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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梁夏一,被打乱的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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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母左手扶着门框,右手拉开一条小缝,洞悉着外头的风吹草动,奈何距离拉得太长,岁月对她的“耳力”留下了风霜,丝毫探不到外头的任何响动。
梁父看着自家媳妇毫无形象的猴急样心下无奈,切了盘新鲜时令水果,对其使了个端出去的眼神捣鼓他的食谱去了。
梁母苦于找不到缘由出去瞧他未来女婿,这下端着盘水果底气足了心里也舒坦了,打开厨房拉门转手探察去了。“一一,怎么都不给我介绍介绍?!”责怪的语气却丝毫听不出责怪的意味。
“妈,这位,这位是……”梁夏一试图找个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两人的关系,却不知盛杰抢先回答了她的提问,“伯母你好,我叫盛杰。”盛杰站起身来,微微欠了欠身,“一一的未婚夫。”说的那叫一个自然,语气那叫一个恭敬,动作那叫一个到位。
“什么?”梁夏一刚刚才到嘴里的西瓜险些喷出来,她狠狠瞪了盛杰一眼,扯过梁母的衣角解释道。
“妈,他和你开玩笑呢,他是我……”朋友两字还来不及说,盛杰便很自然的接下去了,“伯母,其实,一一是怕你们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所以暂时没有告诉你们。”盛杰拉过梁夏一的小手宠溺的望着她,这梁母坐在双人沙发上望着自家女儿有个那么疼她的未婚夫双眼都笑弯了。可怜梁夏一在盛杰强势的压迫下无处反抗,心下真真惨淡一片。
梁母那是一个乐呵啊,这自家女儿不声不响的居然遇上这么一个举止得当、温文儒雅的极品好男人,她越是瞧越是满意到心眼里去,正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梁母说着梁夏一小时候的故事,时不时引来阵阵笑声,这边两人越聊越起劲,其实也就梁母越说越来劲,盛杰只是听着,偶尔发表些意见。那头梁夏一缩在沙发上,压根插不上话。她使劲挠了挠头发,蹭蹭蹭飞奔到厨房。“老爸,你也不管管老妈,你看她,真不知道谁才是她亲生的。”
当头一击爆栗子,梁父故作严厉的道:“那么大了,讲话还不过过脑。怎么,不给老爹解释解释?”梁父翻炒着锅里的糖醋里脊,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老爹,其实咱俩没啥关系。”梁夏一滴流着眼珠子试图蒙混过关,可他家老爹是谁啊,那吃的盐比她吃的饭还多,哪能那么好忽悠,“哦?真当你爹我老了?”关小火候,撒了些鸡精,色香味齐全的糖醋里脊出锅。
“哇,老爹的手艺不减当年啊!”梁夏一左手举起大拇指,右手夹了块老爹的拿手菜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道,“额,老爹,你就不能装会儿糊涂。其实,他是我之前相亲的对象。”
梁父点了点头,这追女儿都追到家里来了,这小子还真够有诚意的,在心里大大加了几分,“一一,老爹问你,你对他有想法吗?”其实梁父心里清楚,她家女儿估计心里是有对方的,否则依她的个性,怎么可能到这会了还让他坐在自家客厅呢,早打发走了。
“额,老爹,你能别那么八卦行么?”梁夏一真真对自家父母无语,哪有人问的那么直接的哦。“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女儿我就一大众脸,站在大街上怕是没几个小时找不到人,可他不一样,他太出众了,我心里没底。”梁夏一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一一,是不是他嫌弃咱们家家境?”梁父摸摸自家孩子的脑袋,他何尝不知道自家的情况,这活了大半辈子了,要不是祖上留下个老房子碰巧拆迁,恐怕这会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呢,还让老婆孩子跟着吃苦。
“老爹,没有的事儿。”梁夏一深怕梁父多想,“我和老妈都觉得很幸福,咱们一家人只要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比啥都强。”梁夏一微笑的仰起头,试图给老爹一丝鼓励和勇气。
“我说孩子她爸,这都几点了,我们阿杰该饿坏了。”梁母大分贝的嗓音充斥着整个厨房,梁夏一端着菜的手一哆嗦,险些洒了出来,这什么时候那么熟了,都叫上阿杰了。
五菜一汤上桌,盛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贵州茅台,替梁父倒了一盅,在倒满自己酒杯时,梁夏一小声嘟咕了句“感冒还没好利索呢,喝什么酒啊。”关心的成分不言而喻。“稍微喝点,正好驱驱寒。”梁父端起酒杯微微眯了口,不愧是国酒,色清透明醇香馥郁。
一餐饭在梁父喝掉大半瓶茅台,梁母为盛杰布菜布到手抽筋,梁夏一食不知味,盛杰成功打入后援结束。
午后的阳光懒懒的,透过阳台玻璃窗折射进来让人困意四起,当然,这紧紧针对于梁夏一,她看着自家父母和盛杰聊得正欢,自己完全局外人的身份后更加有去睡午觉的冲动,她昨晚失眠好不好。
盛杰将来时的礼物一一拿出来,“伯母,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出差,年货准备的也比较仓促,这个是燕窝,可以滋补养颜。”说着将两盒包装精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极品燕窝推到梁母面前。“伯父,听一一说你喜欢饭前小酌一杯,这箱茅台是我托人专门从茅台镇运来的。”“对了,这些都是过年的年货,也不知道你们缺什么,就都准备了一些。”盛杰有些局促,他何时那么用心的去讨好过别人啊。
梁父梁母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齐刷刷的将探究的目光转到了梁夏一面前,虽说他家女婿外表出众,举止优雅,可这出手未免也太大手笔了。要是刚刚梁母在心里给他打了90分,那现在可真真满分了。
“小盛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可这些个东西太贵重,我们不能收。”梁父看着满桌的年货委婉的拒绝道。“我说孩子她爸,这自家女婿孝敬给咱二老的再贵重那也得收呀。”梁母一听梁父的话不乐意了,这可是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啊。
梁夏一看着梁母两眼放光的摸样心下不自在,可又不能当着盛杰的面博了她的面子,瞪了眼盛杰,开口道:“爸,你就收下吧。”心里却叫嚣着糖衣炮弹啊糖衣炮弹。
盛家老宅。
“妈,哥有打电话回家吗?我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赵梦露挽着李斐然的胳膊撒娇道,往年盛杰就是再忙,年三十一定回家的,可现在都下午3点了,还联系不上人。
“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李斐然一边数落着自家女儿,一边解释道“你哥哪像你,整天无所事事,他肯定公司事多抽不开身,我听你爸说他飞美国谈迪亚的合作案去了。”李斐然翻着时尚杂志端坐在太妃椅上,一副雍容华贵的摸样。
“楚深哥哥说他们前天就回来了。”赵梦露摸着King Sir柔顺的毛发,不满的咕嘟道:“可怜的King Sir,哥哥丢下你那么多天了也不来看看你。”King Sir懒懒的趴在赵梦露身上,貌似心情不错,全完没意识到他家主人把他丢在家里任其自身自灭。
“妈,你知道吗,昨天楚深哥哥把King Sir领过来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呢,它居然被寄宿在别人家好些天了。”赵梦露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他老哥对King Sir的疼爱那可不是一般啊的好啊。
“那你就没问辛特助你哥去哪了?”李斐然抿了口咖啡,将杯子放在一旁的矮凳上抬眼扫了下女儿新奇的样子。
“我问了呀,他说我哥一下飞机就直接回家了,可我打家里电话都没人接。妈,你说我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赵梦露一紧张加大了力度,惹得King Sir一阵哀嚎。
“瞎说什么呢!大过年的最忌讳说这些不吉利的,还好你爷爷不在这,否则又要挨批了。”李斐然嗔斥道。
“才不会呢,爷爷最疼我了。”赵梦露一想到爷爷的八字胡就想笑。
“乖孙女,什么事那么开心啊。”盛爷爷拄着拐杖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客厅,精神抖擞着全然看不出这已是80好几的糟老头了。
“爷爷,我哥他给你打电话了么?”赵梦露才不会那么笨跟爷爷提他的八字胡。
“哼,臭小子早上打来电话说去了H市,今晚不回来吃饭了。”老爷子嘴上不满的说着,心里却乐呵着呢,他乖孙说了,指不定给他带个孙媳妇回来呢,他这小曾孙估计快了。
“啊,不回来了啊。”赵梦露不开心了,她的新年礼物泡汤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梁夏一趁父母午睡的空隙,拉过一边的盛杰问道。
“不回去了。”盛杰看着梁夏一一阵好笑,刚刚不是不理他么,这会倒是主动找话来了。
“啊,那你不回家过年啊。”梁夏一一不注意提高了分贝,赶紧捂着嘴压低声音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是真心被他弄得没了脾气,谁年三十不回家过年的,怎么还赖着不走了呢。
“过啊,在你家过也一样的嘛。”盛杰一副好脾气的解释道。
“你,谁准你在我家过年的啊,赶紧赶紧,现在走还赶得上年夜饭。”梁夏一拉着盛杰就往大门口拽去。
“我已经告诉爷爷不回去吃饭了。”盛杰翻出通话记录,指给梁夏一看。果真,今早8点,署名爷爷的记录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那小丁总的回去吧,赶紧,为了让小丁有个体恤他的老板,我鼓励你回去。”梁夏一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我已经让小丁回去了。”盛杰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摸样。
“你,得,爱咋咋地。”梁夏一再一次暴走。
“要不,你带我去四下走走吧,以前每次到H市,总是来去匆匆,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城市。”盛杰拉过梁夏一的手,在自己的手心捂着。
“额!”不去不去就不去。梁夏一你要是有骨气就甭理他。
可终究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不,两人还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