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眸一笑(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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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越] [HE] 回眸一笑
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人，总是只能见到他的背影。
就像完全没有发觉身后灼灼的视线一样，他每天一如既往地微笑再微笑。但即使是笑的时候，他也不会睁开弯成恰到好处的弧线的双眼。永远亲切而淡然地微笑着，没有什么能让他的情绪波动——或者说，不二周助的生活平淡到乏味。
可是他本人一点自觉也没有，和忽略了身后那双金色眼瞳一样，忽略了每天可能出现的每个突发事件。发生，然后消失。像水珠落在水面上一样，很快就归于平静。
越前龙马有时候冲动地要追上那背影，问他，你活着有目的么？
却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笑容。
越前龙马简直想对那笑脸打上一拳。
越前龙马感觉不二周助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他的瞳色还是在某场比赛里看到的。
其它时候，就算在部里，不二周助留给越前龙马的，永远是背影。
啊。
越前龙马有点苦恼地抓抓头发，无意识的小孩标准动作。
接着他很孩子气地想着，要怎么够上那背影。
再把那家伙的笑脸扳过来，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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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的变化，大约是几周之前吧。
本来关系仅仅到遇见了会招呼一声“越前，你也在啊。”就止步的程度，以前是不在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躲避。
训练的时候绕开越前练习的场地，排名赛也不会再在场外和几个一年级的小孩子站在一起静静地观看比赛。
为什么就是要避开。
在不二自己发觉并且找到原因之前，由于这样下意识的躲避，他和越前的交集一下子锐减到最小。
本来就是不同的年级，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教室，不同的人生轨迹。
连唯一的相同点，网球，也无法再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这个下午的英文课上，不二微笑着小声告诉菊丸老师提问的答案之后，为自己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而吃惊。
没有交集，就没有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联系在一起呢。
“嘿嘿嘿……”阴森的笑声，果不其然，端着蔬菜汁镜片不断反光的人是干贞治。
不二很干脆地一口饮尽那杯蔬菜汁，味蕾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冲击，于是他仍然微笑，“……口感提高了很多呐，干。”以此作为自己发挥失常的借口。反正在他人眼里，只要无法理解，就是适合天才的举动。
因为英文课上蹦出脑海的那个问题，一直在不二眼前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甚至看到天空上都写着那行字。
“……不二前辈。”迟疑了一小会才开口的声音。
不二却没有回头。
本来是要回头的。他终于发觉自己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会不自觉僵硬。
亲切而淡然的微笑也僵硬了，甚至不敢回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他尽量平静地问这个一年级正选有什么事。
“我们来比一场吧。”这次换了坚决的口气。
原来让他迟疑的，是那个名字么？
抑或只因为是生疏的，“前辈”。
不二想不出答应还是不答应。有时候，选择，对天才来说或许艰难得多。
因为已经预见到结果。
“越前，擅离训练场地，绕操场20圈！”威严的声音，不二周助错觉是救世主到来。
等小小的身影慢慢离开，什么也不说，只是看了不二的背影一眼，然后缓缓跑动起来。
不二甚至能感觉到那视线的任何一个微小移动。
连脚步声都消失不见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却见穿着青学有史以来最小号正选队服的少年跑到了远远的场地另一边。中间隔着两个网球场。
几乎没有微笑之外表情的不二忽然睁开了双眼，只是附近没有人看见。
不，两个网球场也许不算太远。
视力极好的不二平视前方，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相反方向跑动着的少年，忽然回过头，同样的视线准确无误地深深投在自己的双眼。
然后。
温暖地。干干净净地。
回眸一笑。
越前轻松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有节奏地跑动着，忽然减慢速度停了下来。
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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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二前辈冰蓝色的眼瞳里，什么也没有。
和自己那个笑容一样，什么也没有，只是想笑而已。
可是，再看到那背影，或者依然带有微笑的侧脸时，越前感到没来由地心痛。
痛得无以复加。
那么干净美好的双眼，为什么不睁开呢。
笑容，到底代表喜悦还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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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因为他唯一能感受到的那个身后的视线，现在总是扫在他身上，又立刻转开。快到像躲避。
或者也是因为，那个视线主人的，回眸一笑。
以前一直背对着，以前的以前不曾留心。
于是现在才发现越前有那样惊心动魄的眉眼，和那样惊心动魄的笑容。
所以越前将之前的凝视改为惊鸿一瞥的同时，他再看到的所谓不二周助的招牌笑容，只是眼睛的弧度而已。
只是那样而已，因为不二的嘴角，笑意早已结冰。
再想扯出笑容的时候，就发觉了撕裂一样的痛楚。
天才不二周助在谁也没有注意的网球场角落痛苦地弯下腰。
为什么感觉被那视线抛弃了。
再勉强从那个方向看过去，越前和几周之前一样，谁也不关心，只是打着自己的网球。
真正的目中无人。
可是。
不二的痛苦愈演愈烈。依然找不到原因。
可是一天之前，他的眼睛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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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越前的目的，是要让不二前辈爱上自己。
没有理由、没有起因、没有后果假设。
这个全方位型网球手的计划和他的网球战绩一样一帆风顺。
在他偶尔划开的狡黠笑容里，那个永远留给他背影的不二周助，消失在他的视野。
对。因为现在的不二周助，依然带着不是微笑的招牌微笑，静静地看着越前龙马的背影。
原来就这样看着，也会很想把那小小的躯体拥进怀抱。
越前比不二厚道得多。
他感觉不到别人注视自己的视线里，哪一束属于天才不二周助。
所以他会回头。找到那个比自己高出16厘米的人的时候，就准确无误地，送给他回眸一笑。
不二的眼睛也会配合地睁开。
越前在课堂上依然分心，目光漫无目的地飘浮着。
但是他很愉快。再一次得逞的愉快。
就算只有部里能见到，那么，不二前辈低头的时候。
也可以算是在看着自己的背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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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你又赢了~~”菊丸英二笑嘻嘻地飞扑到越前身上，不二在一旁看着，越发确定抱着他的感觉肯定不错。
“……菊丸前辈……”越前撇着眉，虽然不大乐意的样子但并没有推开。
顺理成章地，不二也抱了抱比自己低出16厘米的身体。
真可爱。比仙人掌还要可爱。
越前想到的却是自家卡鲁宾温暖的皮毛。
不管差了多远，总归都是最心爱的宝物。
所以两个人后来都有点上瘾。
除了有时候会被威严的声音打断：“越前，不二，你们怎么还不交换场地？绕球场20圈！”
不二周助笑弯着双眼。
手冢为什么现在又不像救世主了呢。
体力极好的越前这次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不二的后面。不二微微愣了愣，然后了然地睁开双眼。
回眸一笑。
越前第一次看到不二睁开双眼的微笑。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他迅速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不二前辈比卡鲁宾漂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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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东京大赛。
那么，球网对面这个头发短到爆，额头上还有伤口的小子……就是不二前辈的弟弟？
“那么，到底是谁比较强呢？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啊~”
越前一面习惯性地挑衅对手，一面想着，原来不二前辈漂亮的容貌不是因为基因呐。
还好只是想想而已，否则按照不二裕太的性格，肯定翘掉比赛把越前按到地上一顿狂扁。
（因为是甜文所以插个花~
周助：你想按你的性格扁谁[腹黑微笑闪现]……？^ ^
裕太：那个，那个，ANIKI，我什么也没说……[TOT明明是作者写的……]）
不二终于修补好了自己完美无缺的微笑假面。
和他一起安静地看着两人比赛的手冢忽然开口。
“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假面再一次掉下来。不二因为吃惊而睁开的双眼写着大大的“被说中了”。
……最初的最初，怎么会把这个声音错认成救世主呢。
不二裕太以自己的肩膀为代价，一次又一次拿“晴空抽杀”把越前压制得死死的。
越前无意中又看见了不二的招牌笑容。
啊，又产生把拍子扔过去的想法了。
不二敏锐地发现己方赛场上的少年心不在焉。
他淡淡地笑了笑，却是不同于刚才的假面。那是真正的卸去了负担的笑容。
让越前觉得自己的压力也消失了。
可是部长手冢没有看见。他看见的只是天才不二周助忽然站了起来。
“……不看了？”明明刚才还摆了一脸担心。
“去买罐芬达。^ ^”
不二起身的瞬间，正好是越前抽击球B的初次登场。
已经不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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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VS不二。
也只有越前这样的小孩，才会无辜地指着观月女王说“比不二前辈差好多啊……”
其实他说的只是脸而已。因为是小孩，所以会本能地以貌取人。
越前还是个拽小孩。所以他分得清楚，海堂的脸上写的是“来惹怒我吧”，部长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而不二前辈脸上，那张让自己厌烦的笑容假面就是陷阱的标志。
观月这个单纯的孩子被彻底激怒，对着自己宝贵的剧本言誓绝对要破了不二的天才称号。
不二看着那个惹出事端的拽小孩心安理得喝着芬达，忽然不想那么快结束比赛了。
虽然睁开的冰蓝色双眼证明他很认真。
因为要当着他的面，给他看看，观月同学到底比他的不二前辈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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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交换场地。
一听芬达终于完全进入了循环的血液。压了压帽檐，越前起身，走向不二相反的方向去扔掉空罐。
中途只有一次顿住脚步。
回眸一笑。
不二周助猛地为那回眸一笑停滞了脚步。
沉溺在胜利预感中的观月吓了一跳。
（再度插花：小初真的是很可爱的小孩啊~又单纯又白痴~
初：= =|||||）
幸好完美地掩饰是每个天才的必有技能。“……你是知道那种抽杀会损害肩膀，还教裕太的么？”
越前再度狡黠地笑了笑。
真是爱护弟弟的好哥哥啊。
天才小小的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干脆利落的7球连胜。
至于输掉的那5个，反正没人会在意天才的小小失误，何况还是故意的。
只要他得到了最后的胜利，并且，他依然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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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绝望地跌坐在网前。赛后的握手也没成功。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
“多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了。”这样说着，却在寻找另一个身影。
找到了。
果然还是一脸“まだまだだ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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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学VS圣鲁道夫，两个单打赢得彻底。
产生了想看这两个人比比看的念头。
相视而笑，彼此都流露出“即使你们不说我们也要打一场”的表情，不二和越前走进倾盆大雨下的网球场。
昏暗和雨水，实力和结果的准确度会打上很大一个折扣。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熟悉得像和自己作战一样。但是，原来网球也不是那么重要。
至少，没有对面那个人重要。
不二动用了三大回击，越前输掉了发球局。
“ま……まだまだだね……”意外地，带着……哭腔……的口头禅？！
不二又一次因为吃惊而睁开了眼睛。
只看到泪奔的背影和惊呆的众人。
越前龙马……因为输掉了发球局……哭……了？！
（龙马：> < 什么时候一下子变成TVQ版的情节了……！！！！！）
顾不上消化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不二追了上去，强势地扳过越前。
回眸，一笑。
只不过是回眸的人还带着泪水，却看到了身后人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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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前辈……和我比完吧！”红色球拍拦住了正要回家的不二，在第二个雨天。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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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还要比么？”不二笑着，却是除去了假面的笑容，“很晚了，^ ^他们都准备回家了。”
“まだまだだね，今天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多晚都没关系。”
原本一个正常的回击，却忽然改变了方向。
连天才也来不及反映，球应着雨声落在泥泞的地面。
最后的结果是……平手。因为约定不打抢7。
不二走到网前，揉揉完全被淋湿的墨绿色短发，“^ ^湿透了呢。”
已经深夜，正副部长和其它人乘着半小时前的末班电车，现在也应该到家了。
结果少了大石妈妈的备用雨伞，两个人就那么淋着雨，直到在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
“我往右。”越前懒得补上后面的问句——既然他明白。
“^ ^左。”更简洁的回答。
“じや。”越前龙马式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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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地下得更大。
空荡荡的深夜的街头，只有两个相反方向行走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走得很慢。
几乎是同时。
回眸一笑。
原来两个笑容。
才能辉映出真正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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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まだまだだね，今天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多晚都没关系’^ ^对吧？”
“诶？”
“^ ^那就先去我家洗干净吧。刚才比赛摔倒了两回对不对。”
“……”
“^ ^还是你觉得你比由美子姐姐更擅长清洗青学正选队服？”
“‘由美子姐姐’是谁……”
“总之走快点呐……有点冷……^ ^”
“我又不觉得……”
“^ ^不觉得也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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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前辈，该你了。”
“^ ^谢谢，越前。”
“切，不二前辈，可不要输掉了啊。”
“怎么会^ ^我和越前可是平手喔。”
越前手中的球拍递给不二的瞬间。
回眸一笑……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回眸一笑(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