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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表里不一童言无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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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课。
温言百无聊赖地翻着课本,郁闷得想撞墙。
她揉了揉额角,四下看了看,盯上了那个打瞌睡的银发天然卷。
见松阳在前面专心地念着课文,她想了想,撕了一张纸,揉成团扔了过去。
“嘶——疼疼疼疼疼……”银发天然卷忽然蹦了起来,捂着脑袋上刚被砸出来的包,喊了起来。
盯——
“……”不是我干的。温言略略心虚地和同学们一起看着那个天然卷,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心中懊悔。
她忘了她力气变大了……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体缩小了脑子也缩水了吗!竟然学小鬼恶作剧!?温言抑郁地捶了捶桌子。
只听“轰——”一声,温言脸黑了。
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怪力是重点。她内心忏悔,明白了什么叫做报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哄笑声终于响起。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捶桌子就算了、笑趴到地上也就算了、那个孩子,对对就说你呢,脑袋都笑到书桌堂里面了是在寻找时光机么!!!小心脑袋出不来啊啊!!
被一群小鬼嘲笑了……她眼皮跳了跳,僵硬地抖了抖身上残留的桌子木屑,认命地起身低头认错。
“……”松阳温和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温言和受害的天然卷一起哆嗦了一下,觉得那个笑容真是意味深长。
“松阳老师我错了我不该上课大喊大叫破坏课堂秩序我不该喊疼我真的错了我是罪人老师你原谅我吧……”银时抱着刀欲哭无泪,就差抱松阳大腿了。
温言睨了他一眼,有一丝丝小内疚。
可怜的卷毛,剑道课要抄那么长的课文20遍……她缩了缩脖子,对于松阳的“宽容”无话可说。他绝对什么都知道了!!!对着卷毛笑得亲切,眼睛却在瞄着她,里面写着满满的“愧疚吧愧疚吧”。
“我看不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透明的。”嘴里念叨着,温言自我催眠。
“温言,说什么呢?”
“咔——”温言闭了闭眼睛,认命地放开手上还剩半截的剑柄,“松阳老师我在说您就是我心中的红太阳,您就是那辛勤的园丁默默地哺育了我们,看我们慢慢发芽长大开花……”
“……”松阳淡定地笑,“温言,明天你和银时一组吧,昨天都做完介绍了,就是你旁边那个孩子。”
“……松阳老师您今天还是把我埋土里吧,让我默默发芽长大开花,到明天就会出现很多很多我,放心我是速成型的……”温言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恶劣地咧着嘴角笑,只不过现在笑得脸都有些抽搐了而已。
尼奈奈!!!你绝对知道是我打的!!!你敢再迂回一点么!!!
“好啊。”松阳依旧是笑。
“……松阳老师刚刚我……不不不,您您……您说什么了么?”温言惊悚地看着他。
“我说温言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忏悔我是罪人松阳老师您原谅我吧……
松阳笑得更加温和了。
温言撇撇嘴,看松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接过银时从各处搜刮过来笔迹也不同的课文,翻了翻便放过了天然卷,好像根本没看见全班大多数人松了口气的样子。
她说不清什么情绪地“切”了一声,看着意外好人缘的银时愣了好一会儿。
“温言,”背后有人小声道,“你是男孩子吧,力气很大啊。”
她铁青着脸回头,愣了一下,好像是叫做假发的女同学。
“啊呀呀,假发,一定是男的啦,阿银我保证。”银时搭腔。
你耳朵真灵……温言磨牙,张嘴,“喂……”
“不是假发,是桂。”桂顿了一下,恍然大悟状,“原来真的是男的!”
“男生女相吧,和假发一样。”高杉来了一句总结。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目中无人么……还有!!!那个扎着长发马尾的是男的?!!!
果然这个世界太惊悚了。
深深呼出口气,她疲惫地揉揉额角,“……我是女的。”
安静。
“啊啊啊假发这个世界玄幻了,我遇见了怪力女。”
“不是假发,是桂。银时你干嘛打我,疼死了。”
“原来不是做梦,高杉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人。”
“假、假发,高杉受大刺激了,都学你说话了……”
“不是假发,是桂。”
“……你们够了混蛋们……”温言阴着脸,想拍死这几个祸害。
于是视线又转到了她的身上,六道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温言太阳穴突突直跳。
“放心吧,”银时沉重地路过她,拍拍她的肩膀,严肃地开口,“温言,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纯爷们!”
“……”石化。
“温言,”假发也沉重地路过,拍拍她的肩膀,严肃地开口,“你还是考虑做个变性手术吧?”
“……”继续石化。
她僵硬着看高杉走过来,心里默数着321,你丫要是敢拍我就……
“……”
她憔悴地站在原地看着高杉路过……她……好像……被无视了……
“都挥完一百下刀了?”松阳的声音远远传来。
“……”温言看着银时无耻地点头、桂淡定地摇头、高杉保持沉默,悲愤了。
尼全家!!!难道这叫做代沟么!?
其实剑道课教的不仅是刀法,还有武士精神。
温言神色木然地又抽出一把刀,自己看着旁边一堆木刀残骸觉得颇为头疼,她现在完全不敢看松阳的笑脸,深觉自己罪孽深重。
松下村塾最有天赋的孩子是那几个让人头疼的小鬼,这让闻言颇为意外。果然应该说人不可貌相?
她深呼吸,试图让自己轻松一点从而掌握好力道,结果伴随着熟悉的“咔”声温言发现自己是徒劳。
皱紧了眉头,她抑郁地看着被木头渣划破的手,神色有些沮丧。
据说这些刀很多都是松阳自己做的,还真是有点对不起他。
所以说……她才刚上学就完全展现了她一如既往的恶劣难管教么……
“身体要稳,握刀也要稳,力道是由心所致的,温言你的气息很浮躁。
“我在你的刀里看不见希望,只是无意义的挥出去而已。
“你眼里看的不是刀而是手,太过注重于力量却忘了拥有的力量只是为了让你挥出刀,为了变得更强。
“刀和力量不是单独存在的,你那种方式和近身用拳头搏击差不多。
“力量只是辅助,你把它看得太重了。为什么你平时吃饭握在手里的筷子没断、为什么碗没有碎,只是因为你是身体的支配者控制者,刀也是一样。就像很多人都拥有自己的流派,因为他们知道适合自己变强的方式是什么。”
温言愣了愣,看向不知何时在身后的笑容温和的松阳,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不耐和不屑。
没有因为她弄坏了好多他的刀生气,只是真心地为她这个新来的学生解疑。
她缓缓站直了身体,又缓缓弯下了腰,认真而诚挚地鞠躬,柔和了声线,道,“谢谢您,松阳老师。”
这个看起来比她之前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其实真的值得人尊重。
温言的刀法在最初的三四天迷茫后突飞猛进。
虽然进步快得让人咂舌,但是对于也只是进步快而已,进步并不代表实力。
和银时他们切磋的时候,温言依旧每次都是输的凄惨万分。
就那么凄惨着过了两个礼拜多点儿,温言惊悚地听见松阳老师总结全天的时候说马上就要考试了。
惊悚地向前看着,她满脸黑线地看着雷打不动抱着宝贝刀睡觉的银时,觉得可抄性在百分之零一下。而她的右边……没人啊嗷嗷。
上课松阳老师讲了些什么她哪里知道!!!
数学不是问题,问题是历史地理思想品德嗷嗷嗷嗷嗷嗷!!!!!!
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觉得有必要找谁恶补了。至于人选……松阳老师是绝对不敢找的、卷毛那个小鬼和她一样上课什么都不学、高杉那家伙会鄙视死她……所以……
温言把目光定在长发马尾的假发身上。
看起来……很老实好糊弄的样子……大概……
稍有心安,她打了个呵欠,盯着表打发剩下的时间。
而各个方位的孩子小声倒计时数着放学的时间几乎成为了一种习惯,无论在哪里孩子的天性大概都不会变,“……3……2……1……0”伴随着松阳老师的一声“那么,放学”,教室瞬间喧闹了起来。
“假发,”温言偷偷把桂小太郎拽到一边,笑眯眯道,“问一下哈~老师考的类型是什么~”
“不是假发是桂,”桂想了想,“大概就是这些那些。”
“……什么是这些那些?”
“就是这些那些啊。”假发眼神飘移,脸忽然红了。
“……”你脸红什么……想到什么18X的问题了么!!!!
“即兴发挥就好,马里奥。”桂正色。
“……你才马里奥。”
“不是马里奥,是马里桂。”
“……好吧马里桂。”
“不是好吧马里桂,是桂奥。”
“……马里苏你好马里苏再见。”你们这群妖孽都去死一死吧。温言麻木地看着他,决定原谅这孩子的二。
“对了,”假发右拳击左掌,一脸恍然,“马里言你决定变性了么?说不定考试考成功男人成长史啊!”
“……假发,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不是假发,是桂。就算不考成功男人成长史也会考思想啊。”
“哈?”
“放心,就是考考你是不是真心想做妈妈。”
“……”我们说话一定有代沟是的。温言磨了磨牙,笑容微微有些扭曲,“那么~假发~可以借我一下你前几次的卷子么~”
“不是假发是桂。恩,我回去找找,明天给你?”
“好。”温言点点头,“谢谢。”终于解决了……她满脸黑线地离开,原来假发才是那个最不正常……即使平时看起来正经的可怕。
表里不一什么的够了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