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疆（《西游记》同人）》胡如

2、第一章 入道

　　第一章入道

　　“既无父母，想来是树上生的罢？”
　　“我虽不是树生，却是石里长的。我只记得花果山上有一块仙石，也不知多少岁月，石破我便出了。”
　　“这等说，却是天地生成的。你起来走走我看。”
　　猴子挠了挠后脑勺，甩着手前后走了几步，身上穿了不知哪儿顺来的人类衣服，光那毛茸茸晃动的尾巴就令人忍俊不禁。
　　“看你一副猢狲的样子，教你姓‘狲’倒好，狲字去了兽傍，你便姓‘孙’吧！……我门中有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唤做‘孙悟空’好么？”
　　那一天是悟空第一次有了名姓，自此，这个故事才能算作真正的开始。
　　男人笑道：“原来你的名字是这样的出处，倒也还算有趣……”
　　悟空没坐相地靠着石椅：“天生无父母的家伙，你还能期望着有谁会来给我取名字么？总比八戒那家伙好了多吧，无奈名字都是好名字，却端端配上个如此的姓氏，还不笑煞旁人。”
　　“哈哈！”男人大笑，“那你之前都唤作什么呢？”
　　掌风一过手上便多了个桃子，用手蹭了蹭上面的绒毛就直接啃了下去，汁多香甜果然花果山上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咔咔的没一会儿手掌大的桃子就只剩下了个核儿，这才回过头来回答男人之前的问题：“美猴王！”
　　“噗！”男人正在喝酒，就被这么个称呼给全喷了出来，呛得他差点没流眼泪。
　　悟空又眨了眨眼睛，好像自从五百多年前被塞进炼丹炉，三昧真火昏天暗地地烧了那许多时日再出来之后就一直有这个毛病，眨眼的频率永远都比别人多了好几倍。“这又怎么了？美猴王这称呼古往今来还只有俺老孙才担当的起，不信你去看看别的猴儿，若有本王半点风骚从今儿个起我就再也褪不去这身皮毛永世以猴儿的面目见人！”
　　男人捻来一大串葡萄，随手摘了几个歪歪的靠在石椅上看着悟空。不得不说眼前的悟空，除却那胡闹欠端庄的坐相，的确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劣根性发作，忍不住就调笑道：“也是，这身皮相端的是一副仙佛难据的模样。倘若是你那眼儿能稍稍再含些情带些意，或许连佛祖都会动心……”
　　“含情？”悟空睁住了眼睛，忽而笑了起来，弯着眼角看向男人，“你知道我师父是怎么说的我么？”
　　“如何？”
　　当然这师父并不是那佛祖的命令要求他服伺的所谓金蝉子转世的木讷呆和尚三藏法师唐玄奘，而是那花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翻山跨海三跪九叩千辛万苦亲自求来的师父——菩提老祖。
　　悟空端着椰壳，静静的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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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
　　“那你可知何谓灵台方寸山，可谓斜月三星洞，又何谓须菩提祖师？”
　　那时的悟空还未脱去猴性，弓着背挠挠后脑勺又蹭蹭爪子：“师父您老人家糊涂了么？这儿便是灵台方寸山，此处便是斜月三星洞，师父您便是须菩提祖师啊！”（此段内容来自浙版新西游）
　　“呵呵……”下首的几个小弟子掩嘴笑了开来，清脆的声音却惹得猴儿很是懊恼，而须菩提祖师爷却闭上了眼睛端坐着不再说话了。
　　其他弟子也不敢放肆，默念着开始入定打坐。唯有悟空一人呲牙咧嘴着怎么都安静不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任何人理睬自己火气就更大了，于是大叫起来：“师父！”
　　“何事？”
　　“师父您不满意徒儿的回答您可以教导徒儿，为何却一言不发一字不提？”
　　祖师抬眼望着门外：“悟空，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
　　“弟子本来懵懂，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多少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便在那里吃了七次饱桃矣。”悟空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眉飞色舞了起来，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得一脸满足。
　　祖师淡淡的看着他，许久才抚着雪白的长须道：“那山唤名烂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你又想好没今要从我这学些甚么道？”
　　悟空滴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也不知道脑子里面想了些什么，最后还是作了个揖，道：“但凭尊祖教诲，只是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
　　祖师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傍门，傍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哪一门？”
　　悟空道：“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
　　“那你最后又学了什么？”男人似乎听的津津有味，悟空忽然的停顿让他有些受不了忍不住便开口催促了起来。
　　悟空勾着双腿翻滚了起来，嘴里发出嬉笑声。男人看着他无奈道：“你又变作这猢狲模样作甚，原先那样不是挺好的。”
　　“那你又可知这才是我的原本模样，你之前所见的完全是我七十二变的变幻所致！”悟空看着男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样子让人有些恐慌，“你又信不信在你眼前的我，其实根本就从未修成过真正的人身……”
　　“呵，怎么可能！且不说你吸收日月精华苦苦修行了千年的道行，也不提你在仙山中拜师学艺那么多年，光是从老君那儿顺来的丹药就足够你脱胎换骨蜕变人行了吧~~”
　　悟空歪了头，眼里满是盈盈的笑意：“我们分明才相识不久，我都还未说到那段放荡时期的荒唐行径，你又从何而知我盗取仙丹一事？”
　　男人站起来走到悟空面前，从他桌子上拿了根香蕉，黄澄澄的表皮没有一点黑斑瑕疵，浓郁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叫什么名字么？”
　　“哦，这倒是我疏忽了！那请问兄台贵姓，如何称呼？”
　　男人剥开了香蕉，浅笑着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