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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并蒂双飞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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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雨,淅淅沥沥的铺满天地之间,给混沌的世间染上了一层雾色,一头戴斗笠,一身蓑衣的男子站在小筑门外,像是和什么人交谈着什么,随后,又似乎得到了认可,略一点头,转身消失在朦胧的雨雾当中。
木门轻轻被推开,墨戍言一身水墨色的衣衫已经被细雨浸湿,刚踏进门内,就看到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静立在雨中,竟宛如一个水人儿似的,雨水敲打着土壤,发出“嗒嗒——”的声音,俩人遥遥相对,却终是不发一言。
“你要走?”女子始终是没能忍住,率先问了出来。
“你跟踪我?”男子反问道。
“那个人是谁?你要去那儿”
“你管的太多了!”冷冷的对着女子说道,抬步走向屋内,越过女子。
“戍言!”就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女子死死地抱住了男子,泪水混着雨水滑落脸颊,低颤的声音,在这寒雨霏霏之中显得格外的孱弱“不要抛下我……我只有你了,我只要你……”。
“沐黎……”
滴滴细雨遮盖住了两个人单薄的身躯,也淹没了俩人相谈的话语,唯一可听见到只有那屋檐滴落而下的雨滴声,以及,那枝叶颤动的声音……
就在不远处,有两个人同时也在偷看着,男子青衫袭身,将一旁的白衣女子搂在怀里,躲在廊檐的木柱后面,边看也边讨论着。
那个沐姑娘感觉好熟悉啊,可是,是哪里见过呢?荆慕颜默默的想着,推了推萧子瑜,问道,“那个姑娘是谁啊?墨公子的妻子么?”
“非也非也,她叫沐黎,这要和你解释就长了,不过,概括的说,这就像是一朵鲜花爱上了一颗木头!”萧子瑜搔了搔头,想了一个不是比喻的比喻。
“啊?鲜花爱上木头?”这比喻也叫荆慕颜更加迷糊了。
“哎呀,傻瓜!反正就是沐姑娘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喜欢上那个墨木头!”无奈的看着雨中纠缠的俩人,却是相对总是无言。
“那沐姑娘一定很苦吧,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知怎的,荆慕颜忽然一阵感慨,好似心中有着什么,在看到未曾谋面的沐黎之后更是强烈。
“那是肯定的。”
“好羡慕郁落公子和鸢姑娘啊,虽然各为其主,半世浮沉,但是最后却也是喜结连理,相伴天涯了。”
“慕颜!”扳过女子的身子,收起了嬉笑的面孔,认真的看着荆慕颜说道,“我也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哦不!三生三世!不不不!永生永世!”
“呵呵”被萧子瑜的言语逗得舒展了刚刚还愁上眉头的哀伤,转而,笑颜满面。“你!你胡说什么呢,我不和你说了。”说罢女子就要起身离开。
“别动!”按下女子,示意她安静,“别惊动了他们,那个木头我可打不过。”
“那你还偷看人家。”嗔怒道。
“嘿嘿,这所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我呢,不过,我倒是还真的很好奇刚才来的那个蓑衣人是谁,他来找墨木头干嘛。”
“那你还不去快过去问问,他俩好像要走了。”雨中的俩人又似达成了什么协议,双双准备离去,只是女子低垂着头颅,静静的跟在男子身后,叫人甚是叹惋。
“问什么?你以为我问他就会说啊,那家伙,嘴严得很,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的”人影渐渐消失雨中,萧子瑜也站起了身子,抖抖衣衫上沾染的水珠,拉起荆慕颜,“好了,人也走了,该看的也看完了,走吧。”
“他们……就这样走了?”
“难不成还要放个炮竹,打个铜锣,大喊几声,“我有事儿我有事儿,先告辞了啊!”傻瓜,走吧。估计这三天鸢姑娘就要醒了。”
“那个漂亮的姑娘要醒了么?恩恩,我去看她。”也不等萧子瑜说完,快乐的跑了走。
“为什么不把她的病治好。”身后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并没有吓到萧子瑜,脚步声渐渐走近。
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郁落寒,含笑的看着自由自在跑走的女子,“我喜欢她现在这样,永远这样的快乐。以前那个她,我想,她也不想再回去罢,不然为什么要选择忘却呢……”
屋檐下,两个男子凝视着细雨纷落,静听雨落满园,各自想和心中那个她……
五日后
药薰的木屋内,雕花的檀木床上,安然躺着的一个女子,绯衣艳丽,映着面色白皙的女子十分妖丽,床边还趴着一个身着青衫碧衣的女子,嘴角含笑的趴在绯衣女子身边,好似坐着什么美梦,不时还能听到她笑出声音。
静躺的女子手指微微动了动,惊醒了做着好梦的荆慕颜,揉揉眼睛,看到绯衣女子手指颤动,惊喜的跳了起来,向外跑了出去。
“醒了!醒了!鸢姑娘醒了!”大喊着。
郁落寒听到声音就飞奔了过来,抓住女子的双肩,焦急的问道,“你说什么?鸢歌醒了?”
因郁落寒握住的双肩力道过重,让女子有些发疼,皱着眉心连连点头,指向门内,“恩恩!就在里面,她的手指动了呢。”
“谢了!”放开女子,郁落寒满脸笑意,着急的大步跨进门内。
“哎哟喂……真疼……那么着急啊,刚醒又跑不了。”嘟着小嘴,自顾揉着发疼的肩膀,心里却是为了这对苦命鸳鸯开心。
后来的萧子瑜看到站在门外的荆慕颜,快步跑来问道,“醒了?”
“嗯!”
四处看了看,也不见人影,暗暗疑惑的想“寒那家伙呢?……”喃喃低语自问道,回头就对上正嗤笑看着自己的荆慕颜,张口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郁落公子早就进去,要等你这龟速来,那黄瓜菜不都凉了。”捂着嘴,偷偷看着黑着脸的萧子瑜窃笑着。
“是啦是啦,走吧,咱们也进去吧。”
“嗯!”
萧子瑜一手拉过荆慕颜就要往里走,却听到身后女子“嘶——”的一声,忙守住手,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揉揉微微发痛的玉臂,娇嗔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就不知道轻点啊,就算着急也不至于敢在这一时半会儿吧。”
呃……囧着脸,萧子瑜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荆慕颜一把推开,甩在了后面,“喂喂!——你等等我啊。”
跟着女子前后脚买进了充满药薰的屋子内,嘴微张,话音刚要出,就又被女子打断了,“嘘!——”眼神示意,玉手向内指了指,用嘴型告诉萧子瑜,“别说话,你看!”
顺着女子的手指向内看了去,只见绯衣女子虚弱的靠在床边,别过头,不去看坐在床边的男子,男子面露苦涩的凝望着女子。
“鸢儿……”郁落寒轻声的叫道。
“你别叫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虚弱的声音带着坚定的口吻。
“鸢儿!”愁着眉头,强鼓起勇气将手伸向女子的手却被打落半空。
“我叫你走啊!你没听到么?你走啊!你走啊!——”强烈的情绪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上,如今更是惨白,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在一旁看着的萧子瑜实在不懂这女子的心,之前听郁落寒说明明俩人已经冰释前嫌了,“这……”这心里的思绪还没想明白,就看身前的女子一下子冲了出去,“哎!——慕颜!”再叫也已是来不及了。
小跑到床边,阻隔开俩人,扶住趴伏在床边剧烈咳嗽的绯衣女子,“我看郁落公子你还是先出去吧,鸢姑娘就交给我把。”
“鸢……”
“寒,”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了郁落寒想要继续的话语,摇摇头,“现在她情绪正激动,如今也醒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走吧!”强拉着郁落寒向外走去。
心疼的看着绯衣女子,心下一狠,“那就麻烦荆姑娘了。”随后硬是被拉了出去。
直到,门扉关闭,屋内只可闻绯衣女子急促的喘息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冰冷的水珠滴落在荆慕颜的手背,轻不可闻的哭泣声也渐渐清晰起来。
“鸢姑娘……”荆慕颜试探性的唤了声,“鸢姑娘?”过了一会儿,缓缓将鸢歌的趴伏的身子扶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上挂满了泪水。
鸢歌别过头,不想让荆慕颜看到,抬手轻轻擦拭起面颊,沙哑着说道,“谢谢。”
荆慕颜听到这算不上温柔的答谢,也是心里美美的,好奇的盯着鸢歌,看上看下,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欣然的点点头。
“姑娘……”鸢歌感觉十分不自然,出声打断这种被观赏的眼光。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失礼,这次转而出声赞道,“好美啊,就好像……就好像……”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就在鸢歌拧眉要看向自己的时候,忽的“啊!——”的一声,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就像幻花宫内那株胭脂花。”
“胭脂花?幻花宫?”看到那天真的面庞,不由得对这个醒来之后对自己悉心照顾的姑娘颇有好感,“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呢。”
“哎呀!你瞧我这脑袋,说了这么多还没说我自己呢,我叫荆慕颜,我听他们说了,你叫鸢歌,真好听呢~”眯起的小眼睛,笑成了如同弯月一样。
刚刚放松下来的表情一下子听到后半句,却也瞬间严肃了起来,恢复成了一副拒人千里的摸样,“既然你听他们说了,也应该听说了我不是中原人的事情吧。”
“是啊,可是你俩好不容易历经万劫才得以有情人得以眷属,为什么刚才你要赶走他啊,你知道么,他知道你醒了,第一跑来,还很使劲掐我问呢,不信你看,估计现在我肩膀都轻了呢!”作势就要把外衫脱了。
“我没说不信!”一把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纵使得以还生,不能改变的始终是改变不了的。”遥望着窗边,思绪飞远。
“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他的国家大义,终是不能为了儿女情长来舍弃的,况且……我还非你们中原人。”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郁落寒一下子推门而入,叫萧子瑜好不尴尬,连阻止的动作还没做出,就听到“我不介意你的身份,我可以为你舍弃我的大义,鸢儿我会陪你一生护你一世,若有违此誓,愿入地狱,永不超生!”
“你!……”震惊之余,眼眶在此充盈泪水。
门口的萧子瑜向荆慕颜招了招手,“嘿!出——来——出来!”用口型挤眉弄眼的催促着那个傻女人。
“哦哦!”好不容易看懂了萧子瑜的嘴型和手势,含笑,踮着脚尖,悄悄的走到门外,再偷偷的看了一眼屋内的俩个人,轻轻的关上了门。
屋内,霎时只剩下两个经历了生死别离的俩个人,无言的话语化作泪水滴落在手,滑出眼角,最后相视一笑。
“我们偷看是不是不太好啊?”看得起劲的荆慕颜悄声问道。
站起身,看着身边这个小妮子,笑说,“不好,你还看?”
轻瞥了一眼直身看着自己的萧子瑜,也不再看下去,双手一叉,学着他的样子,挺直了腰身,一脸正经的说,“学你!”说完话就笑着跑了开。
屋内,男女相互依偎,耳边传来阵阵萧子瑜追喊的声音,男子下颚抵着女子,一丝银发落下,扫入女子的眼帘,抽身坐起,执起一缕白发,心疼的看向男子,只见,男子嘴角含笑的摇摇头,“用一头白发换你一世情缘,值得。”
“寒。”
“嗯?”
“我还想去看日暮。”
“好。”
几尽夕阳,斜晖映满这荒凉的大地上,此时,一对正追逐嬉戏的男女,欢笑的奔跑着,而,另一对男女,则是安静的依偎在一起,透过窗檐,看向散发着温热光辉的日暮,细数着往昔的种种悲欢故事。
——“荆姑娘,我都好了,不用再把当病人一样照顾了,我自己洗就好了。”热气熏的满屋子朦朦胧胧的,荆慕颜像个粘皮糖一样趴在浴池边,非要给鸢歌洗澡。
“都说了,不要叫我荆姑娘了嘛,多别扭啊,你和鱼蛋一样叫我慕颜就好了嘛,都和你说了一个月了,你就是改不了!”噘着小嘴抗议道,“鱼蛋说你身子还得半年才能好,哪里不是病人啊,我看就是很虚弱啊,万一这里太热给你熏晕了怎么办呢?所以,还是我来吧。”
“没想到一月不见,鸢歌姑娘不仅已经醒了,而且都已经快恢复了呢。”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吓得荆慕颜“扑通——”一声掉进了浴池中,惹得两个女子先是一惊,随后掩面轻笑。
鸢歌将荆慕颜扶到池边,拍着她的后背,对着池上的女子问道,“你是?”
被呛的直咳嗽的荆慕颜揉了揉进水的眼睛,看向池岸上的女子,大叫道,“沐姑娘!”
“沐姑娘?”
“是啊,你没见过沐姑娘么?”转头说道,看到鸢歌摇摇头,投来询问的眼神,续又说道,“她是墨公子的妻子!”
“啊?墨公子?”“不是的!”俩个女子同时讶然出口。
“沐姑娘,这……”听到沐黎否认,转而又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池岸上的沐黎。
无奈的摇摇头,解释道,“我和墨公子不是像这位姑娘说的这样的。”又疑惑的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认识我,我并未见过你把,还有……你怎么这样说我和墨公子……”
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趴上了池岸,“就是天下着雨,我和鱼蛋偷看到啊,你还抱着墨公子呢,随后一起消失了,当然,也是鱼蛋告诉我,你叫沐黎的”
“鱼蛋?”沐黎不解的问道。
池内的鸢歌笑着开口说道,“是萧公子,这些时日荆姑娘……哦,不,荆姑娘给萧公子取得。”
“原来如此,呵呵,真是有趣的名字,荆姑娘你衣服也湿了,我陪你去换件衣服吧。”沐黎听后掩面一笑,又瞧见着狼狈的荆慕颜,一股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摆了摆手,无所所谓的一笑,“不用了,我自己就去就好,屏风后我早就准备了多余的衣衫了,我换了就好了。”踉跄的站起身,脚下一滑,幸好有一旁的沐黎眼快扶住了,不然又掉到了水里,拍拍惊吓有余的胸脯,忙道谢,“哇塞,多亏沐姑娘好身手啊,要不然又要当一回落汤鸡。”
“所以啊,还是我陪你过去吧,正好也把鸢姑娘的衣服拿过来穿,你也说她才好一个月,不宜着凉。”沐黎细心的说着。
“这样啊,也好。”嘿嘿一笑,小步的踩着玉石地,走到屏风后,脱下了湿漉漉的衣衫,“沐姑娘,麻烦你帮我拿下吧,就在鸢姑娘衣衫的旁边那堆。”
“嗯,好的。”拿起衣服,走到屏风之后,正好看到荆慕颜光洁无瑕的后背上那……手上的衣服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沐黎睁着惊恐的眸光,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后背上,“你……你……!!!不!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啊——”连连后退,碰倒了摆放一旁的杯盏,水袖一摆,转身飞奔了出去。
“沐姑娘?”身影匆匆从鸢歌的面前飞离,气沉丹田却牵动伤口一痛,半点内力不能提起,才想到自己的武功已经……神色一黯,随即又张口叫道,“慕颜?!慕颜?!荆姑娘?!——”
吓得荆慕颜目瞪口呆,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回过神,捡起掉落在地的衣衫,穿了起来,走到池旁,收到鸢歌投来的目光后,也不知所然的摆了摆头,看着不远处的门扉。
“荆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也不知道啊,沐姑娘帮我拿过衣服之后看着我指了半天,“你你你你……”了半天,然后还说什么这不可能那不可能,诺,在然后就是你看到的了,不见了。”
“你?”
“是啊,我背着她,她就盯着我的背,你你你了半天呢!”
“你且把衣服脱了。”
“啊?”瞪大了眼睛,最后也只得妥协“哦。”了一声,将衣衫褪下。
“你穿上吧。”
“怎么样?有什么嘛?”
“没有。”犹豫了一下,还是摆了摆头。
俩个女子在相视一叹,同时迷茫的摇摇头,呆呆的盯着远处紧闭的门扉。
黑夜中,屋内灯火通明,月影星稀,树影随风摆映在湖水中,从树上跃下一个男子,伸手拦住了去势急匆的人影。
“你要去哪儿?”说话的人一袭水墨色衣衫,正是消失一个月刚刚回来的墨戍言。
水袖轻挥,竟与男子打斗了起来,“让开!”此人也正是刚从浴池中出来,匆忙离去的沐黎。
去势急匆,阻势也没有丝毫退让,流动的长袖在夜空中如同舞蹈一般的挥舞着,从没有见过沐黎向自己真的出手,从刚开始不经意也开始重视了起来,招架起来势汹汹却时时收势的缎袖。
“沐黎!”
不想再与之纠缠,突然猛地一挥,逼得墨戍言翻身闪避,却也叫女子有了时间纵身离去。
“沐黎!——”对着空寂的夜空大声喊道,可回应的只有人影掠起的阵阵微风。
听到墨戍言的喊叫,郁落寒和萧子瑜也快步从屋内跑了出来,什么都没看到,徒留只影独独眺望漆黑的远方。
“戍言,你叫什么呢?沐姑娘了怎么?”萧子瑜来到墨戍言身后,说道。
“沐姑娘怎么了?”穿好衣服,随后拉着鸢歌跑来的荆慕颜,将鸢歌交给郁落寒之后,走到萧子瑜身后出声问道。
“她走了……”墨戍言落寞的低声诉说着。
“那不是更好,你不是一直都想把沐姑娘赶走嘛?这下她自己走了不是更好?”萧子瑜调侃的说道,却受到荆慕颜的手肘一杵,“哎哟,你干嘛啊!”
“你没看墨公子那么不开心啊,你还开这样的玩笑,死鱼蛋!”荆慕颜皱着眉头,轻声呵斥道。
莫名的苦涩一笑,“呵呵,他说的没错,这样的结果明明就……”
“墨公子,我想我知道沐姑娘为何匆匆离去。”一句话叫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引到了郁落寒怀里的鸢歌身上,只听她缓缓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想必还是荆姑娘有些渊源。”
“什么?我?鸢姑娘,你刚才不是不知道么?为什么一下子又……”荆慕颜忙问道。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并不可确定到底是也不是。”鸢歌思虑了半天说道。
“愿听姑娘一言!”墨戍言好似看到了一点希望。
“如此,那就请众位随我进屋一趟吧,寒,给我准备笔砚。”对郁落寒微微一笑,带着众人走进屋内,摊开纸张,点墨挥毫,一朵并蒂莲花,花瓣盛开飘落的样子,瞬间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伸手一把夺过宣纸,盯着鸢歌问道,“你从哪里看到的这个图案!”
玉指轻指,“这是在荆姑娘后背肩胛出所看,状似胎记,可仔细一看却不是胎记,俨然是幼童时,后天被人刺刻在上的。”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从未见过如此冷冽的眼神,急忙向萧子瑜求助,躲进了萧子瑜的怀中。
郁落寒看着宣纸上那绽放的妖异花朵,又看了一眼惊惶的荆慕颜,叹息的说道,“我想,她也不会知道的。”
墨戍言抓着画纸,上前一步,直逼将荆慕颜护在怀中的萧子瑜,“她是谁!”
“鱼蛋……”被墨戍言那凶狠的面孔吓得直往里躲。
温声地安抚怀中的人儿,“别怕”抬头也收起了平时的嬉笑,“幻花宫主——荆慕颜”
“什么……她就是幻花宫主,荆慕颜?!”听到这个名字,一个踉跄,扶住一旁的书案“她……”。
知道墨戍言想问些什么,萧子瑜率先开口,“其中的曲折,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低头又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更何况,我也不会说。”
“呵呵,无论你说与不说都好,起码这却让我知道沐黎去了哪里。”攥紧手中的画,“鸢姑娘,多谢!告辞!——”跨步走出了木屋,随即一个纵身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刚刚折回的墨戍言与沐黎俩人又再一次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同时,无论三人怎么样问萧子瑜,却也只得到他的摇头不语。
乌云渐渐遮蔽了才十六的满月夜色,风再度吹起,夜莺飞落枝头,看着灯火渐渐熄灭,漆黑的月夜笼盖了整个大地时,轻声歌唱起一曲,却无人欣赏,只有枝桠轻摆,树影摇曳在这寂静的夜,而他们的故事也如同这夜莺婉转的歌声,正在悄声的上演着……