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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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回忆起来，其实交集并不多，观月国小就开始参加网球社，然后还兼任信息技术社里的骨干，有点玩命儿似的进行着全方位发展，并非真的很有天赋，而是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努力的死读书……太骄傲的结果。
平时的死敌就是桃井五月，虽然均衡来看这个姑娘并不比他厉害多少，但是单科国文跟数学之类的话，这个桃井老是跟他轮流在第一第二上占据，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要第一就一定要一直第一，所以两人总是在互相比拼着，由互相看不顺眼到其实有点惺惺相惜，也因为这桃井，观月才会跟青峰兄妹稍微有点交集。
毕竟，观月向来就不喜欢跟自己不擅长交际的人打交道，这类人里明显包括了青峰家那个妹妹——尽管说那个小妹妹也不愿意这么样，并不是她的错。
最早的时候问过一次，是青峰君的堂妹么。
那时候他们是在街头的篮球场，桃井硬约了他出来看青峰大会街头篮球的英姿，打完一场下来坐在春美旁边的青峰大辉听到他的问话愣了一下，桃井也甚为感兴趣的凑过来：“对诶，一直都很想问来着，亲兄妹的话不会同年纪才对吧！”
“……亲兄妹。”青峰把擦汗的毛巾拿在手里看着远处；“因为她这样，不跟我在一起不行。”
“诶……也也对啦！”桃井微微一愣后也理解了，观月却是歪了歪头接着问了他：“那，春美桑今年几岁了呢？”
青峰擦了把脸口气淡淡地回答：“永远四岁，不然还能有几岁？”
“……说她生理年龄不是心理年龄啦！”观月对这回答不禁有点黑线；“小一岁还是小你两岁？”
“她到底几岁对你很重要么？”青峰忽然抬起头看向他，那深蓝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观月初觉得那眼神超可怕，但下一刻再看那双眼睛也不过是毫无感情地盯着看他罢了，而观月初却也不敢再问了打着哈哈的说：“哪有的事，随口问问，确实对春美桑来说到底几岁已经不重要了啊……”
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暗灰色马尾的女生坐在擦着汗水的青峰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断抖动着自己的双手，目光空空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表情呆滞如同是智商受限的一些智障儿童。
对这样的人来说……到底几岁确实不重要了。
她无论外表如何的成长，心智都永远被停留在了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光里，保持着稚子一样的纯真与美好……
“但是，那样真的好么……”头上戴着被校门口那群人强行要求戴的阿拉蕾帽，观月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这校园里的热闹，一边掏了手机打算联系桃井五月。
打从上国中以后他跟桃井还有青峰兄妹就不怎么来往了，跟桃井依靠着当初建立的聊天室来互相调侃，跟青峰就完全是完全断了联系的感觉，大多有关他们的事情都是桃井在聊天时候忽然提起的，如果不是……他恐怕今天也不会来看看。
毕竟人的好奇心啊……其实是永远也填不满的深渊呢。
电话的那段有些吵，观月差点连桃井说的话都听不清楚：“……你大声点再说一遍，你那边太吵了！”
“哎呀你在校门口等我一下吧，我现在过去接你！”桃井在大声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挂掉了电话，观月连来不及跟她抗议一下像这么带着阿拉蕾帽站在校门口有多么的不自在的事情，憋着一口气的少年只能暂且忍下来。
把手机收回口袋里，从宿舍里出来时候观月特意换了一身常服，灰色的体恤衫更深一些颜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悠闲而慵懒，就这么手插口袋的站在大门入口附近的一块空地上等着。
倒也没有等多久，粉红色长发穿着女仆装的桃井头上戴着一对可爱的兔耳朵从人群里挤出来，微微喘着息跑到他跟前：“抱歉……今天特别忙，所以……”
“没关系，你已经充分的愉悦了我……噗哈哈哈哈兔子耳朵女仆小姐！”
“给我闭嘴你个阿拉蕾少年！！”
这两人毫无顾及周围的吵起了嘴，尽管这举动引来不少视线桃井也没有任何停止的打算，这种相处模式是他们最熟悉的，要是彼此谦让温柔对话反而觉得毛骨悚然，在不断的互相挑衅里居然越吵越觉得开心轻松。
……这是什么变态的友谊交流方式你们快给未知神奇生物醒醒别闹了！
“你们学校还真够乱来的……”意有所指的看着周围那些不是带着动物耳朵就是带上了尾巴爪子的学生们，观月似笑非笑地说着；“完全是动物园了嘛这样。”
“……这是恶搞团的自作主张啦……不过能看到老师们都被带上也就不生气了。”是的，不仅仅是学生们，老师甚至是校长也被要求带上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饰物，桃井笑得很甜美的说着：“最后一天了难免会疯狂一些，听说是三年级的团员们出的主意……”
这么一说到时能理解了……观月自身也是三年生，像这样最后一次在国中里参加学园祭的心情，的确能够体会：“……不说这个了，青峰君他们在哪里？”
“那么想快点见到小春美啊……嘿嘿，带礼物来没有啊，没有礼物不带你去见她哟！”桃井笑呵呵的开着玩笑，观月却是相当冷淡的摆了摆手：“就算带了也不会给你看吧，快点带我过去吧，我六点以前要赶回学校……”
“诶，不是没有活动么？”听他这么说桃井倒也不再拖沓，毕竟现在就已经四点半多了，观月的学校离这边挺远的，来一趟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晚上约了学弟当陪练，不能爽约。”观月像说等会吃个雪糕一样的口吻说着让桃井惊讶的话：“你居然会给学弟当陪练！？什么时候那么温柔了啊你！”
“……不好意思我只是对着完全没有女人味的家伙才温柔不起来，打个比方就是你这样的。”好想把这家伙的眼睛剜出来啊……什么叫‘什么时候那么温柔了啊你’他什么时候都是很温柔的只是对你这种人温柔不起来而已笨蛋！
“你绝对眼睛瞎了，我可是超有人气的啊！”
“是看上你的那些男生们眼睛有问题，哼！”
……所以说你们干脆绝交吧真的宇宙未知生物现在写着你们就胃疼OTZ
跟着桃井一边走一边听她介绍，那里是第一操场被运动类社团占领了绽开着相关比赛，赢了的人有相应的奖励……目前最大噱头的是篮球社的双人像根温泉旅行，为了公正禁止了本社的正式队员参加。
在过去是第一教学楼，这边大多是游戏类为主的班机在进行活动，像是鬼屋啊又或者占星屋之类的，在之后是第二操场，这边是小食品多，校道都被占用了在摆摊位贩卖各种零食，又或者是投圈圈之类的小游戏……
第二教学楼是饮食类别的活动区，女仆咖啡啊只是咖啡啊这种店面特别的多，也有COS甜点屋什么的，绕过了这幢楼就是侧门区域的小花园。
“果然就在这呢~”桃井走在前边的一些地方满含欢喜地说着，观月就抬起头往远处看过去，在草坪上的某一颗大树荫下，看到了熟悉的那对兄妹。
青峰大辉在对春美说着什么，春美似乎看着他又似乎只是对着他发呆的坐在他对面，依旧是暗灰色的马尾，苍白病态的面容，深蓝色的眼眸里呆呆没有神采，右眼下有一颗增添了一些妩媚感的黑痣……
观月觉得自己似乎是倒吸了一口气，然后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张脸，那倨傲不可一世的少年的脸在这一刻和他眼里的人重叠到一起。
“好久不见啊青峰君！”保持着微笑打了招呼的观月毫不客气地在春美的另一边坐下来；“小春美倒是越来越可爱了啊~”
“啧，你这家伙不是去了那个什么圣鲁道夫了么，怎么今天不上课么？”青峰大辉对这个观月初印象倒还不错，并且也认为此人算得上是他的一位老友；“长高不少嘛！”
“……青峰君不要戳我的痛脚，我知道我怎么都没你高。”啧，一米八几了不起么……当心长太高没有女生愿意要你啊，而且还那么黑，天黑以后看不见吧！
“随便说说，你这家伙一如既往的小气啊！”青峰不禁笑了，桃井到没有坐下来，而是有些歉意的笑着跟他们道别：“抱歉啊，没空跟你们一起了，今天班上很忙我就回去帮忙了！”
“走吧走吧，看你这可笑的样子我就肚子。”观月笑得不无嘲讽的嘴脸惹得桃井差点想给他来一拳：“阿拉蕾少年不要忘了自己也很可笑哟现在！”
“……你们两个每次一碰头就吵都不嫌烦么？”青峰看他们这样就觉得又好笑又烦人；“好好说话会死啊你们。”
“我才懒得跟他吵呢，降低我格调。”桃井撅了撅嘴，果断的转身跑走；“走了拜拜！”
看桃井一溜烟的跑远了，青峰大辉才扭头看向了观月，似笑非笑的开口：“怎么会想到过来玩的啊？”
“被桃井邀请了啊……”观月耸耸肩，微笑起来说：“当然最重要是有件事想问问青峰君呢。”
“哦…说说看。”青峰发现有一只蝴蝶飞了过来，身边的春美跟着不安分起来，当蝴蝶从他旁边飞过去的时候，春美也跟着站起来追了过去，他并没有阻止春美，只是扭头看着她追上去的身影。
“青峰君曾说过。”观月也发现了，他微微转了身体的朝向，看到春美伸出手试图捉住蝴蝶但蝴蝶却巧妙地从春美的手掌间飞高避开了这捕捉，然后不紧不慢的接着说：“你跟春美是亲兄妹……我想再问一次，春美今年到底几岁。”
青峰连眉毛也不皱一皱的说：“十三岁。”
“…原来小你两岁啊……话说啊，青峰君相信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么。”在那一刻眼眸变得讳莫如深的观月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一些；“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却比有血缘的更为相似，信么？”
“谁知道呢……你今天说话可真奇怪，跟我扯这种深奥的问题还不如去跟桃井说，老子可不象你们老啃着书懂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青峰依旧只是看着春美，看着她呆呆的追逐着蝴蝶。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呢！”观月慢慢的起了身，笑容灿烂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礼盒；“这个，补给小春美的礼物。”
青峰听到这话才回头看了下观月，笑容里有几分感激：“谢谢了啊！”
“不客气，那么。”观月收回了手插到口袋里；“我也该回去了，有机会再见吧青峰君。”
“啊，再见。”青峰也不多做什么挽留，挥挥手表示告别就再次回头看向春美，她还是执着的追着那只抓不到的蝴蝶。
观月再次抬头看了看那个小跑着追逐蝴蝶的少女，眼眸里有什么逐渐逐渐沉淀下来，继而转身离开。
大概真的没有关系的吧…结果还是他想太多了呢，毕竟如果不是亲兄妹，青峰大辉这种性格怎么会认真的照顾了那么多年呢，嘛，也不错……下次有机会就用来调侃一下那个高傲的家伙吧【有个孤独患者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哟~】这样也不错。
青峰看着春美怎么也追不到那蝴蝶，蝴蝶似乎也发觉了这里不安全的渐渐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忽然站起来去把春美拽了回来：“不用追了，追不到它的。”
春美似乎没听懂，执拗地伸出手指着蝴蝶的方向：“啊啊…蝴蝶……抓蝴蝶……”
“春美听话，我们不抓它。”青峰强硬的按住春美让她坐下；“抓不到了。”
春美依然是看着蝴蝶飞走的方向，口里喃喃着蝴蝶。
青峰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摸了摸她的头，就这样抓着她的肩膀坐在她身后。
蝴蝶飞太远看不见了，春美才停止了喃喃，安安静静的坐着，可那目光依然没有收回来。
青峰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打算说些什么，然而嘴巴张开之后却无法说出来，只好又沉默的闭上嘴巴。
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累……但是依然不能就这样松开手。
有些时候松开手的确会更好，但更多时候一松开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