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繁华烬头》君莫君言

20、初次见面，纠结

　　回到家，一直等在客厅的帕尔正在和父母说话。
　　“爸，妈……”
　　沙发上三人都是一愣，典予爸最先反应过来：“女儿，谁欺负你了？”
　　典予笑笑：“爸，没谁欺负我……”
　　典予爸吹胡子瞪眼地：“没谁欺负你？！没谁欺负你你会用这种撒娇的口气和我说话啊。”
　　“……”典予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好，叹一口气，“我只是累了，我先去休息了，帕尔你随意吧，明天有空我们去看电影。”
　　帕尔走向她，想要抚摸她的头发，可是被典予闪过了：“是他吧。”
　　用的是陈述语序，典予没承认，只是说：“我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揽住典予抱了一下，放开了。
　　典予低着头，声音小小的，像是猫叫：“……对不起。”
　　帕尔摇摇头：“你知道的，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对我说谢谢和对不起。去休息吧。”
　　典予点头，转身给父母吱了一声，闪上楼回房。
　　帕尔的心，典予是知道的，她不迟钝，更别说帕尔的心思是大家都知道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过。可是帕尔一直没有向她告白，一方面是知道女孩还不喜欢自己，一方面，作为贵族，他有他自己的骄傲，一旦挑明，以目前的状况来说，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典予呢，只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而已，也不是说她没想过和帕尔在一起，如果说她现在依旧在英国，或许她现在已经是帕尔所有。可是她回来了，还遇上了据说和她以前纠缠不清的男子——德川。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德川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她相信他，甚至还有些依赖他，可是她不懂他。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你会努力去接触他去了解他，你会懂他。可是典予不懂德川。典予也知道，德川不懂她。
　　……真是太烦躁了。
　　躺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地，莫名其妙地想着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那些莫名其妙的片段，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
　　在典予从停车场回过神来，再一步一步挪回家的速度，德川已经飙车回家了。
　　到底还是冲动了。德川倒在沙发上，用手盖住眼睛，感受着生命的黑暗。突然想起，就在不久前，一个小时以内，这只手还覆盖在另一双眼睛上，一双即使失忆了即使成熟了也澄澈依旧的双眼。
　　同时也是这只手，挥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那天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退役，他愣了半晌，才缓缓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因为这是他的责任，家里放任他也的确很久，为了网球，他的真的放弃了很多。
　　高中一毕业他就去打比赛，没有读大学，于是放弃了那些成就不多的休息时间去自学金融，放弃了家里的养尊处优，和其他队员一样住宿舍。其实他有轻微洁癖，也忍了下来。要说他放弃了什么最重要，也许就是典予。
　　他的父亲说了，网球和五十岚你选谁。
　　站在球场他不后悔，只是遗憾。
　　“醒醒吧，你明明清楚的，父母不同意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是他不要你啊！是他不要了。”
　　他在教学楼的转角听到一个女孩哭泣与另一个女孩的骂骂咧咧。不是她，不是典予。
　　也对，那个时候典予她已经去了英国，那走在走廊的时候为什么还总能看见有个黑发女子静静地看着他。
　　他从助理手中拿过那份对方公司的资料。没有想到的是，和自家公司合并的是典予家公司，平寂的心抖了抖。
　　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后悔的那一刻，他在典予的眼里看到了陌生与敌对。
　　……终究还是恨我吗？
　　不，不是痕，只是忘记了，不记得了，失落感铺天盖地。
　　虽然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记得才好，这样说不定是一次改变你在她心中形象的机会。”
　　看着她和她的助理默契地工作，心口又是一阵闷痛，他知道自己心理口不快活的原因，他在吃醋。而听到她承认她和那个助理什么都没有，他是高兴的。她受伤，他终究还是很心疼。
　　他还是不后悔，可是却不知道可以怎么办。
　　求而不得？不，根本没有求何来得。听见她和那个英国人的对话，和他的站位，外人——是他。
　　如果说她已经有爱人，就不要再招惹他。
　　……
　　典予醒过来的时候家里面没人。摸摸肚子有些饿，于是翻身下床去厨房觅食，奈何在冰箱就只有几瓶啤酒可怜兮兮地呆在那里，对了，还有几个柠檬。
　　靠在冰箱门上虚弱了一下，最后打算去煮点咖啡来垫垫肚子。
　　啧啧……真是可怜。
　　喝了咖啡还是饿，可是懒洋洋地不想动，翻包包找外卖电话，结果把包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硬是没有找到一张外卖名片，酒吧的名片倒是找着一张。
　　那个很漂亮的白发男人给她的。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大街上的人数却没有下降的趋势。车辆来来往往，在夜晚的霓虹灯的照耀下，染上了点点斑驳，像是现代的繁华，刻在了这些斑驳之上，随着车辆不断流动，无尽延绵。
　　那家酒吧在一个街口的转角，倒还真有几分繁华烬头的味道。
　　酒吧里面人不多，看整体的装潢，典予觉得与其说是pub，它的类型更倾向于是西餐酒吧。西餐厅的格局，一小桌，一个人。
　　“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典予接过递来的菜单，从头翻到尾都只有酒，连奶茶都没有。
　　典予皱了皱眉，她刚醒肚子里还没填什么东西，就直接喝酒的话……哦漏，她还不想死。
　　“有食物吗？”
　　服务生点头：“你稍等。”
　　……看来还真是西餐酒吧，不过她明明是出来觅食的，干嘛来酒吧啊摔！
　　食物也只是一些甜食，再一次纠结了一下自己的大脑构造（……），点了一碗奶油玉米汤，又点了一杯酒。据说是特色调味酒，和店名相同，典予看过图，海洋蓝，快到杯低的时候，又荡漾了一抹红褐色。
　　浓汤先呈了上来，送汤来的人没走，反而是坐在了她对面。
　　“还以为你忘了来着。”
　　那只白发美男。
　　典予支下巴，想起来了，这货叫鸟羽云次郎。
　　“你好。”
　　“我这里怎么样？”
　　“不错，环境很好。”
　　鸟羽笑的有点贱（……）：“那是，这可是我自己设计的。”
　　在外面不好发作，典予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笑看人生百态的模样，心里则是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看着鸟羽束在身后的长发，问到：“头发留那么长不嫌麻烦吗？”
　　鸟羽云次郎尴尬地刮了刮脸：“嘛，还好吧。”
　　本来还觉得鸟羽属于典型的东方面孔，长发束在背后还有种天朝古代美男的感觉，可惜啊，这个刮脸颊的动作就毁了其气质。典予不由摇头感叹。
　　拿着小勺在汤里搅阿搅的，又想到一个问题：“你这里不是西餐酒吧吗，怎么名片是pub？”
　　鸟羽呵呵地笑着，没有回答，“心情不好？”
　　“没有。”典予立马回答，不过挺直的腰背让她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鸟羽摇摇头也不点破。这时候侍应生送上了那杯繁华烬头。
　　鸟羽一副小朋友等待发苹果的小表情看着典予：“我发明的，试试。”
　　典予被他看的发毛：“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我不该点这个。”
　　虽然是这样说着，典予还是轻轻抿了一口，不过就是一小口也让典予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酒一入口，典予就觉得自己整个口腔都在燃烧，然后火焰慢慢地熄灭，最后留下柠檬和橙子的酸甜感。
　　“怎么样？”
　　典予没理他，又喝了一口，再缓缓叹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苦闷全都吐出来一般，徒留淡淡的沧桑。
　　典予突然想起一句歌词：阡陌尽处，依稀有茅庐。
　　“对了，这个酒劲大吗？”
　　“很多女性喜欢点这个。”
　　“不错。”
　　“拿吸管试试最下面的那层。”
　　典予依言照做了，然后惊讶地“咦”了一下。
　　“这是……”
　　“水。”
　　典予笑了：“怎么是这个颜色？”
　　鸟羽又刮脸颊：“嗯，你不觉得这种颜色很有种灵魂的感觉吗？沉在杯底，灵魂沉浸在繁华的最后，没有辛酸苦辣，而是平淡的水……”
　　“嗯。”典予点点头，“不过你还真是文艺呢。”
　　“呵呵，我本来就是文艺青年嘛~”鸟羽呵呵地笑到，“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怎么，想追我？”典予笑的有些诡异。
　　鸟羽往后一倒，双手交叉抵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小姐，你多想了，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罢了。”

作者有话说

　　补完
还是那句话，鸟羽不是鸟羽，他不喜欢典予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