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浮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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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树干上眺望远处的风景，风柔柔的吹开我的刘海，穿透我内心的空洞，发出竖琴一样动听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
闻（き）いたのね
摇曳于大地
大地（だいち）
风的声响
にそよぐ风（かぜ ）の声（こえ ）
遥远的记忆
远（とお）い记忆（きおく）
被唤醒
呼（よ ）びさます
你还记得吗？
觉（おば）えてる
青蓝色紫罗兰的
青（あお）いすみれの
最初香味
最初（さいしょ）の香（かお）り
令你的生命
あなたの命（いのち）
温暖あたためた
……
——《风之歌》全职猎人ED1
“你看见奇犽了吗？”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回头，伊路米一脸平静的站在我背后。
“没有。”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怎么了？”
“奇犽离家出走了。”伊路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神中划过一丝异样。
我捕捉到了那丝异样，想要解读，但又觉得很无趣，索性放弃。“你要找他？”
“嗯。我要把他带回来。”
“父亲的命令吗？”
“不，”他略一低颌。“是我自己想去的。这是我作为大哥的责任。”
“……”我沉默。“你为什么那么想掌控奇犽？”
伊路米眼神一暗，没有回答。
“你管得太紧，他松不过气了。这也是他要离开的原因之一。”
“是你帮他的？你知道他要离开？”他避开了我的问题。
“不。我并不知道。”我摇头。“你的欲望强烈到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这很容易推理出来的。”
他沉默了半天，说：“你不是外人。”
“问题不在这上。问题在于你为什么那么渴望掌握支配奇犽呢？一定有一个理由驱使你这样做。”
他没反应，我便继续说了下去：“奇犽很有天赋，这是家族公认的。尽管他并不听话，家族还是寄厚望于他身上。”
“而你是大哥，你理应比奇犽做得更好。可是，你花费很大努力做到的事情，奇犽很轻松就可以做到，只因为他有天赋。而就算你花巨大的代价做到一件奇犽没做到的事，也不会有人夸赞你。”
“这不仅仅因为你是大哥，同时也是因为，这件事奇犽之所以没做到，只是因为他不想做而已，天赋依旧摆在那里，努力和它相比微不足道。你的价值没有他高，这也逐渐变成了家族公认的真理。”
“你努力把自己变得完美，工作和处理事情越来越让人放心，但即便是这样，父亲和爷爷也只会把你当做是‘家族令人放心的完美长子’，他们对你的关注和期望仅此而已，而且越来越少，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倾注到奇犽身上，只因为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赋的杀手’。这种不公平是自出生便被注定了的，你永远无法改变。”
“你和他，始终无法被摆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
“更何况，你只是因为现在的年龄比奇犽大，才学会的念。你也只因为这一个优势，才能够比他强大。可是你心里很清楚，如果有一天奇犽也学会了念，那么你的生命就会开始进入倒计时。”
“没有了念的优势，你和他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迟早会赶上你，远远地超越你，而这并不需要很久，很快你便会失去价值。”
“你在害怕。你在嫉妒。你在憎恨。”
“而这一切的源泉，便是你的弟弟，奇犽。”
伊路米的动作快的让我看不清，凛冽的腿风饱含着强烈的杀意，他的左腿就这么当头向我劈来，我双手交叉护头，反手握住他的左脚向胸前一拉，伊路米被我拽的失去了平衡。一排钉子并列向我的左腹、左胸、和左颈处射来，明显目标是心脏。我不得已松开双手向右躲闪，伊路米一个趔趄跪倒在地，那排钉子命中了我的侧腹，手臂和肩膀。跪倒在地的伊路米趁我中钉顿滞之时一个扫堂腿绊倒了我，又是几枚钉子直接瞄准颈动脉和心脏。我立刻具现化出镰刀大喊“梅杜莎之瞳”。钉子石化碎裂，碎石片迸裂时划伤了我的胸口和脖子，也划伤了伊路米的额头和肩膀，鲜血蜿蜒流出。我和他几乎同时动手，当他的钉尖划破了我的脖子时，我的镰刀也亲吻了他的后颈，舔舐着鲜血。
我们的动作同时停止，他的钉子比在我的侧颈，我的镰刀卡在他的后颈。僵硬的身躯，风从我们胸前的缝隙中流走，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伊路米平日空洞又不带情感的无神的大眼睛此刻正堆满了赤裸裸的杀意，那种决绝令我心颤。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杀了我，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这么对他说。
“杀了你，便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伊路米杀气四溢却又平静的对我说。
“那你也得死。”我把镰刀顺着他柔软的皮肤用力向下切了几毫米。
“你会死，而我会活下来。”他用一种坚决而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未婚妻的尸体在这里被发现，你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洗清嫌疑和证据。”
“先杀了你，确保这件事不会被发现，之后再想办法。一切都会有出路的。”
我直视了他几秒钟，突然展开一个微笑：“那就一起死吧。”手中的镰刀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伊路米似乎没想到我会先动手，还是一起自尽，不禁愣了一下，但仅是零点零几秒，他便把钉子送进我的咽喉。
“藤蔓的献祭之舞！”我高喊道，从我躺着的土地里迅速生长出巨大的藤蔓缠绕护住了我的咽喉，钉子被层层厚重的藤蔓挡住力道减弱，同时几条藤蔓仅仅缠住了伊路米执钉子的手和他的身体，镰刀仅仅划开了他颈后的静脉而已，并没有真的砍下去。伊路米平静的看着面前有条不紊的拔下钉子的我，说：“看来我低估你的能力了。”
我拔下最后一枚钉子，随手扔到草丛里。“没错，你已经杀不了我了。”
“我改主意了。”伊路米说，“你必须嫁到我家了。”
“怎么，想用婚约堵住我的嘴？杀不了我便退而求其次是吧。”我瞥他一眼，忍不住冷笑。
“随你怎么想。”
“事先说好，我可不答应。再说了，这件事，从头至尾我都没想透露出去。我能透露给谁？固然你杀了我是最保险的办法，可是你杀不了我。但你大可放心，我没有什么透露的必要。”
伊路米似乎并不关注我的后半句：“为什么不答应？”
“我不爱你，为什么要嫁给你？”
“如果你爱上我，便会答应嫁给我了？”
“理论上来讲是没错的。但这绝对不可能。”
伊路米看着我沉默了半晌，竟然点头道：“我懂了。”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都懂了些什么。
“至于这次事情，”伊路米眨了眨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是个意外。”
“哦。”你说是个意外那就是意外吧……鬼才信。
“待会我要去出个任务，奇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无功不受禄，无禄不出功。”
“一个小时的陪练。”
“成交。但有个条件，我带回奇犽……”我直视他。“不许动他。”
“……可以。”
看着伊路米消失，我默默咬下唇。下次，绝对不能轻易说出自己对一个人的推论了。我明明知道自己这方面的直觉准的可怕，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