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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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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三年,我再一次回到了那個生長的地方,一切似乎都還是那樣,就連呼吸的空氣也好像是剛剛吐出後淨化的。仔細一聽才知道,原來被改變的依旧只有人。來來往往的人中夾雜了許多外來口音。三年真的已經過去了......
我游蕩在街上,不知該何去何從。冥冥中有股力量開始牽動我,把我牽到一家店。
“創世紀?”是家網吧。
既來之,則安之。我推開門,不知道爲什麽那種感覺一直引誘著我將腳伸進去。
裏面是另外一個世界,沒有外面的喧嘩和吵鬧。有的只是每個人抱著台電腦,專心的用手交談著,或者將自己溶入到遊戲中去。
“老闆,一台電腦。”我說,來了總不能這麽站著吧。
“24號。”總機的後面飄來身音,看來他也很忙。
“謝謝!”不管他聽到沒聽到,但出於禮貌我還是倒了聲謝,然後向裏頭看了看,見到它在一個角落里,走了過去。
記憶中,似乎沒有這個地方。但我卻想著了魔似的,從那以後天天都會在同一時間來報到,甚至那兒的老闆見到我就直接報出號碼。有時候我也會和朋友一起來。
“10號,23號,27好。”見又是我,還有站在我旁邊的兩個人,老闆問也不問的直接抛出號碼。
我走向10號,和往常一樣輸入□□號碼,然後是密碼,開始邊兩天邊發信。
“姐,站起來,看看17號。他是我的網友,他說他在17號。”妹妹的頭像閃了出來。她在23號,但卻在另外一排。
禁不住她的哀求,我站了起來,往17號的方像看去。但在中間隔了一大群人站著,我根本就看不到,除非我有透視的本領。我看了一眼就坐下了,不管看沒看到我算是完成任務了。
“看......”我就打了一個字以後,我愣住了。剛才掃過的的一 雙眼睛彈進了我的大腦。頓時,一張大鼓被搬到我心臟里,鼓手使出全身的力氣敲著,那鼓聲經由血管傳到大腦里,大腦也一片混濁。我感覺到手開始顫抖,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是他,一定是他,是烈。我感覺到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喚著這個遙遠的名字。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站了起來,看向那個方向。
我跌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我們靜靜的看著對方。
我全身的細胞都在高喊著,是他,沒錯真的是他。他也回來了。
他的頭髮長長了,人也長高了,帶了副眼鏡,穿著休閒衣。而我,齊腰的長髮幾天前剛剛被我剪掉,170的身材,也帶了副眼鏡,穿了件白色的吊帶。想起幾年前我們還都穿著校服,理著平頭,梳著馬尾。原來,被改變的依舊還是人。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認出了彼此,雖然在這段期間的變化是最大的,但我們還是在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我們不動聲色的站著,似乎沒有人發覺。我甚至沒有聽到□□的另一頭妹妹傳來急促的叫聲。直到......
“那個人很帥麽?”妹妹娃娃,低聲問我。
“啊?沒有。”我嚇了一跳,偷偷的再看他一眼,看到他也被他朋友叫住了。爲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我坐了下來。“你怎麽跑過來了?”
“見你沒有反應,以爲你被人勾走了,當然得過來英雄救美啦。”娃娃說。
我呆呆得坐著,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直到再次被娃娃搖醒。
“你怎麽啦?”娃娃擔心的問。
“哦!我沒事,對了,我沒看到他,太多人了。”我心不在焉的說。其實現在腋揪蜎]有心情看其他的人了,烈像張網把我兜住了。
“沒事!我看到了!嘿嘿~青蛙級的。”娃娃最大的興趣就是看帥哥,看來這只青蛙只能去黑名單報到了。昂昧耍∥一厝チ耍灰侔l呆了,小心被拐。”娃娃警告我。
我還是無法把注意里都集中到電腦中去,想到剛才我居然在那裏站了那麽久。天啦!神呀!我到底在幹什麽?身體内幾百,幾千萬個思念的細胞都在那一刻舒醒了。原來這麽多年還我還是記得他,還是想著他。他,從來沒有在我的生命里退出過。我依然好愛他。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填滿了眼眶,我眨著眼把它們吞了回去。
我,對著電腦發呆著,眼球又不受控制的慢慢的飄向那裏,然後確又觸了電似的閃回來。他在看我?有了這個感覺後,我的眼球再也不敢亂跑了。雙頰越來越滾燙,我不敢再向剛才那樣的看他了,不知道爲什麽。
那一天,我在網上瞎逛了一個晚上,卻不知道幹了些什麽,直到他離開。我們始終都沒有對對方講一句話,卻一直用眼神無聲的交流著。
第二天,吃了晚飯我便早早的來了,不可否認,我好想在看到他,真的好想。那種思念就像以前剛剛和他分開那樣,那麽的強烈的啃噬著我。我甚至感覺時間總是不斷惡意的增加著它的長度。
他還沒來,時針已經指向九點了,可是還是沒見到他的影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家的門禁應該是10點。他,不可能來了。想到這個,我感覺所有的骨頭都被抽空了,全身軟趴趴的耷拉在椅子上。
“怎麽啦?”貓問,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只可惜是女的。
“沒什麽。”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不要騙我啦,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到底是十幾年的朋友。
“現在不要問我好嗎?我沒有力氣回答。”我不想說,改用□□回答她。
“嗯!好吧!”貓也用□□回答我,“有什麽事情不要放在心里,告訴我。”
我轉過頭對她笑了笑,算是回答她。
“烈,你過來一下。”有人叫道。
烈?!會是他?如果沒有那個聲音,我想我永遠不知道他站在我電腦後面多久了。我一直注意著門口,確忘記注意身邊了。我擡起頭,他正看著我。他似乎衝著我笑了笑,然後走向他朋友。在他那的似有似無的笑容里,我再次迷失了。接下來還是如坐針錐。他依舊不動聲色的看了我一夜,而我則是把腦袋與電腦親密接觸了一晚。我們沒有説話,而我始終沒有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
我還是在逃避,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十年,我永遠學不會面對。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該怎麽辦?
“你怎麽了?我看你一晚上都在發呆。”站在江邊,貓問我。
“貓!藉我抱一下好麽?”
“別亂來哦!人家不搞玻璃關係的。”嘴上雖説著,但貓還是伸出手去,抱住我的脆弱。
“貓!我該怎麽辦?”貓的懷抱並沒有讓我安心多少,但至少給了我點力量
“要菜譜麽?紅燒,清蒸,還是涼拌?”貓用她一貫的語氣安慰我。
“貓,我見到他了。他也回來了。”
“他?你說的是......”貓沒有說出他的名字,怕我傷心。
我點了點頭,講出來後感覺舒服多了。“我碰見他了,就在網吧里。”
“什麽?你怎麽當時不告訴我?”貓推開我大叫,那眼神里分明寫著:我要看帥哥。
我服了她了,和娃娃,她一樣沒救恕!柏?.....”
“不要告訴我說你還沒有忘掉他,他對你還有影響力?!”
我點點頭,證實了貓的猜測。
“這三年你都幹了些什麽呀?我早告訴你了,你找個老外得了。”貓哀號道。
“我覺得我的心完全遺落在這裡了。我試過了,貓!真的好痛苦。我該怎麽辦?貓?”我抱著貓,淚在我臉上划下兩道痕,我沒有擦掉它們,讓它們在臉上揮霍著。“我以爲這次回來不會再看見他了,可是我卻走進那個網吧,走近了他。”
“既然你愛他,爲何當初確要拒絕他呢?”貓還是不明白我當初的選擇,不過,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相愛的人本來就該在一起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抱著貓,我知道她能感覺到我的心痛。
那天晚上,我們吹了很久的江風,直到淚刻進心里......
貓總是說我很傻,因爲我總是每天準時的到那裏,不說一句話卻可以開心上一天。可是他也幾乎天天來,那麽他也是嗎?
“你今天還去?”
“嗯!”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貓送了一對衛生球給我,“今天你給我過去和他説話。”貓大聲警告我。
“可是~貓~”我皺著眉。
“免談!你今天要是不說,那下次由我親自出馬。”不要以爲這是威脅,貓絕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而我真的怕死了她的“幫忙”,因爲每次都必定會以雞飛狗跳來收場。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我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渴望喚起貓的一點“良知”,可是她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於是我轉身走進了網吧。
貓在外面站了很久,我不知道她去幹什麽了,我也沒問她。但後來見她進來了,臉上還帶著很得意的笑。
後來幾天,我陪娃娃去了趟旅遊,好幾天都沒有去網吧,也沒有看到他,不知道他有沒有去。
回來後我給貓打了電話,把她叫出來。可是我們卻不像平常那樣在老地方見面。她讓我去江邊等她。
江邊的風很大,人也很多。情侶一對對的讓人眼紅。我找了個比較少人的地方等貓。可是沒過多久左右兩邊又人□□漲了。我被擠到中間。不管了,我轉過身,面對著江。把全身的重量都依在欄杆上,想著我的心事。
突然我感覺有人從後面抱住我,那動作很輕柔。接著我就感覺到一個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貓,別......”在我想說貓別再鬧了時候,我聞到了一股不屬於貓的味道,那種淡淡的肥皂的香味,曾經是那麽的熟悉。那香味衝進我的鼻子里,順著神經,滑到大腦里。是烈,我知道是他。我沒有轉過頭,也沒有看他在我肩膀的臉。就這樣靜靜的讓他抱著,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過了很久,不知道分針都走了幾百十圈了。
“爲什麽不說話?”他開口了,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變得很低沉,吐出來氣息輕觸著我的頸窩。
“不知道要說什麽。”我說,因爲一個晚上沒有開口的原因,聲音變得像鴨子似的。
“那天爲什麽要失約?”他把我抱的更緊了,令我有種自窸的感覺。
我沒有説話,只是用雙手握住他的手,閉上眼,向後靠在他懷里。如果說要我解釋什麽叫做幸福和快樂的話,那麽我會告訴你,現在我就是幸福快樂的代名~。
“你知道我等了你很久吗?”
我的眼睛已經開始向外鬧水災了。我掙脫開他的手,轉過去抱住他。“烈~”第一次,這麽多年的第一次,我叫出了他的名字。
“爲什麽走了都不告訴我一聲?”我聽出他的聲音也在顫抖著。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我怕見到你就走不了了。”我的眼淚把他的衣服弄濕了一大片,如果我夠狠的話,我真的很想像一些人那樣在對方身上咬上一口做永恒的紀念。可是我終究還是不夠狠心,所以什麽都沒留下。
我們相互偎依著在那裏坐了一個晚上,等著第二天的日出。可是我們終究沒有等到,太陽似乎休假沒有升起,或者它繞道走了。我們就在江邊分手回家了。
我,又一次欺騙了他,那天是最後一天了。我又一次沒有告訴他的離開了。
16個小時後,當飛機升上高空,我知道我又再一次把心遺忘了,遺忘在過去了,遺忘在了這個地方。
烈,好好保重,我愛你,儘管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