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卷三·第二十九章 历史重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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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布置从不是罗严塔尔关注的重点，然，今天一进会议室，他却很意外自己注意到了此点。而他的友人看来也有相同的默契，甚至还低声念了句今天的会议室有点眼熟。其实，会议室的布置说来说去就那么几种，会眼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与米达麦亚竟然同时注意到了。因为第一次与同盟的人一起开作战会议吗？略作沉吟，罗严塔尔得出这个结论，好像也只有这个结论说得过去。
而在与帝国军相对的位置上，以杨为首的一行人穿着前同盟的军服头戴贝雷帽正小声商议着什么。考虑杨舰队的特殊性，会议室中自然会不少有人竖起耳朵，也自然会有不少人囧掉下巴，因为杨他们似乎是在讨论午饭吃什么，只有老将梅尔卡兹穿着一身便服安静坐在那里，不时还被问起意见。暗语？除此之外，帝国一方实在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未几，莱茵哈特的到来也使他们无暇去分神其他，开会才是重点了。
简单寒暄两句，会议便切入主题，如何对抗入侵者？这是眼下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难题，尽管不十分清楚彼此军力差异，但仅伊谢尔伦一战也足够人挠头，硬碰硬是绝无优势的，如今必须借地利与人和之便设计作战方案，同时也要想法办联系沦陷区的友军，一方面组织反击，一方面收集敌方情报……
正说到这儿，亲卫队长奇斯里忽然传进消息，说舞天飞流与吉尔菲艾斯求见。
这个时间？皱皱眉，莱茵哈特露出犹豫之色，不是担心别的，他是怕会议室的气氛会危及友人的安全。不过，他也清楚吉尔菲艾斯的性格，若非必要他的朋友绝不会在这个时间主动找上门来，是有什么异常状况吗？
打了个手势示意会议暂停，莱茵哈特对着通讯器道：“奇斯里，请他们进来。”
“是。”话音甫落，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在众人的目光中，舞天飞流与吉尔菲艾斯一前一后走进室内。
这并非女医师第一次来会议室，倒是吉尔菲艾斯算得上记忆中的“第一次”。抬眼望去，主座上莱茵哈特端然稳坐，下手是秘书官希尔德，然后是左右两排将官与盟友，中间一条红毯铺路。很寻常的人员设置，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暖蓝色的眼一刹失神，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来到主座前，二人浅施一礼，随后就听莱茵哈特问：“医师小姐、吉尔菲艾斯，此时来见朕有什么事吗？”说着，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到友人身上，冰蓝色的眼也释出询问之意。而红发青年却略显茫然地眨了下眼，接着将目光投向李华梅。
轻抚耳上绯红色的饰品，美丽的医师小姐笑了起来，黑玉般的眼闪动着迷人的光彩，“是有一事，华梅想向陛下商借一物，不知您能否割爱？”
借东西？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果然杨舰队出品的都不能正常看待吗？似有若无地瞥了在场的杨一眼，金发皇帝忍住叹气的冲动，抬手道：“说吧，你想借什么？”
“华梅想……”声音拉长，唇边笑意转深，抚过耳饰的手顺势滑下，抬起眼，乌亮的瞳眸清楚映出金发皇帝的形影，接着一抹凌厉闪现，惊人之语炸响四座，“借您的命一用！”语间，一道银光破空，直取莱茵哈特咽喉。
这戏剧性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他们只能石化似的怔在原地。然，仿佛重现秃鹰要塞上的昔日场景，在这电光火石闪过的刹那，终有一人采取了行动。这人疾电般闪到女医师与皇帝之间，手中一把材质不名的利器，及时挡住了李华梅的攻势。他，自然是吉尔菲艾斯！也只有吉尔菲艾斯！
不过，当飞溅的火花伴着铿锵之音唤回众人的神智，红发青年的眼却迷离起来，久不作痛的额角再度传来难耐的痛楚，眼前局势又由不得他喊停。而在你来我往的打斗中，那份痛楚又愈加鲜明，很快就蔓延到胸口与颈项，灼烧似的痛楚好像要炸开他的身体……等、等，灼烧般的、痛楚？不对，他明明、明明没有受伤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呼吸渐沉，动作渐钝，如海的暖蓝色直面女医师，脑中浮现的竟是另一张表情凄绝的男子面孔，那是、谁？他，认识吗？
此时，一声清脆响彻全场，一物回旋着飞了出去，跟着鲜红的血刺痛了吉尔菲艾斯的眼，那是……他、的、血？不对，不对，用力摇着头，他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这是哪儿？他是谁？是谁？回头望望脸色苍白的金发皇帝，再转头扫向四周，奥贝斯坦、罗严塔尔、米达麦亚、法伦海特……还有这个会场这个布置，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他不是已经……已经……
“您还活着，吉尔菲艾斯提督！”就在他要否定自己的瞬间，一只手抓住他的肩头，让他不得不望进那双黑玉般的眼，“我——还——活——着——？”一字一顿，混沌的暖蓝色逐渐分明起来。
心知这是关键时刻，李华梅重重点了下头，“当然，您不记得了吗？”她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指脚下地面，“这里，秃鹰要塞？”接着又一一点向场中人，“那边，罗严塔尔提督，米达麦亚提督，奥贝斯坦总参谋长……”最后转向金发皇帝，渐失血色的唇顿了顿才接续下去，“还有，罗严克拉姆侯爵，您的莱茵哈特大人。”
“罗严克拉姆侯爵，莱茵哈特大人。”宛如最后的钥匙，轻声念着昔日的称谓，红发青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本位，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躯体里，之前那些纪录片似的记忆逐一真切起来，秃鹰要塞与友人的争执，奇霍伊萨星域会战，亚姆利恩，新无忧宫，亚斯提星域会战……想着想着，一种无名的困倦袭上眼帘，令吉尔菲艾斯不禁闭上眼，放松身体倒了下去。
“吉尔菲艾斯！”
狮吼般的焦急响起，莱茵哈特箭步上前，一把接住友人倒下的躯体，接着他转向女医师，冰蓝色的眼中暴风集聚，几乎以眼光就能将扯人碎片，“你对他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卷三·第二十九章 历史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