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鹰飞天涯》木枫槿

25、欠债·还钱·会晤

　　蓬头垢面，惊慌失措，俨然是酒馆掌柜的。

　　“小伙子，你同人砸了我的场子，那些人一哄而散，我小本生意还怎么做？”掌柜的有些切切诺诺的，欲言又止地瞧着俨然成杀人狂魔的叶开。

　　叶开的名讳他确实早有耳闻，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英俊年轻人畜无害的毛头小子啊！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太多了！

　　一旁的小二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招惹江湖人士本就不好，居然还是一晚屠杀八十三条人命的叶开！他旁边那个病鬼看起来也实非善类……就像那个一人可灭门屠杀武林名士的傅红雪……当小二瞧见那柄黑刀时，魂都快升天了……

　　这……他们这小店到底招惹了些什么凶神恶煞啊……这杀人的一个比一个猛……

　　小二扯了扯掌柜的衣服，示意掌柜的别要了。就当被狗咬了，认栽得了！掌柜的转念一想，确实想放弃得了。银子可没有命重要！命都没了何谈银子？

　　可就在此时，叶开说话了，他有些尴尬地问道：“要陪银子？”掌柜的嗫嚅了半晌，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点完他就后悔了……万一杀人灭口了怎么办？

　　叶开当然不会做杀人灭口这类阴损的事，他只是无奈地望向傅红雪：“红雪，你有银子吗？我身无分文……”他拍了拍还是从傅红雪那里抢过来的衣服，囊中真的很羞涩啊！

　　江湖人士，他一惯十分不拘小节来着。

　　傅红雪默然瞥了叶开一眼，徐徐向腰间探手，在叶开殷切地期盼下，摸出了几钱银子，随即又自顾自地吃饭。这些饭菜可都是要了银子的。傅红雪一惯节省。

　　瞧着傅红雪坦然的模样，叶开以及掌柜的都哑口无言。这几钱银子估摸着就凑合付那顿饭钱来着……

　　叶开向掌柜的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可以赊账吗？”

　　谁知掌柜的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开始失声痛哭，哭得梨花带雨，还一脸心疼地捧着地上的断壁残垣。叶开不禁暗骂起那堆打架挑事还动不动就砸桌子壮胆的，没本事就别来瞎掺和了！

　　掌柜的口中嗫嚅的话语难得让叶开良心受到了谴责。哭得如丧考妣，其实也差不多了，这铺子也算是他亲儿子了。可银子也确实没有，骑虎难下，确实尴尬了些。

　　“大侠你就行行好，这小店就是小的的棺材本儿了……我这几十年的心血就砸在这上面了……谁知……”又开始泪千行了……叶开头都疼了，想让傅红雪拿个主意，偏巧傅红雪一门心思都系在吃饭上面。叶开都忍不住埋怨一句，吃货！

　　如今不光掌柜的，小二的也围着叶开把自己八辈子的苦都哭诉出来了。叶开都想着不成去赌坊赌一把，赢间酒馆回来？

　　而就在叶开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清亮温润的声音刚强有力的从门外响起。掌柜的不闹了，小二的不哭了，所有人都如获救赎，松了一口气。只有叶开脸更黑了。傅红雪他……依旧埋首吃饭……事不关己，无需理睬。

　　“银子我出。”

　　沈梦溪无论什么时候都白衣胜雪，带着富家公子气魄的排场，却又闲云野鹤在江湖上摸滚打爬。手里还是那把亘古不变的折扇，叶开不免鄙视了一番，都入秋了还热个什么劲儿啊？谁说浊世翩翩佳公子一定要配折扇的？装腔作势的娘娘腔！

　　叶开同沈梦溪一惯不对盘，这次还让沈梦溪瞧了个大笑话，可不是满面笑容都能带着些狰狞的龇牙咧嘴来。沈梦溪也不例外，温和儒雅的笑容里也满是挑衅。

　　“叶公子欠的银子，就容在下替叶公子出了。”沈梦溪将手里的折扇打了个旋儿，话是对叶开说的，可眼神一瞬不瞬盯着的，是傅红雪。

　　叶开一瞧见，连忙挡住沈梦溪的视线，笑嘻嘻地附和道：“沈公子出手可真是阔绰，小弟这厢领教了。”沈梦溪不以为然。于是两人来了场眼神的对决。

　　叶开你没钱还怎么跟傅红雪做朋友？就让人挨饿吃白饭还吃得那么起劲？沈梦溪来者不善，对着叶开那是叫一个鄙视。叶开神色不改，笑容愈发灿烂。

　　我和红雪，你情我愿，咱乐意，要你管了？

　　是啊，他们还同床共枕，鸳鸯戏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兄弟情深，感情好得很呢！不得不说，这两位名动江湖的名士都幼稚了……

　　明眼人都能瞧出沈梦溪是有钱人，掌柜的接了一锭金子之后，欣喜若狂得退下了。沈梦溪气定神闲地走向傅红雪，在他对面坐下了，叶开连忙护犊子似的坐到傅红雪身旁，一脸坦然。哪知叶开一走进，傅红雪自觉往旁边挪了些许，这回换沈梦溪得意了。

　　叶开无奈地也往旁边挪了挪，只是是与傅红雪相反的方向罢了。

　　“傅兄，许久不见，小弟分外挂念，可安好？”这话叶开怎么听怎么别扭，江湖人需要的是豪情，这话也恁文绉绉了，一听就像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惯用的开场白。

　　比之叶开歧视心理作祟，反观傅红雪，那就是流水动作，微抬首，定睛一看，轻声应道：“安好。”低头，继续一口饭配一口菜，不吃完他倒是不停了。

　　沈梦溪浅笑：“傅兄真是冷淡呢，亏得小弟日日饱尝相思之苦，才懂相思，便害相思。宅子也住不下去，只好出来碰碰运气了。”

　　叶开冷笑道：“想来沈公子近来交上狗屎运了，运气还不错。”

　　沈梦溪轻笑：“当真不错。总比某人连狗屎都踩不了的好。”不等叶开和沈梦溪进行进一步的交锋，傅红雪开口了。话是对沈梦溪说的。让叶开好一阵失望，莫不是真要去交交狗屎运？

　　“你也是去明月楼见明月心的？”

　　沈梦溪不答反问：“怎么？傅兄这是吃味了？在下确实去要前往明月楼，不过却不是要见那明月心。而是在下知道，傅兄一定会去明月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下可不是来帮助傅兄，倾囊相助的吗？”一番话坦诚相见，赢得的是叶开一个白眼，傅红雪一个冰块脸。

　　语气咻地变得低沉了些：“纵使是见那明姑娘，也不过是想要从中得知傅兄你的下落罢了。”一口一个傅兄喊得别提有多亲切了。膈应得叶开面色越来越差。

　　叶开继续冷笑道：“我们的消息是上官小仙透漏给你的？”看你还不承认和她蛇鼠一窝。

　　“没错，确实是上官小仙透漏的。”沈梦溪的坦然让叶开眉头一蹙。沈梦溪耸肩，“可她却是透漏给全天下的人听的。要不然你们一路会遭受那么多追杀？”

　　一提及上官小仙，叶开温暖的眉眼立刻变得冰冷。欲擒故纵，再引得武林人士全力追杀，顺道帮她铲除异己，真是好妙的一招！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知我上官小仙透漏了消息？”傅红雪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沈梦溪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可偏巧世人都以为这上官小仙只不过是个七岁白痴，都以为这金钱帮的宝藏早已落入叶开手里。傅兄既然同叶公子并非朋友，又何苦淌这淌浑水？”

　　沈梦溪这话说得很讨打，叶开却难免叹了口气有些戚戚然。确实，傅红雪这一生的的确确是因为叶开而改变了。复仇的事替他背负了十九年，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如今又为他涉险，冒险解毒……到底是他一厢情愿跟着红雪，那红雪怎么想的？

　　叶开和沈梦溪都等着傅红雪的反应。傅红雪只是冷冷说道：“我的决定与你无干。”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是涓涓细流一般在叶开心里淌着一股感动，这就是朋友，兄弟，抑或是……其他？不知名的情绪……

　　沈梦溪自讨没趣只好幽幽叹息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过来帮你跟着你也与你无干。上官小仙还不足为惧，你可知，你贸然解了魔教两种迥异的毒，想必元气大伤，你本就与魔教有过节，此番更是正面拂了他的面子。由我得到的消息，魔教已经决定向你出手，惩处叛徒。”

　　“那又如何？”傅红雪不咸不淡地拨弄着筷子，恍若事不关己。

　　“如何？”沈梦溪以扇骨拍打桌面击出一个安心的频率，“自然是来帮你的。我当真不比叶开差。”

　　傅红雪放下筷子，起身，径直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下叶开和沈梦溪两人拧眉，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本来不用受这些苦的。”

　　“是啊，这些苦本就该是我的。他本该很幸福的。”

　　“可他如今不光吃了这些苦，而且一点都不幸福，你可曾见他笑过？”

　　沈梦溪这一问，叶开禁不住地思忖了片刻后答道。

　　“见过，就像远山上的冰雪，很好看，却十分罕见。”

　　“可惜再好看的东西瞧不见不也可惜？你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再缠着他。让他离幸福越来越远。是你叶开阻拦了他去幸福。”

　　“不，我绝不会害他，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不用你插手。”叶开在兄弟这个词上特意咬重了。“倒是你，不知道安得什么居心……”叶开收起了调笑的心态，冷冷地瞪着沈梦溪，他浑身的肌肉都处在良好的备战状态。随时可以给沈梦溪一记飞刀。

　　“本公子安得什么居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叶开究竟安的什么心。不该有的心思本公子劝你早点清干净了，别三心二意的误人误己。若是没些旁的心思，本公子也劝你别泥足深陷，阻了旁人。”

　　沈梦溪说罢便起身离去，徒留叶开一个人蹙眉琢磨着沈梦溪这番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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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算是情敌之间的会晤吧~情敌永远是戳破纸窗户的人~嘿嘿~
话说……我觉得我最近衰字当头，会不会就是欠债过多啊……~~o(>_<)o ~~
丁姑娘都失踪多久了……我都记不得了……╮(╯_╰)╭明姑娘多早就冒名字出来了，出场还遥遥无期……= =
话唠本性，拖延症犯了……
各位大人们，鞭策俺日更，攒RP吧~O(∩_∩)O~打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