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那只猫（白骸）》鼬佐家的猫

14、少年旧事

　　十四
　　两个星期之后，白兰终于收到了骸的消息，骸发来简讯，上面只有六个字，“到楼上来找我。”骸竟然回到了楼上？白兰惊讶地想。他有派人在楼下，如果骸回来的话，他的手下一定会告诉他。那么，很有可能，这个简讯是假的。但是即使是假的，他也要去，因为，骸的手机在他手里，至少证明他知道骸在哪里。
　　白兰去了楼上，门开着，他走进去，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一头湖蓝色的头发，双闪电发缝，枭蓝色的眼睛，看着白兰。
　　是戴蒙。
　　白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打什么主意，他看起来并无恶意，只是看着白兰进来抛给他一罐啤酒，未开封的。白兰接下了，靠着墙壁看着他，拉开了酒罐，隔空跟他干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戴蒙也喝了一大口，随即他看向白兰，眼神有些幽远，白兰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毕竟两人只是见过一面，他以前听说过戴蒙，是因为他是shadow里的一把好手，在杀手界也是出了名的，只是很少有人见到他的真面目，看到他的第一眼白兰就确定了他和骸一定有什么血缘关系，因为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戴蒙先开口了，以一种很沧桑的口吻带着点说故事的语气。
　　故事，不是童话故事的故事，故，即是旧，他要讲的，是骸的旧事。
　　戴蒙和骸的父母很早之前就死了，他们被shadow的老板收养时戴蒙才九岁，骸只有五岁，他们是一个已经灭亡的家族艾斯托拉涅欧的后人，为了生存，他们必须找到更加强大的靠山，他们必须杀人。
　　虽然说戴蒙一直是声名在外，但是，在shadow老大的眼里，骸比戴蒙更有做杀手的潜质。骸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杀人，那时候戴蒙正在因为各种任务奔波在外，当他有时间去看自己的弟弟时，骸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骸。
　　“骸小时候其实很胆小，也很怕生，总是喜欢躲在我身后，后来我不在shadow总部的时候，他就只能一个人呆着，再后来，我发现他不怕人了，反而是总竖着浑身的尖刺面去拒绝所有人。
　　“包括我。”
　　酒不是时间的差距就可以来衡量的。一个人也是这样，你要看他的出身，他的成长环境，他所经历的挫折，和苦难。
　　戴蒙没有看白兰，他沉浸在故事里，眼睛也蒙上一层忧郁，白兰再次喝了一大口啤酒，苦涩的液体顺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将它所经过的所有地方都染成同样的味道。他明白，即使骸才十八岁而已，他所经受的挫折和苦难早已将他的天真，胆怯全部已磨光。
　　白兰将酒罐放下时听到了很轻微的一声，他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戴蒙，他仍是刚才的表情，握枪的手却连一毫米的距离都没有动。白兰看着他，看着他手中的枪，是一把M1911的双管手枪，很秀气的一把手枪，就像戴蒙这个人，连杀人都是优雅的，不凶狠，不张扬，连杀气都隐藏得这么好，就在你沉溺的时候，送你去地狱旅行。
　　白兰看着他，他在等戴蒙一个解释，因为他没有立即开枪就证明他还有话要对自己说，果然，戴蒙开口了。
　　“我跟你没有仇，而且，杀你也不是我的任务，但是你必须死。”戴蒙看着白兰，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枪口依然指着白兰，“因为，我不能看着骸死。”
　　“为什么？”
　　“因为昨天骸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说是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但是骸拒绝了这个任务，你知道吗，拒绝影，就是在拒绝生命。”
　　“任务内容是什么？”
　　“杀你。”
　　白兰笑了。轻轻笑出声音，他捏着酒罐，慢慢走向戴蒙，枪口依然指着他，双管的枪口，即使是他，也没什么把握能躲得开。他已经走到了戴蒙的面前，枪管抵在他的心口上，他却连脸色都没变，嘴角依然带着一抹笑。戴蒙一时推敲不出他想干什么，但是枪管就抵在他心口上，料想他也做不了什么，他看着白兰，白兰的神色有点诡异，他的确实在笑，但是笑里面带了更多的嘲讽，声音里也满是这种意味，“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你杀了我只会让骸死得更快。”
　　戴蒙的眼睛瞬间变了，他看着白兰，在等着他解释，白兰的眼睛里嘲讽更加浓重，里面却也掺杂了些悲伤的成分，
　　“因为，我知道shadow首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