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涧先生》再见堇夏

4、上任

　　一夜沉沉的睡去。宿醉引起的头痛在第二天剧烈起来。

　　同室的悠悠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往脸上涂上一层又一层精致的妆容，那脸上冷淡的神色让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再细看，仍是那个从前的悠悠。悠悠向她打了个招呼跨出门外顺便说了帮她请假的事。沈瓷愣在那里，虽说昨天是迎新派对，玩累了，今天不上班也可以，但新任主管第一天就请假，总归是要落下话柄的。算了，悠悠也是为自己好。

　　第二天，沈瓷身着简洁的黑色套装准时迈进了TK的大门，耳边便传来一些闲言碎语，诸如这个新来的主管估计又是靠着谁谁谁空降来的，敢在第一天就请假，姿色也不怎么样啊，这位置给她真是可惜了。她一眼就捕捉到了流言的来源，一个30岁上下的女人，叫不出名字，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那脸上的不屑和嫉妒被她尽收眼底，却没能在她心上划出任何波痕，若是三年前的她，早就上前和人理论了，那还轮得到这人在这里大放阙词。

　　从这人身边大步跨过，来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打电话让自己的新秘书进来。她从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才看到姗姗来迟的新秘书。竟是刚才的那个女人，现在看她已经换上一副谦卑的姿态，好像是在说为您服务我很荣幸。沈瓷皱了皱眉，忍住心中的不悦，轻声询问她来迟的原因。
　　——沈主管，刚才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了一下，您应该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上班是上班，还是自己的身体比较重要。
　　看，职场就是这么你来我往，不管心里有多厌恶，还是要做的滴水不漏。
　　沈瓷得知，这女人名叫叶婉，之前一直在公司的最底层工作。过了几天，沈瓷从员工的八卦又得知叶婉找关系进来的TK，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机会，却看到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女人坐在主管的位子上，天天对她颐指气使，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沈瓷也摸清了她的品性，直到一个上午，无数次打电话找不到她的秘书的人后，她终于和人事部协商要换一个秘书，没想到人事部的小李却在话间暗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却不肯告知是谁。
　　下午，叶婉气冲冲地跑到办公室里面质问沈瓷，
　　——你凭什么要我离开公司？
　　——叶婉，我并不是要你离开公司，只是需要换一个更称职的秘书而已。
　　——你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出去了一下而已，有什么要紧的。不要以为你上面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沈瓷抬起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你身为我的秘书，本应该帮我处理工作事务，擅离职守已经是你的不对，现在你既然这样跟我说话，说明你根本没有资格胜任这份职务，请你收拾好你的东西，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有谁？你敢就这样赶走我？
　　叶婉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疯狂的叫喊起来，指着沈瓷的鼻子破口大骂。沈瓷只是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只是眉间的厌恶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透过叶婉，看向玻璃窗外窥探的人们，更觉得厌恶。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门口传来。
　　林涧从门口踱步进来，一脸好笑的表情。
　　——没想到叶小姐骂起人来也这么优雅。
　　叶婉转过身去，看到林涧，脸上青红交加，拿起包悻悻地推开门离去，还不忘给沈瓷留下一个恶毒的眼神。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几天好玩吗？
　　——承蒙林先生的照顾，过得不错，只不过有一个不太听话的秘书总是惹些麻烦。
　　林涧挑了挑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是吗，林先生你又何尝不是呢？我现在学到的东西都来自于你呢。
　　——那我还真是荣幸。
　　沈瓷拿起包，留给林涧一个优雅的背影，一如从前。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她吗？林涧一人独自站在角落，久久不曾言语。
　　林涧到底想干什么？安排这么一个秘书，就是想单纯地看我的笑话？看我最狼狈的时候？他是想告诉我，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吗？林涧总是想把一切掌控在手中，不容许任何不和谐的音符在他完美的人生乐章中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