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同人]绊》尧遥

6、Episode.06

　　——2024年4月14日——

　　早晨，佑太随村中组织起来的自卫队一同行动，调查家畜身上尸毒的来源。
　　艾基尔回复了信息，告诉他虽然阿梨目前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身体没有异样，让他不用担心那边的情况。收到信息的黑发少年沉默地跟着自卫队前往昨天奇黎村发生异变的地方，暗自下决心要在今天解决这件事。
　　因尸毒而死亡的山羊冰冷的躯体还躺在栅栏中，脑袋上痛苦的表情让佑太不禁别开眼。除了身体上浮现的紫色斑点以外，并没发现其他地方存在致命伤。从自卫队中的村民那边听说，他们解剖过之前中尸毒死亡的家畜，发现它们的内脏均已被尸毒所侵蚀。
　　“……但愿阿梨不会这样。”
　　佑太低声呢喃着，俯身观察周围的泥土试图找些线索。然而栅栏四周布满了村民们的脚印，大概是在发现尸毒后来围观或者四处逃窜的吧。
　　轻叹了一口气，他站起来往外圈走去。
　　“唔？这片叶子……”
　　忽然间，一片残缺的树叶吸引了佑太的注意力。破碎的树叶并不少见，然而那片树叶与平时看到的虫蛀叶不一样，靠近叶柄的叶片残留着，但是外圈的叶片完全残缺，比起虫蛀，看上去更像是遭到了外界破坏。
　　俯身仔细观察一看，佑太微微眯起了眼——叶柄表面泛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紫色斑点。
　　环视着身边的村民，显然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个细节。佑太沿着残缺叶片的方向找过去，发现越靠近森林的叶片残缺现象越严重。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请问……”
　　佑太开口喊住了站在栅栏边叹着气的一名年轻村民，抬手指向森林深处。
　　“——那个方向，是通往哪里的？”

　　“那里啊……没什么，就是有一条湖，再过去就是奇黎山了。”

　　“这样啊。”
　　佑太点了点头，抬手拍拍青年的肩膀。
　　“我去那边看看，很快就回来。如果队长问起了你就跟他说一下，行吗？”

　　“行，我会告诉队长的。你小心点哦！”

　　笑着朝青年挥挥手，佑太转过身，快步跑进了森林里。

　　拨开一簇簇及腰高度的草丛，绕过一株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少年走到了村民口中的湖边。与森林外围的茂密不同，湖边的植株明显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砂砾偏多，完全违背了湖水滋养周围植株的常理。他抬头看着高耸的奇黎山，又低头盯着湖面一阵，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湖水中。
　　和佑太猜想的一样，湖水里同样也呈现出一片荒芜，只有水依旧保持着澄澈。
　　“……！”
　　突然，佑太发现水底靠山的石头间有条足以让人游过的缝隙，探头一看还挺深的。冒出水面换气后，他卯足了全力迅速游进了缝隙之中。
　　幸好缝隙中的水道并不长，没有耗完一口气佑太便发现了出口。所谓出口，看上去更像一个藏在奇黎山内的洞穴。佑太挥手点开系统菜单，换掉一身湿衣服后提起大剑慢慢地朝洞穴深入走去。
　　没过多久，佑太便看到了洞穴的尽头，与蹲坐在里面的一名少年。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少年惊讶地抬起头，佑太才发现他脸上可怖的尸斑，不由得止步戒备对方。

　　可意料之外的是，少年完全没有攻击佑太的打算，反而用很清醒的嗓音轻轻说道：
　　“大哥哥，你把爸爸带回来了啊。”

　　“……你的爸爸？”

　　“嗯。”少年点点头，指着佑太腰边的小包。“你身上带着的‘真之实’，就是我的爸爸。”

　　“真之实”是打败Ghost Cavalier后掉落的物品，所以说——
　　“Ghost Cavalier……是你的爸爸？”

　　少年敛起双眼，有些难过地轻声说道：
　　“是的，即使变成了Ghost Cavalier，他也是我的爸爸。”

　　见少年没有敌意，佑太放下剑，走到他身边麻烦少年说明情况。
　　原来，Ghost Cavalier原本只是奇黎村的一个普通村民，因常年出入墓地而导致身体染上了尸气，日积月累下身体开始慢慢被侵蚀。而少年便是他的孩子，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渐渐的，他的爸爸难以再保持理智清醒，又怕感染亲人，只好让妻子带着孩子离开奇黎村，自己则远离这个城镇。久而久之，他便成为了别人眼中的Ghost Cavalier。原本他和妈妈一直隐居在这个小山洞里，某一天，他的妈妈忽然说要离开这里去给他找解药，离开了这个山洞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那村子这一个多月来为什么会发生家畜中尸毒的现象？”佑太忍不住插话了。
　　“那是因为……我成年了，所以身上的尸毒也开始扩散。”和佑太差不多同龄的少年幽幽地笑道，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佑太，向后退了几步。“你还是快走吧。再在这里待下去，你也会受到影响的。”
　　“可是……”
　　不甘心寻找解药的线索在这边断掉，佑太仍然执着地站在原地。

　　“秦，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呢。”

　　忽然间，从佑太身后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刚要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便听到了少年拔高音调的惊讶声：
　　“妈妈！！！”

　　“嗯，我回来了。”
　　走到他们身边的是个医生打扮的女子，背着满满一筐药草的她紧紧地抱住了朝她伸出手的、名为秦的少年，眼里满是慈祥。随后，秦的母亲直起身，静静地看向佑太，尔后露出无奈的苦笑。
　　“少年，我家那位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我在这里替他陪个道歉。”

　　“不，没事的。”
　　被这位成熟女性如此郑重地道歉，佑太慌忙摆摆手。虽说Ghost Cavalier是他打败的，但同时也可以说是佑太杀了秦的爸爸，意识到这点的佑太察觉到这位女医生、同时也是他的妻子眼里埋藏的悲伤，不由得暗自轻叹。
　　“您身后背着的……是能够治疗尸毒的药草吗？”

　　“嗯，是的。”

　　“能麻烦您给我一些吗？我的……我最重视的人也中了尸毒，至今还昏迷不醒。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找到救她的方法。”
　　佑太郑重地朝她鞠了一躬。
　　“拜托您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把你身上携带的‘真之实’留给我们。”
　　秦的母亲抬眼望向远处，却不知她目光的落点在哪里。
　　“——也谢谢你，替我们带他回来。”

　　·

　　——2024年4月15日——

　　距离阿梨服下药的那刻已经过去了近四个小时，深夜时分，而佑太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疲倦。自从回来后他贴心地熬药喂服，接着一直一直坐在阿梨床边，等待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或许他在害怕吧。害怕失去她的笑靥，也害怕她醒来时找不到他。
　　少年暗自下定决心，等阿梨醒来后，他一定要狠狠地骂她“笨蛋”，一句两句不够，一定要义正言辞到让她足以深刻反省。

　　然而，当阿梨双眼睁开的那一瞬间，佑太心里准备好的叱责讲稿瞬间打了水漂。嘴唇翕动着尝试说些什么，可直到看见阿梨眼中清晰地映照着自己的身影时，他依旧没能听见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
　　宛若灵魂被少女墨亮的眼瞳所禁锢，甚至连内心的悸动也受到控制。

　　“……佑……太……？”
　　阿梨伸出右手轻抚在他的左侧脸颊上，带着疑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你……在哭吗？”

　　——……哭？我吗？
　　后知后觉地抬手覆在少女的手背上，指尖触到噙在眼角边的泪水时佑太才意识到这个惊悚的事实。可是比起哭泣这件事，内心的冲动像脱缰野马般叫嚣着需求身体的掌控权利。
　　他死死拽着仅存的理智，双手握住阿梨的手掌，撑起微笑摇摇头。
　　“没什么。比起这个，阿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啊，只是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少女不好意思地眨着眼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呢，佑太。又让你担心了。”

　　“不，毕竟我也有责任。如果足够成熟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你带到那里去。”
　　不知不觉间恢复了平常的语调，佑太一个利索的手刀劈在阿梨的脑袋上。

　　“好痛！我可是病人诶！”

　　看着她哭丧着脸捂住脑袋，佑太把她按回被窝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既然你有身为病人的自觉就给我乖乖躺着，我去给你拿水。”

　　“等一下，佑太！”
　　扯着被子的少女探出脑袋盯着他。
　　“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什么？”
　　被盯得全身不自在的佑太不禁觉得有些心慌，难道是自己的心意被看穿了吗？

　　“那个……就是……”
　　漆黑的房间里，阿梨灼灼的希冀目光看上去格外醒目。
　　“………………………………………………………………………………………………………………………………………………………………………………………………那块珍稀矿石呢？”

　　“………………鬼晓得啊。”

　　冷冷地翻了个白眼，乙男心被戳得粉碎的佑太敢怒不敢言地甩上门，将自家迟钝的青梅竹马关在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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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填坑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