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Sanj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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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扮作画家，把你的肖像
描画在我的心版上，我的□□
就是那嵌着你的姣颜的镜框，
而画家的无上的法宝是透视。
试看眼睛多么会帮眼睛的忙：
可是眼睛的艺术终欠这高明，
她只能画外表，却不认识内心：
现在，破绽已经初露端倪了。”
——The Sonnets
Sanji有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次可绝对不是梦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如果说是幻觉他倒是可以试着接受。
他看见有好多精致的脸孔在他的周围，带着空洞的笑脸，吐出冰冷地气息，饶着他不停旋转。
他镇定地告诉自己这是幻觉，然后他听见有一个人在和他说话，近到好像正贴在他的耳朵上。该死的，这是个幻觉！？
（太阳光很刺眼，我们可以直视，感受不到那份灼热。）
有好多人，在大笑，兴致勃勃地交谈。这些声音有点刺耳，咚咚地敲着他的耳膜，好像石头砸向鼓面一样。渐渐地，变成尖叫，求饶。他们在恐惧，可是逃不掉，只能僵硬地倒在地上。
（来吧，放弃好了，我要带你走。）
Sanji好像在反复擦拭他的新木偶，它会说话会走路，神奇的是它在做这些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他拉动细线去控制。他觉得自己正在笑。这不太像是幻觉。
他看见了一个房间，竖着许多木制的架子，不同的木偶坐在格子里，转动眼睛，像是在偷窥他，恐惧又愤恨地盯着他看。
也许他并不快乐，许多人都恐惧他，好像他有蝙蝠一样阴险的眼睛和老虎一样尖利的牙齿。
然后恐惧终于变成愤怒，他被推进淤泥中，被腐败的气味包围，不能呼吸。
他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看着这一幕，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任由泥巴覆盖他金色的头发。
（我可以让你永生，）
（他们都爱这种感觉）
（你呢你爱吗）
人生吵杂，他被人抓住头发拽离泥潭，却还是能感觉到那股腐臭还有充斥鼻端的土腥味，他尝到了喉咙中的鲜血的味道。Sanji已经忘记提醒自己这是个幻觉，他只记得自己在哭泣。
他仔细嗅着，在空气中的死亡的味道，那些人想让他死。
（太阳像燃烧的玻璃一样好热那是最美好的亮光夏季的亮光光线）
（太阳光）
（你爱吗？是的，我爱。）
有人朝他开枪，几乎在第一下就结束了他的性命。Sanji在哭。“走开，我不爱。”可是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那些人也在继续，就像没有看见他已经死掉了，有人用力把刀尖刺进他的身体，想要剖开他的心脏。血液喷洒在地上，它们染上了泥浆，变成黑色，人们却都说那就是他血液的本来的颜色。它们本就是黑的。
他很疼，分不清楚这是不是幻觉。
他好疼，他又开始哭。
（你爱，你爱的）
他们大笑，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杀掉他并不是罪行而是一种胜利。他们唱歌，唱起一首古老的，战胜魔鬼时才会唱的歌。
他是个魔鬼吗？
“我成功了吗？”那个傀儡，Lida天天抱在怀中形影不离的傀儡俯视着他。“一个沾满罪恶的灵魂，又一次的美味。我爱死这个了。”它发出笑声，听起来和呼啸的风声没什么两样。“进入天堂的感觉，我马上要你体会到。你会爱的，你会的。”
（你，你你你你你，爱吗？）
远处传来了乌鸦的啼叫。
Sanji终于看清了眼前，他依旧坐在一片小空地的椅子上，那个艺人还在拿着木偶表演。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们并不是湿润的，尽管他刚才在“哭”。那是个幻觉，他走神了，而已。
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但是却提前了一天，美食节在明天才开始。所以他和Lida现在正在一起观看一场木偶剧演出。他几乎被小孩子包围了，他们一直在大笑。Sanji侧头看着坐在身旁的Lida，那个诡笑着的傀儡依旧被她抱在怀中。他颤抖了一下。
Sanji去看前面那个小小的舞台，它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不受控制的再一次颤抖，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害怕，它更像是由于激动或者是其他什么现在还难以分辨的情绪。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它们光滑地垂下来，与他“看见”的染满泥浆的感觉一点儿不同。
“你在害怕吗？”他在心中问自己，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好笑。
Lida测了侧身，腾出一只手支柱下巴，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不过她的眼睛仍然始终盯着那个小小的木偶剧舞台，看着那个破旧的人偶可笑地跳来跳去。
它们可以吸引小孩子的目光，可是绝对吸引不了Sanji的目光，他在木偶剧表演者夸张的声音中望向右侧的海面和半轮夕阳。
太阳已经不再天空中了，云彩也稀少得可怜，东边现在大概已经漆黑一片了，他的头顶却依然是靛蓝色的，西方的天空混合着粉红、深红和宝蓝色，就像丝绸一样。
他收回目光，发现身边已经点起了很多暖橙色的小路等。天黑得很快，他和Lida坐下来看木偶剧的时候也不过是傍晚。
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一条金线，但它很快消失了。而这就像是一个i额暗示，木偶剧很快结束了，周围想起掌声，扩散在不算大的空地上。旁边不远处的水果摊和玩具摊主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夜晚到来了，白天的活动全部落幕。
很快，街道上的行人变多了，夜晚反而比白天更加热闹，空气中渐渐弥漫着食物的味道，美食已经开始被制作。Sanji分辨着空气中来自不同食物的气味，开始期待明天的美食节。
“我先回旅馆了，好无聊。”
“回去？”Sanji拉住她，“我以为你还想再四处看看。”
她耸耸肩，Sanji猜那大概就是在反驳他，“别担心，对这小地方我已经很熟悉了，而且旅馆那么近，我会安全回去的。”然后她拐了个弯，朝着他们的旅馆走。
Sanji决定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带点儿吃的东西回去，这里看上去有很多选择。他朝反方向走去，那里有更多的商店，相信他不会觉得失望的。
他站在一家章鱼烧小店的门口，把它编为一号，按着顺序下去他还有二号到二十号，或者说至少二十号店的食物要品尝，足够他填饱肚子。
他付了钱接过章鱼烧，挑起其中一个放进嘴里，从容地走到二号商店门口。他身后是夜晚缤纷的灯光，人们的脚步声和交谈声驱散了黑暗和夜晚的寒冷，再仔细一点儿，他甚至能听见烤肉在铁板上发出的滋滋的声音。
他经历过的最棒的夜晚，Sanji露出笑容，不知道明天，美食节的夜晚会不会更棒。
不过在这条街到尽头，灯光接触不到的地方，连接着这座小岛的另一面。无数条小路错杂交会，形成阴暗的小巷。在这里看不见任何人，大概只有流浪的小猫会光顾。这是小岛被封存的一部分，连同它可怕的过去，被人们隔绝在欢乐和记忆之外。
黑暗中，一只小猫轻快地跑过，双耳捕捉一切它能听到的声音，如果它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能听到一只老鼠息簌跑过的声音。忽然，它停下脚步，听着左侧传出的惨叫。
可这关一只小猫什么事？于是它快速跑远，继续探听着老鼠的声音。
惨叫停止了，它并没有传出多远，也没有持续多久。
小巷里吹起了一阵风，他带着黑暗中不怀好意的低语和嗜血的窃笑朝着那条热闹的街道去。风停的时候，他们就飘在空中，扩散在古旧的楼房中。但是有人会听见，很快就会听见，那些低语和窃笑，是一根要打开尘封的过去的钥匙，是一句宣言。
“我们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Sanj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