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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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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深锁着梨花深院,那青石高墙耸立宛如青天,那里束缚着人的躯体,幽禁着人的灵魂。
他感到如此的好奇,原本紧锁着的院门现在大大的敞开着。
探头望里面瞧去,只见葱葱郁郁的种满了树,一片片浓密的绿意。从未踏足过的禁地,这让他感到新奇。
趁着无人注意,他飞快的跑到里面去。只见一圈一圈的人围在一起,他们切切私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他们在看什么?
他迫不及待的要挤进去看个究竟,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道,只拼的全身大汗,这才挤到了最前面。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恐万分——
“啊——”
骆子路将满头大汗惊恐不安的陈向东摇醒,并且紧紧的搂在怀里。
“别怕,别怕——你又做恶梦了!”怀里浑身颤抖着的身躯主动的紧紧的反手抱住骆子路,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渐渐平复内心无尽的恐惧。
这样熟悉的怀抱,这样令人安心的胸膛,依稀感到困惑。
但是谁也没有开口,只有不安的呼吸在黑暗中响起。
他们一直相偎相依着,过了好半晌,陈向东如蚊呐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把油灯点上好么?”
骆子路想要下床去点上油灯,偏偏陈向东将他搂的极紧,他无奈而柔声道:“我去点灯立刻就回来——”
如此这样,抱着他的手才微微松开。
昏暗的灯光下,坐在床上的陈向东脸上极度苍白,浑身的虚汗,惊魂未定。
吓得骆子路慌忙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现在就请曾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陈向东摇摇头,整个人连坐都坐不住,直觉躺下来,无力的侧躺在床榻之上,就象寒夜里的孤灯,只要丝丝冷风就会吹熄一般。
“不用,我没事——不要熄灯!”陈向东伸手按住胸口。只是心里慌的难受,空荡荡的,没个着力的地方。
骆子路将油灯搁到床边的小几上,让整个光亮笼照着床铺。只是就能够照亮陈向东内心灰暗么?
他快速的上床,将陈向东搂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扶着他的胸口,象一个母亲搂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
“有没有好一点?”
陈向东却听而不闻,他的视线盯着油灯最光亮之处渐渐的模糊起来。
想起就在下午,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去找方冠晴。
“方相公,中午的时候真是不好意思……我身体确实不好,吹不得风,所以真的没有办法陪你去游玄武湖……你下午要出去么?”
方冠晴奇怪的打量了陈向东一眼,见他欲言又止,问道:“下午确实要出去,不知道陈相公有何事?尽管道来。”
陈向东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有些迟疑的递给方冠晴。
“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送一封信好么?”
方冠晴接过这张叠得整齐的信纸,捏在手里笑道:“连信封也没,不怕我看了去么?”
陈向东失笑道:“也没什么,是写给我……我哥哥他们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所以烦劳方相公帮我送一下。只是若他们有无理的地方,还请方相公多为忍耐,在下先给你陪个不是了!若是他们已经不住在哪儿,那就算了……”
想想往事,那年他才七八岁的年纪,父亲死去没多久,身为第八房小妾的母亲和自己不过是被陈氏家族卖掉的累赘,他们岂会承认自己的身份。所以便在信里提到,若是肯出资援助这一次,便今生今世再不出现江宁,再不会打扰到他们。
现实就是这样可怕,为了怕一个庶出的孩子争夺家产,不惜用上任何的手段来污陷,最后还被远远的卖到了北方。
人性如此的可怕,这封信真的有用么?但是,为了摆脱目前的困境,陈向东还是要试上一试的。
方冠晴爽快的答应了,陈向东将地点详细告知,并且再三嘱托,千恩万谢。
只是方冠晴在转身离去之际,奇怪的问道:“你何不请骆相公帮你送信?毕竟他是本地人,熟门熟路。”
陈向东心里知道,千万不能让骆子路知晓此事,忙道:“请千万不要将此事透露给别人知道。”
方冠晴微微一笑道:“好的。”
忐忑的等待着方冠晴的回复,这段时光最是难捱的,陈向东不自觉的翘首观望引起骆子路的频频注目。前几日,骆子路一吃过饭,便不见踪影,今日一反常态,又重新摊开书纸再次抄写着经书。
“你在等什么人么?”骆子路的态度比前几日好上很多,只是语气上还是有些生硬。
陈向东微微摇头只当答复,心里却焦急。平日骆子路都不见踪影,今日便象是落地生根似的,又留在房里,没有离开一步。
这人总是叫人不顺心。
直到方冠晴回来,陈向东依旧觅不得空档向其询问一二。
可是他心里头却执念于此,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幽幽的往事以及至今还留在莫府的母亲。
他执意要去乐凡镇的那年,原本欲带着母亲一起离开,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走。
事实上,在莫祥麟死后,一切都应随风而散,他根本就不怪她。年青时的美貌也早已因为痛苦愧疚而衰老不堪了。
她不敢面对自己的儿子,陈向东一直知道。过年过节时,常常收到她寄来的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可是这许多年来,他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她……
这一天,陈向东想起了许多许多的往事,甚至某些隐藏在心底的深处的东西也被掏了出来……那些在莫府的所见所闻和亲自经历过的诸多惨事……
泪水不禁慢慢的模糊了视线……
一样温热的东西贴近了他的脸,是骆子路的嘴唇……缓缓的吻去了他脸上的每一滴眼泪,温柔的,呢喃的叹息:“东弟……我该拿你怎么办?”
陈向东浑身一震,靠在床沿的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任泪水急聚奔流,任身旁的人用力的拥着他。就在他沉浸到睡梦中的前一刻,他依稀想到,难怪这次骆子路看到他流泪也没再骂他了,因为他现在是付明光啊~
原来是这样……
他终于是还是追过来了。
(个性无比懒散的自己,有时候真后悔为什么要写连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