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忘渊

5、黑衣男子

　　“艾德，你知道吗，今天冯西斯公爵的生日庆典上12点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不知他又有什么新鲜的把戏。”
　　“老实说，所有这些宴会和烟火变得讨厌起来了。”阿德里安略带倦意的回答，眼睛却在人群中不停的搜索。
　　天蓝色的眼睛有些黯淡，【今天，他是怎么了？这样心不在焉，经常出神的想些什么，和我说话却不看我的眼睛。】
　　库德斯子爵并没有发现舞伴的异常，黑亮如星的眼睛闪烁不定。【她哪儿都不在，难道已经走了？】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咦，那不是冯西斯小姐吗？”一个身着希腊女神雅典娜服饰的金发女郎，手提一柄战斧，木然的站在大厅门口，没带面具。然而更吸引新一注意的，是她对面的黑衣男子，长长的墨黑斗篷，黑色高顶礼帽，栗金色的长发披肩，面容苍白冷峻，也没带面具。
　　【陌生人，以为自己是夜礼服假面？你忘戴你的面具了，先生！】年轻的子爵不屑地想到。然而那男子竟像是有一种神秘的魔力，让阿德里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男子脸上挂着一种冷酷而得意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忽然让他不爽到想一拳砸扁对方高挺的鼻梁，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有没有搞错啊，化装舞会不戴面具，玩素面朝天？你以为自己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啊！】子爵忿忿地想到。
　　黑衣男子突然抬头望向什么地方，唇角的笑意更浓，库德斯子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
　　一袭黑色锦缎从二楼的螺旋阶梯上急匆匆地冲下来，在楼梯口猛地停住，然后以一种极端傲慢的姿态朝黑衣男子慢慢走去，脸色苍白，虽然看不清表情，隔了很远新一就已经感到那袭墨黑锦缎所散发处的强烈的情感波动，就想一个热带气旋，台风眼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却暗潮涌动，蕴藏着极大的破坏力，一触即发。新一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他宁可一个人面对十头暴怒的公牛，也不愿惹怒了刚才和他跳舞的那位美丽的小姐。然而那黑衣男子依然冷酷而得意的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怎么，他们认识？】库德斯子爵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点。
　　“哎哟！艾德！你踩到我了！”米兰达捂着自己的脚尖，疼得呲牙咧嘴。
　　“哎呀，抱歉！米兰达，你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吧。看，伦妮也在那里。”不远处，一个装扮成吸血鬼的女人手拿一杯血红的鸡尾酒，正在同时与三个圆桌骑士搭讪。
　　篮衣剑客安顿好他不情愿的舞伴后，急忙朝厅门口走去。那里，黑衣男子向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墨黑锦缎行了个优雅的脱帽礼，对方女王般伸出戴着黑色丝帛手套的左手，允许他轻轻落下一吻。
　　“对不起，借过，借过，”阿德里安突然发现，大厅里居然有这么多人，而去门口的路居然这么长。黑衣男子作了个邀请的手势，携起她的手，闪身出了大厅。
　　“等等！”库德斯子爵一个箭步追了过来，冲出门口。
　　夜色深浓，冯西斯公馆内经过精心修剪的庭院显得寂静而冷清，哪里还有刚才那二人的影子！
　　篮衣剑客扶了扶自己的宽边软沿插羽帽，失望的转身回到喧嚣的大厅，墨黑的眼睛有些黯淡：“奥杰塔？奥吉利亚？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