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抽丝剥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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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花满庭的时候陆小凤就预感到叶孤城的脸色可能会很有趣，等他见到叶孤城的时候叶孤城的脸色的确……十分有趣，虽然叶孤城用一脸冰冷掩盖了起来，不过陆小凤看得出他眼底不再心止如水。之前不怎么打趣叶孤城是因为陆小凤跟叶孤城确实没那么熟，但这不代表陆小凤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调侃叶孤城的好机会。正经八百从来不是陆小凤的风格，尤其是在花满庭勾起了陆小凤全身的恶劣因子以后。
“程星，花满楼的六个哥哥只叫你见着一个，怎么样，有何感想？”问题问完，陆小凤看到花满楼端着茶盏坐在床上唇边的笑意，他仿佛找到同谋一般更有兴致了。
“又是一个喜欢跳窗的。”叶孤城避重就轻。
“嗯嗯，这说明以后你和花满楼的家窗户务必要关紧才行，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所有我们共同的朋友喜欢露面的方式给你写一张清单来。然后呢？”
“实话说如果他不是花满楼的哥哥我会觉得他是一个相当难缠的敌人，他辨识对手的心思很有一套，无论对手伪装的如何。另外，能跳进浸风阁而我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说明他的武功也很值得防备。”
“你能有这个认识最好了，在花家除了花满楼，我跟花满庭认识最久也最熟，我对他的认识也不过如此。在花家，花满庭虽然不是最出色的，但也不是垫底的。”
陆小凤说完，花满楼接着他这个话头道：“对于六哥，我比你们多两个认识。第一，程先生，我六哥的武功虽不在我之下，但只要你能不被他干扰，凭你的武功对上他不会落下风。第二，六哥绝不对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至少这一次不会，我能肯定。”
“可是他刚才有意无意透露出太多信息。”叶孤城定定望着花满楼。
陆小凤突然觉得他的话题被引到了另一个方向上去了，他的目光在叶孤城和花满楼之间徘徊，终于确定不是他一个人想多了。陆小凤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点点无力：“花满楼，你该不是怀疑那个内应是你的……就不用再去试探那些大掌柜吗？你别忘了极乐楼的案子。”
“我不是怀疑，我是肯定。我没忘极乐楼的案子，但是黯紫门和极乐楼性质不一样，极乐楼是为了钱，黯紫门比极乐楼胃口大太多。这种情况下黯紫门找钱掌柜这种身份的人已经不合适了，钱掌柜的权力和能力不足以达到黯紫门的目标，而且我有感黯紫门也看不上钱掌柜这样的人。按照黯紫门的要求，内应的智慧与权力缺一不可，这样的人在花家，我不做别的考虑。至于程先生的考虑，我如果是那个内应，我不会引诱陆小凤、身为本案当事人的小弟以及另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主动涉入此案。我爹说了，对方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既然决定顶着这样的身份做这样的事，必然不会冒太大的风险节外生枝，他不是个会自找麻烦的人。黯紫门的目标那么大，必然会有个万全的计划，这个计划很详细，步步为营，不是能够轻易变动的。我们昨天才回来，六哥今天就找上门来，一夜之间，即便他有信心诱敌深入，他的安排也不会那么快到位。所以，不会是他。”
“花满楼，现在我觉得这一次我叫你回来真是叫对了。如果是我，即便我察觉花家有内应，我也绝不可能往你哥哥身上想。”关于内应范围的缩小，着实令人欢喜令人愁。欢喜的是至关重要的内应总算有了头绪，愁的是这个内应和花满楼的关系，别说花满楼到时候会为难，就算是陆小凤只怕也下不了手啊。
“我也不愿往我哥哥身上想，这件事有蹊跷，我不相信我任何一个哥哥会帮着别人对付花家，除非他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此时花满楼的语气比刚才说到内应出在他哥哥中更加坚定，叶孤城和陆小凤相信花满楼，便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除了花满庭，你还能把范围再缩小吗？”
“现在想下定论恐怕很难。论动机，我看不出谁有动机；论条件，在柜上的只有二哥，但是……”
“但是他身在柜上作案是不是太容易引起怀疑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有可能成为反怀疑的理由。”叶孤城看出了花满楼的疑虑。
“不过我还有一个相信二哥的理由，就是刚才六哥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六哥看人从未失手，他说二哥镇日愁眉紧锁想谁欠了他的钱，这就意味着二哥因收支的差错感到困扰，我比较相信六哥的眼光。虽是这么说，眼下还是要谨慎，我必须亲自去验证，我会找二哥谈谈。”表情可以做戏，说话一样可以，只不过说话有的时候比表情更容易泄露秘密。陆小凤说在这世上他有十二样东西他毫不怀疑，其中一件就是花满楼的耳朵。
“不急在这两天吧，欲速则不达。”陆小凤念及花满楼自封两脉已有数日解开却才一日，实在不宜过度劳累。
“陆小凤说得不错，虽然这个案子迫在眉睫，花家的事情又令你心焦如焚，但是贸然深入还是容易出差错。”叶孤城难得为陆小凤帮腔。
“对了，花满楼，有件事你考虑过没有，即便是你的哥哥们，也不是人人都对你家的产业十分熟悉。比如说你大哥二十五岁中进士后一直在朝为官，他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接触你家的产业。还有你三哥，你三哥五岁就送去了昆仑，二十岁才回来，这些年他每年在你家呆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加上你刚才为你六哥作保，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了三个可疑目标？”
“陆小凤你说的不对，可疑目标还是有五个。如果不是查内应这个前提，我很想自豪的告诉你，不要低估我哥哥们的能力。一切都有待查证，这两天我和程先生暂且按兵不动，陆小凤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乐意效劳之至。”
“六哥见过了，二哥由我见，其他几位眼下都不在花家，那么内应应该是安插下了暗桩来执行他的计划。我们一步一步来，你能不能先帮我查查我几位哥哥是否真的如六哥所说在他们所去的地方。这件事有点困难，因为我四个哥哥去的地方跨度很广，而且都不是什么能轻易探查的地方。”花满楼转向陆小凤的方向，陆小凤能感觉到他托付之沉重。
“京城好说，东瀛的消息传回来可能需要一些时日，唐门我还算有些门路，昆仑嘛，放心，我总会有办法。你们就等我的消息吧。”陆小凤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这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而陆小凤的可爱之处则在他从不夸口，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一诺千金，易说难行。
“既然陆小凤行动了，我也不会闲着。我那座城虽不比花家家大业大，但我对产业上的事务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花公子不宜出面，我可以暗中帮你们看看观察安插进花家暗桩的人选。”花满楼心知叶孤城是自谦了，他到白云城两个月，叶孤城并不像他初时所想把一切事务都交给手下人打理。虽然叶孤城亲自处理的也不多，但他对白云城的大小事务了如指掌洞若观火，这点还是令花满楼惊讶过。这件事有陆小凤帮忙，还有叶孤城的扶持，即便眼下的情况一片迷茫又暗藏危机，花满楼还是感到发自内心的欣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抽丝剥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