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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卷二·第七章 ...

  •   “不知道,今晚那个神秘的客人会不会来?”

      “应该会吧?他不是每周周二、周四和周六都会来咱们这儿报到吗?尽管只要一杯红酒。”

      “可是,听说他上周六表现得好像有点不寻常。”

      对于神秘的事物人总是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而在确定那些事物没有任何威胁后,这种好奇心自然也会成倍增加。半个月来那位打扮奇特的神秘客人,早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店员们关注的焦点,大家都在猜测那名客人的来历、身份以及来访目的。或许是过于专注闲聊的缘故,两名女服务生并也没有注意到旁边休息室中正在认真工作的菲尼克斯·曼珠沙华·吉尔菲艾斯,她们只是一边聊天一边朝前厅走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停下手上的工作,红发青年轻叹一气,温和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无奈。政治、军事都是错综复杂的东西,没有人说得清对错,也没有人分得清对错。今天也许你是对的,明天可能你就错了;今天你是英雄,明天你可能就是叛徒;杀人不一定要偿命,救人也不一定会有好报……一切因时而变,一切因势而变,没有绝对的正确,也不会有绝对的错误,白与黑都不过是其中的一面而已,或许只有灰色最合适用来形容它们。

      故此,他并不想和政治人物扯上关系,也不想与军人有任何联系,可他的不想却帮他惹来了新帝国的最高权力人物,皇帝!当初会救下杨纯熟意外,至于事后所带来一串连锁反应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从未产生过“当初如果不那么做就好了”的想法,只是不得不赞同前杨舰队其他人的说法——杨天生有招惹麻烦的魅力,即使是最小概率的麻烦都很有可能被他遇上。

      要去见他吗?不是远远的看着他,不是站在暗处观望他,而是走到他面前,将他邀请到自己的房间中,做一次不正式却郑重的谈话?

      一转头,不经意间看到映照在玻璃上的自己,红发青年心下一怔。也许是光的反射,也或许是他的错觉,这一瞬,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是多么的相似,一种奇妙的感觉立刻迎上心头,大公妃安妃罗洁那美丽却写满了深蓝色悲伤的面容也再度浮现在眼前。垂下眼睑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吉尔菲艾斯做出了最后决定。

      与往常无异,约莫十点,那名打扮奇特的客人准时出现在店里,然而,在注意到舞台上的歌手并非他想看的那人后,他想也不想转身便要离开。此时,一个尔雅的声音突然响起:“请留步,不知能否与您谈一谈?”温和的笑容,高挑的身形,陌生而又熟悉的红发青年随即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墨镜后,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并不急于得到答复,吉尔菲艾斯只是静静的微笑着,耐心的等待着,暖蓝色的眼眸中有着全然的安宁与祥和。良久,对方终于在他的坚持下点了点头。

      “我们换个地方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红发青年再度开口建议,而不打算暴露身份的某人当然不会持反对意见。

      一前一后,在吉尔菲艾斯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一间装饰简单、布局合理的房间,室内只有一些卧室必备的家具用品和私人物品。由此可见,这并非会客室或接待室,而应该属于吉尔菲艾斯的个人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整个酒店里,我的房间地处最为隐蔽,所以也不会有人走来走去的。”您不用担心会暴露身份这句话,吉尔菲艾斯并未说出口,弦外之音却不言而喻,他是要随他而来的那人放心脱下伪装。

      没有动作,对方只是安静的站在他面前,即使微微垂首,红发青年依然感觉得到,墨镜后那足以令人汗湿衣襟的犀利目光。未几,那人伸手摘下墨镜,轻轻侧了下头,金黄发的头瞬间显露出来。“你是何时知道朕的身份的?”冰蓝的海洋中翻腾起复杂的情绪,优美的唇启却是吐出冰冷的话语。

      “……”似乎是在考虑要如何回复,吉尔菲艾斯并没有立刻作答。

      “朕要听实话!”莱茵哈特特意提醒道,冰蓝的眼眸里闪动着刀锋般锐利的光芒,俊美的容颜下也隐藏着针锋般锐利的气势。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他只是淡然望过来一眼,恐怕也会让大多数人透不过气来。

      “第一次……”与皇帝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相反,红发青年有着绝佳的韧性,微笑几乎不曾从他的脸上消退过,整个人也平和得如同夜晚宁静的大海。缓缓抬起头,既不闪躲也不回避,而是从容不迫的直面新帝国的最高权力者,平静坦然地回答:“第一次您做如此打扮出现在店中时,我就知道是您,只是不解为什么。”

      这是朕的私事,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尽管明知对方不是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但面对这张酷似昔日好友的脸庞,莱茵哈特张了张嘴,却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心中所想送出口。四年前那场争执所导致的后果是他心中永难愈合的伤口,如今面对同样一张面孔,懊恼与悔恨也重新拢上他的心头,他还哪有气力去和对方辩驳什么。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即使是身为皇帝的莱茵哈特也不例外。倘若做错事后被别人狠狠斥责一顿,或许做错事的人(当然他要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确不对)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妥,甚至不服气也是正常的,可是如果做错事的人并未遭人斥责,很轻易就得到了对方的原谅,反而会感觉浑身不自在,特别是那些生性好强、不轻易服输的人。

      假如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临终前狠狠训斥了好友一顿,或许莱茵哈特也不会自责到如此地步。然而,很遗憾,生性温和的他即使濒临死亡的时候,也未抱怨或说过半句斥责金发皇帝的话。该说他太宽容体贴了,还是该说他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不忍心伤害对方的自尊心呢?或许都不是,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了。虽然不是所有,但很多事情的确是需要经过时间来积累沉淀的,对二十出头就当上一级上将和元帅的吉尔菲艾斯与莱茵哈特来讲,他们的确太年轻了。所以,有一些事情他们还是不能完全把握,特别是他们重要的亲友及自身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比如:如何真正直面死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卷二·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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