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总相宜》灰原

13、13

　　关母终于出院了。听到关令仪带回来的消息，苏向晚心里终于吁了一口气，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关母尽快痊愈，而且以后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
　　只是，老天爷似乎存心和苏向晚作对。将近春节，单位在放假之前忽然宣布，从总公司调过来的这批工程师已经完成了对公司的技术支持工作，春节过后，他们就直接回总公司上班了。苏向晚所在办公室哀声一片。苏向晚忍不住冷笑，终于来了。
　　两个人回到关令仪的住处，看着苏向晚又闷闷不乐，关令仪解释道，她先回北京，然后在总公司活动一下，看能不能把苏向晚调到总公司，实在不行的话，苏向晚就把这里的工作辞了，去北京重新找工作。
　　苏向晚一听，原来关令仪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这才放下心来，高兴起来，帮着关令仪收拾行李。
　　春节过后，苏向晚回到单位上班。一个人起床，吃饭，上班，下班，看书，睡觉。仿佛关令仪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每天晚上和关令仪打电话发短信的时候，苏向晚才确信关令仪确实存在。
　　第一个月，关令仪忙着在公司做总结。第二个月，她被派到了天津的分公司，工作一下子忙起来。明明被派到苏向晚这里的时候，工作很清闲，苏向晚不明白为什么被派到天津去就那么忙。每次打电话说不了几分钟，关令仪就抱歉地说有事要忙，发短信又是经常不回，苏向晚自尊心强又敏感，渐渐疑窦丛生。直到关令仪又一次说有事要忙挂了她电话以后，苏向晚对关令仪的信任塌成一片瓦砾。她决定，就此作罢。
　　苏向晚并没有不再和关令仪联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她常常梦到关令仪，在梦里抱着关令仪不肯撒手，哪怕关令仪用力去掰她的手指，醒来便恍恍惚惚。到了周末，干脆就蒙了被子继续睡，不吃不喝地在床上躺一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看着夕阳心里笑道，这样过日子倒是挺快的。
　　这天，苏向晚被派到了焊装车间。边上做管道酸洗的工人不小心把一筒硫酸打翻了，硫酸沿着管道流下来，恰好流到了正躺在管道下面检查焊缝的苏向晚的脸上。苏向晚当时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听到旁边人的叫喊声，大脑一片空白，旁边人手疾眼快，一把把她拉出来，拉到水龙头旁边清洗，然后送去医院。
　　除了眉心处的烧伤有点严重，额头上其实没有什么大伤，只是疤痕是不可避免了。养了半个月，医生给了药吩咐按时涂抹，苏向晚就出院了。试了好几次，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拨起头发，苏向晚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万念俱灰。
　　晚上，等前来探望的同事都走了以后，苏向晚拨通了关令仪的电话。第一遍，不通。第二遍，不通。第三遍，通了
　　“喂，是苏姐姐么？”电话里是舒格的声音。
　　苏向晚的眼泪一下子回到了眼眶里，答应道：“是我。你妈妈呢？”
　　舒格仿佛在犹豫，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妈妈和宋阿姨出去了，她们去给宋阿姨买一些生活用品。”
　　苏向晚发现自己居然非常冷静，问道：“她们在一起了？”
　　舒格说道：“是。我妈妈回到北京后，我外婆就说，如果她非要和女人在一起，就和宋阿姨在一起好了。宋阿姨也一直爱着我妈妈，也同意了。不过，宋阿姨说要等她女儿同意后才能在一起。我本来是想让我爸爸妈妈复婚的，可是我爸爸又回到那个女人那里了，我妈妈心里又只有宋阿姨，所以我只好牺牲一下啦，我这个星期把宋阿姨和郑姐姐都叫过来，大家坐到一起说开了，以后一起生活好了。”
　　苏向晚轻轻地笑，说道：“哦，那我要祝贺你了。”
　　舒格抱歉地说道：“苏姐姐，我妈妈把你扯进来是她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她是一个人太孤独了，到了你那里之后，更是只有她一个人。多亏你这半年时间照顾她，我很感谢你，这样吧，为了表示我一番心意，你给我你的银行卡号，我先给你打一点钱，过几天再给你打一点，你看怎么样？”
　　苏向晚笑着问：“你这么小能有多少钱？”
　　舒格也笑：“所以才要分两次啊。我手里是没有多少，但是等我回北京了和我外婆再要一点打给你。说不定我外婆一高兴，多给你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苏向晚笑着说：“分两次太麻烦了，你还是回了北京一次打给我算了。”
　　舒格笑着说：“好啊，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