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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十、
墨息一刀贴着钟坚锐的脸颊刺了出去!
血光飞溅,哀嚎声中,钟坚锐只来得及勉强闪身,本应刺入他后腰的一剑只斜斜在他腰上拉开一道口子。
不知何时灰白色的浓雾已将整个客栈笼罩,墨息不用看也知道早已没了一个活人,活着的都是敌人!而无数鬼魅般的黑影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带着浓浓的杀气向他俩围逼过来。
他比钟坚锐早一步发现空气的变化,吸入的毒雾较少,尚能勉强运功抵挡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但钟坚锐却没那么好运,他一时不察中毒远较墨息为深,若非他功力精纯此刻早已倒下,但随着毒素在体内蔓延,二人都深深地感觉到体力的不支。
与之呼应的还有伤口不住流失的鲜血。
原本墨息身法轻灵,在混战中极占先手,但他中毒在先,身形不免滞缓,再兼又要顾及身后的钟坚锐,数刻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倒比钟坚锐还多了几道。他先前见东振林匆匆离开虽是本能的觉得不对,但怎么也没想到敌人竟来的这么快、攻势竟如此猛烈,这阵势让他联想到那日在定州与柳云川的对阵,虽然对手不同,但敌人的目标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俩的命!
他察觉到这一点,心中怒焰升腾,掌中短刀越发狠辣,将一名使双刀杀手的双手连同兵器一同削去!那杀手惨叫一声,却不退反进向他直扑过来,他一脚将他踢飞,却被另一名杀手趁机在腿上又划了一刀。他回手抢过一柄长剑,剑花一挽,将那偷袭他的杀手刺了个透心凉!却听得身后钟坚锐闷哼一声,他不及回头,只道:“坚锐?”
钟坚锐过得好一会儿方道:“我没事!你呢?”
墨息笑了一笑,手背在满是血汗的脸上一抹,眼中露出一抹凶悍之色,道:“还死不了!”
许是见他二人顽强,敌人的包围圈突然向后撤了一截,墨息心知这是下一波进攻的缓冲,脚步向后挪了一挪,与钟坚锐背靠在一起。
二人背贴着背,彼此都感到对方身上的血透过衣衫渗到自己肌肤上,墨息心中一酸,低声道:“是我连累了你。”
钟坚锐失笑,曲起手肘轻撞了他一下,道:“说什么傻话!你怎知是冲着你来的?”他突然省起,问,“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墨息咳嗽了一声,含含糊糊道:“这个……这地方是天一教的地盘……”不待钟坚锐说话,急忙又道,“你那朋友是被人骗走的,我可没说这事和他有关!”
钟坚锐心中大奇,却也明白了为何对方知晓己方的行踪,忍不住问:“天一教和你有仇?”
墨息愁眉苦脸地道:“和我倒是没仇,但和我家……唉,这年头和他没仇的估计没两个……”
钟坚锐更是好奇,虽是身处险境却也压抑不住,追问道:“你说的是谁?”
“你不知道……”墨息说到这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重重哼了一声,自言自语似地道,“我怎么能死?连一次都还没吃到,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坚锐,等下给我用力杀杀杀!看是他们先死还是我们先……呃……”
“怎么了?”
“好像脚抽筋了……”
“……”
便在此时,浓雾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
这铃铛声清脆悦耳,充满了欢娱之意,但在这血腥杀阵之中突然传来这么一阵铃声,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一阵凉风徐徐吹来,弥漫在客栈中的灰雾突然幻影般的消失了,客栈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包围在外的杀手大多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数声急促的惨呼,几乎就在刹那间,数名杀手应声倒下,严密的包围圈竟硬生生被杀开一道空隙!
钟坚锐背对着那个方位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却感觉得到身后的墨息身体微微颤抖,身前的敌人眼望着自己身后,脸上的神情紧张中带着些微恐惧,却又有一丝难以抑制的赞叹。
只听得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缓缓地道:“天一生水,水生万物。同宗归源,混沌一家。不知今日天一教此处是哪位主事?”
过得好一会儿,才听得二楼有人冷冷回道:“赤燹旗奉命办事,不知治水神宫有何指教?”
“我想带这两个人走,不知赤燹旗主可愿玉成?”
“长老严命,还望圣女不要强人所难。”
“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岂能入得长老会法眼?不过是怀璧其罪罢了。他若愿交出贵教所需之物,不知旗主能否网开一面?”
那人似是踌躇,过得一阵方道:“交出菩提令。”
钟坚锐感到身后墨息身体动了动,随后一阵风响,应是将两块令牌扔了出去。
只听得楼梯声响,黑暗中一人自二楼步下,行到楼梯口却站住了,低声道:“请圣女将令牌交给在下。”
钟坚锐心中一动,虽看不清这人面貌,但这声音却很是熟悉,而他自楼上走下的身形仪态,更是令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阵香风掠过,却是那女子轻移莲步,朝那人走去,眼见得纤纤玉手拈了两块白玉般晶莹的牌子,一时间竟分不清令牌与手谁更白上一些。她伸出手去,那人也伸手来接……
墨息突然大吼:“小心!”
话音未落,只听得那女子尖叫一声,身形疾退,人在空中鲜血狂喷,嘶声道:“你……”
那人一招得手更不迟疑,掌中一段似尺非尺的兵器疾点而出,将她全身要害尽皆罩住!那女子临危不乱,双手一抖,只见绫带翻飞,瞬时化解攻势,同时反扑向对方奇经八脉,那人哼了一声,却不硬接,身形向后一撤,数条人影自楼梯上骤然现出,寒光一闪,绫带竟有数寸被利剑削断化作碎屑飞散!那女子手腕一震,绫带呼啸而起,只听得叮叮数声,数把长剑断成几截!
她虽击退强敌,却显然受伤极重,脚步踉跄向后跌倒,墨息第一个抢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回身将刀划出一道血线,钟坚锐抢上前去撞开旁边一扇房门,叫道:“进来!”
三人退入房间,那群杀手却并未逼近,钟坚锐一时不及细想,反手掩上门,再回头时,那女子却已软在墨息臂弯,白衣上大片大片都是鲜血。
墨息让她靠坐到墙边,小声叫:“翡翠!”
那女人听他呼唤,慢启秋波,口中虽仍鲜血直涌,眉梢眼角却显出欢喜的颜色来,轻声道:“你好久没这样叫我啦……”
墨息心中大恨,咬牙道:“你怎么这么傻……”钟坚锐恐他要骂对方警觉性太低,连忙撞了他一下,却听他继续道,“你便这样,我也不会娶你,你……你何必……”
那女子神色一变,本有些怒容,俄而却又转成凄凉,凄然道:“你便这么说,我喜欢了你,又有什么法子……只我始终不甘,我不信我真是那么不好,你心中便当真从未喜欢过我?”她见墨息不答,又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心中疑惑,你是不是心中早有他人,是以将我瞧的如同浮萍草芥一般?”她心情激荡,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来,定了定神,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霎也不霎地盯着墨息,轻声道,“如今我快要死啦,你便连句真话也不肯和我说吗?”
饶是墨息对她并无情意,此时也不免动容,他踌躇良久,终于一咬牙,低声道:“翡翠,你是个好姑娘,我该对你好的……只怨我俩相识太晚!”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翡翠勃然变色,颤声道:“你果然……相识太晚……你喜欢的果然是……”她此刻受伤虽重,心智却极清明,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改口,“不对!你……是了,你说你叫墨息……原来……原来……”她“原来”了两声,却又说不下去,一颗晶莹的泪珠自长睫下渗出,过得一刻,突然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悲悯之色。
“这些年来,你骗的世人好苦……”她轻声道,“明息,明息,你连喜欢两个字也不敢和他说么……”
说到后来,声若蚋蚊几不可闻,终于抓着墨息的手一松,雪玉般的颈脖在墨息怀中颓然垂落。
钟坚锐悲愤难抑,再也忍不住,反身一把拉开房门,便待冲出去痛杀一场,堪堪踏出一步,脚步却硬生生顿住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不知何时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
东振林很急,南焰却并不太急,但东振林跑的那么快,他也不好意思落的太远,所以东振林突然停下脚步的时候,南焰恰好来得及调整步伐,以一种毫不慌乱的姿态向他身边靠拢。
他并不需要问发生了什么,就在前方百步开外,三排黑漆漆的弩箭正对准了他俩!
一个眉清目秀的黑衣青年很有礼貌地冲他俩笑笑,很有礼貌地说:“此路不通。”
整个客栈变成了一片火海。
先前围攻他们的杀手这回变成了被屠杀的对象。数不清的身影在火光中窜动,兵器的破空声与利刃砍入肉里的闷响混成一团,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拼杀的声响,到后来变只剩下了凄厉的惨呼。血影刀光,钟坚锐站在门口,只疑自己身在梦中。
脚下突然“啪”的一响,他一低头,却见一颗人头飞来落在自己脚边。
然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
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穿过烈焰向他走过来,很客气地对他道:“钟少爷。”然后对着他身后微微欠身,“息少爷。”
他回过头,墨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后,怀里抱着那个女子。
那个人这回只说了一个字:“请。”
月亮自乌云深处露出小半个脸,朦胧的月光便洒在山路上。
然而利箭无光。
从箭身到箭头都漆成黑色,乌沉沉的弩箭便如持弩的人,沉默静穆,带着凝重的化不开的杀气。
东振林和南焰对望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墨弩横箭?
而东振林紧接着想到的是,如果出现在这里的真是传说中的墨弩横箭,那是否代表着这弩箭后的那个人,就在前方?
有关宗明府的内三堂总管墨让江湖上有很多传言。而这些传言落脚到最后都不忘强调一点,那就是如果你不是真的活腻了,千万千万不要去惹那个杀人王,事实上就算是你活腻了,你也最好先咨询一下你的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祖宗十八代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活腻了——因为墨让出手,从来都是灭人满门鸡犬不留。
与寻常武林中人只在江湖上厮混闯出名头稍有不同,墨让最初的名声是在北疆与军队共同剿杀蛮人时打出来的,由于宗明府与朝廷的特殊关系,墨让作为宗明府驻北疆的最高负责人协助北疆守军参与了多场对战蛮人的战役,以数万蛮人的头颅奠定了他杀人王的威名,而当北疆战事告一段落之后,他回到本家正式接掌宗明府内三堂总管一职。
对于这位掌握宗明府财务情报暗杀系统的总管,江湖上虚浮的传言多,真正了解的少,而对天一教内部高层少数人来说,他是个比宗明府现任府主明逊还要棘手数倍的敌人。正是由于他在接手内三堂总管一职之后对宗明府内部新生力量的全新培植,使得本已被天一教逐步渗透瓦解的宗明府内部系统浴火重生,也由于他的精细狡诈,导致天一教在近十年与宗明府的明争暗斗中始终无法占据上风。掌握天一教实权的长老会就曾经不止一次地发表感叹:若不能除掉墨让,天一教压倒宗明府重返武林至尊的那一天真不知还要等待多久!
然而这样一个在宗明府乃至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却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连他是老是少是胖是瘦都莫衷一是,众人唯一知道的就是,不管墨让在什么地方出现,身边一定跟着墨羽堂的弩箭卫队。
墨羽横箭。
这个猜想让他感到后背一阵凉意,而身边的南焰显然也与他同样的心思,明显的表现就是蓝衣的少年极其慎重地退了一小步,与他形成错身的位置。
这是他二人长久以来互为援守的站位。
东振林冲那个黑衣青年抱拳施了一礼:“在下想回前方的客栈找我的两位朋友,不知阁下可否让行?”
那年轻人又笑了一笑,他笑起来有种小姑娘的羞涩,他道:“彼处已无二位再去的必要,二位还是请回吧。”
东振林道:“我那两位朋友与我的家人有一些误会,我很是担心,还请阁下玉成,让我过去调停。”
那年轻人很客气地道:“若是东先生的两位朋友,那还真请东先生放心。便算有什么误会,相信此刻也已经澄清了。”
东振林冷冷地道:“我若执意要过去呢?”
那年轻人只是很客气地道:“我家大人对两位护法素来敬重,还请两位不要让在下为难。”
东振林心中闪电般盘转过数个念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既已现身,那钟坚锐与墨息必无性命之虞,但本回出手的赤燹旗只怕便没那么好运了,他先前尚存救援之心,此刻眼见对方意志甚坚人数众多,单凭自己与南焰二人断无可能闯过前方箭阵,横竖赤燹旗的死活与他也没什么要紧关系,便也不再多说,只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年轻人谦逊地道:“在下无名小卒,贱名不足挂齿。”
东振林淡淡一笑,道:“宗明府内若尽如阁下这般无名小卒,这天下岂还有我天一教立足之地。阁下既不愿说,东某也不勉强,就劳烦阁下替我向两位朋友转述关怀之意,不胜感激。告辞!”
话音一落,他与南焰已同时朝着来路退走,速度竟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不过一个眨间,两个人的身影已远在数十丈开外!
似是没料到他二人逃的如此迅速,那年轻人脸露错愕之色,喃喃地道:“呃……不论武功智谋如何,这两位逃跑的身手倒确是一流啊……”
火还在烧。
不止他们身处的这间客栈,整座村庄都在燃烧。
四下偶尔传来微弱的哀嚎,风中飘过的除了火焰燃烧的气息,还有□□的焦臭。
有若炼狱。
然后钟坚锐就看到了一个人。
他站在客栈门外,一身黑衣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分明身处火海之中,但看他的神色却仿佛站在自家院子里乘凉。一根烧塌的柱子倒下来,就倒在他脚边,但钟坚锐看到他的时候,却只觉就算火焰遇到他也只有退避三舍俯首称臣的份。
钟坚锐从不知这世间竟有这般令人不敢逼视的美貌,他看他一眼又慌忙移开目光,然而下一刻又控制不住偷眼再看,心口怦怦直跳,却又似茫然若失,心中只道:我是在做梦吗?
墨息走过去,他从他手上接过那女子,钟坚锐听到墨息低声问:“还有没有救?”
他不答,只凝神运功,墨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却不知是担心那女子多些还是担心他多些,过得片刻,脸上显出些按捺不住的焦躁,终于忍不住道:“你早知她跟在我后头!为什么一直不出手?若不是她我早就死了!你究竟是在等她死还是等我死!她便死了于你有什么好处?你……”他说到后来气息急促声音嘶哑,竟微微有些失控。
那人默不作声,倒是带他俩出来那黑衣青年开口道:“昨日暴雨,附近的索桥断了,到处都是被冲毁的山路,我们赶了一日一夜的路绕了个大圈子刚刚才赶到……”
“孙晋。”那人打断了他的话,就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额上已沁了密密的一层汗珠,“派人送她回治水神宫。”
墨息听他这话便知人是救回来了,心下一松,立刻想起自己刚刚冲他吼的话,顿感自己一只脚已踏出了悬崖。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该怎办,一直呆在一旁的钟坚锐如梦初醒,一把拉住他,惊恐万分地问:“墨息,这位姑娘……他……他的声音怎么是男的?”
墨息一把将他掀翻在地。
“休得胡说!”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正直口吻严肃地对他道,“这是我大哥墨让。来,跟着我叫,大哥。”
大哥出场改了N回仍然不满意作者黔驴技穷……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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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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