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君不知》颜、苍钰

6、北京，花儿爷

　　我赶紧就下床在屋里四下查看，窗户是开着的。我立马就到旁边房间把胖子和瞎子都揪了起来。胖子有点起床气，开了门就没好气儿：“我说天真，大半夜的你他娘的脑子让门挤了啊！叫我干嘛！”
　　我没工夫跟他置气，压低了声音说：“黑金古刀让人偷了。”
　　胖子本来正揉眼，一听这话肉爪子就放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他才转过身去扒拉醒了黑瞎子，都聚到了我屋子里。胖子说：“难道这地儿是黑店？”我摇摇头：“如果是黑店，他就不至于开窗跑，直接从门出去不就得了。”胖子驳了我一句，要是制造假象呢？天真你看过名侦探柯南没有啊。”
　　我没搭理胖子，心说也就你这不靠谱的还有闲心制造假象，不过仔细想想，也并不是完全没可能。我和他们又到窗边往下看了看，这是二楼，外面是一片小草坪，冬天草都枯死了，蔫了吧唧的趴在土地上。
　　瞎子说：“这样根本没法知道是外面的人还是旅馆，就算要问旅馆的人，也只能旁敲侧击一下，丢的是黑金古刀，不是水果刀。”
　　我点点头。胖子又来找寻我：“天真啊，不是胖爷我说你，你睡得也太死了吧，人家就从你身边把刀抢走你都不知道，说不定你还梦游跟人家过招来着。”
　　我本想顶回去，却突然就觉得胖子的话好像点了我一下。以前爷爷说过，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梦外所正在经历的事情，会以一种抽象的方式表现在梦里。比如泼睡觉的人一碗水，他会做梦梦到自己在淋雨。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被泼醒。会不会，刚才真的有人跟我抢东西，而我又太累，睡得太沉，没醒过来。我突然觉得全身都发凉了，再细想想那句“吴邪对不起，但是你再放手这一次，最后一次”也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真的有人在我耳边说的了。
　　瞎子见我不说话，就拍了拍我：“先睡吧，明儿一早问问这旅馆。”
　　我恩了一声，胖子和瞎子就回去了。看看表，才刚2点多，我倒床上也根本睡不着了。会不会真的是闷油瓶回来了？他回来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来见我们？胡思乱想到了早晨7点钟，我忍不下去了，叫了他们就往楼下去。楼底下有个小姑娘，倚着楼梯栏杆看书，似乎在等人。看模样也就十五六岁。胖子就说：“天真，你去跟那小姑娘打探打探，这儿的治安怎么样，丢过东西没。”
　　我白他一眼：“为什么我去，你怎么不去。”
　　胖子说：“哎，丢的可是你家小哥的东西，你不去谁去。”
　　我说：“嘿，你这话说的我还就不去了，你们敢不管这事？”
　　瞎子打岔：“吴邪你看，我带个墨镜容易吓着人家，胖子这看着怪猥琐的也不合适，就你，看着天真无邪清秀大学生，小姑娘肯定乐意跟你说话。”
　　我撇撇嘴，胖子擂了瞎子一拳说：“胖爷我怎么就猥琐了。”我没理他们，过去跟那小丫头打了个招呼，我琢磨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称呼，然后轻轻拍了拍她：“同学，打扰你一下。”
　　小姑娘抬头看我一眼，就笑了：“你怎么不叫同志，还亲切。”
　　我有点尴尬，她就问：“什么事。”
　　我说：“这旅馆你住过吗？”
　　她说：“以前我爱旅游，住过几次，怎么了？”
　　我问：“这儿，丢过东西吗？”
　　小姑娘说：“这个旅馆得有几代了，向来口碑挺好的，就算来住宿的拎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进来也没事。店主也挺善良，还照顾门口的乞丐。”
　　“哦，那还不错……”我跟她又扯了点别的，就告辞了。
　　胖子咂舌：“啧啧，还是天真厉害啊，看给那小妞乐得，你们都说什么了？哎呀，难道你给人家讲讲荤段子了？”
　　我说：“我靠你能想点正常的吗？”胖子嘿嘿一笑。“那小姑娘说这儿的口碑向来不错，就算不小心漏了财也不会丢，看来，就是外面的人。”我顿了顿，“可是这怎么办呢，没地儿追没地儿找的，丢的东西，还那么特殊。”
　　瞎子说：“这一路上，看见我们拿着这个大锦盒的人不少，说不定哪个就动了歹心。但是天真，没事。这东西要么他就一辈子藏起来，只要出手，就还得在这圈子里转，我就能把它找出来。胖子在北京的事还是越早了结越好，不如先去北京，边做事边找，怎么样？”
　　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我点点头。

　　到了北京，我瘫在胖子家的床上，本来就想歇歇脚，结果就睡过去了。加起来已经20多天了，连旅游带车程，我累得跟孙子似的。这一觉就有5个小时，再醒了胖子和瞎子把晚饭都已经买好了。
　　我这才仔细打量胖子家，北京标准小四合院，清净别致，这么多年胖子一个人，可是屋里的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的也都特别干净，我笑他：“没想到胖爷还是居家好男人啊，屋子这么利索。”
　　他说：“那是，我跟你说，云彩如果还在，嫁了我，那绝对有福享。”
　　对于云彩的话题，我还不怎么敢轻易提起，但是胖子却一脸无所谓。
　　吃着饭我才知道，瞎子和胖子已经去看了胖子手底下的生意，除了进了几件假货之外，一切安好。伙计们有骚乱的，也被胖子摆平了。我不禁感叹了一下胖子还是把人心笼络的很好的，这么长时间，没有大乱子。
　　北京的东西我吃着还不怎么习惯，偏咸，灌了一肚子水还是渴。胖子非说我是心理作用，打开电视，说要给我分散精力。电视里名角正在唱戏，唱的是牡丹亭。我突然就想起了小花。我说：“胖子，回头陪我去看看小花吧，好好跟他说声谢谢。”
　　胖子摆摆手：“看看没问题，不过你们从小玩大的，谢谢还用特意说？我看花儿爷不在意你这个。”
　　瞎子从电视屏幕上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花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