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烟》人泩得意

3、前传

　　自那司命来过之后我便心浮气躁，还是想去三危山。
　　所以我又悄悄跑出过结界一次，便是三个月前露馅儿那次，不由扶额。
　　在很久很久以后，跟凤奕提及此事，他微微一笑解释说道，“这个是典型的逆反心理。”像年轻时候的他出逃一般。“那怎么现在嗲嗲还是不回三危山？”好奇。“为了凸显嗲嗲还是如往年般年轻气盛！”凤奕一本正经的回答。长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转眼花浇得正好，片刻，一阵脚步之声传来，入眼的是优雅如画，高挑秀雅的白衫，唇色绯然，鼻梁弧度正好，清澈眼眸，皎洁一笑。
　　陆压他向来是这么开心的，好像从没有什么烦恼，这又或许是他为何脱离三界求的自由散仙的缘由。用什么来解释才好？长玉出神，恍然想起了一句话“性格不适合。”对，就这五个字，那年和凤奕从三危山再次出逃，也就是遇见陆压之前的时候，月色朦胧，星若辰河，三危山半山腰茫茫紫色花海之中，夜风轻吹卷起沉沉花海波浪，阑珊月色下，偶然看见一对男女的轮廓，凤奕当即捂住了我嘴蹲下，差点被憋死那次！点头，所以记得特的别清楚。
　　“离哥哥，你…你当真不待见我？你，你就这么喜欢她？！”一娇艳惊人的粉衫女子侧脸足以粉妆玉琢，银铃的声音清脆的质问着身姿修长的玄杉少年。恰好这个角度又正背对着我们，也看不清这少年到底什么模样。
　　见那少年没有回答，一片沉寂之后，少女有些压低的哭泣：“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像是哀求，我听后都有些于心不忍。正好闭月乌云有些散去，淡淡的香气撩动着嗅觉，月光轻拂着这片花海，少年背着手向左移了两步。这才看清了少女那张秀而不媚脸，楚楚动人泛着泪水，哪知这时身边凤奕嗲嗲似乎有些压抑的激动，我立即投去眼光，嗲嗲认识？！
　　“性格不适合。”未等凤奕嗲嗲回答，少年淡淡吐出两字，声音微凉，倒很是好听有力。说话间却微微偏头往我们这里轻描淡写的掠了一眼，我借着这月色投影再次看清那少年，虽只是半边脸颊，却也不由得令人心跳快了两分。深邃眼眸倒映在洁白月光下，翩若惊鸿的淡淡一瞥……没想到嗲嗲却愣了愣，看起来也像认识那玄衫少年一般。
　　大概是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少年皱了皱眉，青色长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稳稳立于剑上，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而去，少女默默哭泣，我和凤奕嗲嗲也便趁着这无边月色也悄悄的转移……后来我偶然问起过凤奕一次，嗲嗲摇头，只说那少年有些像一个人罢了，我也没有再往下提。
　　不过那玄衣少年的这五个字，“性格不合适。”却不知怎么让我给记住了。所以说，形容眼前的陆压不问三界之事，能笑的这么璀璨琉璃，大概也是性格不合适吧！我叹了口气……

　　“阿玉，三千年来，本君说是这水榭阁池塘中的小鲤鱼都可成精了，你为何从没要本君教你法术，好是历劫成仙？”白衣说话间已是笑着坐在玉桌的对面，手轻轻撑住额头，眯着眼问我。
　　“啊哈，”总不能说是怕雷把我劈死吧？我笑笑，“道君不知，长玉本是嗲嗲捡来的青鸟一只，何等有幸才能遇见道君，幸得道君千年来的照顾，这样尚好，长玉已是知足，没有其他念想。”此番话语情真意切，陆压应是不会再提了吧？
　　“噢？”又是挑眉，饶有兴趣的眨了眨眼，“青鸟？”，我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听闻凤奕提及，你十七岁那年托东斗帮助，偶然得一仙尊指点，且看你真身乃为何物，奇特之处在于从小便是凡胎模样，到不同于凤族的鸟儿成精才能化形。”他说道。
　　“于是那仙尊点化了你一番，却见你转眼化身为一只青鸟……”他望着我，云淡风轻的说，未等他说完我便是接话道。
　　“然后，凤奕嗲嗲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十分高兴，因为觉得我好歹是羽族的一份子，可哪里晓得白虎上神恰好路过这，我却一转眼又变成小老虎模样，让在座的都诧异不已……”我摇摇头，“所以我干脆化回了人形，把青鸟当成了真身”。这个离奇而又曲折的故事我和小黄毛们没有话题时便是滔滔不绝的演讲了一次又一次，后来大家都听得有些想吐了，我才止住再来一次的想法。
　　“倒是有趣。”听闻，微微一笑，若有所思。
　　“免你寂寞的慌，本君便允你明日见见凤奕。”起身，风流韵致，负手而立，带着淡淡的笑意，精致玉冠束着乌黑的发丝，耳际被傍晚夕阳镀了层光晕，这样的风仪，果然在仙界不可多得，慢步走向永清境的宫殿。
　　身后的我自是高兴，却不想这一别，再相逢便是沧海桑田。

　　第二日，远远还没到东斗星君住处便听闻一阵轰鸣的雷声。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不好了，得多注意环境啊！摇头感叹。
　　才下云朵，稳稳立在东星殿，一个白衣闪影差点相撞与我相撞幸而擦身而过，未等我看清楚那容貌，眼前又赫然出现汗淋淋的凤奕，一见是我，立即扶住我的手臂，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又伸手指着我身后，急冲冲的说道：“玉……小玉儿！……快！……快些帮我将那偷尾翼的贼人！……捉!……捉住!......”
　　尾翼？！贼人？！
　　我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凤奕使出力气推了出去……
　　幸而练得一身跑路口诀，跑得快乃跟着凤奕一起研究出来的本事，眼看着前方白衣人的背影越来越近了，身边的雾气却越来越大，还带着丝丝寒意，停下，依稀只能看见脚下的玉石板路，其他的早已朦胧，我心凉了半截。
　　突然听见石头落地发出碰撞的清脆之声，虚了虚眼，少年，快些把尾翼还来才是，其他好说！赶忙跑了过去，果然，身边雾气渐渐散去，天地越来越清晰，还没缓过来入眼居然是一袭玄杉和几位天将站在那前方楼台，我一愣，不对啊？结果踩着一块石头，脚下一滑……
　　躲在暗处的白泽石化了，天将石化了，长玉只觉得脸被寒风刮得疼，耳边呼哧哧的凛冽寒气，急速下坠的身体，还有一个怀暖和的怀抱，脑袋一闪，却连青鸟之形也变化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