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成人礼 ...
-
闻言，卓青梅沉默，敛下眼皮，没人看到她眼里的神色，董黎傲莫名其妙地推推她，一只玉手挥来，将他的手拍了开去，再入眼时，卓青梅的一双星眸清亮如水：“好了好了，我改主意了，我不回去了！”
换董黎傲一双眼睛鼓得像牛眼了：“怎么又不回去了呢？”
“难道你巴不得我走？”
“可你不回去，卓叔叔发现你没关在屋里，你不死定了吗？”
“嘻嘻……没关系的，我就说你带我出来的，要死大家一起死！”——这才叫做“仗义”，卓青梅挥挥手：“不要废话了，走了走了……”
董黎傲：“……”
卓青梅：：“怎么不走了呢？”一脸纳闷。
董黎傲：“丫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卓青梅：“……？……”
……………………
京都栈道上。
骑在高头大马上，卓青梅坐在前，董黎傲坐在后面护着。皎皎白月，照着树间大道，轻柔浪漫，卓青梅突然觉得很幸福，美美的幸福！
后面传来董黎傲抱怨的声音：“丫头，你怎么变得这么混，稍不如意就威胁人，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不？今天你对我好多兄弟不理不睬，凶巴巴的，也就算了，对我也这么凶，这样他们没人敢要你的，你知道不？天天欺压我，好歹我也是武状元了，在外面要给我面子，知道不？咦？不说话，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
坐在他怀里的卓青梅笑弯了眼：“知道、知道……”
十五岁那一年，发生了很多蠢事，在日日夜夜的相伴与着迷间，独自悱恻、暗自品尝！
时间渡去，青春赶来敲门，一双骄人已至成年！
十六岁，自古是少男少女成年树礼之时，男子该如娇鹏展翅，大展宏图；女子该是稚气渐脱，云英待嫁。
那般流逝的青春里，怎么都引人遐想……
曾经的那双秋眸中，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马上就要摊在心间，
却被自己放了马缰，
从此——
稍纵即逝。
——成人礼《题记》
董黎傲在三月前夕，受及冠礼仪式。
青觉寺，圣僧祷告，佛音灌耳，三滴清水踏足额间，一支开光白玉簪滑进后脑的黑发髻上，白衣胜雪，在金碧辉煌的神佛大殿上，泛着金黄色的光，神圣似仙，尊贵如佛。他走出佛殿的时候，卓青梅就知道，这样的男儿，将来是保家卫国的福星，也是为祸天下少女的魔星，更是扎在她心间的一根荆棘。
看他对她笑得坦荡荡的样子……
只怕那个男子无心插插在她心间的柳，终会成荫！
她不禁满是惆怅。
而今日，卓青梅成人礼前，家人送来很多贺寿的良玉，首饰，卷帕。董黎傲，明大少，还有李弘等来贺寿的男儿全被遣出门外，沐浴后的卓青梅由两个处子丫鬟服侍着，身裹白布，头蒙白纱，脚不沾地被老婆子们背上小轿，去了神婆间——这是古来玄黄女所在的地方，如今神婆间的当家女已是年过七十的巫女婆婆，凡是京都大户人家的女儿，成人礼基本上都要去那里受神婆教导，斋戒，梳礼，出了神婆间的女子，就算正式褪去幼女身份，成为成年少女，举止得端庄，谈吐要得宜，可以谈婚论嫁，相夫教子了。
卓青梅抚开头上白纱，由几名神婆间的侍者褪去裹身白布，踏入神婆间里的清池，泡去一身稚气，神婆走来，用红香在卓青梅右手臂内侧灼来，“呲——”卓青梅疼的惊呼，巫女婆婆轻笑：“好了好了，这就不疼了，已经弄好了……”卓青梅瞅眸望去，一颗朱砂痣已经落成，那是女子贞洁的证明，鲜红似血，晶亮如珠。
卓青梅羞红了脸，抬眼笑笑：“谢婆婆！”
巫女婆婆咧开嘴笑：“不用，这是巫女的职责，丫头近来怎么不来看婆婆了？”
巫女是看着青梅长大的，从小这丫头就喜欢古灵精怪的东西，知道她这里有诡异的术法之后，常常跑来问东问西的，如今这个女娃已经长大，出落得不一般的美：“看你在玄黄之道上的悟性之高，婆婆六十寒暑也未见一人能和你比，婆婆想将我神婆间的术法传你，将来也想由你来照看神婆间，你若愿意，婆婆就跟你父母说去！”
“婆婆……我……”眉间皱起，做神婆间的弟子，此生皆不能婚嫁……
“婆婆不强求你，有空多来看看婆婆，你啊，女子若是泥足深陷了，那么学不学术法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卓青梅笑了开去：“谢婆婆……”
泥足深陷？呵……连从未出过神婆间的婆婆都知道的事情，她还能掩饰多久！
女子是夜里的皎月，这一斋戒梳礼后，已是黑夜，明月高悬之时。
皓月下，卓青梅白衣袭身，屈身拜月，祈求月宫嫦娥赐来好相貌，祈求织女仙子赐来好手艺，祈求天宫女官赐来好福气！巫女婆婆口念妙音，神圣庄严，卓青梅霎时觉得自己也是庄严圣洁的——会做一个好女子，幸福给世人艳羡——卓青梅，当时是，如是想！
卓青梅睁开眼时，神婆与皓月已在眼前，秋波流转间，一根长针进入眼前，只听巫女婆婆说：“丫头，来，婆婆我给你赢额前印’！”
“嗯……好……”说完又闭上了秋眸。
额前印不是像朱红纱一样，凡是纯净幼女成年即都要点上，额前印只有让神婆觉得你与神佛有缘，优秀而圣洁的女子才能印上，自古到今，又由这个女子的相貌、背景、操守以及神婆个人的喜好，在这些女子的额前绘制图形，图案从不相同，给这些有福女子的相貌、气质以及可以说是预兆幸福的未来，终身添光加彩！
印刻“额前印”是世上女子的向往，代表福气和洁净！可以敞开在阳光下的干干净净，那是作为一个女子理所当然的骄傲……
神婆间门口，卓父卓母搓手难耐的走来走去，卓母唤来：“我说老爷，也不知神婆对丫头评价如何，这可是一个女子毕生重要的事啊！”
卓父摇头：“这个嘛……难说，你看我们闺女性子长得和男孩似的，哪能好得了！”
“啊呸呸呸……乌鸦嘴！”听了卓父的话，卓母秀芳更加忧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成人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