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tagonist》A.J.P

2、Jane

　　我爬起来。随手拉开窗帘一条缝隙。光打进来。很刺眼。但些许的浑浊。我想大概是快晚上了。打开整个窗帘。光倾洒一样进来，透过落地窗。我想北京每日有这样的黄昏我是会迷恋上的。
　　我在厨房拿了两个橘子。坐在刚才卧室的地板上。扬着头，一瓣一瓣拨开来吃，透过落地窗看见颜色均匀平淡的天空。有点厌烦了，但懒于躲开。等着天黑。外面暗淡得看不见天的时候。橘子有核儿。一粒一粒吐出来散落在地板上。
　　我想我睡的很长。Ken走了以后我一直在睡。他走的时候亲吻我额头。有点冰冷的嘴唇。黑暗里面，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实。大概是在做梦。Ken的嘴唇并没有那么冷。我喃喃地说。
　　我买了金枪鱼肉放在冰箱里。那本来是昨天傍晚。大块的，并不深浓的橘黄颜色。还买了北海道的芥末。大包装。但ken打电话说。他晚上来我这。我合上手机。按照惯例买了大条的法式棍状面包。让他们切成很厚的片，装在纸袋里。还有西兰花和洋葱。Ken不喜欢沙拉。总是用炼乳来加在蔬菜里面。甜得腻人的东西粘在洋葱丝上，不讨人喜欢。
　　我把冰箱里的金枪鱼拿出来切成条。配着芥末来吃。不喜欢用酱油。因为会中和鱼肉的腥味和芥末的刺激感。使味道变得寡淡。
　　记得昨天我用手指沾了ken蔬菜盘里的炼乳来放在嘴里吮。Ken问我，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东西。我说是。然后默不作声。Ken是寡言的男人。至少在我这里是。而我是不善讲话的女人，于是我们的晚餐总是安静地彼此吃掉东西。因为问话往往没有意义，并没有答案。我喜欢长的深色餐桌中央点上的一根蜡烛。很粗很长。□□的时候也那么燃着它，从卧室的镜子里面看见桌子上的光。餐盘，面包篮，还有喝了大半杯的牛奶。Ken□□很安静。象对待精细的洋娃娃，缓慢地。我们缠在一起。喘息。镜子里的烛光微微地闪动。
　　早上下雪了，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晚些。我喜欢靠着落地窗的玻璃看雪花打着转飘落的情形。那是一种俯视，你知道的，居高临下地看一种平日要仰起头来看的东西。很惬意。
　　Ken说给我买一所公寓的时候。我选了这个带有大大的落地窗，16层，虽然小但精致的房子。Ken说他不习惯在这样小的餐厅里用餐。那里只摆得下一张桌子。长长的。深色的木桌。
　　我说，我是在比这更小的房子里长大的。况且。我喜欢这里高高的感觉。可以俯视很多东西。
　　Ken微笑抱着我的头吻我的唇。他总是在这时候无奈地向对一个孩子。不，也许我在他看来本来就是个孩子。一个大孩子而已。他26岁，我19岁。
　　我想我不懂得什么叫喜欢。至少对于他。Ken是个英俊的男人。有坚实的下巴，锐利的脸型。他的眼神里面有深浓的黑色。东方人的眼睛，典型的，尤其深邃。有一次他问我，你迷恋我的哪里。我不晓得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揽过他的头。深沉地吻。我想我是在逃避些什么。
　　Ken喜欢淡兰色的东西。车，衬衫还有其他。我有一次和他说，那太冷了。他又摆出平日里轻浅的微笑。不作回答。他并知道太多我喜欢的东西。也许是因为我是天生冷漠的女子。总是，深夜里，躺在他的身边。听他一个在那里讲述。轻描淡写地附和着。然后悄然地睡去。
　　他曾经抚着我的头发说。你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他喜欢我栗色的头发。他曾说，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令男人痴迷。琢磨不透。也许吧。我是生活在没有光的角落的人，所以天生白皙。用我自己的说法。那是一种由于无力的苍白。Ken曾经说，那让他有种保护的欲望，这样的感觉在那个女人身上是没有的。Ken是很少和我提及那个女人的。那个他爱了9年是他未婚妻的女人。这很平常。很少有男人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及另一个女人来。有人说女人天生嫉妒。我听无数人有过这样的说法。我可以理解。当做一种事实来理解。只是我把这种事实抛离地离自己很远。我一直是冷漠卑贱的女子。我告诉自己。那个温柔的男人不是我的东西。从来不是。也一直不会是。让他看着我微笑。足够了。这是我能给他的。他给我一个居所。有时候一个问候。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交换。事实上不是。是一种施舍而已。他施舍给我一种生活。当他有一天离开的时候。我去找另外的一个人。过另一种生活。什么样的。那是别人给的。我无从知道。更不用选择。
　　周末了。平日里是ken来的日子。外面下了很大的雪。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来了。不知觉间，外面的光线暗淡了。雪还是大片地飘着。我下巴放在膝盖上，双手抱腿，挨着窗坐在地板上。就这么没知觉地看着。
　　门铃响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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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孙同学这一章。。这一章。。这一章。。他自称这个应该算楔子。我很称赞这一章他的时间线模糊到可以放到任何一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