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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桃夭”班主猫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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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拥挤的小巷尽头,月光照不进的角落,静静卧着一个酒馆。
酒馆墙上的白漆早已斑驳脱落,屋棚茅草制成的,经不起风吹雨打,棚上插着半卷酒旗。
酒馆破败,人自然不会多,酒自然也不会是什么佳酿。
而饮酒的人,却不一定是穷人。
“桃夭”的班主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人称猫爷。能被人称作爷的,不是身子骨够硬朗,活得比别人久,就是有着过人的本事。猫爷不老,便是第二种。
两人抵达这家酒馆时,猫爷已喝得烂醉如泥,任凭小二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听说过么,这样一个故事。”夏林走上前,看了看桌上的酒壶,伸手摇了摇,“传言‘桃夭’的班主是个情痴,他深爱着一个名叫苏酥的女子。”
“而苏酥却和猫爷闹了矛盾,一走了之,猫爷也从此酗酒度日。”萧守红将猫爷拉起,叹了口气,眼中满满的自责与担忧,“这出走本不算什么,可苏酥却是个身染重病的女子。”
“有人说猫爷无论饮多少酒,只要听了这女子的名字,便会立即清醒。”夏林伸手接过萧守红怀中的瘫软着的猫爷,将他背到背上。
“如今看来,这传言也不尽实。”话言未落,夏林突然变色,反手将背上的猫爷甩了下来,额上密密地布满了冷汗。
原先不省人事的猫爷却是扶着缺了条腿的长凳,摇晃着直起身,扯了扯嘴角,眼中仍满是迷离:“传言有时还是相信的好。”
夏林倒在了地上,用手支撑着上半身,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迷药!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呵呵,为什么呢,因为人一旦死了岂不是有很多遗憾?我只是来取我要的东西,为什么要杀你?”猫爷伸出了手,向夏林腰间的折扇伸去。
扇是金边折扇,绘着一池水墨清莲。
猫爷出手很快,风未起,而他手已伸出。
寂静,短暂的寂静。
猫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呈抓握的姿态,本是势在必得,却落空了。
夏林此时站了起来,身子挺得笔直,丝毫看不出他竟是被下了麻药。
“那扇子仅仅是在下闲事图画,并不是什么名家墨宝,怕是入不了猫爷的法眼。”夏林拱了拱手,笑得一脸温和。
“若是我执意要呢?”猫爷的手一抖,一把青碧色的剑赫然出现。
“本是来交友的,何必如此剑拔弩张,不如我们比试一番酒量,若是猫爷输了,便讲出那个故事,若是在下输了,愿赌服输,甘愿上手奉上这把扇子。”夏林眯起了眼,嘴角微微上挑,俨然是个纨绔子弟。
“小二,上酒!”
清风未散,明月未落,两人互饮,人未醉,酒已空。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生能有几人能如此这般相对豪饮?
故事,是扇的历史,扇,是历史的见证。
扇也罢,故事也算,不如再饮一壶。
夏林懂,猫爷也懂,萧守红也懂。
于是夏林醉了,猫爷也醉了,唯有萧守红一人在清风中独醒。
醉,不过是痛苦的延续。
没有人再提起那把扇,也没有人好奇,扇子背后的故事。
扇,只是扇,却成了人人欲得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