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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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菊跟着黄濑他们回到了观众席。距离决赛开始只有15分钟了。
黄濑看着她在设定好录像机，确认角度没有问题后开口道：“小白菊是来收集情报的吗，真少见啊。”
“不算是。我单纯是好奇才来的。至于录像，那是要带回去给旦那看的。”
“小赤司？说起来，小白菊觉得哪边会赢呢？”
“我对他们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帝光时期，在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的情况下，我是无法做出预计的。凉太和诚凛打过练习赛吧，怎么样？”
“虽然是新建校，但实力不俗，相当难缠，在团队合作和精神面上都很值得称道。”回答白菊这句话的是坐在黄濑身边的笠松。
“而且小火神，就是小黑子新的光，他大概和我们一样，是拥有天赋才能的人。”
白菊没有马上说什么。
她想到了在公园里偶遇火神的那一次。他当时做的只是最简单的个人练习，跑、跳、运球、投篮，仅此而已。她能看出火神的优秀，但只有这些白菊还不足以得出更多的结论。只是火神打球时投入热情的状态让她印象深刻。
“嘛，不管怎样，比赛开始就都知道了。”
白菊看着陆续进场的两校队员们，笑了笑如此说道。
距离决赛开始，还有9分钟。
决赛进行到第三节，落后于秀德的诚凛在火神开挂似的反击中比分正在逐步追上。
“凉太，那个眉毛古怪的人，是叫火神—？”
“咦，小火神吗？我记得是火神大我。”
“老虎吗？挺适合的。大我再这样下去，有点不妙啊。”几乎是和黑子在同一时间，白菊得出了和他差不多的结论，“他再那样不停地跳下去，就正中秀德那个教练的下怀了。”
“……是指体力不够吗？”笠松视线不移地说。
“嗯，不过他的膝盖本身也承受不起现在这样的连续高跳。何况，他看上去脑袋上像在冒烟呐，会倒霉的。”
白菊的这句话在第三节最后火神失误、回队员席又被黑子凑了一拳后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我就说他要倒霉的。不过哲也也被打了一拳呢，哈哈。”
“这可不好笑啊，小白菊……”
“嘛，这不重要。最后一节，哲也会上场吧。”
睁开刚才笑眯了的眼睛，白菊一边调整了一下录像机的角度，一边将目光投到了诚凛的队员席那里。她看了眼黑子，然后又看向了队伍里那个短发利落的女生。
“有高尾在，就算黑子上场也起不了作用吧？”
“前辈，小黑子是不会放弃的！一定有什么办法。”
五分钟的休息很快就要结束了，决定赛局的最后一节即将开始。
“哲也不是没有后招，现在的大我大概接得下你们帝光时期那样的传球。”白菊的目光锐利了起来，“大我的那个超级跳跳（啥）大概还能用两次，一次会用在拦截真太郎第四节的第一次投球，另一次不是用在决胜负的地方，就是在灌篮得分的场合吧。这一节，真正能够决定胜负的大概是最后一次的三分球，无论是哪一方的。不过最需要注意的人，还是哲也吧。”
此时白菊的眼睛里像是流动着异彩，她的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近乎于静止的状态，只有那双眼睛活跃得仿佛有星火飞溅。
“嘛，这些也不过是我猜的啦。”随着这句话，她的眼睛也安静了下来。
黄濑笑了笑：“既然小白菊这么说，十有八、九就是那样了吧。”
“第四节，开始了。”
笠松的这句话说完，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球场上。
“诚凛赢了呢。”
绿间接住高尾和成传给他的球时，白菊平静地如此说道。
她的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在全场都屏息凝神的时候只有离她最近的黄濑看了她一眼。
“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大我身上。”像是回应黄濑那略带疑惑的一眼，白菊这样补充道，“还有哲也在呢。”
白菊的眼睛远好过常人。这双眼睛和高尾的鹰之眼有相似之处，也有人称白菊有的是千里眼，她还记得以前动漫社学妹吐槽说这应该叫迹部之眼（事实上她的眼睛并不带X光功能）。但不管是什么，她的眼睛确实可说是零死角。
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火神和绿间身上，认为决定一切的就是他们两个人这次最后的较量时，白菊的眼睛清晰地扑捉到了跑向绿间的黑子的身影。
这一球不会进。结束了。她在一瞬间做出了这个判断。
绿间手里的球落在了地上。
82比81，诚凛赢得了进入巡回决赛的资格。
比赛结束后室外的天空早已一片漆黑，此时还下着大雨。
黄濑难得有些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在他旁边的白菊表情依旧轻松平淡，偶尔和走在稍前一些的笠松说几句话。
“呐，小白菊，下一场小黑子应该会和小青峰对上吧，会怎么样呢？”
“就大阪烧吧，在不远——嗯？这个，不好说啊，不过我个人倾向于大辉会赢。幸男，我来的时候看到啦，大阪烧店离这里很近的！”
“果然吗……小青峰很强啊。”
黄濑抬高了一些视线看向了远处，这疑似略带怅然（啥）的帅哥气场直接把笠松禁止叫名字的抗议声盖了过去。
“哲也现在的篮球，对大辉大概不会起作用。彼此太熟悉就是这么回事。”白菊笑了笑，“吃饭最大，先别想了。幸男，就是这家！”
笠松黑着一张脸，默默哼了一声用力拉开了大阪烧店的拉门。
诚凛一众和秀德的新生两人组几乎是前后脚地走进了这家大阪烧店。
诡异的气氛里只有白菊冲着臭着一张脸的绿间和依旧淡定的黑子挥着手，笑得满脸灿烂：“真太郎，哲也，好久不见啊~拼桌吧，来这里拼桌！还有大我也是。”
“打扰了。”黑子果断走过去坐了下来。他真的很饿又很累。
“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不如说你谁啊？！！”一身泥巴的火神就算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也还是忍不住吐槽。
“……白菊，这是你安排的吧。换店，高尾。”绿间转身离开的背影傲娇得很有型。
“真太郎，有强风来袭哦。”白菊这么说着往嘴里送了一口大阪烧。
十五秒后，一身狼狈的两人又回到了店里。
迎接他们的仍旧是白菊笑眯了眼的脸。
现在的座位是，黑子和黄濑坐在一边，对面是白菊和绿间，背朝外道的位置是火神。其余人等都坐在了后面的榻榻米席上。
除了白菊折腾着大阪烧的两只手外，场面一片寂静。
“好了，要是对发短信叫你们两个来这里感到生气的话，我道歉啦。总之，先吃点什么吧。”
白菊把铁板上的大阪烧一分为二，将一半推到了黄濑的面前，然后再顺手将两份Menu放在了黑子和绿间手里。
“看清楚情况，白菊。在比赛刚结束后就跟敌人坐在一起吃饭，你是认真的吗？”
“又不是我敌人。真太郎，这可是难得老同学毕业后的再见，开心点嘛~”
“是的。总之先点些什么吧。”
“不，等一下，黑子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一下这谁吗？还有那页前面六个我全要。”
“小火神你是人类吗？！”
气氛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对话中似乎终于缓和了一些。
大阪烧在铁板上发出了“兹啦兹啦”的响声。虽然每个人都在吃，却只有火神吃得无比畅快的样子。
“那你就是帝光时期的经理？”他在清楚了白菊的身份后如此问道，往嘴里送食物的速度依旧快到让人费解的地步。
“不是，我只是部员而已。帝光的经理可是个萌妹子哦，我想你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的，在巡回决赛上。”
不仅是火神的手顿了顿，黑子也看向了白菊。
“哼，既然说到了这个，那么我就给你们诚凛一个忠告吧。另一个在东京赛区的【奇迹的世代】就是帝光的王牌，青峰大辉。和火神你是同一类型的选手。”
“什么意思？总之那家伙也很强吧？”
“很强啊，小青峰的篮球。”
“不过，我并不喜欢那样的篮球。”
黑子在说这话时的表情让白菊的眼神闪了闪。
她想起黑子将退部申请书交到赤司手里时，两人沉默对望的神色也带着和这类似的情感。从达成三连霸之前的一段时间起，作为一个团队，奇迹的世代就已经不再具有当初的默契和理解了。
但即便如此，白菊还是觉得如今各自分散的现状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和追求，就好像她所想要贯彻到底的道路，就是站在赤司的身边，见证他的所有胜利和正确。
“那就用你的篮球打醒他吧，连着我当年为他补做作业的份一起！”白菊轻松地说道，“不管结果如何，至今为止你们的比赛不都很出色吗？这不就好了，旦那也会高兴的~”
比起白菊笑着提到赤司的样子，其他三个【奇迹】少年（啥）都在瞬间或长或短的愣了愣。
奇迹的世代的队长赤司征十郎，作为敌人实在是个棘手过头的人物。
“这么说起来，小白菊现在是在哪所学校？”
“我吗，在京都的洛山哦。京都很有趣啊，什么时候放假你们都来玩吧。”
“修学旅行的时候去过了，白菊桑。”
白菊自动过滤了黑子所说的这个事实，继续折腾着铁板上的大阪烧然后接着说：“高中联赛的举办地点要是能在京都就好了。对了，我还知道很好吃的汤豆腐店哦~”这句话的用心实在是不言而喻。
——喜欢吃那种清心寡淡的日本料理的只有赤司好吗？！！
三个少年一脸死相（字面意思）地看着眼前兹兹冒烟的大阪烧，显然是想起了某些帝光时期不甚愉快的记忆。
“白菊，你不需要去看赤司的比赛吗？居然有空跑到东京来，未免太闲了吧。”
绿间推了推眼镜决定迅速将话题带离汤豆腐。黑子和黄濑双双在内心竖拇指，表示戴着眼镜果然是有用啊。
“比赛的时候我又不需要入场，这你们也知道啊。再说旦那是不会输的。要碰上他的话，只可能是最终决赛的舞台了。”
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白菊说这句话时都实在是太过平静自然了。就好像她说的是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那样，甚至让人反应不过来她说的话到底有多嚣张。
不止是绿间因为这样理所当然的胜利宣言不愉快地皱起了眉，连黄濑都收敛了神色，一双眼睛里满是斗志。
“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火大啊，无论是赤司还是你。”
“就算是小赤司，我也不会输哦~”
“口气还真大啊，会让你们好看的！”虽然反应慢了点，但火神也没有忘记要回敬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
白菊看着几个人的表情，觉得赤司所希望的事物是在确实地实现着。
每个人都在成长，每个人都在向着更高的地方前进。
“啊啊，那就来吧，决赛舞台。”
在她眼中闪过的，是和赤司一样的凛冽锋芒。
那段对话之后他们的话题似乎又回到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在点的大阪烧吃到一半时，白菊看了看手机准备先走了。
“还得回京都呢，我就先走了。”白菊将有着两只熊耳朵的连衣帽套在头上后站了起来，“和大辉的比赛我估计看不到了吧。哲也加油一定要把球往他脸上招呼，反正那么黑被砸了也肯定看不出来。”
“……那样会被罚下场的，白菊桑。”黑子淡定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会证明的。那样的篮球，是不正确的。”
白菊的脸上带着浅笑。她在走过黑子身边时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并没有用上什么力道，只是那样随意的搭着。
“嗯，做你觉得对的吧。旦那也等着呢。”
然后她没有回头，将钱留在了桌角上后便走出了店门。
白菊离开后不久这顿人数过多的饭局也结束了。
在彼此各回各家之前，火神终于找到时机问出刚才就颇为在意的问题：“所以说，那个叫白菊的到底是什么人啊？还有另外一个你们一直在说的，赤什么的又是谁？”
“小赤司是我们帝光时期的队长哦。”
“至于白菊桑，很难定义她是什么身份。在篮球部的时候，她似乎什么都有做过，打篮球以外。”黑子在如此回答后没有再说更多具体的事。
事实上，也许没有人能精准说出白菊到底是干什么的。但这并不重要。
“比起前帝光篮球部经理，白菊桑并不需要过多在意。虽然是个很厉害的人，但她并不会对比赛产生什么影响。真正麻烦的是和她有关联的那个人。如果白菊桑在洛山，那么赤司君也一定在那里。”
火神用相当意外的眼神看着黑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比赛外说这么多的话，他一向给人寡言的印象。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小赤司和小白菊这两个人，是不可能分开的。”
“比起这种事，我劝你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下一个对战校比较好。和青峰比起来，你还差远了。”坐上了高尾的人力车之后，绿间一脸冷艳高贵地看着火神说道。
看着离开的其他人，黑子一掌打断火神对着绿间潇洒离去的背影不满的咆哮，声音平平地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青峰君很强。”他看着远处的夜色，此时水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流过一道光束，“但是我们必须赢。”
一定不能输给那个人。
因为有必须告诉他的事物，因为有想要再次看到的东西。
“当然！赢的，是我们！”
回应他的，是火神无比肯定的声音，以及诚凛队友们坚定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