次面青,怕的不是谁骗谁的问题,而是若他的哥哥们说姓陵,那就明罢著是不想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却把真名报上,这可不要得啊。见著他面都发青了,西陵风也不好再玩他说:“这是慕容公子。你若真是担心,明早便去找父王探探口风。”慕容雪见西陵风都不说破,就觉著很有趣,看来这位八殿下还是个幼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