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晴却宥晴》二厢忘川

10、真相

　　（十一）
　　初三的最后一个寒假，抒晴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劈头盖脸的往下落，远处的景物一片模糊。
　　抒晴一度以为第二天的约会会泡汤，好在第二天填就放晴了。抒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上，还心情颇好的与路边一人多高的大雪人合了张影。
　　一大早肯德基里人很少，抒晴一口一口细细嚼着皮蛋瘦肉粥，不时伸出一只手探探身边的另一份早餐的温度。触感由滚烫渐渐转向温热，女生不禁着急起来。所以当手机铃声响起时，抒晴几乎是立刻接通了电话。
　　“乔思，我到了，你在哪儿？”
　　“抒晴，对不起，雪太厚，我这里没法通车，到不了了。”听到男生抱歉的话语，虽然失落，但毕竟有情有理，抒晴只能应着“没关系，下次再约吧”。即使心里仍忍不住小小抱怨“我都赶到了，为什么你不可以呢？”
　　挂下电话，抒晴看着桌上原封未定的另一份早餐久久发呆，最终拿起勺子，心里想着把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发扬发扬，把第二碗粥了灌下去。
　　原本香甜软糯的粥已经凉透，吃的抒晴一阵阵发寒。
　　铃声再一次响起。这回抒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最后一声铃声挂断前接起了电话。
　　“抒晴，你平安到家了吗？”乔思关心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女生发凉的手指渐渐找回该有的温度。
　　“嗯，到了……”怕男生担心，抒晴选择隐瞒事实。
　　“那就好，今天外面冷，你就别再出来了，等天气好些我们再约。”
　　“嗯，拜拜。”把手机塞回大衣口袋，抒晴站起身穿好外套，又拿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抒晴刚想离开，却在看到推门而入的那两个人后又惊慌的坐，用围巾遮住大半张脸。
　　那是一个长发的漂亮女生和乔思。
　　……
　　趁着乔思起身去点餐，抒晴跌跌撞撞的冲出餐厅。
　　脚踩在雪地上，沙沙作响，似乎是雪的呻吟。一不小心整只脚陷进雪堆里，有冰凉的液体渗入鞋内，弄湿鞋袜，冰冷刺骨。
　　抒晴机械的抬脚，一步一步向前走，裤脚上沾满积雪，也已不在意。
　　等在站台上，来来往往都是满载的公交车，人挤人几乎没有缝隙。一辆辆车在面前经过，却没有能容得下自己的那一辆。
　　迈开麻木的双腿，抒晴走向下一个车站。
　　裹紧外套，才想起乔思说的话真有道理，今天好冷，不适合外出啊。
　　第二天果然光荣负伤。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乔思一次又一次按掉来自乔思的电话。当屏幕又一次暗下去，一切归于安静，抒晴感到自己被巨大的无力感深深笼罩着。
　　休息到下午，坐在床上打开电脑，习惯性的先打开对方的空间，看着弹出的画面，抒晴不禁苦笑，习惯竟然这么执拗与可怕。
　　鼠标移向右上角的叉，却在按下去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很高兴今年的生日有你在身边，你还是没变，谢谢你昨天的礼物和惊喜。 ——瞿若颖
　　抒晴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留言，四肢冰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你们又在一起啦？搞什么，老子要疯了！ ——小二
　　找回原版？果真是没变啊，现在还想着。 ——周未
　　找回原版。手一抖，让人心烦意乱的画面终于消失。手机又一次响起来，抒晴看着不停闪烁的那个名字，重重按下了右边的红色键，长久没放开。
　　“雪太厚，我这里没法通车，到不了了。”
　　“你还是没变，谢谢你昨天的礼物和惊喜。”
　　抒晴无力的慢慢滑入被窝。真是个惊喜呢。
　　被窝里一片冰凉，怕是再厚的被子也暖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