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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虐恋情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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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予凡的话说的莫名其妙,我懒得去参透,琢磨别人的话是极费心力与脑力的。
对于我冷漠的态度,虞予凡显然也没有了诉说的欲-望,起身告辞说:“那我走了。”
我也不挽留,这点上他也确实该回家吃饭了,便点点头说:“恩,好。”
他前脚刚走,孔畅昕后脚便回来了,把包随意的丢到沙发上说:“刚才怎么觉得看到虞予凡了?”
我还慢悠悠的吃着苹果,回答道:“他家就在前幢楼,看到也不奇怪。”
“也是。”孔畅昕点点头,“我先去洗澡,出了一身的汗,脏死了。”
“恩。”我又点点头,把苹果核扔到垃圾桶里。
顾嫂从厨房出来看见孔畅昕的背影楞了一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想了想说:“许是堵车太厉害,她没有耐心等下去就自己下车回了,又许是想早点回来吃红烧肉。对了,红烧肉好了?”
顾嫂听了我的解释,忙匆匆回厨房炖红烧肉。哎,孔畅昕的脾气是谁也不能惹的。
孔畅昕洗好澡回来时,顾嫂也恰好把红烧肉端上桌,这时间掌握的着实好。我洗了手在她对面入座。她洗了澡,虽闻不见沐浴露清雅的味道但也看得出神清气爽。那件松松垮垮的男装校服已换成休闲的家居服,此时正襟危坐,一脸肃穆的嚼着肉,与衣服格外的不搭。
我摸摸肚子,觉得刚吃下去的苹果还未消化,便兴致盎然的夹着离我最近的那盆炒青菜。顾嫂还在厨房忙活,准备未上桌的菜。我倒是觉得面前的菜也足够我们三个吃的了。果然是每个人的生活要求都是不同的。
孔畅昕倒是胃口大好的又添了一碗饭,我看着她帅气的脸,突然无比怀念以前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小公主,虽然她现在也同样骄傲。她在许完她14岁生日的第二天便突然去理发店剪短了头发,而且是男生的那种。那段时间我活得很是惶恐,配上孔畅昕在生日会上许的愿望,我一直认为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惹的她不高兴了,惹得她如此自残。她现在开始讨厌我,最后她也会离我而去,像我薄情的妈妈,狠心的爸爸,最后我又是孤身一人,期待着下一场的救赎。可虞予凡固执的认为,一定是孔畅昕在情场上受挫。并煞有其事的列举出证据,哦对,我记得是梁咏琪的那首《短发》。歌词里是这样唱的:我已剪短我的发 ,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一寸一寸在挣扎,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惩罚,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反反覆覆 ,清清楚楚,一刀两断,你的情话 ,你的谎话。
听上去很有道理。若不是我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认为孔畅昕不是虞予凡,便要险些相信了他的话。虞予凡当时才13岁,千方百计安慰我,哄我高兴的那分心让我很是感动。那时候的友谊还是很纯真的。
彼时,我在数日的辗转反思之后顿悟,孔畅昕现在已经讨厌我到剪头发自残了,或许哪天会以更严重的方式自残,我不能这样害她。所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勇敢的离家出走。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是傻得可以,我只想着尽快的离家来换取孔畅昕的安然,却忘了G市作为一个繁华都市有着纵横交错的道路以及自己对它并不了解,更别说要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独自摸索出一条不会被姑姑找到的道路。我以13岁的脑袋想:如果爸爸在就好了。
后来还是被孔畅昕找到了。
我淋的像只落汤鸡,她毫不嫌弃的上来抱我。虽然只比我大一岁,可是已经是160的个子,生生高出了一个头。
她一上来就说,笨蛋乔安,乔安你是笨蛋吗?
我伏在她的肩头浑身软绵的提不上力气,很清楚的想着,虞予凡也总叫我笨蛋乔安,看来我真是笨蛋。
孔畅昕一定是恨极了我,所以才会这么用力。我毫不怀疑这样下去,我的骨头会“咔”得一声断掉。她严厉的质问,乔安,你他妈听谁说我讨厌你的,啊?我说过我讨厌你了吗?你的自我感觉会不会太好了?......我真讨厌你你会安然的站在这里?乔安,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脑子?......
后来的我没听下去,头昏沉沉的难受,我只知道孔畅昕说她不讨厌我,那我是不是并不是孤独一人的?在闭眼的最后一刻,我似乎还看见了虞予凡,他用力拽开孔畅昕,大吼,你他妈先放手,没看到人烧成这样了啊?
不是孤独一人的感觉是真的很好。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场发烧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便痊愈,醒来时,心结虽已开,但面对孔畅昕还是会觉得尴尬。
倒是她,作为当事人之一装的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若不是看她切切实实剪短了的头发,我真会觉得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场梦。在梦里,孔畅昕对我说,乔安,我已经不在乎背叛全世界,你一定不能离开我。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孔畅昕也是孤独的。
现在再看对面的她,170的个子,不变的是还是比我高一个头,惹的我不禁要老气横秋的感慨,岁月如梭,时光啊时光。莎士比亚怎么说来着?时间会刺破青春的华丽精致。会把平行线刻上美人的额角;会吃掉稀世之珍,天生丽质,什么都逃不过他横扫的镰刀。这一切似乎都变了,又似乎都没变。
“喂,想什么呢?”孔畅昕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好了,拿着湿巾擦手,顺便抬起眼看了看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放下筷子说:“大概是饭前吃了一个苹果,现在没什么食欲。”
“顾嫂晚上烧的红烧肉不错的。”孔畅昕毫不吝惜的赞美道。
我诧异的挑眉。说实话,我也替顾嫂松了一口气,刚才看她吃红烧肉的样子,哪能想到什么美食,倒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严肃的不能再严肃。
顾嫂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刚刚还在担心不够入味。”
我好笑的伸手去勾孔畅昕的嘴角,“吃到好吃的东西你好歹也笑一下表示赞许嘛,这么严肃又硬邦邦的哪有什么诚意啊?!”
她楞了一下,不自然的避开我的手,嫌弃道:“你的手洗过没有的?呐,上面全是油。”
“油?”我收回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哪有什么油?”
洁癖这方面,她和虞予凡倒是天生一对。就是搞不清楚小时候要好的勾肩搭背的两个人,为何大了倒别扭的变成水火不相容。难道是虐恋情深?
怎么会?我赶紧摇头驱散了这不靠谱的想法,深深为自己的想象力感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