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心里》陈无所

2、第二眼

　　作为一名在广告部混迹了五年的老员工的池素，向来是做好每一个晚上都要应酬的思想准备以及随叫随到的本能。
　　但是早已经不是小菜鸟的她，已经不用大小客户都要她上了。所以当接到总监临时的通知时，池素几乎是立马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饭局这个东西，其实对女人来说很不公平。男人你矮点胖点秃顶都没有关系，挽着高个子细长腿的公关，一下子公司的门面就有了。可女人就要从内到外的精致起来，因为你要和男人谈生意就既要担得起门面又要挑的起大梁还要比得过公关。
　　所以个子中等的池素蹬着很天高挽着秃顶总监出现在酒店包厢门口时，池素心里就歪歪唧唧得把社会现状骂了个通透。
　　不过，发现包厢里面的王总时，心里的抱怨就一扫而空了。王总是他们的对手企业，所以今天这桩生意不是还没谈成，而是压根就没谱还在竞争中！难怪总监钦点了她。有了这个觉悟，池素立马打起了鸡血，随时准备开战。
　　倒是看到上座的人时，池素吃了个小惊。
　　跟在总监后面，一一敬酒，而对象，正是景音相亲那天的那桌“非富即贵”的三个男子，不过，今天他们有了正经的名字。
　　“小池啊，这位是马子鸣，是盈贵企业的小公子。”总监推着池素介绍着那天的妖孽男。
　　盈贵是中国的老牌子了，按年份算，这位小公子应该是马家的第五代了，不过他上面有三个哥哥，外人都说他是不得志的，可他自己过的逍遥自在，在美国跟着左家混的风生水起。
　　妖孽男像是没有认出她来，客气的端着酒说：“池小姐，可以叫我Mark的。”说着一饮而尽杯子中的酒。
　　根本不给机会说话就喝了，这种情况池素不喝都不行，只好连忙赔笑说：“Mark先生好酒量啊~”说着也扬起了杯子中的酒。
　　总监继续给她介绍着上座嘉宾。
　　那天那位文质彬彬的男士，竟然是B市政委某高官的儿子，叫莫言凯。
　　某高官是谁总监没有明说，但是姓莫的政委有几个！！！池素用大脚趾头就能知道这位是谁的儿子。这要是在古代那就是皇子的待遇啊。自然怠慢不得，又是赔笑又是恭维。
　　好脾气的莫言凯倒是记得那天的相亲，“池小姐，我们倒是有缘。”透过酒杯，像池素笑着看过来。
　　总监那人精立马就听出来了玄机，哪肯放过，又给池素满上酒，“小素啊，和莫先生是旧识，还让我介绍，快快快，再敬我们莫先生一杯啊！”说着不忘朝对面的王总露出得意的神色。
　　池素心里暗暗叫苦啊，小素都出来了！！！平时哪有这么亲热的叫过她啊！！！还旧识！！！有见过一面的旧识吗！！！尼玛！！！
　　心里苦也没有用，立马站起来再敬一杯。
　　对面的王总就不干了，拉着他的小秘就往莫言凯边上的男人身边靠，对小秘说：“小钱啊，这位是左总，左总年纪轻轻，但是旗下的公司不少，至今还是单身呢，就是你们小女生心里的钻石王老五啊。。。”
　　这王总，明着好像是在跟小秘介绍撮合，其实就是在拍这位左先生的马屁。
　　可惜了，王总的小秘今天走的是娇滴滴的矜持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惹人怜爱。
　　可是池素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毕竟她要是怜香了，这左总万一再一惜玉，那后面就没有自己公司什么事了。
　　于是，瞅准机会，立马起身，对着这位左先生就举起酒杯，“左先生，我们也是见过的，不知道左先生还记不记得？”
　　这位左先生从王总小秘那里收回了视线，转眼看着她皱起眉来，似在思索着他们见过的可能性。
　　旁边的小秘立马不干了，红唇微启，刚准备把话引回去，就听旁边马子鸣笑了出来“哈！原来是你啊~我说二哥怎么才来几天说认识个美人儿，我们都不知道呢，你今天穿的太正式了，我都没认出来诶。我大哥一定记得你，他可是过目不忘的！”
　　说完，只见对面的王总脸色冷了下来，只是不好发作，拉了秘书先坐下。
　　自家这边的总监听了，自然乐开了花，为自己今天带了池素出来而暗暗感谢了上天。本来想着池素说话做事比较有分寸，长得也不错，衡量了一下，带池素比带公关来的更显自家的专业水准。谁知这池素这里还有这一手。
　　池素这会酒杯还那在手里，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结果这会对方倒是不装不认识了，很给面子的站了起来“幸会，池小姐。左喻良。”
　　池素立马回敬：“左先生客气了，早闻左先生大名，前几日实在是唐突了，是几位气量大不怪我，我还是要给几位陪个不是的。几位初来S城，是我眼拙没好好招待不说，竟然还出言顶撞了，我再自罚一杯吧。”
　　池素作势要倒酒，倒是被左喻良出言给阻止了“池小姐客气了，那天是我们出言冒犯在先的，要赔罪也是我们赔罪才是。”
　　池素正想着怎么结束这场拉锯，那边王老板听言再也坐不住了，“几位才来的S城，不如明天我做东，带几位兜兜我们S城的名胜吧。”
　　这边自己的总监也站了起来“诶~王总毕竟也不是S城的人，这逛名胜还是得我来，这里我最熟了，大街小巷好吃好玩的谁都没有我熟了，是不是。”
　　池素听了心里一阵恶寒，心里思索着这左喻良的来头，让S城两大4A公司的高层争相争抢当导游的圣神啊。
　　难道他是那个左式集团的人？看他身边跟着马子鸣怕是没错了。准是那个欧美的商业巨头了？可是这左式不是在海外发展的么？怎么开始转战国内市场分这一杯羹了？而且，他从B城来，也没听说B城传出有左式的动静啊，怎么又考察起S城了？
　　池素心里种种疑问，并没有发现自己正盯着人家左喻良很久了，直到——“池小姐，再这么盯着我，我怕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这才一语惊醒梦中人，池素回过神来，发现一桌子都看着她，有点窘迫，尤其是左喻良那一抹揶揄的笑，池素只好出言给自己解围：“刚刚空着肚子喝了几杯，脑子有点迟钝了，竟然发起了呆来，惭愧惭愧。”
　　这一顿饭下来，吃的都是枪林弹雨啊，左喻良不爱说话，莫言凯一副官腔讲的都是场面话，相比起来马子鸣就好聊天很多，不过也没有任何进展性的突破，每次总监聊到合作的话题都能被扯得很远。果然是“非富即贵”，和他们实在老百姓讲话做事就是不一样。。。
　　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至少看得出在自家和王家之间，他们比较倾向于我们这一方，虽然无关商业，但是映像分高一些，总是为以后竞争起来博得一席之地的。
　　这样一想，池素心情就好了很多。
　　可是好心情并没有延续超过一个晚上，因为隔天早上看到手机上那么多未接，池素就知道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商战。。。这不是我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