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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眼珠子 ...

  •   御花园里,齐妃与安陵容悠闲地逛着,一个着浅红色哆罗呢镶毛斗篷,一个穿杏色氆氇枝头含俏的黄鹂鸟斗篷,各自的宫女太监远远跟了一溜。

      “娘娘,欣常在的小阿哥到是好福气的很。”安陵容捏着一支白梅在手里玩赏,状似无意地说道。

      齐妃听着心中甚是不忿,暗道安陵容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点眼力价,才一个多月的胎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个问题,还说什么小阿哥?真真是可笑得紧!

      “储秀宫的主位是祺嫔呢,上三旗的贵女成了小阿哥的养母,这小阿哥往后也算是有福之人了。”安陵容凑近花骨朵儿清嗅,梅花独有的寒香让人心头舒爽。

      齐妃听了这话神色一紧,糟了,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嫔位以下不得亲养子女,皇子皇女都得养在高位妃嫔的身边。若是这般祺嫔再在皇上跟前狐媚几次,未尝不能把小阿哥弄到自己名下啊!齐妃一时心中大恨,谁也不能阻了三阿哥的路!

      安陵容用眼角余光小觑了下齐妃的神色,不由微微翘了下嘴角。胸大无脑的蠢货!!“冷眼瞧着皇上现在每月也能有两三朝儿去景澜阁,子凭母贵母凭子贵,这早晚欣常在要晋位份呢!”

      “不过是个汉军旗五品小官的女儿,顶天也就到贵人位上了。哼!”齐妃没好声气的说话,心中烦躁的很。

      安陵容偷笑,齐妃自己还不是个知府的女儿,这还是她升了妃位后,皇上为了不让三阿哥面上难看,给她父亲升的位子,这人还有脸笑欣常在工部员外郎的父亲。

      “话也不是这么说,若是小阿哥讨了皇上喜欢,将来谁又能说的定呢?这两日景澜阁的赏赐,都快赶上莞嫔和祺嫔了。皇后为欣常在安胎,不就把各宫的血燕都送到景澜阁?如今,皇后娘娘自己吃的还是官燕呢!”

      “不过一个小小的常在,也不怕折了自己寿,才怀了龙胎就张狂的没边了!”齐妃只觉得腹内恶气上涌,顶的她心肝肺疼。

      “不过娘娘是不用担心的,三阿哥怎么说都是皇上的长子,皇上无论如何都会顾念和您的情分。”安陵容面上带着三分羡慕奉承道。

      齐妃听到这话心情好了不少,可一粒阴毒的种子已生根发芽迅速成长。“那是!本宫的三阿哥是皇上的长子,铁板钉钉的事谁不知道。”

      “娘娘是有福之人。”

      齐妃得意地觑了眼身旁的安陵容,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娘娘,天色不早恕嫔妾要先告辞了。”安陵容回身招来宝鹃,对着齐妃行礼后便带着人走了。
      “娘娘,咱们也回吧!”翠果走上前来,扶着齐妃小声道。

      忽然一个蓝衣小太监匆匆跑了上来,凑到齐妃跟前说道:“娘娘,祺嫔和欣常在从澄瑞亭那边过来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来。这是你自己找死!”齐妃眼眸一亮,招那小太监近前一通嘀咕。“首尾收拾干净了,做好此事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嗻,奴才去了。”蓝衣太监一溜烟地就跑地不见踪影。

      “回宫吧,天色不早了。”齐妃笑盈盈地搭着翠果的手,摇摇摆摆的一行人往景阳宫的方向走了。

      待人都全都走净后,一片小树林后忽然冒出个人影来,抱着只十分可爱的小狗疑惑地看向齐妃消失的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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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是祺嫔和欣常在。”宝鹃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转弯处拐出来的人。

      安陵容眉头一皱,见已无处可退只得迎了上去。“嫔妾见过祺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是安贵人,起来吧!”管文鸢浅笑着让她起身,既不热络也不高高在上。

      “安贵人吉祥。”欣常在给安陵容行礼,规矩位份如此。

      “欣常在客气,快起吧,你有着身子呢!”安陵容虚扶一下,对着欣常在到是很客气。“气色到是没先前好了,可是小阿哥折腾狠了?”

      “瞧瞧,这可不是我说的了吧?是人都说你气色差,刘太医都多嘱咐你出来见见太阳,偏你不信呢!”管文鸢像是抓到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勾着欣常在的胳膊好一阵抱怨。

      “你们一个两个都来打趣,我可不得躲在景澜阁里。安贵人也学坏了,也来消遣我。”欣常在气咻咻地掐了一把管文鸢,又朝着安陵容抱怨,惹得管文鸢和安陵容偷笑不止。

      “谁在消遣欣常在,也让朕来瞧瞧?”忽然,皇帝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冒出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众女惊地转身,齐齐矮身行礼。

      “起来吧!欣常在却是气色差了点,太医可有瞧过?咦,祺嫔的手怎么了?”皇上端详欣常在一阵,才开口说话。

      “臣妾的手没事,先前不小心滑破了,已传了太医瞧过了呢!”管文鸢把上过药的手给皇帝看过。

      “真是个毛毛躁躁的性子,要勤换药。苏培盛记得让人把紫玉膏,送一罐给祺嫔。”皇上瞧了瞧,却是不是什么大事,这才放心批评某人。

      “回皇上,刘太医一日一请平安脉,还是老说法是嫔妾体质的问题。”欣常在上前替管文鸢解围。

      “太医让姐姐多出来走动,说是多晒太阳能有好处。这不,臣妾和姐姐才从碎玉轩回来。”管文鸢挽着欣常在,笑着和皇上说话。

      “哦?去瞧莞嫔了?是不是又把碎玉轩的点心带回储秀宫了?”皇上眼力也不错,一下就瞧见慧敏手上提的双层食盒。

      “哎哟,皇上!”管文鸢羞臊了脸,绞着手里的帕子跺着脚,不好意思地躲到欣常在身后去了。
      皇帝大笑,周围的安陵容、欣常在也用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就连旁边的苏培盛、慧敏、如眉、宝鹃、喜儿等人也耸着肩膀忍笑。

      “你啊你,又馋莞嫔那儿的核桃酥了,是与不是?”皇帝把人招至自己身前,宠溺地拧了下祺嫔的鼻子。“是谁上次吃多了,叫肚子疼?”

      “皇上快别说,羞死人啦!”管文鸢急得直甩帕子,像只被抓到偷吃后慌张无措的小猫。

      皇帝乐得前仰后合,把人拉到怀里搂着。这祺嫔天真可爱,每次见她都心感愉悦。

      一旁瞧着的安陵容忽然觉得这幕很是刺眼,脸上的笑容也浅了不少,扶着宝鹃的手往后退了半步。

      “皇上快别冤枉了祺嫔,这次可真不是她馋嘴。”欣常在止住笑,上前来打圆场。“妹妹是听刘太医说,孕妇多吃核桃对肚子里的孩子好,这才央了莞嫔娘娘给嫔妾拿的核桃酥呢!”

      “哦?可是真的?”皇上听了欣常在的话,直拿眼睛去瞧管文鸢,心里对她不妒忌、识大体也是很高兴的。

      “皇上不信可去问甄姐姐,臣妾只贪嘴了一次,就被人拿住把柄了。”管文鸢拉着皇上的胳膊甩来甩去,一副小女儿家不依不饶的娇俏模样。

      “好好,朕信你!”皇上拍拍管文鸢的脸颊,无奈地应道。满宫里,也就祺嫔敢这么和他说话玩闹。

      “皇上是要去看甄姐姐吗?您去的快,或许惠贵人也还没走呢!”管文鸢像只小百灵鸟般说道。

      “惠贵人也在,这么多人先前聊什么呢?”皇上好奇。

      “可不就在说姐姐的胎嘛!臣妾给画了个小老虎,甄姐姐和惠贵人挑的丝线,说是要给小阿哥绣肚兜做虎头鞋。臣妾的女红糟的很,画个画样子还是成的。”管文鸢有些扭捏,说话的声儿轻了不少。

      “还好意思说,给朕绣了个荷包,朕楞是没瞧出那是对鸳鸯,还以为是野鸭子!”皇帝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好笑,那荷包真是惨不忍睹。

      众人听了皇帝的话,又是一通笑。

      “皇上……”管文鸢噘着嘴,扯皇帝衣袖。

      “好好!祺嫔的画还是很好的,工笔一绝画的跟真的一样!”皇上挑了祺嫔的长处拿出来夸耀,小丫头果然喜笑开颜。

      “皇上,天色不早了。”苏培盛抬头望了眼天空,尽职的上来提醒。

      “皇上这是要去瞧甄姐姐?这天色像是又要下雪,臣妾也要和姐姐回储秀宫了。”管文鸢道。

      “欣常在好好歇着,朕晚些去景澜阁瞧你。”皇帝给怀着身孕的欣常在拢了拢斗篷,“别冷着了。”

      欣常在一脸娇羞,皇上可从没对她这般体贴过。“春寒料峭,皇上也要保重龙体。”

      “安贵人也早些回去吧,要起风了。”

      “嫔妾谢皇上体恤。”安陵容抿了抿嘴,心中很是高兴。皇上虽没说去瞧她,但也还挂记着自己。

      “臣妾告退。”三女拜伏,恭送皇帝。

      “皇上摆驾碎……”苏培盛扯起喉咙,一句话还未喊到完。

      “啊……”安陵容忽然脚下一滑,右手一挥好似抓住了什么,人不稳地向后倒去。

      “啊!”欣常在头发一紧,惊叫起来。

      “姐姐,啊……救命!”管文鸢猛地向前一扑,抓住欣常在的一片斗篷。

      “小主!”

      所有事发生在一眨眼间,等前方的皇帝转过身来,只看到安贵人四脚朝天摔在地上,管文鸢护着欣常在那只受了伤的手正在拼命挥打,几个宫女哄作一堆在驱赶只通体雪白的狗。

      “苏培盛,快去!”皇帝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啊……好痛,好痛啊!”欣常在捂着肚子大叫起来。

      匆匆赶来的苏培盛立时就白了脸,完蛋,欣常在的胎要出事。“传太医,快去传太医!快去传轿辇!!”转过脸,就冲着徒弟小厦子大吼。又对着一干宫女太监道:“抓住那只狗!!”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管文鸢半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欣常在,正想起身却暮的一痛。“啊,我的脚!”

      “小主,小主!”如眉急得不知该如何下手,大冷天的出来一身的热汗。

      “好痛,好痛!我的孩子……”欣常在面白如纸冷汗森森,绝望地叫着。

      “小主,小主你怎么了?”宝鹃努力想把吓得六神无主的安陵容扶起来。

      皇帝怒冲冲地跑来,片刻的功夫苏培盛已弄明白前因后果,正跟在皇上身边阐述。

      “安贵人不知怎么脚下一滑,失手抓了欣常在的头发,把人一块儿带倒。祺嫔娘娘反应快伸手把人扶住,可这时又不知哪儿扑出只狗,把祺嫔娘娘和欣常在都吓坏了,这才一块摔在地上。”苏培盛条理清晰,很快把事就说清了。

      “岂有此理,御花园里哪来的狗?去给朕查!”皇帝怒不可遏。

      “这……”苏培盛脖子一缩,见皇帝拿愤怒地目光扫射自己,只得梗着脖子说:“皇上,那狗……那狗是三阿哥的雪球儿。”

      皇上一楞,眼□□出骇人的目光,脸一侧死死盯住安陵容。

      “皇上,救救……救救嫔妾的孩子。”欣常在把手伸向皇上,哭喊道。

      “轿辇怎么还没来?”皇上抓着欣常在的手,呵斥倒霉的苏培盛。

      管文鸢苍白着脸坐在雪地上,捂着脚踝靠在如眉身上,冷汗一行行从鬓角滑落。

      “小主,您伤到哪啦?再忍忍,轿辇马上就来了。”慧敏神色焦急不住向后张望,拿着帕子给祺嫔抹汗。

      “皇上,嫔妾……嫔妾不是故意的。”安陵容跪行至皇帝身旁,哀哀乞求道。心中深恨不已,到底是谁陷害她?

      “苏培盛,贵人安氏御前失仪禁足延禧宫。”皇帝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懒得去瞧她。

      苏培盛一甩拂尘,两个大力太监马上冲了上来。

      安陵容面如死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皇上,小主是被陷害的,小主是被陷害的。您瞧,这是奴婢在雪下找到的珍珠。”宝鹃爬到安陵容身旁,把抓在手里的东西呈现到皇上面前。

      苏培盛眉头一挑,从宝鹃手里把珍珠拿走,又让一个小太监过去检查。果然,没一会儿那小太监又在附近的雪层下,找到一些散碎的珍珠。

      安陵容忽然嘤嘤哭泣起来,两目含泪期盼地看着皇帝。

      “轿辇来了。”等待多时的轿夫,终于扛着轿辇来了。

      “皇阿玛。”小树林后,三阿哥满头是汗地转了出来。

      “弘时?”皇帝神色阴沉,先遣人把祺嫔、欣常在送回去,又把安贵人照旧禁在了延禧宫。最后,才定定瞪着自己的三儿子。

      “皇……皇阿玛……”弘时生性胆小怯弱,见阿玛神情不善地瞪着自己,气势立时就弱了下去。

      皇帝一挥手,苏培盛立刻带着人退出老远。“说吧,你的狗为什么会把祺嫔和欣常在惊了。想好了再说,朕不想听到欺骗之语。”

      才七八岁的孩子在冷风中直打摆子,吓得面无人色不知该如何开口,怯怯地抖着嘴皮子,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皇帝见他如此,更是厌恶。小孩最是敏感,弘时更怕了,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说!”皇帝一声暴呵。

      哇的一声,弘时吓得大哭起来,抽抽噎噎地回道:“儿臣,儿臣不该贪玩。见雪球憋的很了,就想带它出来松散。”三阿哥哭哭啼啼打了个嗝,又补了一句。“儿臣没想害欣常在的胎。”

      皇帝的眼光一厉,忽而轻问道:“皇阿玛信你,你没想害欣常在的胎。那是谁想害欣常在的胎呢?”

      弘时又打了两个冷嗝,低下头怯怯不语。皇帝不耐,伸手捏着弘时的下巴,让他瞧着自己。“弘时,难道你想骗自己亲阿玛?”

      “不……不是的,儿臣不敢!”弘时弱弱地应道。

      “是你额娘!”皇帝目光一冷,语气肯定地说出。

      “不是,不是!不是额娘,不是额娘!”弘时坚决地摇头,抓着皇帝的袖子急急喊道:“皇阿玛,不是额娘啊!儿臣先前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往这边来,便跟了过来见他在这边的雪道埋了些东西。后来见他要走,儿臣就去追他,可儿臣人小腿短没追上,才赶回来就见安贵人摔倒,雪球不知怎么就蹦出去,儿臣拦也拦不住。后来,后来就……”

      皇帝久久注视着弘时,良久之后开口:“苏培盛,遣人送弘时回阿哥所。伺候三阿哥的奴才不尽心,全都送去慎行司。雪球伤了祺嫔、欣常在,这般的畜生留不得了。”

      “皇阿玛开恩,皇阿玛开恩啊!儿臣以后定好好约束雪球,求您饶了它吧!”

      “它伤了得是你亲兄弟,你却还为只畜生求情?你的圣人言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来人,三阿哥学习懒怠禁足三月。”

      “皇阿玛……”弘时整个人都傻了,皇阿玛是嫌弃他了?

      苏培盛一愣,极快地反应过来,忙让人把傻愣愣地三阿哥送走。我的小祖宗,您就别在这里火烧焦油啦!这对您自己个儿也没好处,瞧,这不撞枪口上了!

      “朕怎么会有这般蠢笨的儿子?”皇上还嫌不出气,心里责怪齐妃不会教孩子。“你去查查,今个有些什么来过御花园。记住,要一个不漏的给朕查清楚。朕要知道,这些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奴才遵旨。”苏培盛一弯腰应了,缩在袖子里的手挠挠大腿。哎呦喂,我说各位娘娘,你们就不能消停点吗?这不,又给奴才惹事找活计。唉……又有的忙咯!

      “去储秀宫!”皇帝在冷风中站了一会,最后还是上了御辇往储秀宫的放向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扯蛋的奥运会终于结束了,它大概能评上史上最差奥运会。这糟心的比赛啊……
    皇后娘娘,你的眼珠子被黄桑骂了耶!您要肿么办?
    可怜的安小鸟,您可真是倒霉催的……
    管小鸢太入戏,伤了哟!这一局,看来大家都赢得不是很痛快!
    请看下集,各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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