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天雷札记I》囧囧酱

33、繁花落尽

　　“天儿，你若离开，我会死。”

　　自从经历那次之后，天生牙足足在狐宫待了五年，同样被迫束缚了五年。

　　那次，便是个开端。

　　他天生牙清晰记得当初杀生丸离开之后，原本要追上去的他，被身后的重响拉会了视线，然而那幕久久让他无法遗忘，仿佛如同一场梦。

　　他永远无法相信花箴言竟为留住他而在心脏处深深刺了一刀，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个心软的人，却被眼前的他的举动.他的血.他的眼泪.他的话语打破了内心最柔弱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深爱过，那时的他打心地羡慕被花箴言深爱的天儿，他最终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选择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感动又或者说心软才愿意停留，照顾花箴言直到伤好为止。

　　若非当初，或许他与杀生丸之间的误会该解除了吧。

　　然而，事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想的太天真了，一旦他要离开，花箴言便会不断当着他的面伤害自己，直到天生牙留下为止。

　　四年前。

　　天生牙狠下心来要走，这次花箴言并没有拦住他，反而一直护送他到了犬殿。

　　说真的，当他天生牙知道可以见到杀生丸那刻，久违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带着激动兴奋好多好多要说的话，要表达的心情，那一刻说真的很幸福很开心，一直保持着那份傻笑，恨不得只花一秒就可以见到杀生丸，然而笑到最后，等待他的却是一场属于杀生丸与铃的洞房花烛夜。

　　他天生牙不知道为什么杀生丸会娶了，但好像也是理所当然，他只想知道杀生丸的想法。

　　那夜发生了太多太多，使他彻底崩溃的确是遇到了雪莲，另一把天生牙，他天生牙…不，该说他银莲失去的所有记忆在那刻找回，也在那刻崩溃，过去的一切，无论是儿时还是多数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到了终点，银之天生牙的终点。

　　他银莲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那里，众妖祝福的话语，看着铃满脸幸福地躺在杀生丸怀里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切盘旋在他脑海，挥散不去。

　　之后想想，自己真是太傻了，如果知道那是场痛苦的记忆，他情愿从未与他杀生丸相遇，至少他还可以装作无知。

　　故事也在这里画上了句号，一切都结束了...。

　　五年很长了，长到已经麻木了。

　　月下荷塘，亭中人已憔悴。

　　丛云牙看着宛如空壳的天生牙，眉头轻皱。

　　“这不像你，老夫认识的徒弟可是没心没肺的。”

　　“恩。”

　　“命，便是这样，老夫曾告诉你不要去爱，而你最终还是走了老夫这条路。”

　　“恩。”

　　“…五年了，不曾见你再笑过，若是难过当初为何不去抢回来？这不像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天生牙…”

　　“恩。”

　　丛云牙看着双眸黯淡无光，形同木偶的他，深深叹了口气，哪怕哭一次也好，他丛云牙是这样想着了解着。

　　无论现在再问什么，想必也得不到答案，丛云牙何尝不知他天生牙是在选择逃避，封闭内心，爱总是让人变的很蠢，明明知道逃避无用，却仍然选择自欺欺人，也许这对他来说是唯一减轻伤痛的方法，就好比数百年前深爱犬大将的他…丛云牙，只是选择的方法并不一样，然而心境却是一样，明明知道毁灭无用，他丛云牙却还要毁了一切，回想起来心理扭曲的真的是很可笑。

　　但…已经没有时间让他逃避，如果痛能唤醒他，老夫只能这样做了。

　　同样的场景，却是互换角色，说真的就像一场老天特意安排的玩笑。

　　“杀生丸跟铃成亲了，他不会回再来找你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你，他所爱的女子一直都是铃，二人注定白头偕老，已成定局，何苦折磨自己...何苦……”

　　丛云牙蓦然一怔，后面的话他已不忍心再说下去，闭上眼沉默中任他落泪。

　　眼泪一瞬间的爆发，仿佛带着内心压抑五年的不甘伤心悔恨一切的情绪通通淹没在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他哭的很伤心，第一次这般的伤心，可以说丛云牙从来没有见过他哭成这样，如同婴儿…不顾一切哭着…放声哭着，就这样哭着……。

　　而他或许只能选择闭上眼，沉默下去，静静得不去打扰，就让这样静静得对他也好。

　　许久。

　　天生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擦干眼泪，哽咽着说道：“我要回家。”

　　丛云牙好笑地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声气，他知道已经没事了。

　　“你真当自己还是个孩子么，很难看啊，小子。”

　　“你丫的不是没看么！”

　　“老夫耳朵还是灵活的，哭声可是惊天地泣鬼神，怎会听不到。”

　　“靠！爷要是难看你比爷更难看！啥时变的心善了，恶心的让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子，你不是听不到么。”

　　“不不不，爷心耳是灵活的。”

　　短暂的三秒，却是放下一生心结地笑声，二人互相地挖苦，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以前，夜空中回荡是已久不见没心没肺地大笑。

　　“雪莲死了，带着对老夫的恨就这样离开了，真叫人伤心。”说着，露出一丝苦笑。

　　“他并不了解你，而你了解他，他做这样的选择只因为他太善良了，而你却只能篡改他点点的记忆，扰乱他的预知能力，将所有的过错通通推到了自己身上，留给他只是一个能接受的谎言，师徒一场，你尽全力了，接下来，就让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想要怎么做？”丛云牙轻呡普洱茶，淡淡说道。

　　“犬大将曾经说过，天生牙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句话我想了很久，雪莲的遭遇让我想通了这点，我想天生牙若不完全消失，为难的必定是犬族，停息五年的战争必定又会开始，其实我知道，外界因得知天生牙未死开始蠢蠢欲动，虽然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但那人想必对我恨之入骨，并想将天生牙完全的置于死地。”

　　天生牙托腮玩弄手中花漫不经心说着，听起来事不关已，谁又知道那是他唯一隐藏情绪的方法，情绪波动越大越会这样，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不被牵挂不被担心，他情愿选择默默承受。

　　“哼，说起来真的很可笑，个个要求杀丸亲手将你置于死地，理由可说是一大堆，为了和平老夫倒是看为了野心，畏惧犬族的力量罢了，想要阻碍杀生丸君临天下，而你却成了他们借口，你的想法是对的。”丛云牙并没有发现不对，看上去天生牙并不在意一样，他也就放心了。

　　天生牙微微一愣，打了个呵欠，摊手打趣道：“拿我一命可以换取杀生丸大人君临天下，为君而死又何妨？”

　　丛云牙果然没有将他这句话当真，或许是他天生牙隐瞒的太深，直到最后让他后悔怎么为人师，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亲手培养大的徒弟，若是知道天生牙一去不复返，当初就算打断天生牙的腿也不会放任天生牙走出狐殿，到最后他丛云牙谁也没有保住，落到天天买醉麻痹自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