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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爱绵延至死方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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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隔绝了月色和灯光,宛如一个暗房。
玻璃试管和各种仪器井然有序,电脑屏幽幽的闪着“NO REASULT”
杂货店老板翻开自己的记事薄,里面有三个被害人的的资料。
第一个被害人和第二个被害人都死在学校的后山,鲜有人去的地方,他们去的可能性,只应该是有人邀约。
那么就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
他们都是双华中学的学生,邀约人很可能就在校园里,经过调查,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共同认识的人,即使有也只是点头之交,完全找不到杀人动机。
而第三个被害人更是毫无头绪,她死在学校的主席台前,但却有证明说她很早就离开学校,案发当晚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是老校长和一名女学生,而看管学校的校工称老校长走后他就锁好了学校大门,根本没有看见何老师回来。
第一个被害人性情豪爽,爱玩爱闹,在班级里是大姐大的位置,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会打扮,加之在男女关系上相当放得开,曾被很多校内外男生追求。
第二个被害人成绩不好,被双华开出后就一直在校外的小网吧打工,家境尚可,性格十分窝囊,也十分爱玩。
第三个被害人是老师,但是调查显示她并非表面上的单纯,她吃穿用度都非常阔绰,以她的家境和工资很难达到,她的朋友称她有一个有钱的男友,却没有人见过,每周六的时候,她会去一家叫假面塞壬的夜店,却从不跳舞喝酒,而是直接去一个包房,据酒保说她之后会随一个中年男子离开。
假面塞壬,这个地方前两个被害人也去过。
顾幸的病情还是那样,寻访了中外名医,神仙鬼道都不见好转
不同的是,妻子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变成了认命的平淡,她像新婚一样看,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熬了大米稀饭,一口一口的喂给丈夫吃,他吐出来,她就为他擦嘴,漱口,然后再喂一口。
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坐在同一个饭桌上好好吃饭了。
顾卿灵进来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她皱了皱眉,准备回屋去,却被女人给叫住了:“小灵,过来吃饭”
“我吃过了”
“我有事情跟你说”
顾卿灵不情愿的坐到沙发上,小心翼翼的不让目光接触到父亲
“我准备把这房子卖了,带你爸爸到西藏看病,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阿姨家”
“什么?”顾卿灵站起来。
“我们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你爸爸的病还不见好转,听说那边有一些奇人异术,说不定会有用”
“妈!卖了房子我们还有什么?你和他都失去工作,你还要带着最后一点钱去带他治病,你有没有想过今后我们怎么生活”
“等你爸爸治好了。。。。。”
“你面对现实吧,他根本就不可能治好”
“啪”女人毫不犹豫的一个耳光扇过去,顾卿灵被打的倒在沙发上。
“那是你爸爸!”
“他不是!我被欺负的时候他在哪,你寻死觅活的时候他在哪,他的钱全部都花给别的女人,你还要卖外公的房子替他治病,你这就叫犯贱!”
女人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姿态:“顾卿灵,注意你的言辞,他再对不起也只是对不起我,他生你养你,他对得起你”
顾卿灵伏在沙发上很久,才慢慢站起来:“我什么都不想说了,我成全你伟大的爱情”她走向房间,拉开门:“可是妈妈,当你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奉献时,你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想到我”
碰
顾卿灵的门重重的关上了。
女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拿起碗,舀起一口米饭吹凉了,送到丈夫面前。
男人翻着白眼,还在不能自控的抽搐着,黏液顺着嘴角流下来。
凶手是谁很难找,但是,他已经确定了一点
之所以这些被害人死相如此凄惨,一来是凶手与这些人有极深的怨恨,二来是为了掩饰那致命的伤口,因为,那不是人类能造成的。
那是比针还要小的,是。。。。。
他的眼球豁然放大
手机嘀嘀嘀的叫起来,这是他为自己设的闹铃,凌晨两点,他要去他的目标家里。
他的眼睛异于常人,白天眯成一条缝,夜晚却异常明亮。他熟练的沿着水管上爬,轻轻打开窗翻进去,卧室里,男人独自躺在长椅上,依旧是浑身抽搐,口吐黏液的死样。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咒,火光一现,融入男子的身体。
这些天,这个男人就靠每晚他的驱邪符勉强续命。
男人的身体慢慢镇定下来,翻白的眼睛合拢,他正舒了口气,拿出相机拍照的时候,一双手,如鬼魅般的抚上了他的后颈。
他袖口里的符咒在二分之一秒内滑向指尖,他想转身,却发现眼前的世界倒过来了。
原来啊,他的头被人拧下来了。
“这都是因为爱啊”。如叹息般的声音
第四个死者出现了。
他是一家杂货店的老板,平时爱嬉笑,没什么仇家,突然被发现死在花丛里,他的尸体撕裂一道道伤痕,塞满泥土,长出郁郁葱葱的霉菌。
他的老伴和儿子哭作一团,几次三番的到JC局大闹,却也没有结果,只得把他草草下葬,他一生平庸懦弱,只开了一家杂货店为生,来吊唁的人很少。
葬礼在一个下着暴雨的日子里举行,伴随着嚎啕和雨声,杂货店老板的一生,画上了休止符。
他在黑白照片里,像每一个平庸而苍老的男人一样静静笑着,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在葬礼进行到尾声的时候,一列车队由远至近的开过来。为首的一辆黑色卡宴,停在墓碑前,一名穿黑西装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快步跑过去拉开车门,里面下来一名老者,下车后恭敬的等在车门边,为随后下车的女子撑伞。
她穿着一套黑色的女式西装,胸口别了蕾丝珍珠花,头发高高的盘起来,化了浓妆,她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睫毛浓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