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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和亲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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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碧琴说,三王爷昨天夜里回了府中,我猜想,我住驿站的日子恐怕是要到头了。果不其然,第二日下午,钦差大人便领着一大队人马杀到了驿站,赐了凤冠霞披,将成亲的日子告知于我。
打发走了钦差,坐在凳子上,呆呆的望着窗外。大抵碧琴以为我又在想洛扬,对我说:“小姐,在卫国由夫家准备嫁衣,可是极高的荣誉,这可比那林二公子强多了。”
我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究竟我未来的夫君张得是有多难看,让赵王的公主们望而却步?”
碧琴没说话,端着水盆走开了,我听见她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是在替我惋惜。
我叫云馨,乃是赵国云丞相家的吆女,半月前被赵王认作义女,封了公主的之名,远嫁到了千里之外的卫国。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我的夫君,也不晓得他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张得英俊潇洒,还是鼠头蛇脸。
我承认我这样的形容我未来的夫君有些失体统,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想象力丰富,主要是赵王的作法实在让我想不通,我不得不发挥我的想象力让这件事变的合理些。
一来嘛,赵王的膝下有8名公主,我们赵国的女子个个都生得好看,更何况是皇家的女儿,又不是公主们都见不得人,为什么是我?二来呢,卫国是大国,之前听爹爹提起过,三王爷手握重兵,在卫国有着重要的地位,我要是赵王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了。可为什么赵王偏就认了我做义女,要我担这和亲之名?
寻思了良久,心想,定是这三王爷张得不尽人意,赵王左右不肯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推进火坑里,于是就把我——别人的女儿丢火坑里了。
我那倒霉爹爹,按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要推脱也不是不可以。可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聊表忠心呢,还是听说了这三王爷的大名,想也没想就接了圣旨,答应了这门亲事。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都答应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更何况我这一去可是代表的两国交好,还能指望我来个轰轰烈烈的大逃婚?于是乎,我满载着小女儿的娇羞和整整二十担的嫁妆来到了卫国。
初到卫国,听说三王爷有事,暂时回不来,婚礼不能如期举行,让我先委屈一下在驿站住一段时间,等大婚之后才可以住进王府。美曰其名:规矩。不过这规矩我也乐意接受,住王府的话,指不定又来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我向来不喜受人束缚。
派来接我的人左一句让我见谅,右一句让我包涵,听得我那叫一个爽。以为定要等上十天半月那三王爷才会回来。现下可好,在驿站住了才不过四日,三王爷便赶了回来,还将大婚之日定在了三天之后。
我的亲娘嘞......闲来无事,叫碧琴拿了黄历一翻。二月初十,宜嫁娶,宜兴土,宜出行。噗噗,还真是个万事大吉的好日子。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的来说,这三天时间,我是在无比的惆怅和苦闷中度过的。事实证明,不管我再怎么不愿意,三天后的大婚还得如期举行......
这天天还未亮,宫里来的姑姑便将我从床上拎了出来,一边把我按到梳妆台上,一边还在嘴里嘀咕:“老身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新娘子,一点新嫁娘的积极性都没有。”
我瞪了她一眼,没搭腔,心想,你积极,你积极你帮我嫁好了。
打了个呵欠,任由那群下人们在我脸上涂涂抹抹,套上一层层的薄衫。上次试嫁衣的时候,我有数过,一共九件。愣是把我这个芊芊女子裹成了肥肥粽子。
因为我是异国公主,娘家离卫国国都十万八千里,所以新婚的时候,要王爷来这几日我居住的驿站接人才行。外面的声音又些嘈杂,可我盖着盖头,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三王爷。
坐在轿子里,我的心一直砰砰跳个不停,倒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据说他带兵打仗,是长得跟赵国那个刘青将军那样的大块头?脑海中浮现出刘大将军的模样,我不由得打了冷颤。
这一路上,我由猜测三王爷的长相逐渐转为了祈祷,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是个耗子脸。
由于我是正妃,进王府的大门,要由王爷亲自踢了轿,背着我跨了火盆一路走到前厅才能开始行礼。
他的背很宽阔结实,我双手伏在他肩膀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真想一辈子这样被他背着。云馨啊云馨,你怎么沦落了,春心荡漾个毛啊,想想刘青将军吧,这种品种也能让你心跳加速,你也够衰的。我甩甩脑袋,把刚才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娘子的心为何跳的这般厉害?”他微微转过头,只用了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
声音有些慵懒,带着男性特有的气息,我现在没空去理那些。被他说到我的短处,我一下乱了方寸,心跳得更加厉害,连忙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压低了声音解释说:“那是被你吓的!”
他没回答,我感觉他好像笑了一下。
起先我不知道多讨厌着盖在头顶上的盖头,可我现在缺十分庆幸我是盖着盖头的。不然,我这脸红的样子要是让别人看了去,还叫我以后如何见人。
礼成之后,我被送去了洞房,他去招呼客人。
打发走了下人,卸开盖头,取了凤冠,坐了好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又慌忙带上凤冠,盖好盖头,端端坐在床边。
门被人打开了,应该是三王爷回来了。坐在床边,望见眼前多了一双玄青色的鞋子,如此近的距离,令我的心跳得愈发厉害。
我该怎么做?是娇羞的对他说:夫君该歇息了。还是矜持的等他来掀我的盖头,然后将我扑到?不过说实话,我现在更想知道我亲爱的夫君到底是何等芳容。方才听了他的声音,没这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令人回味。好紧张啊!
正想着,他便将我的盖头掀了开来,醉眼迷离的看着我,半晌才说了一句:“云卿家的女儿,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
还未等我消化完他的话,就被他打横抱起扔到床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呐。”说完便欺身而上,开始扒拉我的衣服。
现在都这种状况了,我哪还有心思去关心他的模样,挣扎还来不及呢。红着脸,用力推开趴在我身上的他:“那个......王爷,妾身不方便。”鼓起勇气,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身上的人顿了一下,果然停下了动作,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额头上落下一地冷汗,得救了啊,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让他从我身下下去,谁知道他又开始扒我衣服了。
这次我沉稳多了,还好我早有准备。到底还是看到他露出了失望的眼神,我得意的笑,再笑。
“呵......娘子,你的手指......也不会不方便吧?”
我被他问傻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段晨希,揉着衣角不情愿的说:“妾身......妾身还没准备好。”当然了,为了配合场景,眼角还挂上了两条晶莹的泪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
我这理由实在是过于牵强,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正等着他发话呢,饶是他半天没有反应,我也不好主动去问,只能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都快成雕像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还没反应,抬眼一看,段晨希竟然睡着了。我在心中大喜一番。
其实我并不是迂腐的人,还没达到那种非卿不嫁的地步。我既然已经嫁给他,便是他的妻,若是他执意要与我同房,我也不会过于拒绝。
诚然我已告诉自己,不管我爱不爱这个人,他都是与我拜了天地的夫君,要同我过一辈子的人,可他现在对我而言终究是个陌生人。割伤手指这种办法也算是下下策了,没想到他还真的没碰我,能拖延同房的时间自然也是好事。
既然已经是夫妻,和他同睡一床也是很正常的事,躲也躲不掉。叹了口气,正要起身去将灯熄灭了,腰上却多出了一双大手将我死死地禁锢住。知道段晨希还未睡着,挣脱不开,无奈扶额道:“我去熄灯啦,点着浪费。”
本以为,他这下该放开我了吧,哪想他一个侧身,大手一扯,便将被子该到我身上,闷声说:“睡觉。”说话间房中灯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