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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立兄妹】远离的距离 ...


  •   【瓦修是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孩子呢】

      【真可怜啊~】

      听到那些讥讽的自言自语时瓦修的大脑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是恨不得脱下不合脚的长筒皮靴,再将它们狠狠地扔在发言者那漂亮而欠揍的脸上,并且用力地踹他几脚。

      虽然也是恨不得罢了。

      要忍耐。

      这是当他看到发言者的脸庞时,心中快速闪过的第一句话。

      再然后,孤高的少年强迫自己向那个发言者———即为自己的上司问好。他望着佛朗西斯那点缀着栩栩如生的玫瑰的靴子在他面前不知好歹地故意停了好久,直到看见瓦修头上的青筋越来越多,弗朗西斯才打着哈哈满意地扬长而去。

      混蛋。

      抬起头,瓦修在心中将弗朗西斯骂了成千上万次。这个看起来还算英俊潇洒的大叔内心却无比得阴险狡诈,痴迷于各种玫瑰,经常用奇怪的名字去称呼别人。这些姑且不谈,只是他偶尔还会对自己的妹妹动手动脚。这让瓦修火大到了极点。

      只不过,因为他是弗朗西斯,是瓦修暂时的“主人”。

      因此瓦修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和妹妹远离他。瓦修明白自己身上的戾气总会在经意或不经意间伤害了他爱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瓦修从未想过去远离什么。也许因为早已忘记了被爱的滋味。他一直明白自己的立场。

      只是现在,会感到非常不安罢了。

      ==============================

      瓦修第一次见到列支是在他刚来到弗朗西斯的牧场不久。

      那时的瓦修还只是个失魂落魄的小员工,失去双亲而被人嘲笑,所幸的是一个好心的大婶收养了他。可是那个大婶也很穷,并在瓦修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后便像所有三流剧情的女配角一样去世了。

      那一天瓦修站在大婶的墓边,很久很久。而弗朗西斯也没有命令别人去找他那所谓的“瓦修小甜心”。现在看来,弗朗西斯也算是个有良心的大叔。

      于是就在那一天晚上,瓦修遇到了列支。

      本来瓦修是准备回牧场,将早上没有做的事情补完以免被那个变态嘲笑的。他活动了一下早已麻木的脚踝,向牧场的方向走去。一阵风刮过,他下意识地裹紧了略显单薄的外套-----这时他才发现了一件事。

      下雨了。

      那种来自于雨天的温润潮湿包裹着瓦修的全身,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不舒服。

      一滴雨水逆着风吹过来粘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瓦修眨了眨眼,雨水便顺着睫毛的弧度混进眼睛里,然后冲破了眼睑,和着眼泪,在脸上无声地泛滥开来。

      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正准备用手背用力地擦干时,他看见了一个跑得踉踉跄跄的身影。

      她是那样的孤单无助,狼狈的身体几乎要被其实下得并不大的雨点所吞没。有那么一瞬间瓦修恍惚地以为那是曾经的自己。

      不过当然,那不可能。

      再然后,瓦修将列支带回了自己破旧但被收拾得很整洁的家。

      ========================================

      【兄长大人,这是我为您准备的餐后甜点,希望您能喜欢..】

      【兄长大人,这是我刚画的阿尔卑斯山,请您过目..】

      【兄长大人,这件衬衫真是非常适合您呢!】

      【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

      在列支一声声的【兄长大人】中日历也一张张地翻了过去。这么多年瓦修在不断地强大着自己的力量。

      当然,他早已离开了弗朗西斯。

      那时他的不辞而别让弗朗西斯稍稍有些惊讶,但很快弗朗西斯又意识到自己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他还要承受外界谬论对自己的压力,还要面对着亚瑟与其他一些国家一起联合的,与他不相上下的军队。

      弗朗西斯试图用自己残余的力量去抑制什么,尽管他知道他的付出有超过一半的几率是血本无归。

      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

      瓦修呆呆地坐在秋千上,任由它自己慢慢地静止下来。

      期间他一直在仰望着天穹。虽然已经是初秋了,天气却依然温暖,云淡风轻,夕阳在云端若隐若现,漫天飞卷的蒲公英在天空蹁跹。

      因为列支很喜欢秋千,所以瓦修也不可避免地喜欢上了秋千。

      其实一开始瓦修对秋千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秋千荡得高了,人的重心就也变得摇晃不定,瓦修很怕这种仿佛失去了什么的感觉。

      当瓦修得知欧洲的那帮家伙又在打群架,并且极有可能危及到自己时,本来性格就不太沉稳的他居然对着自己曾经的BOSS毫不留情地端起了步枪。

      后来弗朗西斯在一次会议上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那时的瓦修。他优雅地将一束玫瑰递给瓦修,然后在瓦修那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下含情脉脉地开始了描述。

      他说我的瓦修小甜心,你当时的样子简直太迷人了。弗朗西斯望望正在默默地给步枪装上子弹的瓦修,接着说了下去:

      你那种无与伦比的表情,比任何人都残酷。

      又比任何人都要美丽

      简直就像地狱里里的堕落天使一样

      “闭嘴,再说这种恶心的东西吾辈就让子弹从你的头颅中穿过去。”这样说着,瓦修却放下了自己那把步枪,放在手中仔细地擦拭着。

      在战争中失去了那么多重要的东西,他对战争有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厌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已经麻木了。瓦修紧紧地抓着绳索,心中的矛盾一点点地涌上大脑。

      可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奢求一些什么,去掠夺一些什么啊。

      真是讨厌正确的答案啊,大脑已经乱七八糟了呢。

      他胡乱地想了很多事情,许久,他终于发现天色已经很暗了。于是瓦修嘟囔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语言,让鞋子接触地面想要站起来。

      【--兄长大人】

      咚---

      哎哎哎哎哎哎哎。

      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吾辈才没有被吓到呢才没有呢吾辈怎么可能这样被吓到啊啊可是为什么身体在往前倒啊啊这肯定是在梦里啊。

      在倒地的那一瞬间瓦修的大脑是混乱的。瓦修像猫一样微微地眯起绿瞳,他的脑袋不轻不重地磕在柔软的草地里,金色的短发就这样随便的铺在略显纤细的野花上。瓦修觉得这个角度可以将夕阳一览无余,于是他想躺一下,事实上他也就这么做了。

      虽然他似乎忘了一个把他吓到的女孩子。

      【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

      发现瓦修躺在地上很久都没有动,列支着急的声音里带上了许的哭音。

      “啊啊,糟糕...”瓦修有些内疚的爬起来。他故作镇定地拍了拍头发上沾着的树叶和背后的草屑,顺便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慌张语气安慰了一下快要哭出来的列支。

      【那个,吾辈没有事,只是...额..反正没有事啦!!】他心虚地转过头。

      【真的吗?那太好了!】列支急忙握住瓦修的手,【让您不安了真是对不起...】

      【没,没事的!】
      像被电到了一般,瓦修抽回被列支握住的手,【那个,你找吾辈有什么事吗?】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
      列支有些紧张地垂下眼睑,【只是感觉的到,兄长大人很苦恼呢...哪怕是一点,列支也希望可以帮到您..】

      苦恼么...瓦修有些惊异地望向自己的妹妹。

      以前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瞳孔绿得那么纯粹而清澈,像极了女性手指间的翡翠宝石。
      而现在那双眼睛因为夕阳的关系显得有些暗淡但却依旧闪烁出耀眼的亮光,配合着和自己相像的金色短发,一切都那么协调。

      【苦恼什么的,谁知道呢。】
      瓦修坐回到秋千上,自嘲似地摇摇头。列支也坐在另外一个秋千的坐凳上,学着兄长一样晃动着绳索。

      【想要平静下来的话,让自己像秋千一样摇晃就可以了啊】

      【列支....】

      【没关系的哦,兄长大人】

      望着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列支笑得灿烂。

      【对的也好错的也好,只要是您选择的,列支都会理解的】
      【因为您是我的兄长大人啊】

      瓦修望着列支,然后和她一起仓促地笑起来。同时他也莫名其妙地发现,刚才被列支握过的手,就连手指尖也在微微地发着烫。

      =================================

      突然想起弗朗西斯曾经在一次聚会上将自己灌得烂醉。

      最后还是路德维希为他叫来了一辆军车,安东尼奥一边给罗维诺与费里西安诺端意大利面一边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亚瑟将弗朗西斯一脚揣进了车门。而那辆军车的司机自然而然的是在弗朗西斯家打杂工的自己。

      然后一路上,他听着那个风情万种的男人诉说着当时还在亚瑟家的KY小屁孩阿尔,沉默寡言却又喜欢发出不明笑声的伊万,经常用中华锅来维护和平的王耀...

      他讲了很多很多人,而且刻意去躲避某个人的话题,可最终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提到了亚瑟。

      “怎么了,弗朗西斯先生?”

      瓦修往后倾了倾身体,可当他听清楚弗朗西斯的动静时,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弗朗西斯,他在哭?

      怎么可能啊。瓦修在心中默默地吐槽,那种不正经的腿毛大叔居然会哭...

      于是瓦修头上的黑线条数在随着路程的增加而增加。当他看见弗朗西斯家门口那熟悉的橙黄色灯光时,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顺便在胸口画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阿门。

      他打开车门走向车的后门,有礼貌地敲了敲车窗:“弗朗西斯先生”

      意料之内的空寂。

      【这样也好..】瓦修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将弗朗西斯当成枪把子的冲动,轻轻地打开了后车门,【至少可以不用听这个醉汉的酒后狂言...】

      他胡乱地想着,不甘心地望向后座。

      可是他愣住了。

      他看见那个平日轻浮的男人像个孩子一般蜷缩在军车的绿色后座的最深处,金色的头发失去了往日的整齐。瓦修勉强将他架起来,再然后他听见弗朗西斯那带着略略哭腔的喃喃自语。

      【亚瑟】

      【亚瑟.】

      【亚瑟...】

      他就一直这样叨念着,直到瓦修从他身上找到钥匙,打开家门,扔上沙发。

      也仍然没有停止。

      于是瓦修微微地皱起眉头,学习王耀的飞踢将弗朗西斯露在沙发外面的身体踹上|床,将车钥匙放在点缀着玫瑰花边的茶几上,然后拍拍手上的尘土,将房门虚掩后离开。

      他明白亚瑟真正爱的是阿尔,他也明白弗朗西斯早已看出亚瑟望向阿尔时那种不同寻常的温柔表情。他作为一名旁观者,将这一切看得太透。

      ----所以吾辈才讨厌被卷入战争之中,与那么多的人纠缠不清。
      ----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瓦修为自己的想法而得意地笑出声。他整理了一下肩上的步枪,向他与列支共同的家的方向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中立兄妹】远离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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