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生命战曲》随风飘摇

41、卷二·第二十一章

　　宴会作为一种社交方式，几乎自人类文明开始就已经存在了，只是每个时代的规模略有不同罢了。对此，新帝国的领导者们一向采取宁缺毋滥的态度，其规模也与前高登巴姆王朝奢侈的大型宴会完全相反，尽量从简。目前官方举办的固定宴会只有两场：一是每年年关举办的新年国宴；再者就是皇帝的生日宴会。其实依照莱茵哈特的意思是取消这场宴会，一个生日而已，何必劳民伤财呢？但在多方人士的游说下，这场宴会还是保留了下来，不过，相较前朝皇帝生日宴会而言，其声势规模已经大量缩水。

　　当然，无论新年国宴还是皇帝的生日宴会，对内务尚书的首席秘书官拉塞尔特来讲差别不大，甚至应该说后者更让他费心。虽然莱茵哈特已经吩咐说一切从简，但这么一个重要人物云集的宴会，办大并非难事，从简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相较新年国宴，这场宴会可以说是变相替皇帝请客，自然不能太过寒酸，但皇帝又要求从简，他会头大可想而知了。另外，除了规模，他还要考虑与会的人员。

　　战时，宴会其实只是挂着宴会之名的军事会议，几乎没有女性参加，负责人基本上都是拿着战略会议的参加者名单印帖子，现在已经是和平时期了，当然不能像以前一样。最后，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宴会的人员名单出炉了，规模声势也基本定了下来，除去各内阁成员和军部提督们及他们的夫人，还包括皇帝指定的一些人员，对外则通过媒体答谢民众们的庆贺，其他活动全免。

　　三月十四日，巴尔特安德鲁斯饭店，帝国军临时大本营

　　“伯爵小姐，麻烦你进来一下。”看过希尔德早上才交来报告，莱茵哈特略微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打开桌边的通话器，客气的开口言道。生日的与否丝毫未影响他的工作，甚至可以说皇帝今天的工作量较之平时更为繁重。平常他还有喝咖啡的时间，今天别说咖啡了，午餐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陛下，您找我？”踏着平稳的步子走进屋内，美丽的秘书官礼貌性地寻问着。虽然感觉出莱茵哈特今天有点反常，可伯爵千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讲，用膝盖想她也知道为什么，皇帝以前过生日虽然不存在宴会，却在亲人朋友在身边，而今……再好的生日宴会对他来讲也意义不大。

　　“关于这份报告，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举起手中的报告，莱茵哈特表示道，并示意她在旁边的座子上坐下。闻听此言，希尔德赶忙收回心神，把注意力转到工作上。续而，二人就报告所涉及的问题开始了一连串的讨论。

　　渐渐的，日头西落，傍晚时分，巴尔特安德鲁斯饭店慢慢热闹起来，晚宴也进入了开始阶段。不过，受邀的某人出行前却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提督，赶快换衣服，再不出门就晚了。”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手捧着一件衣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尤利安，非要换那件衣服不可吗？能不能换件样式普通一点的，反正又没人规定参加宴会一定要穿奢华的衣服去。”指着尤利安手中的礼服，黑发的魔术师夸张的讨价还价。

　　起先，杨并不打算去参加莱茵哈特的生日宴会，他在帝国的身份过于敏感，所处的位置也过于微妙，再加上他一向不善于应对那种场面。可是，一来，他没借口推辞，考虑到三月十四日不是周末，所以宴会的时间定在了晚上，他的工作再忙也没忙到加班的地步（其实杨的工作主要是忙着看书 >_<）；二来，这些日子来皇帝对他们一行人照顾有佳，他跟莱茵哈特提要开餐馆，对方非但没有反对，还开玩笑说有时间去捧场；三来，尽管他们以前的关系是敌对的，但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由心坎里欣赏莱茵哈特，也的确想为那个俊美出色的年轻皇帝送上一份生日祝福；最后一条，据说宴会提供不限量的美酒（某只|||：提督，这才是您决定参加宴会的主要原因吧？杨：……）。

　　“提督，的确没有规定参加宴会一定要穿奢华的衣服，但，首先，那件衣服称不上奢华；其次，如果不换上像样点的衣服，咱们恐怕连门儿都进不去；第三，就算侥幸进去了，衣着不整洁也会被视为对皇帝的不敬。倘若提督实在不喜欢，那就换上军服好了，我相信应该有很多人，尤其是金发小子本人一定非常希望您穿着帝国军军服去。”手中举着酒杯（中将，宴会还没开始您就喝上了），先寇布悠闲的坐在一旁，乐在其中地调侃着。

　　“不一定非穿帝国的，穿同盟的也可以啊，我想皇帝应该不介意生日当天出个意外惊喜，咱们接下来的日子也就有得打发了。”所谓没事找事、无事生非大概就是专指亚典波罗这类人，好不容易安稳几天，他就又兴致勃勃的策划起下个麻烦来。

　　“嗯，好主意，就算皇帝无所谓，干冰之剑也会有所表示，咱们也不会太无聊了。”打了个响指，不良中年又开始发挥不良中年的表率作用，一脸戏谑的喃喃说道。

　　“尤利安，把衣服给我！”牙一咬，心一横，杨一脸受不了地接过尤利安手中的衣服。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不穿或者说是敢不穿吗？再反对下去，他恐怕真会被先寇布他们压着穿上前同盟的军服去参加宴会，反正杨舰队的第一条就是战事之外，完全可以视他们的司令官于无物。

　　待杨换好衣服后，在尤利安、先寇布、亚典波罗的陪同下，四人乘车前往巴尔特安德鲁斯饭店，其他人则由于杨家厨房那边的工作放弃了参加宴会，当然，舞天飞流是他们中的例外，负责搭载吉尔菲艾斯的女医师（因为工作方便）与杨他们约好在会场门口见面。

　　而此时，会场中已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与会者，气氛显得热烈而平和，不过，这是指在杨一行人迈进会场之前。实际上，从门口礼仪官的高喊声中多少可以听出点不同。杨一行人与会者们多半不陌生，但当“菲尼克斯·曼珠沙华·吉尔菲艾斯”这个名字出现时，会场明显安静了下，随即似乎恢复了正常，不过，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门口，连莱茵哈特也不例外。

　　当表情有点困窘的杨，毫不在意众人目光调笑的先寇布，随着不良中年搭腔的亚典波罗，适时帮魔术师解围的谦逊少年尤利安，聪慧美丽的黑发女医师舞天飞流接连走入大厅后，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影映入了众人的视野，红玉般的短发，暖蓝色的眼眸，温和友善的笑容……刹那间，大厅中静得连绣花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天……如果换上军服，这个年青人几乎和吉尔菲艾斯元帅一模一样。”虽然女儿事先已和他打过招呼，表示此次生日宴会皇帝邀请了那位长相很像吉尔菲艾斯元帅的人，但当真正见到本人时，国务尚书玛林道夫伯爵还是忍不住低声自语道。

　　国务尚书尚且如此，与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共事过的人会有什么反应自然可想而知了，好在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见过红发青年，即使没见过也知道有这么个人，而第一次与之碰面且毫不知情的原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的旧部反应可就有趣多了，面对那张熟悉的脸孔，汉斯·爱德华·贝根格伦、威纳·艾特林根、罗夫·欧特·布劳契等人当场石化，目瞪口呆的看着与他们前上司一般无二的红发青年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向莱茵哈特献上生日祝福。

　　这就是从不出席此类宴会的奥贝斯坦今天出席的原因吗？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始终站在角落里的军务尚书，罗严塔尔的目光又回转到红发青年身上，眼见对方的走到莱茵哈特面前，金银妖瞳仿佛在瞬间领悟到了什么。

　　“生日快乐，皇帝陛下！”面带微笑，吉尔菲艾斯诚挚地祝福着。

　　“谢谢！”怀着矛盾的心态看着酷似亡友的红发青年走到自己近前，莱因哈特的眼瞳收缩，紧紧盯住对方暖蓝色的双眸，微微沉默了一下，才见他礼貌性的朝吉尔菲艾斯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便再无其他反应。察觉到皇帝似乎不太自然，红发青年有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随杨他们退至一旁。

　　陛下恐怕又想起吉尔菲艾斯元帅了。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大厅中的多数人特别是军部的将领们立刻猜到皇帝表现突然反常的原因，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玛林道夫伯爵连忙示意乐队奏乐，以便缓和会场气氛，但见希尔德一身长衣长裤打扮，在场其他女士脸上裹足不前的神情，国务尚书心知恐怕没有女性愿意在这个时候提醒皇帝开舞。对此内务尚书的看法显然与他一致，就在欧斯麦亚横下心准备亲自提醒皇帝时，终于有一位年轻的女子走到莱茵哈特面前，只不过她并非提醒皇帝开舞，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