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羽翼之痕》瑰儿

5、第五章【心碎.是脑癌】

　　两年后---------

　　“颜君，过来，妈有话跟你说。”踏雪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只有踏雪要说正事的时候，才会叫她“颜君”。
　　“是，母亲。”见踏雪这么严肃，羽也神情凝重了起来，摸索着坐到了沙发上。
　　放心，没有打错，就是“摸索”。
　　事实上，在羽他们乘坐的飞机降落以后，因为羽站在马路边发呆，致使一辆黑色轿车直直的向她撞过去，于是，羽在那场车祸中失明了，也再次失去了记忆。当然，也忘记了越前龙马，那个最爱她的，也是她最爱的人。奇怪的是，羽虽然失忆了，但是网球打得还是一样好。或许，这就是那种连骨子里都是网球的人吧？
　　再次检查后，羽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失明、失忆，头会经常疼，不想吃饭，只要沾一点就会吐个不停，就连心脏都会不时的疼，一旦发作时，便会疼得无法呼吸。
　　可是，医院一直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踏雪、影梵是知道的。而今天，她决定告诉她，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这么迷惑的痛苦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天天处在恐惧和病痛之中，还不如知道所有，那最起码，在精神上，会少点折磨。
　　“什么事，母亲？”羽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清澈的翡翠色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焦点，空洞而迷茫。
　　两年后的羽长的更是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超凡脱俗，却安静而忧伤。
　　“我……你要有心理准备啊，颜君。今天妈要告诉你，关于你的病症。”踏雪原本坚定的心在看到羽清澈的，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眸子时，又有些摇摆不定。
　　“是，母亲。”
　　“……关于你经常头痛，和失明的问题，是因为……在这次车祸中，撞到了头部，脑部血管破裂，造成颅内大出血，慢慢积成血块，在压迫眼神经的同时，也使脑内血管里的血液流畅不通，最后演变成脑癌。”一堆堆的医学术语从踏雪口中蹦出，“而关于你吃不下饭的原因是，厌食症。经常心脏疼，是因为，刚刚我说了，脑内血管里的血液流畅不通，也使心脏供血不足，从而引发心绞痛和心律不齐。”说到这里，踏雪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脑癌？妈，脑癌能治吗？”依旧是平静，好像她只是个听众。
　　“几率不大。”这几个字重重甩在羽的心上。
　　“那，我还有多长时间？”还是平静如她。
　　踏雪伸出七根手指。
　　“七年？”
　　踏雪摇头。
　　“那，七天？”
　　还是摇头。
　　“七个月？”
　　终于点头了，踏雪怕她要是再猜不对，就要崩溃了。
　　羽凄凉的一笑，“妈，我想在最后的七个月里，去日本青学，找一个叫越前龙马的人，他或许会有我所失去的记忆。”
　　果然，不管是南羽、Tina Potter，还是南宫羽亦，无论在哪，都不受欢迎吗？如此广大的世界，就连一个小小的我都没有立足之地么？
　　羽吓了一跳：自己刚刚怎么会想这些呢？
　　南羽？是谁
　　Tina Potter又是谁？
　　一切，都好熟悉，又好陌生。

　　翌日-------

　　南宫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但是办事效率却很高。
　　现在，一个有着异于常人的翡翠绿眸子的墨发少女在一所学校门口前，安静的站着。
　　现在正是上学时间，许多学生都在向教学楼涌去，只有羽只是安静的立在那里，不免吸引了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哇！你看你看，那个站在校门口的美女是谁啊？”
　　“不知道，可能是转学生吧？”
　　……
　　不二周助到校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一个墨发少女被一群人围在圈内。
　　于是，英雄救美的一幕出现了，不二站在人群外端，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容，“同学们，现在上课时间快到了，大家不走吗？”
　　帅哥效应开始泛滥：“哇！是不二学长耶！”花痴A。
　　“听到了没？不二学长叫我们去上课呢！快走！”花痴B。
　　不到十秒，刚刚还是人满为患，现在就只剩那个低头的墨发少女了。
　　不二带着明媚的笑走近少女，声音温和，“你还好吧？我是不二周助。”
　　闻言，少女抬起头，不二惊讶的发现少女清澈的翡翠色眸子里没有一丝焦点，“谢谢，我是南宫羽亦。请问不二学长，你知道校长室怎么走吗？”不是很熟练的日文。
　　“嗯，我带你去吧。羽是中国人吧？”弯弯的眼。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是的，所以日语不是很熟练。麻烦你了，不二学长。”安静的少女。

　　校长室---------------

　　“叩叩。”
　　“进来。”门内是一个威严的男声。
　　“好了，羽，进去吧。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在三年六组。”细心的为少女打开门，然后离去。其实现在已经上课了。
　　“谢谢。不二学长。”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走进屋内。
　　“南宫羽亦，对吧？去一年二组。”半秃校长拿着一份档案，点点头，说道。
　　当然，是个人档案，不是病历。
　　“谢谢。”羽自己都不清楚今天是第几次和别人道谢了。
　　由老师带着进到班级，刚刚还在熙熙攘攘的同学们立刻安静下来，老师介绍道：“同学们，这是从中国来的转学生，到我们学校念七个月。南宫同学是中国的学生，所以她的日文不太熟练，也因此，请各位同学尽量说英文，而且为了方便，上课其间，请越前同学担任南宫同学的临时监督。现在，请越前同学上来……”
　　没有动静，睡得很沉的少年只是因为被惊醒的缘故茫然的抬头看着他。
　　于是，老师咬牙切齿地说“越前同学，请你担任南宫同学的临时监督。现在，请你上来。”
　　“……是……”打了个哈欠的少年慢慢走到讲台前，琥珀色的眸子在对上少女不改的淡淡笑容时愣住了。
　　是羽吗？是她来找我了吗？
　　但是，那双翡翠色的眸子里为什么没有焦点？她……怎么了？在离开我的两年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固然有诸多问题要问她，但碍于现在是上课期间，越前龙马还是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走上前去。
　　“哦，忘了说了，南宫同学的眼睛，看不见。也就是……失明。”老师略带歉意的眼神。
　　“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羽几近不可见地后退了一小步，鞠躬。
　　“嗯。多多指教。”那么生疏的动作，是忘记我了吗
　　完了，某王子又开始敏感了。
　　“为了方便，南宫同学，请你坐到越前同学旁边。”老师又说。
　　“是。”顺从地由越前龙马领着到座位上，坐下。
　　“好，现在开始上课。”

　　一天的课程过去，羽优雅的伸个懒腰，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不料，越前龙马开口使她打消了这个念头，“羽，是忘记我了吗？”声音很清澈，羽忽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是越前同学吧？”挂上淡淡的笑容，礼貌地问道。
　　“羽，你……”因不敢置信而瞪大了双眼的某王子。
　　“果然是你呢。”羽心里有些怅然，“我在中国下了飞机以后，出了一次车祸。那场车祸，不但使我失去视力，还让我失去了十岁以来的所有记忆。在这两年里，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里全是一个叫做越前龙马的人，他告诉我，去日本的青学找他，他会有我所丢失的记忆。”羽故意向他隐瞒了她的病症，毕竟她现在不认识他，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么多。
　　“所以……所以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你的记忆别无他由？”越前龙马现在只觉得自己正处在爆发的边缘。
　　羽的回答毫不留情的将他推了下去，“是的。”
　　“呵呵……哈哈哈哈，南宫羽亦！既然你忘了我，为什么还来找我？是要当众给我难堪吗？”怒极反笑的越前龙马，冷笑和泪水同时涌现，“走！你走啊！快走！我叫你走！听懂没！！我叫你走！I ask you to leave!Went back to China!走！”越前龙马将近疯掉的状态。他不能接受，曾经两个人的画面，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收藏，他不能接受，不能！
　　羽被越前龙马的喊声吓到了，彻彻底底的吓到了。眼泪毫无节制的往外流，肩膀因哭泣而一耸一耸的，点点头，抽泣着离去。
　　当羽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越前龙马终于抑制不住的落泪，扣上帽子，提起网球包就向网球场跑去。

　　不二真的是一个细心至极的一个人。所以在越前龙马红着一双眼，赶来参加部活时，他第一个发现了他的不正常。
　　“怎么了，越前？”略带女腔的温润声音。
　　正处在伤心时的越前龙马一口气将羽和他的在美国相遇、相识、到相恋的故事讲给他身旁的学长听。到最后一个字落下，越前龙马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倾诉完了，内心也舒服了许多，“呐，不二学长，我该怎么办？”
　　可一旁的倾听者，却渐渐的皱起了好看的眉，但是，他很有耐心的听他讲完，才慢慢开口道，“越前，你认为这全是羽的错吗？”
　　只一句，便让越前龙马哑口无言。
　　“越前，”不二的声音缓和了许多，“试着和她重新认识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这样，对你，对羽，都有好处。要遵循自己的心。”
　　越前龙马沉默了，低头不语。使帽檐在他的脸上投下大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二又开口道，“这样吧，我今天帮你请假，你回去好好想想。”语毕，便走向他们的部长，手冢国光。
　　不二在手冢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点点头。然后，不二笑眯眯的朝越前打了个OK的手势。
　　越前龙马压低了帽檐，走出球场。

　　见越前龙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后，不二也向部长请了假，开始寻找羽。最后在一年二组的角落里，看到了蜷缩着哭泣的羽。晶莹的泪水从羽的眼眶里流出，显得楚楚可怜。
　　不二确认羽没有大问题后，便悄悄地离开了，只要能这样，在远处默默守护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