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欠你一句，我爱你》谭立浩

1、今生欠你一句，我爱你

　　那年夏天的风格外的柔和在耳边回旋像江南女子在耳边呢喃吴哝软语，几片打了瞌睡的枫叶在树下安详的睡着了，路边的草坪被阳光蒸腾着散发着浓浓的草香。
　　铃铃的声响击碎了宁静，校门外在外静候的家长顿时躁动起来，教室里无数的学子涌了出来，面部表情不一，有的垂头丧气，有的表情严肃，有的则是自信满满，当学生与家长这两股潮流交汇的瞬间噪声被放大了好多倍，这时一个男孩子穿过人群到了路边一棵枫树下，他只是稍加停顿抬头看了看枫树叶就慢慢地向前赶去，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在后面叫他的名字：“扬帆！等等我！”
　　她的声音穿过他的身旁他的耳朵似乎是没有接收到信号，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走着，那女孩子还是叫着他的名字三步并两步小跑着跟了过去，她到了他的身边扯住他的胳膊，扬帆的思绪不知在什么地方神游呢，倒是被她给唬了一跳，她本来想说些埋怨的话的却被他的反应给打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关心：“你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遍呢？”
　　扬帆看了她一眼却又很快躲开说：“有吗？我没听到吧，可能是，对不起啊，晚静！”
　　晚静挽着他的胳膊头埋在他的肩头娇声道：“是不是，在想我呢？”她说完大大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期待着他的肯定回答。扬帆躲开她的目光说：“不是，我是在想……”
　　没等他说完，她就松开她的胳膊，停了下来，像受了委屈似的说：“那是想哪个姑娘？说！”最后一个字，语气像是在审犯人似的。
　　他也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抬头看着枫叶，有点迟疑有点犹豫，此刻他的脑子里正翻江倒海他突然回转身目光坚定，但眼睛的深处潜藏着泪水正被他竭力抑制他说：“对，没错，我就是想着别人，根本就没想你，林晚静，我告诉你，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咱们分手吧，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分！”他语气的决绝，让她呆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定是在想他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我们说好的一起上大学，一起同甘共苦呢？他说过后就转身走了，没有一点迟疑，路面上凋落得枫叶被他的脚步卷起的风带了起来是那么的疲惫颓废。
　　待她缓过神来之后，他已走出好远，她忙追了过去，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让他停下，他没有，脚步反而更加的快了起来，像是要甩开她，可是他的脸庞也早已是泪水涟涟，扬帆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晚静声嘶力竭的说：“扬帆，你停下，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突然？你是在骗我是吧！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我们说好的考同一所大学，说好的毕业后我们结婚，说好的一起面对未来，我不相信你会忘！我不相信。”
　　扬帆拭去眼泪转过身子，看着她为了让她死心，带有嘲讽的说：“我有说过吗？有吗！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就是不爱了！不爱了懂吗？”
　　晚静强忍住泪水，说：“朱扬帆，你是不是存心的！就算是你不爱我了，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告诉我吧，我还没有考完啊，你不爱我了，可我爱你啊，你告诉我我该如何不受影响？就算未来你不愿与我一块拼搏至少也不应该毁了我的未来吧！你现在还让我怎么考最后一门！”
　　扬帆忽然想起他是学理的今天下午刚考过的是最后一门，而晚静是学文的还有一门是明天早晨的，他忽然间惊慌了起来，忙去向她解释：“晚静，不是，我忘记了，我忘记了，你还没考完，是我不好！我爱你！一直都爱！我刚才都是说的玩笑话。”他疯狂的想去抱住她，她挣扎了起来，他方寸乱了，她听出了他话的漏洞，说：“不管怎样你都会这么做的对吧？只是时间问题对吧！”
　　他流着泪说：“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晚静推开他，那一刻她的心想要去贴近他因为他对自己就是整个世界，初中高中六年时间他们一起走过的，虽然难免会有磕磕绊绊，可爱从未让彼此分开，而此刻她感到的是无比的绝望，那个世界渐渐的在消失像西落的太阳，不同的是太阳明天还会出现而这个世界却走到了末日。她走到路边招呼了一个出租车就走了，他追了过去，敲打车门，但这刻她是如此的决绝。车子渐渐远离了他的视野，他想起给她打电话翻了所有口袋才转过来由于考试手机都没有带着，他于是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晚静的家里，他必须要向她解释清楚，他要离开她是想她更好，因为他有面临失聪的可能，这些日子听力明显的下降，刚才晚静叫他原来并不是因为走神，而是根本没有引起耳朵的回应！他在路上要求司机加速他迫切的想要跟他解释只是为了不让她分心，能够好好的考，不是因为由此可能影响了她的未来而感到内疚而是如果她未来不幸福他会心痛。然而他不知道晚静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她们初次遇见的地方，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可是幸福的记忆从不会像屋檐的朱虹一样被岁月剥蚀，只是此刻那记忆却像沙尘暴一样侵袭着自己，只想此刻被风化掉，盛夏的万物的蓬勃此刻是如此的荒芜，每片叶每株花都中了毒似的奄奄一息。
　　扬帆到了晚静家才知道她并没有回家，他们是心有灵犀的，他立刻就又转去了他们相遇的地点，到了之后他下了车，天色已有些昏暗了，在过马路时他没听到汽笛声结果出了车祸，没能见到她！
　　晚静选择她们初次相遇的地点是期待扬帆能够追随她而来，给她解释一切，告诉她那只是一个噩梦，她在等待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点的将她的希冀扑灭，她抬头看向西边天空，残阳散射的余光染红的细长状并排的云彩像是刀划开的鱼肚，血淋淋。而此刻晚静的心也正被那一句句冷冰冰的话刺痛着，滴着血。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最重要的是明天的考试，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父母也要平静下来，是的，该回去了，爸妈一定是担心了，在她离开的时候，看到公路旁停着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她并不知道是扬帆出了车祸，晚静这一刻想的最多的只是她们的爱情其它的一切都如幻影般不存在，这一刻她的世界是倾斜的。
　　回到家后，晚静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她细心地妈妈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因为眼泪浸染后的红色眼球是不会骗人的，晚静妈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就安慰她说，考的好不好没什么，考过后就别再想了，安心于下一门的考试就好了。她只是点了点头。冲了凉，吃了饭，就回卧室了，扬帆的话在她耳边许久回旋，仿佛一个魔咒让她静不下心，漫长的黑夜看不见光明，或许已不再有光明。
　　带着疲惫与伤心，第二天的考试无疑是一场艰难的战斗，高考成绩出来后证明这场战役她输的一败涂地，体无完肤。因为这门课，本来有希望考取重点大学的她只能委身二流大学了。考完试后她才知道扬帆出了车祸，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略知一二，由此她得出的结论是扬帆其实是爱她的，是的扬帆是爱她的，最爱她的，对她是难以割舍的，对于难以割舍却不得不割舍的爱，是多么的令人绝望，扬帆的耳朵失聪是必然的事了，助听器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而且医生说出了更令人绝望的事，因为失聪接踵而来的将会是他再也不能够张口说话了，这对于希望用演讲提高人们环境保护意识的扬帆来说无疑是个致命打击，然而晚静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情，她也终将不会知情，因为扬帆将对她永远不会提及，不是永远，因为不会有永远。扬帆给她解释加上看到扬帆腿受了伤，晚静就既往不咎，原谅了她，因为爱他，不想失去他，所以选择原谅，爱就是包容吧。
　　扬帆的成绩是全校第六，最高学府北大是他的梦想，不，是她们两个共同的梦想，只是晚静折翼了，晚静去了南京的一所二本院校，填写志愿的时候她们一块填写的，扬帆打算也选择南京的大学，不过晚静不愿意，说不要因为她而毁了他的前程，扬帆要是没有那个病他是不会答应她的，因为他们说好的考同一所大学，至少是同一所城市，对誓言的背叛就是对爱的背叛。最终他经过内心挣扎选择了北大，晚静说，你实现了我们的梦想。扬帆心里流着泪说，现在说好了，你考研，考取北大，一定要加油，我在北京等你。晚静答应着说，恩，考不上北大，你就抛弃我。扬帆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抛弃你，今生只为你牵绊。不过，晚静不知道的是，扬帆在晚上又修改了志愿，南大。在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扬帆还是非常担心的，不过晚静说，不想看，说等过四年之后我要看到我自己的北大通知书。他也就放心了。
　　在该开学之际扬帆的腿伤也痊愈了，她们一块买了车票，一张去南京一张去北京，一南一北，不过扬帆还是要多一个程序，打折退票，买了去南京的票，那天该踏上了征途，他们又去了那个初次见面的地方，一池的荷花开得正盛，晚静说：“你还记得初次见面吗？”
　　扬帆故作生气说：“怎么可能会忘记。”
　　晚静说：“是不是那天我出丑所以，才那么清楚地记得。”
　　扬帆做到了湖岸边的一块平石上故意开玩笑说：“那天你怎么出丑了呢？哎，要不，现在你再讲讲你的辉煌经历吧！”
　　晚静推了推了他说：“讨厌啊你！”
　　他这一推倒令扬帆更闹了，扬帆假装要掉入湖里，晚静不知是他装的，忙去拉他，这时扬帆忽然笑了起来：“是不是这样跌入湖里的。”
　　晚静那天来这边玩，结果不小心跌入了湖里，出了丑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不会水，就在这时扬帆出现了，把她救了起来，为此他俩都生了病，又一起看病，因此结了缘，很平淡的遇见很平淡的进入爱的世界。晚静这才知道被他给骗了，轻咬嘴唇面带愠色，说：“你，拿别人的同情心开玩笑，我，不理你了。”
　　扬帆却道：“只是同情心吗？你确定不是爱。！”晚静看了看他偷着乐的样子，转身走开了说：“不正经，不理你了。”扬帆忙追了过去，忙给赔礼道歉，接着就是两人并肩散起步来，黄昏渐至，整个儿湖面波光粼粼，西沉的太阳在湖里摇曳，像弄潮儿。扬帆又向湖边走去说：“晚静，你知道此刻我最想唱什么歌吗？”
　　晚静可能是因为刚才被扬帆捉弄的缘故吧，这回倒也调侃起他了，嘴角泛笑，很不屑的说：“唱歌？得了吧！就你，五音不全，别破坏当下这氛围了吧。。。。。。”
　　她还没有说完，扬帆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似的只是道：“《夕阳红》，呵，可笑吧，我在想着，到了那个年纪的时候依然是你守护在我身边，我还能够给你唱歌，虽然很难听，你知道吗，以后我就不能够为你唱歌了！”
　　晚静听得出有点伤感，而且很是迷惑，听不到是什么意思啊，就问道，扬帆这才意识到自己语失，忙一掩失落说：“哦，我是金嗓子啊，可不是随便唱的，要想听你就只有买我的专辑或者是听我的演唱会！”就在这时，扬帆拿出一个类似耳机的东西，那是一个助听器，晚静问他：“那是什么？”
　　扬帆解释说：“哦，是一个蓝牙耳机，要不要瞧瞧。”扬帆递给了她，他之前都把上面的商标铭牌都涂了去的，就是怕她怀疑，晚静还给他后说：“怎么随身带个他啊，难不成是收听天外来音。”说完后自己笑了起来，扬帆戴上它后说：“我爱你，林晚静！”
　　晚静脸唰就红了，低着头说：“怎么突然说这个啊。”扬帆两手放在她的肩头，把她搂在了怀里说：“我爱你，我也想听你说。”
　　扬帆眼角已经湿润了，又说道：“我就想听你说，你爱我！”扬帆知道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这次听她说的一定是刻在心里的。
　　晚静却突然推开他说：“想听我说啊，那还带着耳机，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偏不说。”像个调皮的孩子。
　　说着就跑开了，她并没有看到扬帆眼角的泪，没有一点光亮的泪，扬帆把她送回家的时候，自己就回了家，晚静回过头来，大声喊道：“朱扬帆，我。。。爱。。。你。。。”，扬帆还是隐约听到了，霎时泪如泉涌：“我，也爱你！永远都爱。”那一刻，时间是静止的。
　　之后就是离别了，晚静开学的早先去的南京，走的时候，扬帆一个人躲在火车候车室厕所里哭了好久。因为他打算此别就会是诀别了。
　　没过几天扬帆也去了南京，在南大报道后，体检不合格，他被送到了特殊的学校，晚静打来过电话，扬帆说以后两个人就不通电话了，改写信，可够古典的，云中谁寄锦书来，望眼欲穿的企盼，在现实又要重现吗？扬帆说这话时心是痛的，痛彻心扉，这只是放弃爱的第一步，他要亲手一点点把自己的心伤到麻木。是的晚静也答应了，并且残忍的事是她们约定四年将不再见面，不过扬帆一有时间就会去看晚静，晚静是不知道的，他只是默默的去看她，看到她一切安好他就安好，因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晚静一直是把信寄到北京的，为了不引起晚静的怀疑，扬帆是把她在北京同学的地址给的晚静，晚静把信寄到北京后他那个同学再原封不动的寄到南京，他写信路线则完全相反。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却显得格外复杂，是的，相爱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地事。
　　我是在大学里认识的林晚静，我见她一面就爱上了她，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仿佛摄魂棒一样，魔力很大，有许多人都爱慕着她，总感觉那种美只能让你去欣赏，不忍靠近，靠近就是亵渎。但是她从来不为所动，她的成绩很出色，每次都拿到国家奖学金，她那么认真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奖学金，而是为了能够早日见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大多数的时候领到的奖学金她都会把他们捐出去，后来晚静考上了北大研究生，时间已过了三年多了，晚静提前去了北京想要给扬帆一个惊喜，在那边扬帆的好朋友把扬帆的事全部告诉了晚静，晚静不能接受，不相信。忙打起了电话，扬帆意识到了一切，接通了电话，晚静看到接通了电话对旁边的扬帆的好朋友高兴地说：“就知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看，还接我电话呢。”他那朋友眼角是湿润了，扬帆在另一端早已是哭成泪人了，晚静接过电话后说：“扬帆，三年多了吧，都没听过你声音了，我好想你，想听你给我唱歌，想听你说你爱我。”扬帆已经失聪失声了，但他依然懂得，那爱那么纯净安好的存在，静侯时光的润色，更见明亮。在另一端等待回应的晚静有点慌了，几乎是叫喊出来的，你说话啊，还带有希冀的对在旁边的好友说，是手机坏了，对不对，对不。。。对。说着狠狠地把手机摔了出去，那朋友把她拦了过来，那一刻她最需要的是一个怀抱。晚静歇斯底里的哭着，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话语里透出的绝望让本来叽叽喳喳的鸟鸣都静默了。
　　晚静当天买了机票飞回了南京，虽然是万分迫切的想要见到扬帆，但她并没有直接去寻找了扬帆，而是找了一个聋哑学校学了几句简单地手语。当她去他们学校见他时，却见不到扬帆本人，她只是见到了扬帆托付的小女孩捎来的一封信，她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只见薄如蝉翼的信纸上面写道：
　　晚静，对不起，这是写给你的最后的一封信了，我记得四年前我对你说过，我不爱你了，是的，那时就不爱了，只因为怕耽误了你的前程，所以这四年一直这么坚持着，你知道吗，这样好累，我不爱你了却要假装依然爱你，有多累你知道吗，我们没有结果了，无论你是否愿意，现在你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了，我们就分开了，我是在用四年的时光赎罪，可你知道如果我们继续下去我就是在犯罪，而且一辈子都偿还不清。给你送信的这个女孩我们在大学一开始就相爱了，我一直没说，是怕你坚持不下去，原谅我的背叛，希望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要我爱过的每个人幸福。你知道为什么这封信我要用那么薄的纸写吗？因为对你的爱就是这么的轻，一阵风就能吹散吹破，它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没有价值的爱不是真爱，不值得爱的人不要去爱，我就是你最不要去爱的那个，我不值得。正如一段话所说：在什么都不确定的年代，我们总是相爱的太早，分手的太快，轻易付出承诺，又不肯等待结果。对不起！
　　那句话，我不爱你却要假装爱你其实应该是我爱你却要假装不爱你，那句对不起后还有三个字，晚静心里明白，所以她就在他们的校园门口等他，直到他肯见她，不是，是自己一定要见到他。扬帆知道她在等他，内心里备受煎熬，一连几日过去，扬帆终于决定要见她了，他想好了此去就是要让她死心，断了这份念想，扬帆快到校门口时晚静看到了她，晚静流出了泪，向他走去，她知道扬帆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想成为自己的拖累，可是她也想好了，这辈子就要嫁给他，他听不到自己就做他的耳朵，他不能说，自己就做他的嘴巴。就在他们要走到一起的时候，一辆疾行的车从拐角驶出，车是鸣了笛，只是扬帆听不到，晚静毫不犹豫一个箭步过去把他推了出去，然而自己却像是一只蝴蝶，在阳光下折翼了，扬帆忙去抱住了她，用手势向旁边的人呼救，好心人帮忙打了急救电话，晚静眼角流出了泪却是笑着，那种笑，天真无邪纯粹纯真她有气无力地说：“我要是不这样你是不是不打算抱我，现在感觉真好，你知道吗？这四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是靠着那份我们的爱，你知道吗？现在你说放手，那下面没有了我们的。。。。爱，没有了。。。你。你，让我。。怎么活。”她顿了顿，她一定是累了，不过又接着说：“现在好了，我。。知道了。。，没有这份爱，就不能活，只有。。。死。”周围许多人感动的都哭了，晚静突然伸出手，因为她忘记了他听不到，因为四年了她们没见过面没说过话，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是那一封封信，那每封信上密密麻麻的不是文字都是爱。晚静对她的记忆还只是停留在四年前，在她的印象里他是最完美的，现在她依旧认为他是最完美的，她知道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现在她要给他用手说，扬帆知道她很累了，也知道她要做什么，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抱着她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直都想给她的吻，这一吻就是诀别。他流着泪，他的泪水滴在了她的翅膀上，凝重的泪水凝滞了时光。
　　后来扬帆参加晚静的葬礼，用手语说了一句自己最想说的话：我爱你！那些手势是永恒的，穿越了时空，我想晚静一定看得到，看得懂，因为她学的手语就是那三个字，只是没能够给他看到，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吧。
　　我想听你说我爱你，只是再也听不到了；我想说我爱你，只是再也说不出了。但我们心里都刻有彼此在对方心里写下的那三个字，那是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坚守的信念。
　　那一年，

　　两张车票。

　　我向北你向南，

　　心却各自留在了彼此身边。

　　那一年，

　　那些年，

　　我记得我们爱过。

　　现在，

　　我们依然，

　　爱着。

　　那一年，

　　那些年，

　　那些信，

　　简单地语言，

　　深深地思念。

　　我把它们刻在你的墓碑上，

　　那是，

　　爱的墓志铭，

　　用以预约你的来生。

　　那是，

　　我用你最爱紫藤萝为你编织的嫁衣，

　　我要看到你为我穿起，

　　在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