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棋魂同人]》无魂锁

2、第二章

　　第二章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空气，熟悉的语言，熟悉的……人……
　　三年的时间，不算短吧……
　　可是自己的心情，似乎没有什么转变呢……你还好吗？光……
　　“可以走了吗，亮？”一只宽厚的手掌已经搭上了亮的肩膀。
　　“恩，可以了……”亮扭头再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栋公寓，淡蓝的色泽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分外清爽。
　　你一直就不懂得照顾自己……一个人……住得惯吗……
　　“接下来想去什么地方呢？”
　　“棋院。”

　　洋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身边的亮，从东京机场一下飞机亮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相处了近3年，亮的一切已经融入了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和亮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地就会出现这种一直保持沉默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的亮可以不吃饭，不下棋，不睡觉，只是整天整天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亮自己称之为“周期”，有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回来临的“周期”。
　　凭着对亮的了解，无疑又一个“周期”即将来临，虽然表面还是那一贯平静的表情，可是你的心里并不平静吧……亮……
　　是因为“他”吗？
　　刚才你要去看的那个人就是“他”吧。尽管你一个字也没有提起过，可是我知道的确有“他”的存在啊，那个让你为之离开家乡，只身来到陌生国度的人，那个让你不得不和我订立契约的人……
　　亮还是一声不吭地走着，那急促的脚步并不属于平日的你呀。洋叹了口气，往前追了几步。“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洋感到自己的心被莫名地揪紧了……

　　“塔、塔矢！！”和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眨巴了好几下，手里的易拉罐也差点掉到地上。
　　“早上好，和谷！”塔矢挂上自己职业性的笑容，向和谷走来。
　　“你、你好！”和谷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今天凌晨刚下飞机。大家都还好吧？”
　　“你关心的是进藤吧？”和谷把脸向前凑了凑，一脸坏笑。
　　进藤！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亮的表情可能有一瞬间的僵硬。有多久没有听见别人喊这个名字了？就算是自己也已经很少提到这个名字了，虽然……自己心里一刻也没有真正放下过……
　　“他——进藤——”终于再一次用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这个名字，听起来却是那么生硬的，“他还好吧？”声音好象一块小石子不慎掉在了心底看似平静的水面上，那泛起的一波波涟漪是什么？
　　“恩，这个嘛~~不坏吧，这小子已经是五段了哦，要是最近的本因坊第二轮预选能胜出的话，就快升六段了！噢，对了，他今天也有比赛，那小子一定很想见你吧！见了他你就可以亲自问他好不好了嘛！那我先上去啦，再见！”和谷大大咧咧的性格使他并没有发现亮今天的特殊，他说完就径直朝电梯口跑去。
　　亲自问他……吗……
　　亮举起自己的左手，天气并不热啊，可是手心里为什么会出那么多汗呢？
　　今天，今天就可以见到他了！三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的那个人……

　　来到棋院的对局室门口，一切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样子，光，你还是每天都在这里下棋吧……心情的躁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明显起来，光随时都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亮几乎是屏住呼吸地在等待着，身体开始慢慢向一旁倾斜，最后不得不靠在墙上。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发现这漫长的等待已经花完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了吗？
　　“亮，你还好吧？”洋的两道剑眉簇到了一起，亮的呼吸声已经几乎可以被自己听到了，还有那胸口明显的起伏……洋伸出手想扶住正在渐渐丧失力气的亮。
　　“不要！”清脆的击打声，亮几乎条件反射地挥开了洋的手臂，脸上排斥的表情还来不及遮掩。
　　洋看着自己被亮拒绝的手臂，有一秒就那样让它停留在空中，刚才亮的挥击并不重，可是心里那沉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亮……你那么讨厌我吗？洋的手在空中握住，缓缓地放了下来。
　　“对、对不起。”亮扭头不看自己，是因为愧疚吗？自己需要的可并不是这个啊！洋注视着亮轮廓优美的侧脸，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要下去买瓶可乐，我在楼下等你吧。”洋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那份落寞，亮现在并不需要自己吧，既然他不需要的话那我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光走进棋院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动贩卖机的边上站着一个陌生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身材，染成红色的利落的发，以及黄色的窄窄的太阳镜。
　　光来到对局室门口的时候，不经意地看见上野先生正走过前面的转角处，他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飘散。上野先生是在和谁说话呢？光没有多想，他脱了鞋朝对局室里走去……

　　“什么！！”光的大喊出声顿时把周围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不要叫那么大声嘛，我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啦！”和谷不满地抱怨。
　　“亮他真的回来了？？”光感到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身体里乱窜，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亮！你终于回来了吗？亮……
　　“真的啦，我一大早就看见他在棋院里!!!”和谷对光还以颜色地吼了一句。
　　“那他现在在哪里？”光说着已经把饭盒丢到了一边，从桌子前面跳了起来。
　　“大概在和上野先生在一起吧，我刚才看到……”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光就早已没有踪影了。
　　可是等等！光突然停下了，一个念头窜进他的脑海止住了他的脚步。他想到自己昨天的猜测，亮他……会不会想见我呢？光又想到了那条短信，那种毫无留恋的语气，那种草率，光真的犹豫了……
　　要不要去见他？光有一点点害怕，他这时才发现原来时间真的能造成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它更能让人真切地感到一种生疏，这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是一种对未来的不可知性的惧怕。如果自己只是亮的对手的话，应该没有让他失望吧。光想着自己这三年一直在努力下棋，现在已是5段的他已经两次打进本因坊循环赛，一次打进名人争霸赛，甚至有一次差一点就能拿到本因坊的挑战权了！其他的棋赛他也有参加不少，成绩一直都不错，希望亮看见这些能明白自己这3年没有怠慢了围棋。围棋，真的只有它牵绊着你我吗？

　　可是，亮就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了，光看着前面的拐角，出版部就在前面了。至少，至少就让我看一眼吧……那么想着，光像出版部迈出了脚步。
　　门半掩着，光向门内瞥去。出版部的人已经所剩无多，光清晰地听见了上野先生爽朗的声音：
　　“那么说，亮君这次回来可能就长期在日本棋坛呆下去了？哈哈，那真是太好了，相信你的棋迷们一定会很高兴啊！”
　　“呵呵，那我为了不负众望只能继续努力了！”
　　门外的光听见这个声音，顿时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动：“亮……”他差点就大呼出声了，可是立即用自己的手捂住嘴。他并没有看见亮本人，但是这的的确确是亮的声音！不过较之三年前更沙哑，更稳重罢了。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紧接着刚才的冲动之后是一阵无法抗拒的乏力，他感觉心口被一股很温暖的热流堵住了。背靠着墙，他默默转身，就这样……也好…… 光不惹人注意地扶着墙，花了很大的力气挪到了电梯旁边。下来的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光一进去就靠在墙上，泪水不听话地划过脸庞。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到今天才发现那个事实呢？？我，想见你呀，亮……

　　来到棋院楼下，光让自己吹着冷风，感觉清醒了不少，也比较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刚才自己也很想闯进去用自己的眼睛见证亮这三年过得好不好，是胖了还是瘦了？长得比自己高了吗？可是他知道刚才自己真的太激动，很可能会做出过激的事情，那样就会让亮困扰了不是吗？所以自己还是选择了等待。亮总要出来的，光告诉自己，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亮！”光看见从电梯口出来的那个身影了，那个他每次一松懈下来就会浮现在自己眼前的身影，他那优雅的步态，沉着的表情，直顺的齐耳短发……和刻印在自己印象里的一模一样。
　　光在这一瞬间拥有了无比的勇气，意识还没有发出指令，双脚却已经向亮跑了开去。
　　咦？那个人是谁？从光视觉的死角出现的那个人影冲着亮笔直走了过去……
　　他们……很熟？
　　光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搭上了亮的肩膀，正和亮说着什么。亮转过头的瞬间他的直发齐刷刷地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线遮住了光注视着亮的视线。
　　光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感。那个人……是谁？一个声音捶打着自己的耳膜。

　　“洋，这里有很多认识我的人，请你……不要这样好吗？”塔矢的目光扫了一眼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
　　“哦，对不起。”洋赶紧将手缩了回去。顺势推了一下眼镜，他应该看到了吧？瞥了一眼棋院门口，那个一直在等候的身影果然已经不在了。洋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只是直觉地感到有一种敌意。低头看了一眼亮，原本清澈无暇的瞳中却令人心痛地透出一分空洞。看来他并没有见到那个“光”吧。洋自嘲地笑了笑，他为自己刚才那样的举动感到可笑，只是因为一种没有根据的猜测就故意想把自己和亮的关系表现得更亲密，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呢？催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