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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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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的天气异常多变,出发时天气晴朗,落日的余晖照的天空泛着橘色。一眨眼的功夫,豆大的雨滴就从天而降。
雨大得模糊了前方的路。雨刷都来不及刷开挡住视线的水流。
“这样下去很危险,一会儿我们经过有山的路,碰上泥石流就麻烦了。”方易铠眉头微皱,两眼直直的盯着前路。
“那怎么办?雨什么时候能停谁也说不清。”我看见雨势也担心起来。“先别往前了,车子视线不好,等下遇上泥路打滑太危险。”
“今晚可能走不成了。”方易铠停下了车,“先回俱乐部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在外面过夜?我有点不放心,不过再看看车外的雨势,如果再晚,说不定就只能困在这里,现在看来只能这样。
幸好没有驶离俱乐部太远,在大雨之下缓慢前进也没用多久就回到了那里。俱乐部旁有一家不错的宾馆。停好车,去开房间时被前台告知因为大雨,留宿的客人很多,只剩下一间单人间。情急之下,两人也只有凑合共处一室。
宾馆的床倒是足够大,但是让我同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同床,实在难为情。难道让他睡在窄小的沙发上,我望了望在窗前抽烟的方易铠,确信这个想法太不现实。
“你先去洗澡,早点睡,明天一早得赶回城里。”方易铠掐灭手上的烟,转过身来对我说。
一到浴室我便机警的把门锁上,万一他冲进来,我就算反抗也抵不过一个大男人。把水放着,脱衣服时总觉得方易铠能透过墙壁看到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洗过澡方易铠便进了浴室。虽然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也不敢倒头睡下。生怕一会儿浴室里的人出来兽性大发。
过了不久他从浴室出来,见我坐在床沿昏昏欲睡顿时失笑。“你不睡,耗着等我同你共度春宵?”他擦着头上的水滴,在我身旁坐下。我脸一红,躲过他的目光,双手护在胸前,一时哑言。他却没有碰我一毫,之后倒在床上,合上双眼。
“你可以睡沙发,睡地上,睡床上,我不会碰你。”他闭着眼睛说,说完便像沉睡去了,房间里寂静得能听见我们两人的呼吸。
我侧过头看他,睫毛很长,长的我想用手去轻轻触碰。双眼轻轻的合着,呼吸很轻,眉头舒展。仿佛卸去了白天的威严,冷漠,风度…一切一切,只剩下一个原始的他,保持在母胎时最纯净的状态。此刻他是温和的,是暖心的。看着这个摸样的他,应该理所当然的相信他的坦诚和绅士。终于可以毫无戒备般的在他身旁躺下。床很大,我们并没有紧紧挨在一起,但是这么近距离的待在他身边,竟然让我觉得很安全。
外面的雨势依旧很大,我太疲倦,伴着雨声也沉沉睡去。午夜却被刺耳的雷声吵醒。
打雷是我从小最惧怕的事情。一人睡时遇上打雷的天气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
我胆战心惊的睁开眼,闪电令房间忽明忽暗,让人联想到恐怖片的情节。雷声一阵一阵,仿佛永远停不下来。我用双手将耳朵堵起来,但根本隔绝不了惊天的雷雨声。
本能的看看身旁睡着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被雷声吵醒。只是之前舒展的眉头此刻微微皱起,我移了移身子,让自己靠他近一些,直到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双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这样能让我更有安全感。
直到雷声变小才恍惚睡去,做了模糊的梦。
第二日一早被方易铠叫醒,天气已经晴朗,在窗前看见被大雨洗净的天空,甚是清爽。
两人简单的吃过早饭便往回城的方向行进。起初无话,期间偷偷瞄过几眼认真开车的方易铠,心里寻思他昨晚是否有感知到我半夜在悄悄挨近他。
“昨晚打过雷,你没被吵醒?”我忍不住,试探性的问他。
“醒过。”他说,一向轻描淡写的语气。
那不就是….完全知道我是拽着他才睡着的。我抿了抿嘴唇,觉得有点尴尬。方易铠扭过头来看我一眼,浅笑着不再说话。
之后方易铠把我送回家便匆忙的离开,想必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站在那里望着他车子离开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有点怅然若失。因为我实在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一丝一毫,他那么使人费解,他如此深不可测,一次又一次,我往后该怎么去面对他的无故示好。
但是,也许也不会再有以后了。
我这样想着,转身慢慢走进楼道。
我是希望有以后吗?
没过几天就到了苏黎的生日。小妮子请来了不少朋友,也有很多和夏帆交好的哥们儿。
其实一直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太说不清,认识多年,成天混在一起,暧昧不明,却从来点到为止。
吃过饭一群人嚷嚷去唱歌,到了KTV闹腾着游戏喝酒。看这阵势是准备玩个通宵。中途有人离开,我和林媛本着自家人的规矩当然不能早走,硬撑着继续玩闹。
到下半夜,来了一个我想都没想到的不速之客。
齐……诚……谨……!
他把门推开时我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他见我在也一愣,先去和夏帆打过招呼,便坐在我身旁一脸坏笑。
“哟,乔大美女怎么也在这儿。”他说着随意把手靠在我后面的靠背上,我白他一眼。冲着夏帆说“你还真是损友遍天下,他也认识。”夏帆已经喝得微醺,脸颊泛红看起来有点呆滞,“我初到C城就认识的哥们儿,老齐。我还没想到你俩也认识。”
林媛和苏黎见状八卦劲儿又上来了,“乔可,你丫最近奸、情不少啊,当我们是外人啊?不言不语的。上次送花的是他不?”苏黎说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尴尬的看一眼齐诚谨,他听着苏黎的话不禁失笑,“乔可你不错嘛,前段时间还悲惨得很,这会儿就桃花遍地开了。”我不耐烦的用手肘捅他一下,死瞪他一眼,“你不多话会死啊?”也难得和苏黎林媛那俩八婆解释,招呼着继续游戏。
到了凌晨一点过众人都没了力气,才开始认真点几首煽情点儿的歌来唱。期间夏帆接了个电话便离开,许久没有回来。齐诚谨依旧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拌嘴,当初认识他时本以为他会是个挺会装酷不多言的人,没想到混熟以后他整就是个大孩子。
夏帆走了以后苏黎很是有些不愉快,她一人闷闷的坐在一边,也不唱歌,泼妇样儿全无,安静得不正常。看她这反应,鬼才相信她和夏帆是之前所说的“纯洁无比的革命友谊”。
过了不久大家都累得不行,全都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想当年还在大学时,通宵狂欢根本不在话下,常常通宵过后第二日去上课。现在到下半夜居然已经筋疲力尽。
就在气氛已经降到最低点的时候,夏帆回来了,左手提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大蛋糕,右手捧着一大束花。本来还昏昏欲睡浑身无力的众人一见这情形,几乎同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这哥们儿玩的是哪出啊?
夏帆没有理会大家惊讶到极点的眼光,径直朝苏黎走去,“哇艹,难道夏帆准备求婚?”齐诚谨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我示意他闭嘴,看着已经僵住的苏黎,我的心跳也加速起来。
“苏黎,当我女朋友!”夏帆把鲜花送到苏黎面前,大概因为紧张,双手有些发抖,但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苏黎哭了,她久久的看着夏帆,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她用手捂住嘴巴,压抑自己不能大哭出声。明明是喜欢,为什么迟迟不作回应,我有些心急,但站在一边确实无能为力。
这样静默了数秒,夏帆也没有再说其他动情甜蜜的话,他只是轻轻拭去苏黎脸上的泪水,然后怔怔的将她望着,安静等她回应。此刻时间仿佛凝固起来,所有人都静止,眼光全都集聚在了苏黎身上。
我希望她答应,我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终于,苏黎微微的点了点头。夏帆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一把将苏黎抱在怀中。苏黎终于失声痛哭,我看见这一幕,和林媛相视一笑,眼泪也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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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却和方易铠断了联系,他不再送花,没有电话,连短信问候都从未有过。果然是玩玩而已。还未得到□□竟然就已经失去兴致,只怪我资质平凡魅力不够。最近常常如此的胡思乱想,很受不了自己对方易铠态度的过度在意。
是不是太久没有得到男人的肯定,有人献过殷勤就迟迟不能忘?自己何时也变成了爱自作多情满腹臆想的女子,这样倒是真真儿的苦了自己。
也确实,没了方易铠“骚扰”,日子平静得趋于乏味。青春就是在这些不知不觉的平淡无奇中悄悄溜走的不是吗?坐在办公间,将视线从电脑上繁复的中英文中移开,望望窗外,突然觉得生命在存在之初就已经带着这平淡的哀愁了。
是否发情的女子都爱这般的胡思乱想。我晃一晃脑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移回工作上来,今日不把这篇商务文翻译完整,不准回家!
本就准备加班,待到公司的人都所剩无几我仍在埋头苦干。让自己劳累总好过胡思乱想自找麻烦得好。
正为着一句拗口的英文头大时,电话响起来。漫不经心的拿过电话,发现来电显示竟是方易铠。看到他的名字在电话屏幕上闪动,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镇定片刻才接起电话。
“喂。”我已经很故意做出了淡然的语气。
“忙吗”他问。
“还好。”
“今晚可否能见你?”
我心中一颤,这次邀约连噱头都不用想,直接的便说要见我。问问心里是想去的,理智却说最好别再与这人有牵连。奈何行动常常不听理智的使唤。
“可以。”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他的语气变得很温和,令对话都有些暧昧不清。我将地址给他说过,再也无心赶完最后一点翻译,坐在安静的办公间,有点期待他的出现。
不几时他便到了,我走到楼下看见他的车,觉得心生亲切。打开车门,他坐在车里,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好久不见。”他说。
“是啊,好久不见。”我说完,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