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之大叔不要跑》珑姬

31、 心灰意冷

　　风墨楼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抓住夏云峰的手臂恳切地问道：“夏兄……你肯原谅墨楼了么？”
　　夏云峰见他都已经气若游丝了，心里十分不好受，只是安抚他道：“你先养好伤，其他伤好再说。”
　　风墨楼见夏云峰的脸色和语气已经缓和下来，心中稍稍宽慰了些。提着的那口气放下来后，他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风叔叔……”小蛮见风墨楼失去意识失控地哭叫着，风墨楼昏迷之前最后一个印象便是小蛮在耳边焦急的呼唤……
　　夏云峰也吓了一跳，赶紧把风墨楼送到客房，见女儿坐在床边哭的跟什么似的，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是他冤枉了风墨楼么？
　　他一直一厢情愿地以为，小蛮不谙世事，是风墨楼故意引诱她，害她一时迷了心神。可现在看来，她却不像是一时冲动……
　　若是他冤枉了风墨楼，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害他平白没了五成的功力，他往后还有何颜面见他？
　　夏云峰失神的功夫，岳南庆和罗青赶了过来，见此情形一愣，两人不禁对视一眼，仿佛在说，这风堡主怎么每次来琅琊派都是重伤……
　　岳南庆切过脉后，惊诧地问夏云峰道：“掌门，风堡主……怎会受这样重的内伤？”上次被红衣人偷袭，他也内力也没伤成这样。
　　夏云峰脸色尴尬歉疚，胡乱敷衍道：“你先别管那么多，赶快给他诊治。”
　　岳南庆点点头：“好。风堡主这次是给震坏了心脉，无性命之忧，但怕也只能慢慢调养了。我去开方子。”
　　罗青瞥见站在床角哭成泪人的小蛮问道：“小蛮，你怎么了？”
　　小蛮抽噎着答道：“是我……害了风叔叔……”
　　罗青更是一头雾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惜若忙上前揽住女儿，柔声安慰她。女儿一直哭，真是哭的她心都揪了起来。
　　烦恼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夏云峰不耐地摆摆手，示意蓝惜若把小蛮带走。
　　小蛮本来不愿意，可是娘亲在她耳边嘀咕着，若是让师叔看出了端倪，她爹爹会更生气。她怕风墨楼再因为他受牵连，便任由蓝惜若揽着她，依依不舍地走出房去。
　　蓝惜若陪小蛮回了房，哄了她好半天。小蛮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要自己躺会，蓝惜若便给她盖好被子离开了。
　　小蛮一直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她早料到她爹爹知道了他们的事会暴跳如雷，可是她没想到会害风叔叔受这样重的伤……
　　小蛮头一次认真地审视着自己：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她一直不管不顾风墨楼的感受，就去追着他，黏着他，他一直好像很困扰很为难，可她没有后退，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不肯放手，可这样，是不是让风墨楼很烦闷痛苦？
　　她是太自私了……她只顾着自己，丝毫替风墨楼着想，现在却害得他受这么重的伤……
　　她早就该想到啊！他是个重情义的男子，那么看重和爹爹的交情，必然会受她牵连……
　　小蛮眼里的泪珠扑簌簌地不停往下流，不一会便打湿了枕头，她必须要放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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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惜若料到小蛮肯定没心情来饭堂吃饭，亲自把晚饭端来送到她房里。
　　小蛮哪里吃的下，敷衍了娘亲一番便把饭菜搁在桌上，一筷未动。
　　她惦记风墨楼的状况，晚些时候便偷偷潜进他的房间，坐在床边心疼地望着他的俊颜。
　　他的脸色好苍白，俊逸的眉头也轻蹙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小蛮忍不住又流下眼泪，她伸手轻轻抚着他的眉头，想要把它抚平，又顺着他的俊脸滑下来，深情款款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她不能再害他了……纵使她是那样的喜欢他……她也不能再害他了……
　　小蛮静静地坐在风墨楼的床边，贪婪地端详着他俊美的脸庞，一想到不能再缠着他，她分外珍惜能和他独处的一分一秒……
　　就这样，小蛮坐在风墨楼的身旁，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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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风墨楼轻轻动了下，只觉得胸口刀绞一般剧痛，一呼一吸都会牵连到痛处。他缓缓睁开双目，小蛮哭的梨花带雨的俏颜便映入眼帘。
　　“风叔叔，你醒了？”小蛮见风墨楼醒来欣喜万分，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关切地询问：“风叔叔，你疼不疼？好些了么？”
　　风墨楼艰难地扯动嘴角问道：“怎么哭了？”
　　小蛮慌忙擦去脸上的泪珠，挤出一抹笑容：“没有啦……”
　　风墨楼望了望窗子，疑惑道：“天刚亮么？你怎么在这……”
　　因为我怕往后没有多少日子可以这样看着你了……
　　没等小蛮回答，风墨楼仔细瞧着她，发现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问道：“蛮儿，你一夜没睡？”
　　“我睡了……”
　　风墨楼瞧着小蛮本来就瘦的尖尖的小脸心疼不已：“傻丫头……风叔叔没事，快回去睡觉。”
　　小蛮执拗地握着他的手：“我不……”她的美目又滴落出泪花：“往后，我就没多少机会能这样和风叔叔在一起了……”
　　风墨楼这才想起来，是啊，夏云峰肯原谅他已是不易，他们怕是缘尽于此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小蛮痴痴地望着风墨楼，仿佛再也见不到他一般，而风墨楼的心口更疼了，疼的却不是伤处，而是“缘尽于此”这个事实刺痛着他，就好像把甜点心给了小孩子，又突然把点心抢走一般……
　　他只是顾着求得夏云峰的原谅，可是然后呢？
　　然后便是和她“再无瓜葛”吧……
　　风墨楼也不舍地望着小蛮的娇颜，她的眼神还是那样深情，那样执着。就是这样一双眸子，让他动了不该动的心，起了不该起的意……
　　为什么，她要是至交的女儿……
　　两人就这样相望着，直到门外传来弟子走动的声音，小蛮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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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蛮像丢了魂般回到自己的房里，她已经一夜未眠，可是却一点都不困，心里空当当的，整个人的光彩都被抽走了，往日里绚烂的俏颜如今只是一片黯淡。
　　她蜷缩着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膝头，不知不觉一张小脸又爬满了泪痕……
　　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难……
　　不知在床上坐了多久，她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响动，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原来任心儿、方华玉和小蛮的其他几个师兄特地跟罗青告了假跑过来。他们瞧着小蛮自打回来就不开心，一直都惦记着，特地跟罗青商量，打算带小蛮去山下城里的庙会玩玩。这丫头最爱玩啦，兴许能高兴点。罗青瞧着小蛮郁郁寡欢的样子也着急，弟子们一说便允了下来。这会小蛮的师兄姐们正聚在她房门外头。
　　袁兴一听见“下山逛庙会”早就按捺不住了，这会就像屁股烧着的猴子，急得跳脚。他忙着催促心儿：“你快去叫小师妹出来啊！”
　　心儿瞪他一眼：“你急什么急！小蛮兴许还睡着呢，我再听听……”
　　八弟子胡文越扑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傻乎乎地问着：“都什么时辰了，小师妹肯定醒啦！”
　　袁兴忙道：“就是就是！五师妹你快去！”说着，袁兴不等心儿反应过来，一把把她推进小蛮的房里。
　　“哎——”心儿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栽跟头。她杏眼一睁，回头狠狠地瞪了袁兴一眼，随即小心地开口问道：“小蛮？咱们下山去逛庙会好不好？”
　　床上的小蛮没有答话，心儿咬了咬下唇，心想该怎么继续问，突然听到床上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心儿忙走上前去一瞧，小蛮两只眼睛哭得都肿了，见了她一把扑上来：“心儿……呜呜呜呜……”
　　“怎么了嘛……”心儿轻拍着小蛮的脊背，看她哭成这样，肯定和风墨楼有关系。她也听说风墨楼不知怎么就受了伤，她师父不知道为啥，罗师叔也不知道，真是奇怪……
　　门外众人听到小蛮的哭声传来就推门都进了来，见小蛮哭的伤心莫不都一头雾水，胡文越傻傻地问道：“五师姐，你怎么把小师妹弄哭了……”
　　心儿凉凉地翻了翻美目，她这群师兄弟，要不就老奸巨猾，要不就脑袋缺弦……
　　师兄弟们纷纷关切地开口问着——
　　“小师妹怎么哭了？”
　　“是啊，出什么事了？”
　　“到底怎么了？”
　　方华玉也变了脸色，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一脸的忧色，想要上前关慰，却又无从下手，真是急得要死！
　　心儿也着急，轻声询问：“小蛮，出什么事了？”
　　小蛮埋在心儿的肩头，含糊不清道：“我和他不可能了啦……”
　　心儿一听便明白了过来，果然是因为风墨楼的事，她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什么，只能轻声安慰她。
　　这功夫蓝惜若打门外走进来，诧异道：“你们这是聚在这干嘛呢？怎么没去练功？”
　　二弟子岳侵寒答道：“师娘，我们跟罗师伯告了假，想带小蛮去庙会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