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碎了一地的不一定是玻璃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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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翔君被认为是恶作剧之后，黄濑又走回了楼上，泉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问：“哪家的报纸？”
黄濑一脸不明地回：“好像不是推销报纸的……看起来是个高中生的样子，很奇怪地说着‘半同居’和‘一开始就输了’之类的，然后哭着跑走了……”
泉思考了一会儿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阳台上朝自家门口望了一下，不远处有个少年的背影，颇为熟悉。
泉在内心暗暗地呼唤了黄濑在帝光时期的某个同学在某咖啡厅的睫毛同盟，然后跳回屋子里扶着黄濑的肩郑重其事地问：“小凉，有什么好的拒绝告白的方法吗？”
黄濑偏了偏头不确定地说：“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发卡在现在已经不管用啦！你这个知名模特不是有丰富的经验吗快和我说说。”泉无意识地手下用力，等到黄濑“好痛痛痛痛痛！”的叫起来之后才放开手坐回电脑椅上顺势转了半圈翻出纸笔求教脸盯着黄濑。
黄濑也坐到椅子上开始回忆起自己都是怎么对付女孩子的搭讪告白的：“唔，一般都是随便找个借口啦，搭讪之类的就说有工作或者部活就能糊弄过去。女孩子递情书要求约见一般都不去……如果是正经的告白就没办法了呢……”
说着话黄濑摆出一副黄金时段狗血剧男主角的脸，左耳的耳环晃晃悠悠地闪着光：“谢谢你，但是我没办法接受，兼顾篮球和模特工作就已经让我用完所有时间了，我暂时没有和女孩子交往的打算，对不起。”
牙白小凉好帅！说起来这是该说“牙白”的事吗？算了不要在意细节。
泉静默片刻把本子拍到黄濑头上嘲笑道：“你这种样子配上这种台词会让人家小姑娘更死心塌的好吧，还能多几个路人妹子迷上你。”
黄濑又像往常一样笑起来：“那白有迷上我吗？”
泉水白眨了眨眼没有回答，把黄濑的练习册扔了过去。黄濑伸手随意接住之后放到桌上，不甘心地扑过去扯着泉的手不停地说：“快回答啦！”
“一见钟情的话早十几年就该有了，日久生情也不适合，迷上S你算是迷上吗？”泉按着大型犬一般的黄濑的脸恶意地回复。
黄濑毫无新意地抱怨着自家幼驯染的过分，两人的相处模式一如以往。只是谁都没有发觉黄濑眼中闪过的一丝黯然，连本人都全无自觉。
×××
经历过人生第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的森谷翔君本打算在家里窝着，顺便翻出自家母上买来的以黄濑为封面的时尚杂志悄悄毁尸灭迹，以此治愈自己重创的心灵。只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克星——森谷史，也就是自己弟弟的要求让他再次迈出了家门。
殊不知这次大概会给他几次连击彻底打碎翔君的少年心。
森谷君攥紧了手上写着弟弟想要的游戏名字的纸条，站在熟悉的街道口思考人生。
上次走错路似乎就是拐到了这里，街边的那家女仆咖啡厅的茶色玻璃依然泛着光，其中隐隐约约晃动着的人影也穿着熟悉的服饰。
在那里他知道了泉水白的名字。
觉得往事不堪回首的森谷转了个弯拐进看上去像是卖游戏的店铺。里面只有几个顾客在架子前挑选着，健气少年明显和这些人气场不和，只是还是得进去。那些人也没什么兴趣注意一个三次元路人，森谷沿着一排立柜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在最里面有一个黑发的少女。
即使和泉没见过几次，森谷的脑海中也深深地刻下了泉少女的样子，于是他能准确地辨认出那个黑发少女名叫，泉水白。
泉抱着几盒游戏光顾着扫视立柜上摆放的商品，和呆滞状态中森谷君擦肩而过，然后不小心掉下了一盒，森谷闻声向脚边看的时候眉角一抽：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在年纪没够的时候把R18的东西买回去的！
泉水白少女告诉你，和店长搞好关系就可以了。
无意间发现自己暗恋的对象其实是个工口宅的森谷君恍然了，以致于没发现泉少女认出了他迅速抽走他脚边的盒子跑到门口结账打算开溜。
森谷翔反应过来的时候泉已经跑到了门口，他也不知是怎么冲上去一把就抓住了泉的手臂：“你……”
泉颇为恐慌地举起装游戏的袋子挡住脸，实则是为了掩饰自己脸上似有一万头神兽跑过的痕迹：“为什么出门买个游戏都能碰见你啊？！你不会真的是痴缠狂吧！！？”
森谷君僵了一下，但没有放开手：“这话应该是我说……我当然不是痴缠狂！我只是……只是……”森谷支吾了会儿没有说出后半，“总……总之！害怕痴缠狂就让你那个男朋友陪你出来啊！”
“咦我什么时候有个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泉四下张望了会儿然后把视线定在森谷盯着的自己的身侧，用没被抓住的手指了指：“我旁边有个银色天然卷咩？”
其实森谷翔只是太过害羞所以眼神飘移间看向了泉的旁边。
“黄……黄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无视泉的发问，森谷追问道。
“小凉那个家伙怎么会是男朋友啦……”泉依然是研究着自己身旁是否有自己都看不到的银色卷毛身影。
这时，不久之前还在女仆咖啡厅享受着穿着女仆装的店员过于热情的服务，其实只是陪同泉出门的模特君发现了游戏店前的异状，他对暗示着自己7点下班的姑娘说了声抱歉就跑出了咖啡厅。
只是对街的路程没有花费太多功夫，还没等森谷君消化完泉的回答黄濑就跑到了两人附近，一把拉下森谷抓着泉手臂的手，把泉揽着转到一边：“对女孩子动粗的人最差劲了！”似乎是已经认定森谷是什么奇怪的人了。
“喂！”森谷的眼神从泉的身侧转移到了黄濑搂着泉的手臂上，“谁对女孩子动粗了！我……打算……追求而已……”后面几个字近乎呢喃，泉和黄濑都没听清。
森谷的声音又高起来：“倒是你怎么能搂着她啦！”
“白和我是青梅竹马所以没关系！”
“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就算是青梅竹马也该保持点距离了！”
“嘁那你也应该保持距离不要随随便便抓着女孩子的手不放。”
“我只是喜欢她而已！”森谷话一出口脸就红透了，但还是咬着唇站在原地。
“我……我也喜欢她啊！”脱口而出。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刚好放弃寻找银色卷毛的泉一回神就听见自家竹马说出的惊悚发言。
——今天注定是世界观刷新的一天。
×××
泉水白和黄濑凉太一起度过的十几年里，时间摆下了规模壮观的多米诺骨牌，各色的牌在空旷的场地上拼出了绚丽的图案，只是没有人颤抖地伸出手指。两人都只是坐在远远的台子上笑闹着，漫长繁琐的日子如泉水白练习弓道时射出的箭般飞过。
森谷翔无意间地闯入碰倒了多米诺的第一张牌，依照间距排列着的骨牌严格地遵守着连锁反应，清脆的撞击声彰示着依次倒下的骨牌。
然后是惊心动魄的辉煌一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碎了一地的不一定是玻璃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